第242章 有事
張文定自然聽懂了木槿花的意思,她這是要自己幫著她去做省委組織部長武賢齊的工作,也是借機向武賢齊賣個人情。
張文定身在組織部這麽長時間了,自然明白幹組織工作要弄點成績出來有多難,木槿花這次是利用自己這段時間搞出的事情為契機,給她添政績呢。不過這種被利用,讓他沒法拒絕,令他心甘情願。
張文定站起了身,略帶幾分激動地表態道:“老板,您放心,我一定盡力,保證不讓您失望。”
木槿花就笑了,這小子惹事歸惹事,但遇到事情了,要用起來還是很順手的。
其實這個事情,不上報省委組織部,隨江這邊也可以操作,但那樣的話,就顯得不夠穩重,對省委組織部領導不夠尊重。就算最後成功了,做出了成績,卻在省委組織部領導心裏埋了根刺,得不償失啊!
如果先匯報了,既尊重了領導,又讓省委武部長明白自己照顧了他的準妹夫,不管他心裏怎麽想,自己這個人情卻是實實在在地送出去了。
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說省委組織部會不會把這個報告給卡了或者幹脆否定,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不說這個方案的直接受益人就是武部長的準妹夫,單就組織工作的成績這個誘惑而言,武部長也不可能拒絕的。
畢竟,這個事情基本上可以說是有收益沒風險——沒成功的話有隨江市委在前麵頂著,成功了肯定離不開省委組織部的正確領導。
……
紫霞會所青鸞莊,張文定和武雲麵對麵而坐,一瓶茅台已經空了。
武雲看著張文定,皺著眉頭道:“這個事情,我可以給我爸爸說,但是,我勸你還是親自去一趟白漳,自己麵對麵地跟他說的好。”
“我……”張文定遲疑了一下,他又何償不想跟武賢齊麵對麵地說呢?隻是他想說,武賢齊未必願意聽他說啊。
“丫頭,你跟你爸爸不熟啊。”歎息了一聲,張文定隻得歎出了這麽一句。
“你不熟,我小姑還不熟了?”武雲毫不在意的來了一句,然後又冷哼了一聲,“不是我說你,你遇到事情了才想起找人,平時幹什麽去了?我爸在白漳,你在隨江,開車過去隻一個多小時,你卻從來沒說過要過去看看他,你那車上,省委大院的通行證還沒過期呢。”
武雲的話還是像平時那麽直通通地不留情麵,可張文定這次卻沒想過要和她爭吵什麽。
他被武雲這一番話說得無地自容,是啊,自己都去過武家了,叫武雲的母親也叫過四嫂了,怎麽就從沒想起過去拜訪一下四哥呢?唉,現在自己有事相求就想到他了,實在是太現實太勢利了一點啊。
苦笑了一下,張文定咬咬嘴唇,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依著武雲的意思說去吧,顯得自己真的太勢利,若說不去吧,那不是表示自己真沒把她老爸放在眼裏了——人家女兒都說了這個話你還不去,調子也太高了吧?
正在兩難間,武雲像是看透了他心裏的想法似的,又開口說話了:“別有什麽心理負擔,趕緊給小姑打個電話,早點去吧。遇到事情了,不找自家人還找誰去?”
“那行,聽你的。”張文定嘿嘿一笑,慚愧不已,看來真是在官場混久了心境都受影響了,看事情還沒武雲一個小姑娘透徹!是啊,自家人啊,考慮那麽多幹什麽呢?
武雲嘴歪了幾歪,陰陽怪氣地說:“我們把你當自家人,你也要對我小姑好點,至於瑩姐什麽姐的,以後還是別招惹了。”
居然被武雲這丫頭給教訓了!
張文定心裏很不爽,翻了個白眼道:“丫頭,你這話什麽意思啊?我什麽時候對你小姑不好了?”
他一個字都不提瑩姐什麽姐,企圖把武雲的思路給帶偏了,免得她總在這上麵糾纏不休。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懶得跟你說。”武雲冷哼了一聲道,心有不忿,卻也沒別的辦法。
她畢竟沒有什麽證據,而張文定那天晚上也沒說出什麽很有價值的話,眼見這家夥說話又滴水不漏,她也不想再糾纏下去了,隻能找個合適的機會提醒一下小姑,別被這家夥虛偽的外表給迷惑了。
見武雲並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而且她剛才要自己去見她父親的話也說得情真意切,張文定就覺得,那天晚上喝醉酒之後應該沒亂說什麽不應該說的話,要不然以這丫頭的性子,怎麽可能隻是說一說這種試探性的話之後就沒下文了呢?
這麽一想,他心裏就安穩了不少,便又問了些武賢齊平日的喜好之類,告辭而去。
聽到張文定說要去拜訪四哥,武玲很開心,將所有的事情都拋開一旁,答應明天就來白漳,要張文定明天中午到白漳機場去接她。
張文定聽到她這個話,也很是欣喜。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武家第二代人物中,武賢齊和武玲是現在的武家主母冉商商所出,跟上麵三位哥哥是同父異母的。現在有武玲出麵,武賢齊還能不賣這個麵子?
武玲的四個哥哥,就數四哥武賢齊最疼她,而相應的,武玲對於那些個侄子侄女們,最疼的便是武雲。
血濃於水,這是道理,也是現實。
張文定這次去白漳,假都不要請,隻給木槿花打個電話匯報了一下,木槿花便又是一番勉勵。至於幹部一科,由於他不是科長,科長又在黨校學習,所以連電話都不用打了,反正隻一天時間,明天就回來了,跟分管副部長池堅強說不說都無所謂,池副部長天天忙得不得了,一個月能夠到下麵科室裏看一回就算不錯了。
一段時間未見,武玲還是那美豔無雙的模樣,時間這把殺豬刀似乎沒有劃傷她分毫,不施粉黛的俏臉純淨細嫩,若是忽略那份成熟的風韻,單論肌膚而言,真像是十八九歲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已是三十多歲的女人,無情的歲月流逝都似乎對她份外眷顧,不忍在她身上留下讓人厭煩的蒼老。
緊緊地擁著,張文定在眾多陌生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肆無忌憚地往她臉頰吻了一下,調笑道:“老婆,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水嫩了呢。”
武玲說話才不怕他呢,笑著回道:“我要不水嫩點你不就跑去找別的水嫩小妹妹了?趕緊坦白從寬,這段時間都幹什麽壞事了?”
“你要再不來呀,我可能真忍不住要幹壞事了,最近可把我給憋壞了。”張文定在武玲耳邊輕聲說道。
這種哄人的情話,他自然是毫不費力便能隨手拈來。
武玲道:“哼,懶得理你。你那麽多姐姐妹妹,還用得著憋?”
話說得不客氣,但武玲抱著張文定的手卻沒鬆開。
張文定知道她這隻是這麽說說,並不是真的這麽認為的,便輕笑著道:“這個嘛,我說什麽都是蒼白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咱現在就實踐實踐去,讓老婆大人檢驗檢驗,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嘿嘿。”
武玲就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什麽話都沒說,但眼裏卻已經情感流動。
車出機場高速,並未奔向住著大部分省委常委的省委五號院,而是去了號稱石盤省最豪華的酒店——朝天大酒店。
小別勝新婚,天大地地愛情最大,他們要好好解一解相思之苦,然後再吃吃飯聊聊天什麽的,反正見武賢齊要等到晚上才行,這時候正是他和武玲的二人世界,不好好膩一會兒也對不起機票款和汽油錢不是?
……
修行之後的二人都很滿足地看著對方,沒有感覺到疲憊,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從心底散發而出的喜悅。這修行跟本能就是不一樣,同樣的事情,不僅不累,還有著無盡的活力。
“最近工作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武玲兩眼布滿愛意地看著他,柔聲相問。
張文定笑著道:“幹工作嘛,困難總是免不了的,都解決得差不多了。”
“那就是還有一些沒有解決咯?”武玲眉毛揚了揚,道,“這次過來白漳,找四哥有什麽事兒?”
張文定沒回答,隻是直直地看著武玲。
“這麽看著我幹嘛?”武玲眨眨眼,用手推了推張文定,聲音一下就嬌滴滴了起來,“問你話呢。”
“雲丫頭沒跟你說?”張文定一副錯愕的表情道。
武玲道:“說什麽呀?我都有半個月沒和她通電話了。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她真沒跟你說?”張文定頗為不信地問,“那你怎麽知道我來白漳是找你四哥有事兒?”
“這還用說嗎?”武玲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這麽長時間了,你什麽時候想到過要看看我四哥?現在又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你突然把我叫過來,這不明擺著是有事找他,怕他不肯幫忙,想我幫你說話唄。別告訴我你隻是想認認四哥家的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