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劍丸
“果然有僵屍啊!”
隱身浮在墓室半空看稀奇的陳敬庭,見三名盜墓賊都跑了,也不以為意,守在一旁,好奇看著那隻青麵獠牙的黑毛煞屍,掙紮著掀開棺蓋,直身坐起,恍如山鬼,十分可怖。
剛從長眠中醒來,那煞屍腦子還如同一團漿糊,隱隱有些記憶,卻又想不起,便嗅到墓室中縈繞的活人氣息,怒吼一聲,一躍而起,腳爪如鉤,向那墓室門口凶猛撲出,一掌便將那扇厚達半尺的石門拍成了一堆碎石
“果然是武林高手異變的僵屍,著實凶悍!”見僵屍離去,陳敬庭曬笑一聲,從棺槨中順手掏出一本泛黃帛書,納入懷中,便隨著那隻僵屍留下的氣息快速追去。
“僵屍來了!!”
矮胖子本來逃得最快,這時卻落在了最後,正被為首盜墓賊拖著,連滾帶爬十分狼狽,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恐怖嘶嚎,又仿佛山崩地裂般炸了一響,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不大哥、老三你們先走,我歇會就來。”心知這樣下去,誰都跑不脫,矮胖盜墓賊喘著粗氣,開口道。
“瞎說什麽話,要斷後也是大哥來斷。”為首盜墓賊便停了下來,從包袱中掏出許多小物件,極快地在墓道拐角處布置起來,隨後便拖著矮胖盜墓賊,跟在小個子盜墓賊身後,向盜洞處發力奔去。
“我就說嘛,好歹是專業人士,對付僵屍應該不止黑驢蹄子。”陳敬庭遠遠瞧見,那名為首盜墓賊布置完機關離開,接著沒過幾個刹那,黑毛煞屍便追了過來,一步踩中,登時便冒出一團烈火。
火最克邪,那煞屍踟躕不敢靠近,過了片刻,待火熄滅,再往前追,剛拉進些距離,又被地上的霹靂子給炸了個焦頭爛額。
終於,一邊布置機關,一邊瘋狂逃竄,終於趕在了被煞屍攆上之前,逃到了墓穴外圍的盜洞洞口前。
回首望去,見那渾身被火燒得焦黑、腳上還帶著兩隻精鋼捕獸夾,一瘸一跛如獸疾奔的黑毛煞屍,距離三人仍有四五丈距離,為首盜墓賊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顧不得扔在石室中的鐵鍬、蜈蚣梯等,急忙招呼老二、老三順著盜洞趕緊離開。
“吼!”等那煞屍踩中最後一枚霹靂子,從突然爆發的烈火中衝出,咆哮著追到盜洞前,三人早已爬出了一丈多遠。
煞屍狂怒,掙紮著頭顱往盜洞中鑽去,可惜體型太大,直接便被卡在中間,進退兩難,隻能瘋狂掙紮,連聲咆哮,直震得周圍土石簌簌剝落,卻是無濟於事。
那煞屍,本是三十年前,江湖有名的高手狂刀羅九橫死所化,遠沒到蘇醒時刻,卻被提前喚醒,又深受重創,早已怒火攻心,眼見仇人逃離,也顧不得心中本能阻止,巨口一張,便從利齒黑唇間吐出一道白光,散發強烈的鋒銳之氣,順著盜洞往三人奔襲而去。
這時,為首盜墓賊已經爬出數丈遠,眼見最前邊的老三,距離盜洞出口也不過幾步之遙,心中得意,回過頭去瞧那堵在盜洞入口,進退不得的煞屍,便看見那一道白光倏忽襲來,頓時嚇得亡魂大冒。
“飛劍!!!”一聲驚呼,正在努力攀爬的矮胖盜墓賊、小個子盜墓賊立即回頭張望,隻是被落在最後的為首盜墓賊擋著,什麽也看不見,心中又驚又恐,使出吃奶地力氣奮力向上。
隻是,僅憑他們的速度,又怎麽能夠逃過那道疾如電光的劍光呢?
為首盜墓賊心中絕望,睜目等死,哪知卻在那道劍光臨身之前,忽然看到一道修長身影在空中浮現,身穿青衣,背對自己,大袖一甩,便將那道劍光收入袖中,消失不見。
“土地公?”為首盜墓賊險死還生,逃脫大劫,心中激蕩,怔怔望向前方,轉眼又醒過神來,想起仍在盜洞之中,急忙奮力向上攀去,鑽出盜洞,一屁股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大哥,剛才咋了?我好像聽見你喊飛劍?”見大哥灰頭土臉爬出,二人急忙圍上,矮胖盜墓賊搶先開口。
“嗯,這次大意了,沒想到那狂刀羅九突破了凝煞境不說,居然還孕育了一柄精金飛劍,若非有高人出手相救,今夜真就折在這裏了!”為首盜墓賊連連喘氣,後怕開口。
“真是飛劍?那狂刀羅九困於瓶頸,連屠九寨,此後失蹤三十年不說,居然當真死在此地,還突破了凝煞之境,臻於真罡?”
小個子盜墓賊聞言,心中也是後怕不已,隨後又疑惑道,“不知那位高人是誰?大哥可知來曆?今番援手,我等兄弟務必親赴登門拜訪才行!”
“或許是土地爺?”為首盜墓賊沉默片刻,疑惑開口,隻是心中亦不十分確定。
“土地爺?”小個子盜墓賊和矮胖盜墓賊更感驚訝,齊齊開口,高聲問道。
“嗯,當時隻感覺有一股極濃的香火之氣彌漫,一閃即逝,具體情況卻並未看清。”為首盜墓賊搖頭,“不過,無論是與不是,明日且先去廟中上幾柱香,也祛祛今夜遇到黑毛煞的晦氣。”
隨後,便起身拂去身上的泥土,將散落第一地的物件悉數塞進包袱,整理好現場,發現再無遺漏,領著二人往山下走去。
墓室中,陳敬庭收去劍光,又一掌將那黑毛煞屍的煞氣拍散,送去黑木棺槨之中重新安葬,細查並無其他異樣後,同樣悄然離去。
回到廟中,將那道劍光從袖中取出,仔細端詳,卻是一枚如同鴿卵般的灰白劍丸,浮在空中,散發著極其強烈的鋒銳之氣,卻隱隱又有絲絲煞氣縈繞,如同黑線遊走。
“原來是一枚劍丸,可惜尚未完全養成。”陳敬庭把玩片刻,又從懷中取出那本從黑木棺槨中摸出的黃舊帛書,仔細翻閱起來。
“青龍九式?”就著月光,一頁頁翻過那也不知是何材質所製的帛書,隻覺入手涼滑,分明不凡,但原本饒有興趣的陳敬庭,卻不禁有些失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