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後山迷霧
當梁清子回到府衙的時候，端木橋正在給玄九把脈。
梁清子一時不敢出聲，直到端木橋把完脈，才靜靜地問道：“我九師兄到底怎麽樣？”
端木橋正沉浸在玄九的病症當中，這一問到給他嚇了一跳，看到梁清子，立刻眉開眼笑！
“幾個月不見，現在該稱梁大人了。”
梁清子趕緊擺了擺手。
“端木神醫就莫要打趣我了，不過是皇上封的一個虛銜罷了，什麽大人不大人的，我九師兄他到底是怎麽了？”
端木橋皺了皺眉頭：“他這個樣子有多久了？”
“平陽村之後就這樣了。這後山上有一種有毒的氣體，但當時九師兄並沒有怎麽樣，可是下來之後卻一直嗜睡，我們不敢貿然請大夫來查，隻能麻煩您了。”
端木橋再次把了一下脈。
“他最近吃了什麽？”
梁清子早有準備，趕緊命人將玄九近期吃的食物列了一張單子，呈了上來。
端木橋觀看著名單，看不出什麽端倪。
“可還有他最近吃剩的食物殘渣？”
溫一灼看向一旁專門伺候玄九的侍衛，那侍衛端過一碗參湯來。
“這是午後範大人命人送來的，說是給公子補養身體。公子清醒的時候隻喝了兩口，便放在那裏，還吩咐說先不許扔掉，以免浪費。等他醒了熱一熱，還可再吃，便剩下的這些。”
端木橋仔細看了看那參湯，又用銀針試了試，半晌才歎了一口氣。
這可把梁清子急得夠嗆！
“到底怎麽樣？是不是中毒了？”
端木橋搖了搖頭。
“不是中毒，隻是一種迷藥。想來玄九最近的這些飲食中都摻有迷藥，所以才會讓他意識不清，一直嗜睡，但這迷藥卻沒有毒，不會對身子有危害。”
梁清子一聽，下藥的人並不想要玄九的性命，卻隻是想讓他一直昏睡，目的似乎是不想讓他摻和到如今的事情當中來……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
要下迷藥也該是給她下，她才是巡察使。
如果她一直昏睡在床上，不就什麽都做不了了嗎？
為什麽要給玄九下呢？
“端木神醫，我九師兄這病症，如今可該怎麽辦？”
“隻要停了飲食，清淡兩三天，便會自行恢複，放心隻需要將體內現有的迷藥清一清便好了。”
梁清子這才放下心來。
三日之後，果然端木橋所言，玄九清醒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
等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情況之後，心中有了答案。
每日的飲食都是府衙的下人準備的，若說誰能夠接觸到這些飲食和命令，可不就隻有範伯佘一個人嗎？
梁清子覺得非常不解。
“可是範伯佘為什麽要讓你會睡在床呢？他應該怕的是我才對，為什麽要怕你呢？”
玄九皺了皺眉頭。
“這就要看他到底在後山做了什麽了。”
“你是說……”
梁清子的心中一震！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腦中瞬間連了起來！
“後山上的那些迷霧和屍體……都是他做的？”
玄九眼神清冷：“是不是他做的？咱們去後山看一看就知道了。”
“可是你的身體……”
“沒什麽，端木神醫不是都已經說了嗎？我又沒中毒，放心吧，我挺得住。”
梁清子、溫一灼、玄九和端木橋等人，帶著一群侍衛，再次來到了後山。
果然，這裏的濃霧已經消散了不少。
端木橋一到這後山，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幾個人沿著上次的路線，一路走到山頂。這一次，濃霧沒有再產生什麽作用。
突然，端木橋在接近山頂的時候，臉色一變！
“玄九兄弟，上一次你有沒有發現這霧氣有什麽不對？”
玄九仔細觀察了這霧氣，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我隻是覺得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端木橋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玄辯門的書庫之中，有一本書裏麵，記載著水銀球遇水催化，可生濃煙濃。煙如鬼魅，人遇則意識全無……”
玄九恍然大悟！
的確是有這麽一段！
可是當時他隻是將這件事情當做一個奇談，並沒有真的覺得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以當這毒氣出現在自己眼前時，竟然渾然不覺！
“你的意思是說，範伯佘知道我是玄辯門中的人，應當知道這毒氣的來源，所以想讓我昏睡在床，解不開這霧氣？”
端木橋點了點頭。
“如今我能夠想到的，便隻有這麽個原因。若想一查究竟，隻看附近的河流中，有沒有這樣的水銀球便好。”
四個人帶著十幾個侍衛，一起尋到了最近的河流。
好在山腰處隻有一條小溪，並不大，不出一個時辰，便在那小溪之中，發現了一顆拇指大小的水銀球。
端木橋立刻令所有人不得妄動！不許用手去觸摸，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琉璃瓶子，小心翼翼地將那水銀球裝進了瓶子當中。
密封之後，仔細觀察……
“罪魁禍首果然就是這枚水銀球，好狠毒的心思！”
其他人在一旁都被這個東西驚呆了！
端木橋仔細端詳著琉璃瓶子說道：“此物非端朝所有，乃是外來的，卻不知範大人從何處得到這個東西。傷人性命，太傷陰鷙了……”
“可以化解嗎？”
“我隻在古書上見過這個東西，卻還從來沒有試過，能不能化解，且看一試吧。”
端木橋將這個水銀球收走之後，不到一個時辰後，山上的霧氣便通通消散了。
玄九說道：“範伯佘費盡心思，散播毒氣，就是為了阻止村民們往後山來，他到底是為了隱藏什麽事情？你們上次在後山發現了什麽？”
梁清子環顧整個後山，靜靜地吐出一句話。
“鬼吃人。”
什麽？！
在這種環境下，聽到這幾個字，眾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既然這後山中的毒氣是人為的，那麽吃人的鬼，也定是人為的了。”
玄九若有所思：“隻是不知，範伯佘的犯案目的到底是什麽？”
梁清子突然見靈光乍現！所有的事情都連起來了！
“或許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