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自殺

  “啊!快來人啊!”


  上樓喊喬兮吃飯的傭人看著浴室門口漫出的血水,開始大喊。


  諾大的金絲楠木大床上躺著剛從醫院搶救回來的喬兮,她麵白如紙,脆弱的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床邊蹲著一眾家裏的女傭,就是沒見梁知逸的影子。


  他肯定還在哪風流快活,或者他接到了消息,也覺得沒必要回來。


  到時侯造個長期抑鬱自殺離世的新聞,他好真正的掌握喬氏。


  把它完完全全的變成梁氏,不隻是更名換員工而已。


  梁氏總會

  “爺,搶救回來了,醫生說再晚十分鍾怕是就沒救了。”


  斌仔匆忙來報,梁知逸聽了麵無表情。手裏的打火機點燃又熄滅,忽明忽暗的火光襯的他五官線條更是精美。


  深邃的明眸,挺直的鼻梁,淺淺的酒窩。


  可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又在盤算著什麽。


  他何時是生氣,何時是高興,沒人參得透。


  跟在他身邊多年的斌仔也參不透,就像他現在明明是心疼的模樣,卻說:“把最先發現的傭人開了,多給喬兮十分鍾不行嗎,免的以後還得劃一刀。”


  然後拿出紙筆認真的畫了張圖叫斌仔帶回去。


  是人體結構圖,他特意批注了哪裏是一刀致命的地方,還在脖頸的地方寫上,“這裏千萬不要,死相會很難看。”


  斌仔也聽話的把紙拿了回去,給剛蘇醒的喬兮看了一眼。


  喬兮看著這細致的畫工,再看看他剛勁有力的字體,用力的攥著被套的手,滲出了血絲染紅了新換的紗布。


  喬兮的眸極冷,看向斌仔:“你們不怕遭天譴嗎。”


  現在正值盛夏,斌仔被喬兮的目光注視著,全身都泛起了寒意。


  斌仔眼前的喬兮,毫無生氣發絲淩亂,可是仍美的淒離,讓人心疼的美。


  手上的傷愈合結痂,可還是在白玉一樣的手腕上留下了猙獰的疤痕,彎彎曲曲的像條蜈蚣。


  經曆了這一次自殺,喬兮更加寡言少語。


  油畫不畫了,琴也不彈了,就是常常一人仰天發呆。


  她想家了,她該聽父親的話啊。


  果然不聽老人言 吃虧在眼前。


  喬兮正在房裏準備入睡,就聽見一群鶯鶯燕燕的嗲聲,梁知逸攬著女人進來。


  喬兮麵無表情的合上書本,下了床。


  以前她會和梁知逸爭吵不願讓出房間,現在她不會了。


  喬兮身上淡淡的清香從梁知逸身邊飄過,她留下一聲清冷的的聲音:“以後,別再帶到家裏來。”


  梁知逸對自殺後的喬兮,明顯很不滿意,看不到她傷心猙獰的模樣,心上一整失落。


  而那清香徹底消失在空氣裏的時候,他更覺得悵然若失。


  梁知逸抓起喬兮睡過的枕頭嗅了嗅,嘴角揚起的笑無疑是幸福的。


  兩個女人互相看看,這下她們是不是該走了。


  可下一秒,梁知逸就走出了房門,把枕頭拋向了正捧著書下樓的喬兮,枕頭落在喬兮腳前。


  “把你的臭枕頭帶走。”


  喬兮聽了這聲吼,沒有回頭,俯下身子撿起了枕頭。


  留給梁知逸一個清冷絕麗的背影,梁知逸扶著欄杆看著喬兮的身影消失。重重的拍了拍欄杆,然後暢快的笑著走回了房裏,繼續自己的溫柔鄉。


  再到後來,喬兮幹脆不回房睡了,她選擇呆在花房。


  搬了張白色的鐵藝花床,就在這花房裏過起了自己的日子。


  可半月後,梁知逸沒有如她的意,找了一堆工人來要拆花房。


  喬兮也沒有阻攔,捧著一盆最愛的蘭花走出了花房。


  與世無爭的驕傲,無與倫比的美麗身影,讓拆遷工人明顯忘了自己是來拆房子的。


  喬兮已經有半月沒走進大宅,一進門就看見主廳的鋼琴,像她愛情的墓碑一樣促立在那。


  而她自動忽視了站在門口的梁知逸,卻在擦肩而過時被梁知逸一把抓住了手腕:“玉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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