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還記得以前嗎

  臥室窗外，金黃的楓葉已變成暗紅色，日子是深秋時節。


  喬兮眼前的世界是晃動的，隨著一聲男人的低吼才靜了下來。


  她一直望著窗外，不去正視梁知逸的麵孔。


  她和梁知逸相識在深秋，婚禮也在深秋。


  毀滅也在深秋，血紅色的深秋。


  等梁知逸走出房間許久，她才起身去了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


  細膩白皙的皮膚上有領帶留下的勒痕，有牙齒的咬痕。


  梁知逸的喜怒是喬兮永遠無法的預見的，他大笑的時候可能就是他動殺念的時候，他沉默的時候可能會是他歡喜的時刻。


  長著天使麵孔的惡魔，他的本性是人無法觸及的。


  又是深夜，喬兮的身子躬著，繩索的束縛讓她無法動彈，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梁知逸卻笑了，還帶著一絲疼惜的口吻：“你抖什麽呀，至於怕成這樣嗎。”


  這瑟瑟發抖的美好軀體更升起了梁知逸的折磨欲望。


  隨後喬兮悶哼了一聲，開始喃喃自語：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首背完，喬兮又換了另一首詩開始背。


  她再次用詩去代替令自己發嘔的呻吟，盡管她的詩念的總是斷斷續續。可是總是很有效，她沒有發出一聲讓自己討厭的聲音。


  後來她從詩經背到詩歌，當背到“般若波羅蜜，一聲.……一聲。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時，一切終於結束了。


  梁知逸溫柔的解開繩索：“果然是喬家大小姐，被人上都能這麽文縐縐的。”


  當重獲自由，喬兮立刻抓起被子，倦著身子躲進了被窩裏。


  而梁知逸是去是留，喬兮都不想管。


  第二天一早，梁知逸站在窗前，品著紅酒。


  看著花園裏正在和傭人一起一臉歡笑的喬兮，她將長發夾到耳後，俯著身子像在找什麽。


  她晚上是一個樣，白天又是另一個樣，讓梁知逸愈發覺得這女人不簡單。


  她拾了一片楓葉和鬆果，像孩子找到了糖果一樣歡喜的小跑進屋內。


  梁知逸知道了，她今天要畫楓葉和鬆果。


  喬家大小姐的鋼琴彈的一絕，畫畫也是一絕。


  梁知逸一身西裝革履，完美筆挺，喬兮聽到皮鞋聲，抹著藍莓醬的手頓了頓。


  梁知逸走近，俯身在她的發絲上一吻，儼然是一對恩愛夫妻：“明日可要麻煩你陪我去一趟梁氏。”


  喬兮對這吻沒有絲毫甜蜜的反應，反而用傲慢的語氣對著梁知逸說：“你即是我喬家的女婿，喬氏自然也有你的份，一個名號而已，不是你改成梁氏就是你的，就像隻有我喬兮能安撫住喬氏的員工，而你梁知逸不可以。”


  梁知逸的嘴角揚起笑意斐然的惡毒：“噢，喬小姐倒是點醒了我，是時候該讓你的喬氏由內而外的換換血，徹底變成我的梁氏。”


  喬兮握起抹麵包醬的餐刀，指向梁知逸的大動脈位置：“你敢！”


  梁知逸看著那發抖的刀尖，更是可笑。大手緊緊握上了刀子，血順著刀柄流向喬兮的手。


  喬兮看著梁知逸，他幽深的眼總讓他無法知道他的意圖。


  喬兮看著鮮血即將染紅了自己手上的玉鐲，立刻拋下了刀。


  這玉鐲是她和梁知逸美好時光的見證，不能讓鮮血汙了它。


  梁知逸一把掀起桌布，食物餐盤撒了一地，瓷器的破碎聲像極了心碎的聲音。


  傭人在梁知逸走後，才敢進門收拾，看了看麵色蒼白的喬兮，又看看喬兮腳邊帶血的餐刀。


  不禁紛紛開始皺眉搖頭，她們也想念先生太太的恩愛時光。


  現在她們日日也是如履薄冰，因為上一秒二人會恩愛的親吻，下一秒就可能把房子給拆了。


  “你們還記得以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