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涼快一會
一路拉著蕭澈狂奔到廚房外停住,景辭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你,你,你快去。”
“師傅。”
蕭澈眼角微紅,好似春日杏色般撩人。體內的熱火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灼燒幹似的,口幹舌燥之間,他慢慢朝景辭湊近。
麵前的俊臉驟然放大,景辭呼吸一滯,抬手就對著他的胸口用力一推。
“撲通”
蕭澈整個人落入身後的水缸中,濺起巨大的水花,周身皮膚被冰涼的缸水侵襲,寒意刺骨,迫使體內熱氣消散些許。
景辭還記得自己上次被天雲山的弘眉下藥後,就是跳進這隻缸子裏解的毒。所以當她聽見蕭澈也中媚藥之後,腦子裏立馬冒出這個法子。
她雙手插在腰間,得意的笑了:“哈哈哈哈,怎麽樣,是不是透心涼心飛揚!”
他從缸中站起,水珠順著他的發絲滴落,一身黑色的勁裝勾勒出完美身材。
若換做旁的女子站在他麵前,估計要尖叫流鼻血。然而,景辭隻是淡定自然的看著他,眼裏含著笑意。
他委屈道:“師傅,你居然笑我。”
“額……有嗎……”
他點頭:“不過師傅笑起來很好看。”
景辭愈發羞澀,這家夥瞎說什麽大實話啊,真是的。
拳頭捂在唇邊咳了咳,她道:“那什麽,若是解熱了就趕快起來吧,免得凍著涼了。”
蕭澈眼中呈現感動之色,驟然拉住她的手往懷裏一拽,“師傅,你是在關心我嗎?。”
他身上帶過來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景辭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中的那顆心髒正在猛烈的跳動著。
景辭推也推不開,隻好服軟妥協道:“你能先將為師鬆開嗎?好冷。”
“好。”
他居然真的鬆開她,摸了把臉上的水珠,臉上染上些許的稚氣。
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慢慢滑落,稍稍在冷硬的下巴的位置停留後,蔓延至喉結。再往下,胸襟微微敞開……
再往下,不敢看了。
她可是個正經的師傅,就算是人家脫光了站在自己麵前,她也保證自己不會瞄一眼的!
景辭吸了口氣,目光閃躲幾下,對他道:“快起來換身衣裳吧。”
蕭澈目光幽幽的看她,緩聲說:“其實體內還是覺得熱。”
“那你繼續在裏麵待一會吧,等會兒就涼快了。”
蕭澈還想說什麽,景辭抬手捂住他的嘴:“大恩不言謝,今日為師替你守住了身子,日後你安安心心當我徒弟便是最好的報答。”
他目光幽怨,體內熱氣更盛。去他娘的放徒弟,老子明明是想要以下犯上的。
見她亮晶晶的眼中滿含期待的笑意,蕭澈頷首,隨後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隻要師傅乖乖聽話,徒兒會安守本分的。”
好家夥,沒大沒小這不是?
景辭忍氣吞聲,嘴角往下彎了彎敷衍:“知道了知道了,為師乖乖聽話還不行嗎?”
哼哼,從明天開始她就要好好練功,爭取日後有底氣拍拍他的腦袋,牛氣哼哼的對他說:臭小子,老娘現在不怕你了,你再在老娘麵前嘚瑟一次試試?
聯想到自己全麵壓製蕭澈,而他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景辭心情突然就好起來,仰頭看他:“你乖乖的泡澡吧,等體內的藥解了再出來。”
“師傅不陪我?”
“這不有魚陪你嗎?”
景辭指了指水缸裏麵,隻見兩三條鯉魚圍繞在蕭澈的勁腰處遊著,不時擺擺尾巴激起數朵浪花。
她笑:“若是你覺得無聊了,還能拿這幾條魚解解饞。”
話音剛落,一個拿刀婦人從廚房裏出來,扯開嗓子喊:“誰敢偷我的魚!”
定睛一看,傻眼了。太子陛下怎麽在她養魚的大缸裏?
大娘愣了好久,嘴巴張了又張,最終對著太子行了禮,並且慷慨大方的說:“殿下,您是想要這些魚嗎?要不讓奴才給您抓吧,我抓魚可是一把好手。”
蕭澈眼皮子跳了下,“不必了。”
景辭憋著笑意,回頭朝大娘解釋:“其實太子是覺得太熱了,來此涼快一下。”
哦~原來不是抓魚啊。
現如今秋風蕭瑟,空氣中隱隱冒著冷氣,怎得太子會覺得熱呢?估摸著是年輕人身體好吧!
大娘有些不解:“為何不跳進池塘裏洗個澡?”
“太遠了,這不,太子殿下等不及了。”
“哦~我懂了,年輕人性子急躁嘛。若是再不降降火,恐怕忍不住。”大娘羞澀的捂嘴一笑,“我懂的我懂的,都是過來人嘛!”
嘿嘿,這太子殿下可真是夠體貼人的,為了護住人家小姑娘的清白,甘願憋著自己,並以涼水解熱。
真是好男人啊。
景辭看著大娘的笑容,心裏覺得很不對勁,語氣匆匆對蕭澈道:“你先泡著吧,我走了!”
大娘揮了揮手裏的菜刀:“殿下,我能先抓條魚再走嗎?今晚得做道鯉魚湯!”
蕭澈:“……”
他單手扶住缸沿往外一跳,凝聚內力將體內未曾散去的媚毒強逼除,隻見一股黑氣慢慢的從他指尖散去。
雙眸逐漸清明,他看向大娘:“此事……”
不等他警告的話說完,大娘舉起菜刀:“尊上放心,我的嘴巴嘴嚴實了!絕對不會說出去!”
能守住秘密的人,最好不過。
蕭澈回屋換好衣裳出門,百知報劍單膝下跪,“屬下救駕來遲,請尊上贖罪!”
他剛剛聽說這件事後立馬派人將門口的女子抬走,至於屋裏的床被也全都換了新的。
蕭澈睨了他一眼,“此事不怪你,”頓了下,繼續道:“隨我去盛安宮。”
那是蕭翊的寢宮。
魔君似乎一直派人盯在情況,此番蕭澈才走到門口,立馬有小廝上前稟報。
“主君今日身體不適,太子殿下……啊。”他直接被一股掌風扇開。
“太子殿下,您不能……進……呀。”
蕭澈推門而入,隻見蕭翊左手拿刀右手舉劍站在桌子後頭,警告:“小子,你冷靜點,咱們倆心平氣和的坐下談談?”
蕭澈掃了眼他手中的那些個防備武器,淡聲:“父親這架勢算是要和我心平氣和的談?”
嘖,他原本是拿著刀劍想要教訓下這小子,結果看見自家兒子沉著臉進門時,膽子忍不住顫抖幾下,突然就變慫了。
扔了手中的刀劍,蕭翊佯裝淡定的理理衣袖,坐下道:“為父是為你好。”
“日後莫要再往我房內送女人,否則,,”蕭澈眸色凜凜的撇向他,讓人有種巨大的壓迫感。
自家兒子越長大越嚴肅,身上自帶的王者氣息竟是能將他都震住。
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蕭翊看兒子氣勢非凡的模樣,心裏還有點得意,不過麵上不顯,故意挑釁說:“不送女子,難不成送男子?”
“若你不想我將你所有的侍妾換成男子,大可試試。”蕭澈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隻輕飄飄的一句話,竟是令對麵的魔君噤若寒蟬。
打蛇打七寸,威脅人的時候也要抓住他的軟肋。
蕭澈知曉自家老爹的貪色性子,故而不介意幫他處理掉一些美人侍妾,免得這老家夥一天天的把心思放在情情愛愛上。
好小子,大逆不道!居然敢用美人侍妾威脅他?你要我王位我都不會說什麽,可你要斷我桃花,我定要反駁幾句的!
蕭翊盛怒甩袖:“老子要廢了你這個逆子,然後再生一個!”
“隨你。”
蕭澈淡漠留下兩字,揚長而去。
魔君像是被雷劈中似的站在原地,癡癡的望著門口的兒子,不禁感慨:“這小子,怎得和我爹當年一個樣?”
雖然蕭翊是個風流的,但他老爹蕭偌卻是鍾情專一的男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對他的老娘那叫一個情有獨鍾啊。
所以,每當蕭翊看到蕭澈如此固執的認定景辭時,心裏總是忍不住想:怎得兒子不像爹,卻像他爺爺?
興許,專一是隔代遺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