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好直率一女的

  景辭靜靜的看著蕭澈,良久,她深深吸了口氣,擠出兩滴眼淚:“沒想到,我景辭在你的眼裏就是這種人。”


  蕭澈暗自攥緊拳頭,薄唇緊抿,心頭像是有種東西被揪住似的。


  正當他準備開口說“不是”的時候,蠢師父抹了抹眼淚說:“沒錯,其實我景辭就是這種人!所以.……大哥大哥求求你,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橫行霸道山吧。”


  好生,直率。


  蕭澈扯了扯胳膊上的蝴蝶結,依舊是那句話:“看師傅的表現。”


  景辭的錠子愣是捏了又捏,溫柔體貼的衝他笑:“好的,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她轉身準備離開,身後人又開口把她喊住。


  “去哪?”


  “當然是為您準備一些好吃的好喝的,給您多多補補身子。”


  “等會。”


  蕭澈指了指胳膊上鬆散的白色繃帶,表情單純無辜。


  景辭隻好重新去幫他係上。


  淡淡的花香落在鼻尖,是景辭自帶的體香。之前蕭澈還不知道是何香味,後來才頓悟,是食人花的味道。


  蠢師父整個人都是香香的。


  景辭低著頭為他包紮,長長的青絲垂下,正好落在蕭澈的掌心,和羽毛輕撓似的,讓人覺著癢癢的。


  他下意識握住她的發梢。


  景辭此時正好係完蝴蝶結,猛地抬頭起來。


  “嘶!”頭發!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一看,蕭澈無辜的坐在床前,掌心上赫然躺著幾根頭發。


  他立馬站起身,捧著她的小腦袋揉了揉,輕聲問:“師傅,還疼嗎?”


  他的語氣很溫柔,這讓景辭心裏忐忑不已。


  之前在小說裏看見,反派後期極其暴躁,當他發現手底下一個小弟做錯事的時候,先是揉了揉他的腦袋,嘴裏說著原諒,手裏卻是擰掉那人的腦袋。


  原諒可以,除非以死謝罪。


  景辭小手顫了顫,連忙說道:“不疼了,不疼了,隻是幾根頭發而已,若是蕭公子喜歡,把我所有的頭發拔了都沒事。”


  蕭澈禁不住笑了聲,話語裏竟然帶著寵溺:“我要你頭發作甚?”


  什麽?不要我的頭發?難不成要.……我的頭?

  那句話叫什麽來著?擰斷你的腦袋當球踢。她的小手抖的更厲害,就像是得了帕金森。


  若是此時蕭澈知道她內心所想,恐怕又要歎息道:真是個蠢師父。


  “蕭公子,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景辭縮了縮脖子,抬頭看他:“我已經一個月沒洗頭了。”


  說完,她自覺的曲了膝蹲下來,想要將腦袋從蕭澈手上移開。


  不曾想,頭頂上那人勾唇邪笑,森森白牙讓人感到膽顫。


  “無妨,本尊不嫌棄師傅。”說著,大掌覆在她頭上揉了幾下,亂了她的發型。


  景辭默默站起來,因為她的腿蹲酸了。


  傍晚,炊煙嫋嫋。


  景辭在小樹林裏忙活著,她在準備給蕭澈燉一鍋濃濃的豬蹄湯。


  因為廚房不給外人私用,所以她便取了個陶罐子,一個人跑到客棧後的林子裏燉起湯來。


  都說是吃哪補哪,蕭澈的蹄子受傷了,得多補補呀。


  為了表達誠意,景辭在陶罐前看了兩個時辰左右,小臉被火焰照的通亮,長而卷曲的睫毛上盛著夏日的橘色霞光。


  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殊不知在暗處,一雙眼睛像是膠水似的盯在她的後背上。


  小姑娘身著古樸的寬鬆灰色長袍,身材顯得格外嬌小,她的左手舉著大蒲扇的柄子,右手拿著一個大湯勺,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罐子。


  煮這麽久,應該可以吃了吧。


  掀開陶罐的蓋子,一股清香撲麵而來。


  她做這道湯時,先是醃製豬蹄讓其更加入味,然後再給它焯水,最後放在鍋裏燉爛。


  現在聞起來沒有一點兒的腥味。


  嚐了口湯,沒味道。她這才想起來沒有放鹽!

  等放完鹽之後,豬蹄尚未完全燉爛。可人有三急,景辭實在是忍不住了,放下蒲扇去茅廁小解。


  “總算是走了。”


  弘眉邪惡一笑,從暗處的大樹後走出來,手裏拿著包藥粉。


  東西下在罐子裏頭後,他迅速離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帶半點的拖拉。


  等景辭洗完手回來,豬蹄湯沸騰不止,上頭的蓋子已經被頂的老高。


  大約是熬好了。


  她重新舀起一勺嚐了口,不鹹不淡,湯味濃鬱,很好喝。


  回到廚房拿了幾個碗出來盛湯,剛在陶罐子前蹲下,麵前的景象驟然變得恍惚起來。


  怎麽回事,頭好暈……

  好熱,體內就跟那汽油被火點燃一般,五髒六腑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子灼熱感。


  “景長老,您這是怎麽了呀?”


  弘眉笑的猥瑣,雙手抱在胸前朝她走過來。


  一個人,怎得有兩個影子.……景辭扶著大樹站起來,皺眉看著弘眉:“你來這裏做什麽?”


  “當然是來關心關心景長老啊。”弘眉看著她,笑容驟然冷卻下來:“今日讓我給你道歉,景長老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呢!”


  一個女人敢跳到他頭上去?嗬嗬,不過是個名聲臭掉的玩意兒罷了。


  弘眉眼裏充斥著不屑,搓了搓手走到景辭身邊小聲說:“景長老,剛剛的湯還好喝嗎?”


  是湯有問題。


  景辭扶著樹往後退,“你給我下了什麽藥?”


  “當然是……讓我們在這樹林中做一對野鴛鴦的藥嘍。”弘眉開始摸起下巴,笑的極其淫邪。


  卑鄙無恥下流!


  虧他還自稱是天雲山的弟子,行事居然如此惡心齷齪。


  在她的湯裏下那種迷藥,可真夠奸邪的。


  景辭此刻隻想罵人,奈何體內的火越來越盛,灼的心口疼。


  “景長老,你那般惡狠狠的瞪著我作甚?怎得,覺得我卑鄙?”弘眉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眯著眼睛說:“你不是都已經習慣了與各種男子交好嗎?多我一個也不算多吧?”


  “啪!”


  景辭抬手便是一巴掌呼在弘眉的臉上。


  “畜生,就憑你也敢給我下藥?”景辭手中幻化出長鞭,強忍著難受朝麵前的人抽去。


  弘眉沒想到她被下藥之後還有這麽大的力氣,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可再看向景辭的時候,她已經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遭了,要是被發現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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