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束手無策
“你是說雙雙的事嗎?”隻是一聽小龍獅這麽說,蕭夜就已經猜到小龍獅想要說什麽了。
小龍獅點了點頭,然後抬頭看著蕭夜,臉上滿是擔憂與委屈:“我不想看到雙雙變成那樣,娘親,我們能不能把雙雙從那個可怕的男人身邊帶走?”
他滿腦子裏都是剛才民看到的那個雙雙的畫麵,心如刀割。
曾經那個喜歡笑的雙雙,如今死了還要被人利用,那無情的麵孔,冰冷的眼神,一切在他的眼裏看來都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他真的不想看到那樣的雙雙。
真的不想。
對於小龍獅的這種感受,蕭夜心裏很明白。任何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朋友死後被那樣利用。尤其小龍獅對雙雙之間的那種情感,她更是深有理解。
蕭夜在小龍獅的頭上溫柔的摸了摸:“小龍獅,這件事情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的。雙雙不僅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從剛才看到雙雙的那個時候起,蕭夜就已經做了那樣的決定。
她會想辦法把雙雙從段雲涯的身邊帶走,就算讓雙雙死無屍骨,她也不會讓雙雙再繼續那樣留在段雲涯的身邊,去為段雲涯做著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想,如果雙雙知道這些,也一定會尊重她的選擇吧!
小龍獅終是點了點頭:“謝謝娘親。”
蕭夜微微笑了笑,眼神裏甚至是憐愛。
眼前的這個小龍獅再也不是那個隻顧著自己強大,拋棄身邊弱小的那個小龍獅了,或許是雙雙的死讓小龍獅回到了原來的本質。這樣的小龍獅是她想看到的,也是雙雙想看到的。
雙雙,還記得我那時說過的話嗎?
隻要我們不放棄,小龍獅就一定還會是我們曾所認識的那個小龍獅。——蕭夜。
——
朗古高地。
血腥的氣息鋪滿了整個天空,讓人嗅著都要作嘔。那片大好的風景經過這一個多月時間裏從流雲涯傳來的各種玄波衝擊,早就失去了原有的麵貌。而如今,更是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屠殺,變成了一個屍首狼籍的大墳場。
房屋被大火吞噬,火星跳躍,映著天地間濺滿的那片血色,刺目驚心。人們的驚恐哀嚎響徹整個朗古高地,更是因為那夾雜在其間的數老幼淒慘的叫聲,讓人悲痛心碎。
那些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黑衣人,雙眼無情心更無情的屠殺著這裏所有的人,無論眼前的是老人,是婦人,還是幼兒,他們都不會有半點的猶豫,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他們個個手持著長劍,劍過人死,幹脆利落。
在恭遠一族裏,高手如雲,那些高手們在麵前這些動作看起來簡單遲鈍的黑衣殺手們,從最開始的不屑到此時的慌恐和不知所措。
他們所有的攻擊對那些黑衣人都沒有起到半點的作用,甚至在觸碰到那些黑衣殺手的同時,身體裏的玄氣如洪流噴泄,瞬間就吸食個精光,整個人在那個時候都和普通人沒有其他兩樣,而也在那一時,黑衣人們反手一劍就輕鬆將他們的首級取之於刃下。
那樣的一種事情發生得讓人驚慌失措,誰也不知道這些人來自於何處,這種可將人玄氣吸食的本事又是怎麽回事。
再多的高手在麵對這些黑衣人殺手之時,也隻能選擇落荒而逃,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招架,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族裏的高手甚至長老都那樣被人輕鬆的殺掉,那樣的場麵就像是一場醒不來的惡夢,讓人在夢中無盡的顫抖。
恭遠一族再無高手,所有人都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任人宰割的羊,誰不跑快一點,碰上那些黑衣人,必死無疑。
而那些黑衣人自出現在朗古高地之後,他們隻是一直不停的殺,不管遇到誰,都隻是一劍取命,不曾開口說過半句話,甚至是連吭都不曾吭一聲。
恭遠一族的人跑,他們就一直追,那種架勢就像是要將整個朗古高地都屠殺個幹幹淨淨,一個活口也不打算留下。
恭遠一族從來都沒有遭遇過這樣的現象,如今發生得讓他們毫無防備,也無所防備。
涯牢殿裏,恭遠傾和幾位長老站在那裏,臉色已經到了從來沒有過的一種難看,那幾位長老更是難以掩飾的流露出慌恐的神色。
他們清晰的聽到了涯上傳來的淒慘叫聲,那些叫聲如一根根利箭般紮進他們的胸膛,他們想做些什麽,又害怕著些什麽,所以最後他們終究也是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任由那些淒厲的慘叫聲充撞著他們的耳膜。
終於,恭遠傾站不住了,疾步就想離開涯牢殿。
讓他在這裏聽著那些慘叫聲,感受著自己族人的生命一個個消失,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他生為恭遠一族的先上,如果在這時不出來守護著自己的族人,那他這個先上當來到底有什麽意義。
然而,恭遠傾沒走出幾步,就被擬法院的長老戴子秋攔了下來。
“先上,萬萬不可。”戴子秋臉上滿是蒼白之後,伸手攔在了恭遠傾的麵前,慌亂的說道,“如果先上此時出去,遇上什麽不測的話,那我恭遠一族就真的是群龍無首了。先上應該很明白現在外麵的情況,不管是我們這裏的誰去結果都是一樣,必死無疑。”
“先上,戴長老說得對。”另一長老也走了上前來,勸說道,“先上請以大局為重,千萬不可輕舉妄動,那些人來曆不明,且技能詭異,可將人玄氣吸食,無論我們修為再高,武玄再深也無濟於事,我們現在已經有三位長老死在那些人的手上了,請先上不要再去冒險。”
“先上,如今真的不能出去,求先上好好的思量一番。”
“先上……”
一群長老們都開始上前來勸說恭遠傾,讓恭遠傾不要離開這涯牢殿。
涯牢殿設在天梯之上,鑿壁而建,一般都是用來關押重量級的犯人,此地極為隱蔽,且整個涯牢殿外壁設有結界,氣息一點也外泄不出去。、
所以隻要他們站在這裏不出去,外麵的人也一般都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然而恭遠傾聽到這麽多長老的勸說,仍然是抑製不住心中的燥火與憤怒,他朝這些長老咆哮道:“你們聽到了嗎?聽到高地上麵傳來的那些慘叫聲嗎?感覺到了嗎?感覺到他們正一個個的死去嗎?他們都是我們的族人,他們現在正遭受著滅頂之禍,而我這個一族之長卻還躲在這裏苟且偷生?你們讓我怎麽冷靜?讓我怎麽在這裏站得住?”
他的心正在被那些痛苦的慘叫聲給侵蝕著,如萬蟻啃咬,痛苦難忍。
“先上,我們並不是要你做個懦夫,我們隻是希望你以大局為重,現在外麵的情況,就算是你出現又能改變得了什麽?你能解決得掉他們那吸食玄氣的詭異技能嗎?他們的身上沒有一點的氣息,就像是一堆的死人一樣,冷不防的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而不讓你有半點的察覺。就如果現在出現,結果就真的隻是死路一條。如果連你都死了,這族裏還活著的人,誰還有活下去的期望?”戴子秋說道。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就真的隻能一直在這裏等嗎?等到高地上的人全死了我再出去嗎?”恭遠傾難以平複心中的那激動情緒,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要怎麽樣去平複。
“等。”戴子秋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一絲的平靜,冷聲的說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等,等四先尊出現。別忘了,在這朗古高地之上,我們還有著四位老先尊。如果的滅族之禍,四位先尊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出來,會有辦法對付上麵的那些黑衣人。到那時我們再出去,助幾位先尊一臂之力。”
到現在為止,朗古高的人都還不知道那遊雲涯上發生的事情,四位先尊早已經有三位先尊離世,剩下的隻有小先尊一個人而已。
聽到戴子秋的這話,其他的長老都附和說是,畢竟在他們的心裏,此時唯一真正能期待的也隻有流雲涯的四位先尊了。
恭遠傾沉默了,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拳頭也握得緊緊的,那指甲都快要深陷於肉中。有些憤恨自己的無能,更多的是對自己族人的擔憂。
或許他能撐得住等到四位先尊出現的那一刻,可是朗古高地上的那些族人呢?他們能等得到嗎?
“你們真的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對付你們的那些人是誰嗎?”一道與這氣氛有些格格不入的聲音傳了過來。
眾人隨之看去,看向了涯牢殿一側那鐵欄子裏關著的風竹。
嗯,是風竹。
被恭遠傾從流雲涯邊上擄回來的風竹,除了風竹之外,還有恭遠聆鳳,雷霆和迷兒。此時他們幾個人就被關在這涯牢殿的牢房裏。但除了風竹的精神看起來好一點之外,其他的幾個人則是眉頭緊閉的或坐或躺。
那流雲涯涯邊之上,恭遠傾與恭遠聆鳳的一役,毫無疑問的,恭遠傾贏了。至於風竹雷霆還有迷兒,結果是被那時流雲涯裏湧出的洶湧玄波給擊暈的,於是恭遠傾沒有費半點的力氣就將這群人一網打盡,關在了這重牢之所,涯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