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有得俱有失
小先尊的玄氣湧入蕭夜的身子之後，蕭夜隻覺得自己身體裏那些四處亂撞的玄氣就開始漸漸的平複下來，疼痛的五髒六腑似乎也沒有那麽疼了，這效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一會之後，小先尊就移開了觸在蕭夜眉頭上的手指，吐了一口氣，說道：“傷得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厲害。虧你一介女兒身也能承受得住。”
小先尊是從心底裏的佩服起蕭夜來，那樣的傷勢換做是他人的話，早就躺地不起了，而蕭夜卻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一副若無其事的和他說話。
注入了小先尊的玄氣之後，蕭夜真的覺得自的身子好很多很多了，“謝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被人說謝謝的感覺還真是不一樣，做鬼虛子的時候他可是街頭巷尾的被人戳著脊梁骨來罵的大禍害啊！
蕭夜見小先尊那副略有不好意思的模樣，心覺有趣，這樣的一個人，怎麽看都不會讓人聯想到恭遠一族那神秘的四個先尊之一。
“你為什麽要幫我？”蕭夜問道。
按道理來說，這個小先尊是她的敵人，最應該的是和恭遠一族的其他的人一樣，殺她鬧她才對，可是偏偏的，這小先尊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
要知道，在這樣的關鍵時候，小先尊對她的幫助猶如再生般的恩賜。
“無聊啊！”小先尊隻是簡單的三個字就回了對蕭夜來說非常納悶的問題，然後說道，“先休息一下，我去做些飯菜，等下就可以吃了。”
小先尊說罷便朝廚房走去。蕭夜和小龍獅看著小先尊離開，兩人然後相視一眼，小龍獅回神之後，趕緊的跑到了蕭夜的身邊：“娘親，突然間覺得我們好幸福，在這裏居然能遇到好人。”
聽到小龍獅的話，蕭夜是笑了。
但不得不承認，小龍獅說的話是事實。遇上這樣的一個小先尊，簡直就是一種奇跡。
蕭夜去到了廚房，小先尊正挽著袖子哼著小調在做著飯菜，那樣模樣實在是讓人完全一點都想不到他會是鬼虛子，還是恭遠四先尊之一。
“不是讓你在房間裏等著嗎？”小先尊頭也不回就知道蕭夜來了。
蕭夜走了進去，然後在小先尊的身邊看了看，台麵上放了不少的菜，雖然都是一些素菜，但也算是豐富。
“吃得了這麽多菜嗎？”蕭夜站到一旁替小先尊洗起了菜來。
“難得我這青鬆閣有客人來，當然要盛情招待了。不過我這裏基本都是素菜，你可別介意。”小先尊側頭看了一眼蕭夜，笑著說道。
“我喜歡素菜。”蕭夜說道。
廚房裏，一人洗菜，一人炒菜，氣氛很是和諧。然而這兩個人的身份，卻是處於一種敵對的局勢。
“你這樣幫我，就不怕你那些師哥們對你怎麽樣嗎？”蕭夜問道。
“我不介意。反正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麽樣。”小先尊一點也不介意的模樣，懶散的說道，“況且，他們一向自負過人，就算我一個人這麽做，他們也不覺得會改變什麽，你還是一樣會去找他們，不是嗎？”
蕭夜點了點頭，的確是那樣。
四先尊裏，打敗了三先尊。而小先尊這一關，似乎是不需要再傷頭腦了，但即便是這樣，一切卻都還沒有結束，因為後麵還有二先尊和大先尊。
當然，那是他必須要會麵的，因為梵天陣。
“一個女兒家能做到這一步真是不簡單啊，那個赫連塵真的值得你去做這麽多嗎？”小先尊搖頭說道。
“雖然你跟恭遠一族其他的那些人不太一樣，但是在這一點上卻還是沒有什麽不同，像你們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過要去拿命珍惜的人吧？你們都隻是仗著自己那什麽預知能力的本事，自負過人，隻是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所以無論我怎麽說，你們都永遠不會明白，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會遇上那樣的一個人。”
對於這個總是，蕭夜是不想和小先尊多說什麽，就像她所說的那樣，他們這些人永遠都不會明白，因為他們隻是永遠把自己鎖於這個地方，憑著那預知能力去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永遠遇不上那樣的人，也永遠的無法的去感受那樣的一種心境，那種可以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不顧一切的心境。
“的確。”對於蕭夜這種略似嘲諷的話，小先尊一點也不在乎，反而是大方的承認蕭夜說的是事實，繼續道，“在恭遠一族裏，四先尊雖然身份尊貴，但卻是有著許多規矩，不能與人群為伍，不能娶妻生子，不能食魚肉雞鴨，甚至是不能離開流雲涯。有那些規矩在，又怎麽能有什麽朋友，有什麽會用去命在乎的人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小先尊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的無奈與自嘲。
“但對你來說，規矩不都應該隻是擺著看而已的嗎？”蕭夜笑道。
想想那鬼虛子就知道了，說什麽不準下流雲涯，眼前的這家夥不經常隱著身子跑出外麵的世界嗎？
小先尊歎了一口氣，回道：“我隻也是破了那一個規矩而已，況且那事情，除了你知道之外，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是我自己也有所顧慮，所以每次現身的時候，不都是包得嚴嚴實實嗎？”
看似灑脫不羈，但是在心裏卻仍然會有很多的顧忌，除了破了下流雲涯的戒律之外，其他的他可是一樣都沒有破。
“活了這麽久，其實我對外麵的世界也很好奇，我也想像普通的人一樣，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妻子，或者還可以有自己的後人。不過那種事情也都隻是想想罷了。”小先尊搖了搖頭，那種無奈的是愈加明顯。
禁娶妻生子不僅是流雲涯的規矩，其實也是他們害怕的一件事情，雖然內心深處時常會有渴望，但絕對不敢去多想，試想一個不知道能活多久的人，若是有了牽掛，那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親人伴侶定然不能如他們一般，活於長久，短短的數十年或者百年之後，留下給他的，隻有比從前更多的孤寂而已，與其那樣，不如從沒有開始過。
“所以說，你們並不見得比普通人好。”蕭夜說道。
都說恭遠一族的人是被上天眷顧的人，不僅可以活很長的時間，還基本天賦預知技能，現在又是統權南雲國的最高權勢，一切看起來真的是很了不起的模樣。
然而切換一個角度一想，上天給予恭遠一族的一些東西，就會奪走一些東西。活得太久真的好嗎？尤其像四先尊這樣的幾個人，更是活了不知多長久的時日，在那樣長久的時日裏，卻隻是四人獨居於這流雲涯的四個方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有的，隻是那種過人的修為，然而那些，真的會讓他們快樂嗎？
“你可以告訴我一些事情嗎？”蕭夜突然問道。
“說吧！”
“流雲涯有什麽特別的東西或者是特別的地方嗎？”蕭夜問。
“有啊！”小先尊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什麽？”蕭夜一聽小先尊這回答，立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為什麽會這麽問，那是因為她仍然記得秘境石碑上的刻著的那些話，那段話裏有涉及著流雲涯，她不知道在流雲涯裏又會涉及到什麽有關於秘境的事物，所以才有此一問。
當初想要回秘境是想回到有著輕塵記憶的地方，如今已經知道了赫連塵就是輕塵，但她仍然想要找到秘境，她還想著那裏的其他人，不知道這兩千年之後，那裏會是一個什麽樣，曾經的那些人，是否在那裏已經繁衍了後代？
然而在這外麵的世界，卻從來都沒有聽過關於秘境，關於魂族的事情。
“我啊！”小先尊指著自己的鼻梁骨笑著說道，“我就是這流雲涯裏最特別的呀！”
蕭夜：“……”
小先尊這話真是如一大盆冷水從蕭夜的頭頂上澆下。蕭夜給了小先尊一記白眼。
“這眼神是什麽意思啊？我說的可是真的，我就是這流雲涯最特別的存在了。”小先尊也回了一記白眼給蕭夜。
居然嫌棄他！
“我可是在很認真的問你，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回答嗎？”
“我就是在很認真的回答啊，在這流雲涯上，所有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唯一特別的存在，就是我了，你仔細想想，你不覺得嗎？”
小先尊的話讓蕭夜怔了怔。
至少到現在為止，小先尊的確是她在這裏遇到過最特別的一個存在，然而小先尊，真的與秘境有關嗎？
“你可知……雪域的那個秘境。”蕭夜想了想之後，試探著的問。
“雪域秘境？”小先尊嘴角勾了勾，饒有意味，“你前生住的那個地方？”
小先尊的這話是讓蕭夜心裏猛然一怔：“你知道？”
小先尊居然知道她曾經住在雪域秘境，小先尊是活了兩千年以上，還是隻是他應該就知道而已。畢竟兩千年前，戰國之始就是因為恭遠一族當初的預知才開始。
又說不定，那時的預言與這小先尊也有關係。
四先尊嘛，都是恭遠一族惹事的老祖嘛！
“不知道。”小先尊再次毫不猶豫的回道，但嘴角那抹笑容卻仍然是讓人覺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