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自古五音不全
還有,很親切!
“自作孽,不可活,血陽星,你天生禍害,骨子流淌著罪惡的血液,總有一天,天會收你的。”恭遠家的傷員們冷聲的說道。
對此,赫連塵笑了一聲,“那就等天收好了,還輪不到你們恭遠一族來管我。”赫連塵說罷優雅的將自己的寶貝琴包好然後掛在了背上,“我不殺你們,回去好好的跟你們先上說,不用再來請我了,朗古高地我遲早會去的,讓他洗幹淨脖子等著吧!”
恭遠一族:“……”
幾人是對赫連塵這狂妄的話很是不悅,但是此時一個個身懷重傷,根本就無法再戰。而且他們也覺得赫連塵的本事似乎比他們想像中的厲害,再戰下去,或許也隻有他們吃虧的份。
“血陽星,好自為之。”幾人丟給了赫連塵一句話,然後帶著那幾個被赫連傷打得昏迷不醒的夥伴匆匆離去。
赫連塵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嘴角上的戲謔又重了幾分,這才回過頭來看向蕭夜,隻見蕭夜一直盯著他看,那眼神還有那臉上的神情,都看起來是那樣的柔和。
“怎麽?要感謝我嗎?”赫連塵溢出幾輕鬆的笑意。
蕭夜笑了一聲,看向別處,“就算你不來,我都可以解決。”
“的確。”赫連塵點了點頭,然後湊近蕭夜,“能告訴我你剛才是怎麽回事嗎?”
他早就來了,看到了蕭夜和那幾人的對戰,說真的,他心裏麵也有些詫異,蕭夜有多少本事他是知道的,雖然他也清楚蕭夜的潛力就是一個無底洞,隨時都可能會做出驚人的事情來,但是剛才的那一幕,是不是也太奇幻了,一個打那四人,居然是遊刃有餘。
然而在那之前,她還明明一副很吃力的樣子。
隻是站在那中間閉了閉眼睛,一切都變了。
赫連塵這麽一說,蕭夜的思緒又被移到了之前的那狀態中,她淡淡聲的說道:“想到了一個人。”
“男人?”赫連塵眼睛眯了眯。
“九幽。”蕭夜毫不避諱的說道。
那個時候的她真的是想到了九幽,就像是潛意識的一樣,想到了那段在上古時期的日子,九幽教她的一些東西。而她也從沒有想過,隻是那樣的一種如不顧一切活下去的信念會產生這麽大的一股力量,連她都感覺得到那時的她就不會是自己一樣。
那種感覺,真的像是一個王,主宰著一切的王。
蕭夜的回答赫連塵一點也不意外,挑了挑眉,“原來是他,我還以為是我。”
其實他之前就已經隱隱的有那樣的感覺了,那時蕭夜身上的氣息和九幽的感覺是如此的相似,那種氣勢咄咄逼人的感覺,那種天下唯她獨尊的感覺,還有那股隱隱而露的戾氣。任何阻擋在她麵前的事物與人,都會被抹殺。
“有些東西真的是很奇怪,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蕭夜雖然不信命,但是有的時候,她也會感覺一些事情就像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般的一樣。與九幽,是否曾有相識。如今的那個大九幽,是否有過那樣一段與她在一起的記憶。
“那就別想了,想那些,不如想想預世符在哪裏。”赫連塵微眯著眼睛看看四周,空蕩蕩的毫無一人,“看來我們兩個是被丟到移形陣來了。”
“移形陣?”蕭夜也瞄了瞄四周,確實感覺到了一些的不對勁。
“恭遠一族不僅有預知能力,還很擅長陣局的擺步,所謂的移形陣屬於迷陣的一種,以天文地理為基礎布局,白日觀風雲,夜晚觀星空,不懂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出口,而就算是懂的人,也要花個三五天才能找到陣的出口。”赫連塵說道。
“為什麽你懂這些?”蕭夜問赫連塵。赫連塵似乎對南雲國的一切都很了解一樣,無論是南雲幣呀什麽什麽各種習慣,他都了如指掌。
“天生的。”赫連塵朝蕭夜一笑。
他能不懂嗎?他已經死過很多次了,對傲川大陸的所有一切幾乎早已摸透,而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有一天能無所顧忌的與她活著,白頭偕老。
蕭夜看著赫連塵,看著他那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種暖暖的笑意。
大概是從有了那種猜測之後,赫連塵的一切在她的眼裏看來,似乎都是那麽的親切與熟悉,即便明明和從前的那個不一樣。
“為什麽這樣看著我?”赫連塵問蕭夜。
今天的蕭夜似乎很溫柔,讓他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般模樣,溫柔的,粘人的。
“因為你長得好看啊。”蕭夜說著,眼睛卻是一點了不避諱的繼續盯著赫連塵看。
是她的輕塵。
他不告訴她,或許是有他的原因,但是現在她知道,他一定是她的輕塵,那個會永遠都會對她好的輕塵,即便現的他有時會壞壞的,但是骨子裏,他對她的在乎她都可以感覺得到。
“學會調戲男人了嗎?”赫連塵挑眉,轉身走開,邊走邊說道,“這種荒山野嶺孤男寡女的情況下,你調戲我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蕭夜跟在赫連塵的身後,看著他那挺拔的背影,回道:“危險嗎?我們曾孤男寡女赤身.裸.體的共處一池你都沒把我怎麽樣,我現在怕什麽?”
赫連塵:“……”
這女人膽子變大了啊,這也敢說。
“你不敢對我怎麽樣。”蕭夜說道。想到那時在池裏泡著藥水的她和赫連塵,還有赫連塵看著她那樣一臉緋紅羞澀的模樣,突然覺得那個時候的赫連塵是真的和輕塵一樣啊,單純的像紙一樣。
“嗬。”赫連塵笑了,竟無言語對。
被人占據了主動權的感覺還真是讓他有些不適。他的確是不敢對她怎麽樣,因為越在乎的人,就會越在乎她的一切,在他的心裏,她是最美好的一切。當然,有情.欲滋生時,他也會忍耐的去等,他的世界裏,隻有她一個女人。
被困在了移形陣之中,蕭夜和赫連塵是一時半會出不去了。
夜,星空浩瀚,整個矽穀遙都陷入了一片的夜色之中,峽穀裏地勢險惡,叢路複雜交錯。蕭夜和赫連塵落腳在山峽穀的深處。雖然目光可以看得很遙遠的地方,也可以看著和外界世界裏一樣的天空,但是在移形陣裏,就是不能如自己所願的那樣離開。無論自己怎麽走,也會一直徘徊在陣裏。
這個時候的矽穀遙,本該是熱鬧非凡的才對。到處是那些尋找預世符的人。
當然,也有可能預世符已經被人給找到了。但蕭夜覺得不太可能,來的時候就看過關於預世符的一些事籍,一兩天是很難找得到預世符的。因為預世符也是會不停的浮動。要找到它,不僅是要靠本事,還需要靠機緣。
恭遠一族的那些人還真是會搞事。
赫連塵坐在了樹幹之上,抬頭看著星空,似在研究星宿一般。蕭夜也躍上了樹,坐到了赫連塵的身邊,同樣抬頭的看著星空。
這樣的感覺,好像很熟悉。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雪域的秘境裏,蕭夜經常會和輕塵一起坐在境口的那棵樹上,也如此一般的看著天上的星星。如今,乾坤轉移,不再是幕元戰國,但是身邊的人,卻仍然是那樣的一張麵孔,一切都仿佛在重演著過去的橋段一樣,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心暖的感覺。
有輕塵在的感覺,真的是不一樣的。
赫連塵研究完了星宿,偏頭看了看蕭夜,身邊的蕭夜,安靜柔和的看著那片星空,臉上有一種很甜美的淡笑,這樣的蕭夜,似乎沒有一切的防備,沒有了一種的負擔,就像是過去那個跟在他身邊的少女,乖巧的,聽話的,讓人覺得整顆心整個世界都會隨著她而變得寧和美好起來。
這一世,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她。眼前的這一幕仿佛會讓他有一種錯覺,錯覺不是在今生,而是他們在一起時的曾經。
“我吹首曲子給你聽。”蕭夜突然偏頭,朝盯著她看的赫連塵一笑,然後伸手一捏,捏下了一片樹葉含在了唇邊。吹起了曾經輕塵教她的那首相思曲。
等人歸,訴相思,無論時間過去多久,歲月如何蹉跎,總會有一個人,帶著最開始的執著等你歸來。
曲調雖是斷斷續續不太成調的模樣,但也算是能聽得出是一首曲子。蕭夜自來就五音不太全,對於音律方麵是有著很大的欠缺,這與赫連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赫連塵可算是對各種音器了如指掌,就算是一片樹葉,他也能吹出動人的旋律來。
然而此時,聽著身邊這不成曲的調子,赫連塵卻是從心裏的笑開了。
她對於過去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記得,就連這曲調錯誤的地方,也和曾經的一模一樣,無論他曾經不厭其煩的教過多少次,她仍然是那樣的學不會。但是,在他聽來,這世上再動聽的音律都不及身邊她的這一曲相思。
天空星芒閃爍,夜風拂麵,偶有幾絲的涼意,而此時,蕭夜和赫連塵彼此的心裏,卻早溫暖如焰。有些事情,不需要彼此的說明,卻是在各自的心裏,清晰明透。
這本該是兩人自在這一世相處以來,最和諧美好的一個夜晚,卻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打破了這個寧靜的夜晚。不遠處的地方,一個驚天大火焰高高的竄起,隱隱之中,似乎還聽到了一聲如狼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