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天神臨世
笛音是馬上就帶著自己手下的屍仆去大正門湊熱鬧去了,琅玡知曉也沒說什麽,這正合他意。笛音就是那種坐不住的人,讓他去打頭陣再合適不過了,隻不過蕭戰的叛反真的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嗬嗬,連蕭戰都反你們了,老妖婆,看來你還真的不得人心啊!不過也對,要是你們真得人心的話,也不會將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做成屍仆了,對你們來說,也隻有這種死人才不會背叛你們。”蕭戰造反了,雖然段雲涯不知道是怎麽個情況,不過對他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好事。這個時候的他可顧不上拜什麽天拜什麽地的了,說不定蕭戰的造反而是他翻牌的契機。
啪——
段雲涯的話剛落,國後一巴掌就打在了段雲涯的臉上。
段雲涯的臉頓時就火辣辣的痛,五指印立即出現。段雲涯沒想到國後這個老妖婆居然會在這種場合,文武百官的麵前給他耳光。當下臉都黑了。
不過不隻是他臉黑,國後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和琅玡一樣,她從來都沒有對蕭戰起過疑心,所以才會這麽放心的將蕭戰安排為自己身邊的主戰力之一,任由蕭戰掌握大量兵馬,卻不想蕭戰居然會反她。
此時她的心情格外的不好,段雲涯的嘲笑無疑是在給她火上澆油,也不怪她沉不住氣會在這裏對段雲涯出手,赤.裸.裸.的暴露自己在這東晉皇族之中的大權之威。
所以,即便廣場上的眾官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國後與段雲涯,卻也沒有誰敢吱一聲。誰都知道,如今的大勢在國後之手,段雲涯就算是貴為太子,但在國後的麵前,連屁都不是。
“你得意什麽呢?別以為蕭戰造反對你有什麽好處,就算他帶著一百萬了精兵也絕對進不了這齊天宮,所以,這場納妃大典也會繼續進行,你呢?還是我手上那隻隨時都會被捏死的小螞蟻。”國後冷笑著朝段雲涯說道。
這整個皇宮他們早就做好了安排,為的就是防今天有大變。隻是這大變還真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居然會是因為自己人而起。
“司儀,繼續納妃大典。”國後朝司儀說道。
“是,國後。”司儀應道,然後繼續之前的大典儀式,“請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一起參拜天地,與天地齊福。”
段雲涯捂著臉,怒瞪著國後,對於司儀的話不聞不問。
“看來你是不嚐點苦是真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國後說罷,朝身邊的公公伸了伸手,公公立即從袖袋子裏拿出了一樣東西遞到國後手中。
國後揚了揚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根銀針,針尖鋒利,寒光閃閃。
“這叫六壬毒針,隻要往你身上輕輕這麽一紮,毒液就會在你身體裏四處散開,那個時候的你就會跟個活死人沒有區別,三天三夜裏隻能任人擺布。到時候,你也會乖乖的在旁邊人的幫助下,與鍾離煙拜天拜地,甚至是洞房花燭。”國後微笑的說道。
段雲涯:“……”
洞房花燭!!!
一想到和身邊的屍體洞房花燭段雲涯就覺得渾身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那種事情實在是讓人覺得惡心。再看國後手上的毒針,段雲涯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若真被那針紮上,成了個任人擺布的活死人,那他就真的沒有翻身之地了,今天蕭戰造反對他來說是個好時機,說不定他還能趁機做點什麽,或是等到蕭戰殺到這裏來。總之不管怎麽說,他現在絕對不能變成活死人。
段雲涯狠狠地看了一眼國後之後,便站正了身子,朝天一拜。
“嗬嗬,真是個聰明人。”見段雲涯乖乖的聽話了,國後便將銀針遞回給了身後的公公。
段雲涯握緊了拳頭與鍾離煙拜了個天地,忍得夠嗆。
“二跪拜國後,以酒相敬,得國後之福佑,早生貴子。”司儀再念。
還要拜國後?
段雲涯的臉刷的黑了一層,再看國後,已經高座在身後的大金鳳椅上,一臉悠然的等著段雲涯來跪拜了。那樣子分明就是在朝段雲涯示威。
太子拜國後也並不是一件什麽大事情,但是對於段雲涯來說,這國後現在可是他明明白白的敵人,而他麵對自己的敵人不僅束手無策,還要讓自己的敵人隨意的玩弄他,這根本就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
身邊的鍾離煙已經端著酒朝國後跪下。段雲涯看著高坐在上的國後,內心在掙紮。真的要給自己的第一號敵人下跪嗎?
“怎麽?不願意?”國後微眯了眯眼睛,當然知道段雲涯在想什麽。
“當然不願意,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是嗎?”段雲涯說罷,接過了官侍遞過來的茶水。想要成大事者,必須要學會能屈能伸,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自己能有機會翻牌,他隻能這樣做。
段雲涯心裏如此想通之後,深呼了一口氣,朝國後下跪。
膝蓋還沒有碰到地上,手上的酒杯突然砰的一聲就被一股突然而來的玄氣打中,酒杯從段雲涯的手上被打飛出去,筆直的砸向國後。段雲涯一怔。
國後眯了眯眼睛,看著朝自己飛來的酒杯。
砰!
不待國後出手,琅玡的狼頭杖已經打了上來,一杖就將那酒杯打得四分五裂,酒水四濺。
突然而來的事情,國後身邊的侍衛立馬上前,護在了國後的周圍,一個個緊張的四處張望。他們誰都看得出來,段雲涯手上的酒杯是被人打飛出去的,並不是段雲涯自己砸出的。
居然有人敢在這個的地方對國後出手,這不得不讓他們警惕萬分。
琅玡也是如此,雖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但是眼神卻是鋒銳的掃視著周圍的每一處。居然可以如此不著痕跡的打出一手,看來對方的修為不低。
段雲涯這一跪是被這突然而來的情況給免掉了,顯然的,對方並不希望他給國後下跪,隻不過他真的很意外,在這樣的時候裏,誰還會出手來幫他。而且現在這裏幾乎都是國後的人,如此出手,那是需要多大的膽量啊!
段雲涯也看著周圍,除了那文武百官還有那密密麻麻的侍衛,他根本就無法分清,打向自己杯子的那股玄氣究竟從哪裏來。
整個天齊宮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當中。百官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看出個名堂來,而在大台階之上的國後與琅玡太子眾人,也都一個個神色凝重,目光鋒銳,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再給太子一杯酒。”琅玡打破了那詭異的氣氛。
“是。”官侍重新倒了一杯酒遞回給段雲涯。
段雲涯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酒,再看向琅玡,琅玡的意圖很是明顯,沒把那暗中的人揪出來他是不甘心了,想利用他來將暗中的人引出來。
“二跪拜國後,以酒相敬,得國後之福佑,早生貴子。”司儀又念了一遍禮數。
段雲涯猶豫著,都有人出手阻止他跪了,肯定是他這一邊的人,那麽現在,他到底跪不跪呢?跪的話,一定讓那人大失所望,不跪的話,自己肯定要吃虧。
砰!
琅玡似乎不打算給段雲涯猶豫的時間,往前一步,站到了段雲涯的身邊,手中狼頭杖一揮,一股玄氣就打向了段雲涯的膝窩處,段雲涯痛哼一聲,腳下一軟,身子直接朝國後跪去。
與此同時,一股玄氣突然從空而至,打向了高坐於上的國後。國後見那股玄氣來勢洶湧,不敢輕怠,身子飛躍而起,身子剛離開座位,那股來路不明的玄氣便將那鑲金嵌玉的大寶座給劈成了兩半。
段雲涯跪下,國後飄走,兩人如此大禮擦肩而過。琅玡的臉當下就黑了。身子一躍,直飛向天齊宮宮殿的殿頂之上,身如魅影,一閃而過,拿起手中的狼頭杖就朝對麵房頂上一揮。
轟的一聲巨響,那狼頭杖揮釋出來的龐大玄氣硬是把對麵那樓台一角的大石獅給劈成了碎渣,與此同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從那處飛出,身形一閃,便落到了石樓中間,挺身而立,曝光於眾目睽睽之下。
那一身白色素潔的衣衫,纖塵不染,黑發如爆般隨意的散落在肩膀上,微微飄揚,英眉斜揚,目若寒星,五官如畫,美得讓人窒息。她給人的感覺不是一種驚豔,更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高貴清傲,如王者臨世一般,即便她隻是一個女子,但是自身散發出來的那股睥睨天下的傲氣,卻是讓人望而生畏。
在她的肩膀上停立著一隻渾身漆黑的烏鴉,烏鴉體型如鷹,羽翼光澤流動,雙爪鋒銳。在它的腦袋上,一塊白色布巾包裹著雙眼,它靜靜的立在蕭夜的肩膀上,一動不動,有如一名忠實的護衛一般。
一人一鴉,靜立於樓台,朝陽普撒,如神光籠罩,涼風拂過,衣袂翩翩。百裏廣場,眾官眾侍衛仰望著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是驚訝是錯愕,又似錯覺一般,那如天神臨世的感覺,讓一切都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蕭夜?”當看到落在樓台上的人是誰時,段雲涯從地上驚站而起,欣喜若狂,難以抑製的興奮。
那落於樓台上的女子,正是他這些天日思夜念的蕭夜,那一身白衫,那一眼一眉,還有那嘴角邊淺淺似有還無的笑意,都是他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