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投其所好
宋語白的自語雖然說得很小聲,但蕭夜還是聽到了。這宋語白直接稱呼是段雲涯的名字,看來與段雲涯之間,交際不淺,又或者這人權位不低。
“宋語白?”蕭夜是對這個名字一點映像都沒有,但是站在一邊的風竹卻是突然的皺起了眉頭,反複的念著宋語白的名字。
“怎麽風竹,你知道?”蕭夜看向風竹。
風竹微蹙著眉,一邊想一邊說道,“之前對這名字沒有什麽印象,但是被他這麽一提醒,我好像知道了些什麽?”
“什麽?”蕭夜也疑惑。
“在東晉國的皇朝之中,有個很特別的人物存在,那就是七皇子。傳聞七皇上自自幼起就不住在皇宮之中,而是遊曆於江湖四海。見過七皇子的人並不多,但都知道,七皇上嗜酒如命。號稱酒白君,所以,你不會就是那個傳聞中的七皇子吧?”風竹滿是疑惑的看著宋語白。
宋語白笑了,折扇扇著,滿麵春風:“武月姬,你身邊的這個護花使者真不簡單啊,連這都知道。”
這話,顯示是承認了他就是風竹所說的那個七皇子,外號酒白君。
雖然宋語白承認了自己是七皇子,但是蕭夜還是一副滿臉疑惑的樣子,“既然是皇上,為什麽會是姓宋,而不是皇族姓氏段呢?”
風竹搖頭,這一點他也不知道。
“我是個特別的存在,姓什麽都不重要。”對於自己的姓氏,宋語白並沒有要說明的意思,臉上的神色也在蕭夜問出這個問題後微微有些變,似乎很不願提起一樣。
“的確是個特別的存大,蕭姑娘,你可知道這七皇上是誰的兒子嗎?”風竹不知道宋語白為何姓宋,但是他卻知道另一個一定會讓蕭夜吃驚的事情。
“嗯?”蕭夜的確不知。
“當今國後。”風竹說道。
風竹話一出,蕭夜的眸子就不由自主的微壓了下來,驚愕一閃而過,既而滿是防備的看著宋語白。
她還真的沒有想到宋語白居然會是當今國後的兒子。
風竹如此一說,再看宋語白,那五官輪廓之中的確有著幾分那國後的樣子,甚至連身上的氣息都一些相似,慵懶的,散漫的,卻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提起警備之心。
既然是國後的兒子,那麽跑來這裏做什麽?
蕭夜是警備,但宋語白卻仍然是一副輕閑淡然的樣子,扇著小扇子,微笑地看著蕭夜:“武月姬不必如此警備於我,其實我來這裏的目的會更讓你吃驚。”
“是嗎?”宋語白是國後的兒子,這已經讓她意外了,這宋語白來這裏的目的不管是什麽,她猜想應該都是替國後賣命的吧!
宋語白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斂,最後僅剩下一絲危險的殘笑,低沉的說道:“殺了琅玡和國後。”
蕭夜:“……”
在宋語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蕭夜心裏不由自主的一顫。
錯了,她居然算錯了宋語白來這裏的意圖,可是她卻也沒有想過宋語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說殺琅玡她不奇怪,琅玡那種人就算是自己一邊的人也會心有忌憚與不安吧?但是說殺了國後?國後不是他的娘親嗎?他居然說要殺自己的娘親?而且還是帶著如此的濃烈的殺氣說出來的。
蕭夜緊緊的盯著宋語白看,在宋語白的臉上,她看不到一絲的玩笑,她知道,宋語白說的是認真的。
——
宋語白走後,蕭夜和風竹坐在了一起,蕭夜臉上有些陰沉:“一個人居然會說出殺了自己娘親的話,風竹,你覺得宋語白可信嗎?”
風竹撐著頭,若有所思,一副完全不在狀態的樣子:“那隨山冰窯真的有這麽好喝嗎?會讓人飄飄欲仙?”
蕭夜眼神一剽,隨手就將桌上的杯子飛了過去。
風竹頭也不偏一下,伸手一接就將砸過來的杯子接住了,捏在手心上把玩著,“別這麽大火氣嘛,我隻是更好奇那酒而已。至於宋語白的話,你又何須理會真假,總之在這皇宮之中,人人心懷叵測,有著什麽樣的心機與目的又豈是我們有時間去一一猜測的,蕭姑娘你隻要記好你的目的不就行了。對任何人都必須有所防備,這才是宮鬥戲中的最關鍵的,如不然的話,演個戲都別想活第二出。”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對你也要防備幾分了?”蕭夜突然覺得風竹真不是個簡單之人。
“當然,我可是隨時都會把你身邊的小丫頭給拐跑的危險人物。”風竹朝蕭夜壞壞地眨了眨眼。
蕭夜回了風竹一笑,既而獨自飲起了茶水,若有所思。雖然風竹是那樣說了,但是宋語白這個人,還是讓她有些心事。
另一邊,寬敞的華陽宮大殿。段雲涯與宋語白相對而坐。這按理來說本是應該對立的兩個人,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感。段雲涯正拿著宋語白不知道哪個角落收回來的字畫看個不停,一臉欣喜:“這畫畫得這麽精美,一定是哪個名家所畫。”
對於字寫得醜,畫也畫得難看的段雲涯,卻獨獨欣賞寫書繪畫與收藏名家真跡。
宋語白如若無味的喝著小酒,抬頭看著殿上的橫梁,神緒亂飛。對於段雲涯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而段雲涯卻還一個人站在一邊,口沫橫飛,興致高昂的說個不停。
此時的兩個人是完全忘記了正事。
在段雲涯說了一大堆的話仍然沒有得到宋語白的回應之時,段雲涯終於按捺不住了,拿著畫走到了宋語白的身邊,直接將畫揚到了宋語白的眼前:“語白,你看看呀,這畫真的畫得太好了,你看這人物,栩栩如生,就像要從畫裏鑽出來了一樣。”
宋語白直到這時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揚在自己麵前的畫,一愣,再皺眉,低聲自語:“原來是副春宮圖。”
他回來的時候,想著沒有給段雲涯帶禮物,段雲涯一定會在他的耳朵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所以就投其所好,隨便在街市上買了一幅畫帶來了。至於畫的是什麽,他還真的沒有看過,沒想到是一副春宮畫。
這街市上的人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賣這些東西了。
不過……
宋語白看向一臉興奮的段雲涯。
“語白,你看這個,是不是真的很逼真?你看那頭發,一根根都像是飄逸起來了一樣。所以這幅畫你一定是從哪個名家那裏要來的,對不對?”段雲涯兩眼放光,也不知道是真的對這畫讚賞,還是對畫中的美女們興奮。
宋語白一臉嫌棄的白了一眼段雲涯,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好想取武月姬為妻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瞬間就像一盆冰水從段雲涯的頭上澆下,段雲涯所有的熱情也在這一瞬間熄滅。手握春宮畫,身子僵硬,一臉疑惑的看著宋語白,“你剛才說什麽?”
他肯定是聽錯了。
“我說,我好喜歡你讓我去見的那個武月姬,我覺得她很適合我,所以,我也想將她娶為妻子,辦完這件事之後,以後我就帶著她一起浪跡天涯,好好的享受人間之樂,玩夠了之後,再生幾對兒女,找個世外之地隱居終老,然後……”
宋語白的話還沒有說完,段雲涯就一把搶過了宋語白手中的酒杯,“需不需要我潑過去讓你清醒一下?”
宋語白偏頭,懶懶的看著段雲涯:“怎麽了?”
段雲涯已經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剛才還拿在手裏如珍寶一樣的畫也被他丟到了一邊,瞪著宋語白:“你在做什麽春秋大夢呢?你不是才第一次見武月姬嗎?”
說什麽浪跡天涯,享受天倫,還生幾對兒女……
真是氣死人了,這些事情不應該是他和蕭夜去做的嗎?
“第幾次見麵不重要,重要的是見了麵,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這就夠了。”宋語白微笑的說道。
腦海裏已經幻想出以後和蕭夜在一起生活的情景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兩人花前月下對酒言歡,那種情景光隻是想著就他覺得幸福。
段雲涯的臉刷的就黑了一層,朝宋語白咆哮出聲:“她什麽時候喜歡你了,你又在自作多情了。”
“就算是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一定會喜歡的。”宋語白是那樣認為。武月姬也一定把也把他當成知己,知己和夫妻之間,就差那麽一點點了。
段雲涯扶額,已經拿宋語白徹底沒轍了,其實他早就應該料到宋語白這種人是什麽樣的脾性,他居然還和宋語白浪費口水在這裏爭。
算了。
段雲涯坐到了宋語白的身邊,“說正事吧!”
“我剛才說的一定就是正事啊,終身大事可是比什麽都要重要。”
“……”
“宋!語!白!”段雲涯終於受不住宋語白了。
宋語白這才笑了笑,“好吧,你說。”
見宋語白老實了,段雲涯才吐了一口氣,臉上馬上就認真了起來:“武月姬沒有發現什麽吧?”
“宋語白出馬,當然不會出任何的差錯。武月姬隻顧著看我這一張俊臉了,其他的,她都沒注意到。”
“……”跟宋語白說話實在是太困難了。
宋語白從寬大的袖口裏拿出了兩個錦絲袋子甩給了段雲涯:“裏麵裝的是那個護花使者和還有那個丫頭的,你想殺誰,你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