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死與共
手背上的血落在木牌子上,血液順著木牌上的刻著的圖案槽流淌,那一條條的圖騰槽閃著銀色的光芒。最後血液在圖槽裏匯聚,木牌的光芒變得更加的閃亮起來。
這什麽情況?
蕭夜看著這突然發光的木牌,猜想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吾與蕭姑娘契約已生成,往後,少保便以身相許陪伴蕭夜蕭姑娘左右,一生不離不棄,生死相隨,以報姑娘救命之恩。”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把蕭夜嚇了一跳,既而馬上警惕的看向四周。
她的房間並不大,簡陋的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再加一個衣箱子,並無可藏身之處。所以,她也並沒有看到房間裏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的人。
可是那聲音……
“我還在井裏,蕭姑娘不必再看了。”聲音再次傳來。
井裏?
蕭夜走到了窗戶邊,看向了院子裏那口井的方向,夜色太濃,她是什麽也看不到,也感覺不到一點的異樣氣息。
“蕭姑娘,話由心聲,外人是不能聽到我對你所說之話。白日我給你的木牌便是我們的契約之印,以後,我會如幻寵一樣跟隨你,生死與共。”
蕭夜把窗子關上,趕緊地走到床邊,看著床頭上的那塊小木牌,小木牌已經不再發光,之前流在上麵的那些血也莫名的不見了蹤影,此時的木牌就跟剛拿到手時的樣子沒兩樣,就像一塊普通的木牌一樣。
這個東西,就是那人所說的什麽契約之印?
蕭夜嘴角微微抽搐,拿起了木牌湊到嘴邊:“那麽我這樣說話,你可以聽得到嗎?”
“蕭姑娘不必刻意把木牌放於嘴邊說話,隻要木牌不離你身,我都可以聽到。”
蕭夜:“……”
連放在嘴邊說話的動作這人都看得到?
“你就是井裏藏著的那個家夥?”蕭夜問。
“我是井裏的人,但我不叫家夥,我叫少保。”
“……”蕭夜將木牌塞到了腰間的束帶裏,“好吧,你之前說的什麽契約,什麽以身相許,什麽生死相共是什麽意思?”
契約這種東西,好像隻有跟幻寵才會有吧?
“蕭姑娘救我一命,我無以為報,隻有以身相許,蕭姑娘是福是禍,是苦是難,我都會共享同擔。”
以身相許!!!
“你這是在占我便宜嗎?”今天莫名其妙成了太子妃,現在又天降個男人給她嗎?這所謂的豔福她可享受不起。蕭夜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還是東晉國皇都逃跑出來的要犯吧?”
“蕭姑娘大可放心,我並不是無用之人,不會再拖累蕭姑娘。”
“唉!好吧,不管你現在再怎麽說都沒關係,我現在可是自身難保,你最好還是想辦法先離開這個地方吧!今天那個叫琅玡的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人。”隻要一想起琅玡,蕭夜就會有些顧忌。
“他已經知道我在這裏了。”
一聽這話,蕭夜當下就一驚:“你說什麽?他知道你在井裏?”
“蕭姑娘不必緊張,他雖然已知道我在井裏,但他暫時還不會對我怎麽樣,倒是姑娘你,此時情形非同一般。”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對你怎麽樣?”蕭夜當然知道自己處境非同一般,但是井裏那家夥的處境比她更危險吧?
“天下之事,一切皆在我預料之中。”
蕭夜:“……”
“蕭姑娘,我知蕭姑娘你玄氣盡失,還知樹上那彈琴少年深藏不露,也知將軍府大少爺蕭子翊實力非凡。”
井中人的這一番話,著實讓蕭夜一驚。
這人不僅知道她玄氣盡失,居然還知道蕭子翊實力非凡?
要知道,在之前她玄氣未失之前,如不是蕭子翊給她輸玄氣療傷,她都感覺不到蕭子翊的修為。這人躲在井裏居然都能知道。
“如此,蕭姑娘是否心甘情願與我契約,生死與共?”
蕭夜坐到了桌旁,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敲著桌子麵,似在猶豫。
雖然沒有見過井中之人,但從剛才的那些情況看來,井中之人確實是有過人之處。可是,這什麽什麽以身相隨,生死與共什麽的,是不是太隨便了一點。
“算了,蕭姑娘,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已經不重要了,契約既然已生成,就不會再改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噗——
蕭夜差點沒吐血。
“夜兒,你時間不多了,趕緊出發吧!”
夜兒!
蕭夜嘴角再次抽搐,“你叫我夜兒?”
瞬間有一種蕭戰附體的感覺,好像隻有蕭戰會那樣叫她吧?
“你是我的夜兒,我是你的少保,做人想成大事,何必拘於這些小節,夜兒,你是要成大事的人,我叫你夜兒,你就應該爽快的應一聲,你若是想叫我保兒,我也絕無二話。”
聽君一話,蕭夜已經黑線直冒。
夜兒!
保兒!
放過她吧!蕭夜扶額。
猛然,蕭夜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你剛才說什麽我時間不多了,趕緊出發?”
“東南方向,木子林,兩柱香的時間,你必須趕到那裏。”
“我去那裏做什麽?”蕭夜一頭霧水。
“天機不宜多泄露,夜兒隻需照我所說的去做,少保所言,絕無差錯。”
蕭夜:“……”
這家夥到底是幹嘛的?
“臨陽街三號酒鋪門前有一紅蹄黑馬,此馬乃神駒,速度飛快,其主人已醉,你去把馬偷了,定可在兩香之內趕到木子林。”
“這你都知道?”蕭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該去相信這井中之人的話。
“少保說過,天下之事,一切皆在少保預料之中!”
蕭夜雖然對這位少保的話將信將疑,但在思慮一番之後,還是打算照這人所說的去做。反正自己現在是跟廢人一個,如此焦耐等待,不如去碰碰運氣,說不定此行真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想清楚之後,蕭夜便換上了一身輕裝,悄悄翻牆離開了將軍府。
夜已深,此時的臨陽大街一片的寂靜,與白日的那種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街上的店鋪早已關門,夜風拂起,店鋪門前的錦招牌便輕輕地飄動著。
蕭夜一身輕裝,走在街頭,身影被月光拉很長很長。步伐輕巧,不曾驚起一點聲響。她沿著臨陽大街走著,尋找著少保所說的紅蹄神駒。
終於,不遠處終於出現了晃動的黑影。
蕭夜身藏於路邊,定睛一看。
馬!
那晃動的黑影果然是一匹馬!
至於身子是什麽顏色,蹄子是什麽顏色的,夜色太暗,她就看不清楚了。她抬頭看了看馬旁邊掛著的招牌錦旗。
三號酒樓。
看來這馬就是少保所說的那什麽紅蹄神駒了。
蕭夜心裏竊喜,井裏的那個家夥果然有點料啊,這種事情居然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看來那人叫她去木子林,應該也不會讓她空手而歸,那裏定有著什麽好東西等著她。
不過少保也說了,她必須在兩香之內趕到木子林,所以她現在是沒有時間多耗了。於是,蕭夜便準備去牽馬。
不對!
蕭夜正準備上前時,猛然的發現,在那神駒的旁邊站著四個一動不動的身影。
居然有人守著。
蕭夜皺起了眉頭,緊緊地看著那四個人。
是的,是四個人,那四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手中持著長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如果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發現那四個人的存在。
“少保,你不是說馬的主人不在嗎?”蕭夜輕聲地說道。
隻要那塊木牌不離身,少保就能聽到她說的話,對吧?此時的那塊木牌她是放在腰間的。
很快,心底便傳來了少保的聲音:“那四個人不是馬的主人,馬主人已經醉了,在酒樓裏休息。那隻個人隻不過是看守著馬的侍衛。”
聽到這話,黑線頓時就跳上了蕭夜的眉頭。
這少保是在逗她玩嗎?
“你怎麽不早說?四個侍衛在比一個主人在更恐怖吧?”蕭夜真想把少保那家夥給剁了。
“所以我是叫你去偷,沒人守的,那叫牽。”
蕭夜:“……”
“別浪費時間了,已經過半柱香的時間,你要是在兩柱香之內趕不到木子林,你就別想再回到以前的修為了。”
這話讓蕭夜愣了愣:“你是說,我去木子林就能的回到我以前的修為階級?”
“必然。”
“好吧!我信你,可是眼前的情況,我該怎麽辦?我現在就是一個變通人,不可能打得過那四個人,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馬偷走,似乎不太可能啊!”看著那四個站著一動不動的侍衛,蕭夜有些頭痛。
要是以前的話,不費吹灰之力。
“把你腳邊的那顆石頭撿起來,打向你右後方十步的那個角落。”
蕭夜低頭看,腳邊果然有顆石子,再看向右後方十步的地方,是個暗角。從這裏看過去,那裏是一片的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蕭夜當下就撿起了腳邊的小石子,力道十足地打向了那個角落。
嘶!
一聲異響傳來。
角落裏突然就竄出了一個小小的黑影。
是貓。
一隻黑貓。
速度雖快,蕭夜還是看清楚了,這竄出來的是一隻黑色的貓。這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在後院裏抓破她手背的那隻貓。
隻見黑貓一聲嘶叫後躥出,飛快的爬上了屋頂,一會之後,一聲尖叫傳來,一個大身影從屋頂上突然地跳了下來,臉上還掛滿了驚恐,身子不停的亂跳著,嘴裏罵咧:“臭貓,快滾開,快滾開。”
小黑貓緊緊地抓在大黑影的肩膀上,任由大黑影怎麽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