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戾氣息
蕭雪揚本來心裏還沒個底，現在一聽蕭夜囂張的話，頓時老脾氣就上來了，在將軍府裏，嬌生慣養長大，從來都不受一點氣，更何況曾經的蕭夜在她的麵前就是個屁，現在居然敢對她這樣說話，一副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裏的樣子。
“好你個蕭夜，不給你點顏色看一看，你就真騎到我頭上來了。”蕭夜揚氣得臉都青了，朝那一眾的侍衛揮手，“你們上，給我把她殺了。”
“是”眾侍衛聽令，持著刀劍就朝蕭夜殺去。
以往將軍在的時候，他們都不敢太放肆。現在將軍不在，這府上就大夫人和大夫人的子女們最大，蕭雪揚說什麽，他們就一定會照做。
“殺我？你們有幾條命來試？”蕭夜冷哼一聲，頓時臉上就露出了肅殺之氣。
一群蝦兵蟹將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裏，之所以露出了肅然之氣，她就是厭惡蕭雪揚這種不顧及一點情念的命令。就像兩千年前的那些人類一樣，想要奪取一個人的生命，那樣的隨意……
手中的樹葉再次打飛出去，唰唰唰，隻聽三聲悶哼，衝在最前的三個人被依次割破頸喉，鮮血狂噴，瞬間就倒地，抽搐不已。隨後的那些侍衛怔了怔，腳步在那時間微有遲疑，隻不過不待他們思索，蕭夜已從樹上飛身而下，身影如鬼魅般的穿梭於眾人之間，沒有人看到她到底做了什麽，隻知道她再次回到樹杆之上時，那些剩下的侍衛已一個一個麵露驚愕之色，一動不動。
一會之後，齊唰唰地倒在了地上。
蕭夜坐在樹杆上，臉上的肅殺之氣仍然殘留，信手再次拈下片樹葉，雙眸如鷹銳般地看著已完全僵在的處的蕭雪揚。
想要殺她蕭夜？
就憑這些人？
蕭雪揚站在原處，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人，那幾個被割破了喉嚨的侍衛也血流了一地，看不出一點的聲息。至於後來被蕭夜解決到的那幾個，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蕭夜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閃過。
這一切，如幻覺一般，如此的不真實。
再看坐在樹上的蕭夜，渾身散漫出來的氣息竟然讓人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天下唯她，俯視眾生。
別說是蕭雪揚嚇到了，迷兒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她還以為要完蛋了，這麽多的侍衛，想殺掉她和小姐絕對是輕而易舉，將軍又不在家，這府上還不是二小姐三小姐的天下？結果……迷兒看著蕭夜，仿佛看到了那夜城樓上的那個蕭夜，像修羅一般。。
所有人在吃驚，也包括了風竹。
風竹的的驚愕一閃而過，眸子裏之後出現的便是流光溢彩，像是發現了什麽新鮮的事物一般，掩飾不住的雀躍。
“輪到你了嗎？”蕭夜發話了，朝蕭雪揚說道。
蕭雪揚這才回神，盯著蕭夜看，握著軟鞭的手緊了緊，已微微有些顫抖。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跟她來時想的完全不一樣。這樣的蕭夜太陌生了，完全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蕭夜。
殺上去嗎？殺上去的話，說不定自己很有可能會遭受與那些侍衛一樣的下場。
不殺上去嗎？真讓這平日裏被自己隨便欺辱的小賤人翻身踩到自己的頭上來？
不行，絕對不行。
心高氣傲的蕭雪揚自然不允許發生第二種情況，於是當下，手中的軟鞭一揚，在空中發出啪哧的脆響，一股淡藍色的玄氣瞬間就圍繞在了軟鞭之上。
哦？
玄士等階嗎？看來是比蕭雪玨那女人更有料一點。
蕭夜嗤之一笑。
啪——
蕭雪揚一軟鞭直接抽到了蕭夜所坐的樹上，蕭夜一個翻身，利落的從樹杆躍到了另一邊，而被蕭雪揚軟鞭所抽中的大樹杆則哢嚓一聲響，直接斷裂開來。
蕭夜落地之後，蕭雪揚趁機而上，又是一軟鞭朝蕭夜打了過去。
這根軟鞭自她小時候就帶著，以往用來抽過不少蕭夜，像蕭夜被掛在鐵籠時的那些傷，就是給她抽出來的。隻是現在，這軟鞭想要再次打在蕭夜的身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一鞭再次落空，蕭夜的身子敏捷，在鞭落之時就已不知去向，鞭子打在地上，青石板都被打裂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來，那股淡藍色的玄氣越加渾厚，呈現出蕭雪揚那已經被怒火攻上心的怒氣。
“有種就別躲。”幾次打空之後，蕭雪揚怒道。
“不躲？好啊！”蕭夜笑笑，在蕭雪揚再一鞭子打下來之時，居然真的沒有再次移開，眼看鞭落就要打在她的身上，一邊看著的迷兒嚇得驚叫，趕緊用手蒙住眼睛不忍看下去。而就在那瞬間，蕭夜手掌一伸，居然將那被渾厚玄氣充斥的軟鞭穩穩地捏在了指中。
蕭雪揚：“……”
臉上一片的驚訝之色。
自己乃玄士等級，這一鞭下去，連大樹都能鞭成兩節，可是現在，居然就被這瘦弱的蕭夜給用手捏住了，扯了扯，連一分都動彈不得。
這……這怎麽可能？
蕭夜看著手中捏著的軟鞭，搖了搖頭，“也不過如此。”
說罷，捏著軟鞭的手微微一用力，那一頭的蕭雪揚身子就像被什麽猛拖了一下一樣，直接向前撲去，軟鞭脫手，人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趴了個狗吃屎。
這種完全受製於蕭夜的情況讓蕭雪揚傻住了，連起來都忘了起來，呆怔怔地看著蕭夜，那一刻，內心居然出現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站在她麵前的蕭夜，那氣息如此的讓人壓抑，似要讓人窒息一般。
蕭夜拿著奪來的軟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趴在自己跟前的蕭雪揚。
雖然自己與蕭雪揚是第一次見麵，但是自己的身體裏的記憶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是如此的深刻。以往，每次蕭雪揚心情不好了，又或者是無聊過頭了，都會跑到這後院來拿她蕭夜出氣。就是現在自己手上的這根軟鞭，這數年來不知道在她身上抽出了多少的傷痕。最清晰的一次，也就是她被關到鐵籠掛在城樓前的那天。
蕭夜揚就是用這根軟鞭將她抽了個半死不活，無論她怎麽躲縮，怎麽求饒，蕭雪揚就是不肯收手，一副要將她打死的樣子。在被掛到城樓上的時候，那時的蕭夜就已經奄奄一息了。或許蕭掃揚的鞭打才是那個蕭夜真正死去的原因。
蕭雪揚曾對她做過所有所有的一切，拿著鐵鏈牽著她的脖子在院子裏讓眾人取笑，讓她跟狗去爭食，將她壓在水缸裏讓她昏厥不醒……
這些，她都記得。
想至於此。蕭夜手中的軟鞭猛的一揚，如靈蛇般的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落下！
啪！
一鞭子重重地打在了蕭雪揚的背上，蕭雪揚痛得大叫出聲，而她的背，那高檔的綢緞衣服也因為蕭夜的這一鞭而打得破了開來，露出白皙的肌膚，肌膚上一道露著血色的鞭痕。
“你……你竟敢打我？”蕭雪揚一臉痛苦與憤怒，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地看著蕭夜，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蕭夜竟然用她的鞭子來抽打她？而背上那火辣辣的疼卻又告訴她，這是真的。蕭夜真的用鞭子來抽打了她。
迷兒站在一邊早已嚇呆，看到蕭夜打了蕭雪揚一鞭時，捂著嘴巴，心髒都快要跳出來的感覺。
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
啪……
蕭夜沒有回答蕭雪揚，又一鞭落下，再次打到了蕭雪揚的背上，蕭雪揚再次痛得大叫起來，那種疼痛感讓她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想要起身，卻發生身體是那樣的無法動彈，像是被一股強大的玄氣狠狠的壓製在地上一樣。
此時的蕭夜，臉上的表情顯得陰沉。眸瞳呈露出了暗紅色，身體裏的點點滴滴記憶都在這時如潮流般的滾滾而來。
啪……
又是一鞭落下。
蕭雪揚皮開肉綻！
那些記憶屬於這副身體，屬於過去的那個蕭夜，可是如今讓她想起，卻有一種身遭其遇的感覺。過去的那個蕭夜，孤獨、無助、痛苦，她此時都如此深刻的感受得到。
仿若兩千多年前的她，被世人唾棄，驅趕。那種獨自彷徨於冰天雪地之中的孤獨感……
啪……
鞭子毫不留情的打在蕭雪揚的身上，一鞭又一鞭，蕭雪揚已哭不出聲來，唇都已經咬出了血。而眼前的蕭夜，身上迸發出來的氣息卻是越來越沉重與壓抑。就像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那種烏雲密布，天地昏暗。
如死神降臨一般的氣息……
蕭夜手中的鞭子甩出，這次卻沒有打在蕭雪揚的身上，而是直接繞住了蕭雪揚的脖子，直接將渾身已經血跡斑斑的蕭雪揚給拉了起來，拖至自己麵前，手掌一按，軟鞭瞬間收緊，緊緊地勒住了蕭雪揚的脖子。。
蕭雪揚滿麵淚水，被勒緊的那一刻，還是悶哼了一聲，眼珠子似要迸出來一般地看著蕭夜，張啟的嘴角卻已說不出半句話來，兩張手無力的垂在身側，身子不停的抽搐著，似乎想要擺脫這種痛苦的感覺。
站在她眼前的蕭夜，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暴戾的氣息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