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擄人搶琴
少年無動於衷,雙眼帶著些許趣味的看著蕭夜,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淺笑。
也不待少年回答,蕭夜修長的手指就鉗住了彈琴少年的肩膀:“我家迷兒看上的,買不了就劫。”說罷,拎起彈琴少年就往湖邊飛去。
從來到將人擄走,隻不過是那麽一會兒的事情。
湖邊的群眾,驚倒一片。
船的二樓雅閣,輕紗幔帳隨風輕蕩,潔白天鵝絨鋪蓋的床榻上,一名白衣男子隨意而優雅的斜臥著,潑墨般的黑發如瀑傾瀉在榻上,劍眉軒昂,鼻若懸膽,閉起的眸子落下兩道淡淡的睫羽暗影,絕美俊容,盅惑心神。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翡翠杯裏的美酒正溢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男子緩緩地睜開眼睛,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已飄遠的那兩個身影。
真是不錯的好功夫!
段雲涯則還保持著手拿毛筆沾墨的動作,怔怔然地看著消失於視線裏的那兩個身影,久久之後仍覺不可思議地轉向赫連塵:“赫連塵,你家的風竹剛才是不是被人擄走了?”
“好像是吧!”床榻上的赫連塵淡淡回道,半眯著的雙眸盡顯慵懶之態。
得到了赫連塵的回答,段雲涯頓時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來,“哈哈,赫連塵,你家的風竹居然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被人擄走了,哈哈哈哈,你這也太丟人了,哈哈。”
赫連塵淡淡然地看了段雲涯一眼,“有何好笑?”
“不好笑嗎?哈哈,居然有人能從你的眼前把人擄走,還不好笑嗎?”段雲涯的話裏,掩飾不住的得意。
於他看來,沒有什麽比看赫連塵的笑話更有趣了。
赫連塵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給自己再斟了一杯酒,緩緩喝盡,“風竹想必也是悶得慌,讓他自己去找點樂子也不錯。”
風竹被擄走這種事情,他這做主子的絲毫不在意。
“你還真放心呀,東晉國玄考將至,現在的臨陽城可是什麽樣的人都有,你也不怕風竹真出什麽事?剛才那人,看起來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見赫連塵那一副淡然的模樣,段雲連有一種很挫敗的感覺。他隻是想看看赫連塵出糗都這麽難。
“小看風竹可是會死人的。”白衣男子隻是微微一勾唇角,已然一副顛倒眾生的妖孽相。
“唉,我最看不怪的就是你這副樣子了,一副什麽都在掌握之中的樣子。”段雲涯歎了一聲,繼續玩弄起了自己的書畫來。
赫連塵放下酒杯,袖風看似輕然一掃,一樓船頭案桌上古琴如被吸至般的飛落到了他的榻上。他一手撐著腦袋,一手輕然撫摸著琴弦,目光不經意地又看了一眼蕭夜與風竹消失的方向,嘴角的弧度頗有意味的深了幾分。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大老遠的跑來東晉國到底是做什麽?不會隻是來喝喝東晉國的酒,看看東晉國的風景而已吧?還是你對我們東晉國的玄考也有興趣?”段雲涯畫著鬼畫符一樣的畫,偏頭看了赫連塵一眼。
“玄考沒興趣,風景也不盡人意,我隻是無聊隨便走走。”赫連塵懶懶地撫摸琴弦,漫不經心地回道。
“唉,真好。”段雲涯的話裏有著些許對赫連塵的羨慕,又有著幾分對自己的無奈。
“看來東晉國的皇族裏,依舊是波濤暗湧啊!”赫連塵淡笑了一聲。
說到此,段雲涯作畫的動作便停了下來,苦笑:“我這太子做得比誰都窩囊,早幾日我暗中得到消息,國後那老妖婆又要發招了,居然提議給我納太子妃。”
“太子妃?”赫連塵饒有興味,“不錯啊!”
段雲涯一臉苦悶:“你真以為那老妖婆會這麽好,擔心我的終身幸福嗎?東晉國皇族中一向明爭暗鬥,權勢爭奪猛於狼虎,而國後一派之中,權勢漸大,駐守在臨陽城的蕭戰就屬於國後老妖婆一派,老妖婆提納的太子妃,正是那蕭戰的小女兒。臨陽城人盡皆知,蕭戰小女兒蕭夜命帶不吉,曾克死生母與胞弟,生辰屬性陰暗,這些不說,她還是一個廢物,被自己府上下人踩在頭上都不敢吭一聲的廢物,而且常年被鏈鎖將軍府後院,活得真是豬狗都不如。老妖婆把這樣的一個人許配給我,這不是明擺著羞辱我嗎?”
“不娶便是。”赫連塵挑眉說道。
“你說得這麽輕巧,國父重病纏身,神智不清,東晉國大勢全在老妖婆手上,老妖婆想做什麽,我根本就沒有權力去反抗。想必這婚配一事在這次玄考之後就會對外宣告。唉,想不到本太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最後卻要栽到老妖婆和一個廢物手裏。”段雲涯深歎了一口氣。
赫連塵彎起唇角,輕吐兩個字:“殺了。”
段雲涯心裏的那點小心思,他赫連塵又豈會看不出。
“殺了?”段去涯臉上做作的一怔,托著下巴思付,“你是說殺了蕭戰的那個小女兒嗎?這個主意,似乎是不錯,隻要殺了蕭戰的那個小女兒,我就不用娶個廢物了。而且想想,像那種廢物活在世上悲慘不說,還要被自己的親爹和國後利用,死了還是一種解脫,我要是殺了她,這應該是算做好事,對吧?但是這要留下一點的蛛絲馬跡,讓國後的人知道是我下的手,那就麻煩了!”
段雲涯說最後那話時,眼角餘光有意無意地飄了飄赫連塵。
“十萬兩。”赫連塵淡然說道。
段雲涯裝腔作勢,大跳,怒指床榻上的美男:“赫連塵,好膽你也是一國之君,居然還幹殺手這種勾當!”
赫連塵微笑:“五十萬兩。”
段雲涯唇角抽搐了幾下:“怎麽說我們也有多年的交情,你就不能收少一點嗎?”
“一百萬兩。”
“成交。”段雲涯氣得一臉刷白,真想衝上去把赫連塵掐死去。
送走了段雲涯,赫連塵緩緩起身,拿起桌麵上的白玉酒壺飄落於船頭,輕風拂過,墨發飛揚,身如玉樹,衣袂翩翩,無形之中,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優雅。
咻!
一個紫色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後,半跪於地,靜候指令。
“剛才你也聽到了,要殺的人隻不過是個廢物而已。”目光飄遠,俊美的臉上掛著一抹盅人心魂的淡笑。
“是。”身後半蹲著的人抬起了頭,是個表情冰冷地少年。
赫連塵嘴角的弧度揚深了幾分:“給你這麽簡單的任務,你該怎麽感謝我呢?”
“公子,其實雷霆喜歡凶殘一點的任務。”簡單的任務對他來說毫無挑戰性。
“看在你跟了我這麽多年的份上,十萬兩好了。”赫連塵挑了挑眉,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雷霆麵無表情,“公子,雷霆數年來的俸祿在幾個月前就已經被你壓榨完了,現在身無分文。”
“哦!無妨,先打著欠條吧!”赫連塵說道。
一向沒有表情的臉終於隱隱地抽搐了幾下,“謝公子。”
“去吧。”赫連塵對著酒壺喝了口酒,優雅之中又流露出幾分的桀驁不羈,他的話落,身後的紫衣少年也消失無蹤。
雷霆走了,整個船舫又安靜了下來,臨陽街道繁華喧鬧,此處卻隻有立於船頭的一襲白色身影。
赫連塵看著蕩著層層漣漪的湖麵,輕飲著美酒,甚是愜意,即便是已經察覺到了身後落在二樓雅閣間的異樣氣息,也絲毫不在意。
蕭夜站在二樓的雅閣間,看了看立在船頭的那一道玉樹般的身影,臉上浮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船頭上的身影,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卻在喝酒的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一種高貴優雅,讓人對那人的麵目不禁生出幾分的遐想。不過把迷兒和那彈琴的少年丟在一起,蕭夜還是有些顧忌,那少年可非一般的人。
想到此,蕭夜回身,朝放在白絨榻上的古琴走去。
站在榻邊,看了看那一張古琴,深褐色,琴身上刻著龍紋圖案,看起來名貴高雅。蕭夜不懂琴,卻也能感覺得出這是一張極品好琴。
當然,她可不是看這琴名貴才想要折返回來拿的。而是想著不是傳聞那少年不僅麵容傾城,還彈得一手好琴嗎?光擄了人沒帶走琴,總覺得不夠吧!
蕭夜伸手去拿琴。
手剛要觸到琴身,隻覺得一股危險的氣息突然襲來,蕭夜一驚,手趕緊一縮,身子也猛彈退回身後數步。待感覺那危險的氣息沒有迫近,才穩住朝那古琴看去。
古琴還在,隻是在琴邊上,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正盯著她看。
蕭夜怔了怔。細看,心裏猛的一驚。
神級幻寵九宵邪貂?
傲川大陸或許很多人都不會認識這九宵邪貂,可是對於蕭夜來說,她卻對幻寵的品種與等級都深有了解。因為前世為了自己召喚出高等級的幻寵,她都去研究過。眼前的這隻九宵邪貂正是和自己的幻寵三千血鴉一個等級的幻寵,更是神級幻寵裏最難召喚的之一,如此稀有的神級幻寵居然在這裏出現?
蕭夜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邪貂渾身潔白如雪,就這樣趴在那鋪著白色天鵝絨的榻上,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還有這麽一個家夥的存在。唯有那一雙黑如矅石一般的眼睛,看得讓人莫名心驚。
這下蕭夜還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已知自己今天是招惹到了大人物!
在蕭夜還在思索著這事情出神之時,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後頸處,慵懶的話語充滿磁性的盅惑,“擄了我的人,又想來搶我的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