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推理

  天魔被困在白勻灮右側差不多三步路程的距離的陣法內。伏軒他們此時的站位只要往左一瞧,就能瞧見,天魔在裡面亂撞,周身血跡滿滿,那雙猩紅的眸子著實嚇人。不過此刻哪有心思管這位天魔。

  視線卻盯著那多出來的匕首,匕首劍尖指向白勻灮,看來是一位同道之人。不過伏軒也有同樣的疑惑。究竟是誰要與他們共同對付這位魔。再細瞧這把匕首,樣貌與普通匕首著實怪異。這通身都是黑刃,不常見。

  當斬懟懟驚呼出聲匕首出處之時,立即有人應和,「是我的」祭台之上那把匕首的後方,斬懟懟的右側出現一道身影,從衣料與身形這不是某人口中的【窩囊廢】,伏軒眼中一位普通的凡人,賣豬肉的老闆!

  呀,大佬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白勻灮戲謔之態,打量了一會,嘖嘖嘆道:「原來我的食物中,還有這麼一位厲害的人物。哎呦,原來你們人類都喜歡以多欺少,欺負本魔唯有一人。傳揚出去,你們的顏面何在。」

  「呵呵,對魔還講仁義道德,豈不是乖乖認命,將魂魄送給使用」伏軒著實諷刺了一下。這位魔可以啊,見勢頭於自個不利,竟想單打獨鬥。

  主人發言結束,斬懟懟也思索了下。它卻不在乎人多人少,不過它卻道:「我是龍,不是人。你的條件不成立。再說了,以多欺少怎麼了。對於你們這些魔,打散最好,免得滋擾人間。」

  「你……你們」白勻灮聲音拔高喊出。這份濃烈的怒氣,伏軒他們感受到了。不過伏軒在斬懟懟的後方,左上前一步,與斬懟懟並排著,神情悠閑,毫無緊張的情緒,道:「雖初識見面,可作為魔界某一方勢力的座下魔,竟然在這裡與我們口舌之爭,無非就是兩種目的。其一:你再拖延,可你為什麼拖延。其二:你受傷了,打不過在此任何人。」

  一瞬間的驚恐轉瞬即逝,被伏軒是捕捉到了,從他開始講這句話時,目光卻一直注視著此人,臉上一絲的神情都不放過,尤其是那眼神。看來是其一了,不對,若只是其一,也不對勁,那唯有都是了。

  伏軒繼續道:「看來兩種都有,看來那位魔㸳手段可真夠毒的,得力幹將都能狠狠的教訓。這樣哪能更好的完成任務呢。我猜是新娘子的血液,沒有及時的供給血鑫魔,導致功虧一簣,你們的那位魔㸳一怒,而你就遭了秧。至於拖延,不過是等救兵,這種事情,經常逃亡的我熟,斬懟懟也熟。」

  「你如何得知的!」白勻灮震驚浮於臉上,沒有地方露出破綻。「本魔封印了祗豐青,還當著你們的面吞噬魂魄。你如何看出了。」

  伏軒一笑,當然是推理出來的,一位高高在上的魔會一出場,就耍嘴皮子功夫,明明很憤怒。連斬懟懟乾飯,全然無視。這種怒氣都能忍住,只亮出了紅繩索,足矣說明了情況。紅繩經不起火燒的,這位魔明明知曉。可卻照舊放了出了,掩飾不到位啊。連正兒八經的兵器都亮不出來,就是一個白痴也能明白事情始末。

  「聰慧」伏軒唯有兩個字解釋,說太多不好。這本來就是一種技能,必要的時候,還能救命啊。斬懟懟卻發言道:「主人太往臉上貼金了,明明有斬生的功勞的……」,伏軒伸手一把捂住口無遮攔的龍。推測是推測,未經驗證,一旦出錯。何況命只有一條,不是能拿來開玩笑。於是某龍的作用就出來了。

  偷窺龍,在主人推理出來后,就使用秘法不僅看了白勻灮的想法,而且還去那些發生的畫面遊走了下。表面上它在乾飯,實際上,魂游這些曾發生過的畫面。畫面極其血腥,膈應的斬生看不下去。就將這些白勻灮任務失敗遭遇的一系列畫面,一瞬間轉交給了主人。

  伏軒看完后,為了不暴露斬懟懟的技能,還是按照之前推測的說法,說了出來。他養的龍真是一條傻龍。

  白勻灮受虐片段,極其血腥,連伏軒都覺得魔㸳是一個狠角,而且還有點變態。

  在那富麗堂皇的魔㸳的宮殿,氣派輝煌,從外觀來看,算的上裝潢牛逼了。可內里卻是藏著令人不忍直視的一切所見所聞了。

  殿內不是普通裝飾。進入大殿,首先入目的是兩側的血池,耀眼奪目的血色,震撼人心。這究竟是迫害了多少人,才能聚集兩個血池的精血。這血池很大,就像現代的一個游泳池,但比那個還要大一倍。

  血池中央是一條道路,不如稱為骨路吧!

  這條路全是人死後的屍骨鋪成的路。當白勻灮走入大殿,這條路時,腳下發出「嘎吱嘎吱」,隨後什麼破碎的聲音。可往前走的魔,依舊淡定如初。

  血池和道路的盡頭,那裡是九十九層的石階,台階不高,有兩個食指長度的高度,依舊是奪人眼前,這條石階路,本來應該是平凡的,可這些魔賦予了不同意義。

  看的伏軒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內心極度恐懼。

  每一層石階都鋪了一層皮,而這一層中央在皮上擺著一個木架子,那架上是一身紅嫁衣。往上一看,每一層都如此,龍鳳呈祥的嫁衣,各式各樣的紅嫁衣,琳琅滿目。如此精緻漂亮的嫁衣,卻出現在此處,結果不言而喻了吧。

  不用猜,那些失蹤的新娘子的歸處,就是眼前的台階。台階就是她們的墓地,她們最後的歸宿。果然狠毒之人的狠毒手段,比他的那些小兒科折磨手段,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白勻灮淡定著走過石階。眼神並未有一絲的變化,彷彿來這裡,這件事必定是經常乾的事情。

  石階之上,倒是沒什麼奇異之處,可沒有什麼奇怪,才更奇怪,如此變態魔㸳。怎麼可能允許這裡的平凡。可伏軒並未看出什麼來。就是一條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玉石地面,這裡不大,大概就如現代的公寓那麼一個小戶型的大小和高度。

  地面沒什麼可瞧的,於是畫面一轉,伏軒更是瞳孔驟縮,心裡驚濤駭浪。

  白勻灮走完石階,來到這裡,只見,右手凝聚十幾團火。那火焰綠幽幽的,並未是火焰原本的顏色。幽幽火排成一列,迅速來到這裡的盡頭,那面牆,就是伏軒一開始就濾過的一面凹凸不平的牆,普普通通的,沒有什麼特別。

  待幽幽火靠近照耀,綠色的光影,印在牆上,那些牆體開始勻速的移動,愚笨凹凸不平的牆表面,開始變得平整。牆面平了之後,上面雕刻暮暮的彩畫,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小孩看了會被嚇哭,成人看了會夜裡睡不著覺,老人看了一命嗚呼。

  彩畫上的人臉彷彿是真的,都是施了粉黛與胭脂,各個氣質絕佳,每張臉都是睜著眼,有些在哭、有些在笑,還有些哭笑不得,有的驚恐,每張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除了這些臉,那青絲也是真的,伏軒數了數,總共有九十九位人的臉。

  想想,都可怕。

  這副牆畫,除了臉、髮絲,她們的衣領穿著、鞋子等都是畫得彩畫,栩栩如生。彷彿就是真人被鑲嵌進了畫了。

  這是剛映入眼帘的畫面,伏軒都驚的不行。下一秒,幽幽火合起來成為一團。那些牆壁上女子,紛紛走了出來。不是走了出來。而是頭顱帶著青絲出來了。九十九顆頭顱聚在一起,每個台階七個,夠了其餘的排在上一成的台階,如此循環,整齊的形成一個雲梯。

  這排面,簡直了,將伏軒嚇的夠嗆,簡直就是魔窟。

  白勻灮走了十四階,走到最上一層階,手裡拽著青絲,正是那未排上雲梯的一位。此時淚流滿面,可是她的眼裡留不出一絲的真淚,留出的卻是綠色的濃濃的綠漿,伏軒實在是形容不出來。反正這一幕好詭異。

  尤其是白勻灮踩過一階,慘叫聲,如被放大了驚悚。

  相較於白勻灮淡定,習以為常。伏軒如看了一場鬼片,這也只是一場這樣的電影劇集,可心裡卻明白,這是真實的,在這個仙魔的世道,這些是非常常見的。萬千世界,真的成了萬千世界。

  畫面繼續,白勻灮繼續前行,雲梯上方,就是挨著牆壁有一條通道,繼續緩緩通過,這一段路,黑漆漆的,並無任何照明,唯有被拽著青絲,隨著腳步,左右搖晃。

  遠方,逐漸有了光亮,白勻灮通過後,伏軒視線再一次被震撼,這位殿宇的主人,一定有心理疾病,嚴重的變態。

  這裡兩極分化,被分為兩個區域,可謂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了。左側這邊,是喜氣洋洋的如古代樣式婚房布置。左側牆角貼滿了喜字,掛滿了紅綢,左側中央有一個圓形床榻,上面是紅色帷幔,綉有龍鳳呈祥大紅被鋪在塌上,床的前方對應的是女子的梳妝台,各種金銀玉器,女子的首飾,應有盡有。

  左側最裡邊是一個書房,裡面有各種的書籍。

  最亮眼的是紅燭,空中飄浮著一對一對的紅燭,它們梳妝台上方,燭上火光映的此處極為炫目。那滴滴滴落的紅蠟,滴落在金釵玉上,毀了,毀了。彷彿連首飾也沾惹上血腥。

  而右側,因是右側區域,另一側就顯得格外的喪氣凝重。這一側,白綢緞揚帆,右側中央是一塊壘建起來的墓地,對應左側的喜床,真是將伏軒嚇得魂歸天下。這夜晚睡覺真的不怕鬼敲門嗎?

  墓碑上刻著:吾恨之妻墓。

  哎,一切不言而喻了。

  不過這個死變態,是真的變態,右側一副森森然的變態裝置,墓地周圍,全是那種荒涼感,野菜叢生,彷彿將一小半的森林搬進來了。時不時有黑影到處轉悠,數量也越來越多。若不是那喜榻,真懷疑進了哪處不該進的地方。墓碑前方一丈之外,有一副棺,這副是一座冰棺,從外能看透裡面的一切。那清晰可見躺著一位新娘子。

  如此可見,這間房屋的主人,肯定是極其的恨這位已瞑目的女子。

  白勻灮拽著青絲,先在右圈走了一圈,伏軒更是傻眼了。白勻灮手舉著青絲,轉圈跳起了舞,每一舞,最後的落點卻是踢向了墓碑與冰棺。

  這是舞踢!

  這是死了都不放過,要侮辱啊!

  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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