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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助紂為虐

  伏軒喚道:「阿火、阿冰,凡人通通給我趕下台,獨留撕扇之人與天魔在祭台之上」,火人、冰人對視,它們不會說話,卻會行動。冰為左,火為右,往祭台周圍嚇得四處逃散的人,它們散發極寒之冷和極熱之烈火。

  冰火兩重天席捲這祭台。凡人當然嚇得四處逃,很快,不需冰人、火人動作,祭台之下因倉皇而逃落下祭台者,摔的哀嚎痛叫不止。一會兒,就達成了目的。

  祭台之上體驗冰火兩重天的天魔,嚇得呆愣顫抖的中年男子,以及被綁住的伏軒。

  「阿火,解綁」,伏軒恨意連連叫。

  火人聽到召喚,幾個一躍步,右手凝聚火劍,控制火力,往繩索看去,劍芒一碰到繩索,粉碎消散,恢復活動能力的伏軒,快步走到中年人腳底下,撿起那些碎紙,越撿起撕開的紙,恨意就越深。

  火人完成命令,輕快的左搖右搖擺得意的走到冰人身側,向它比了一個耶,調皮之感頓出,冰劍揮起右臂,直接往火人後腦勺揮拳頭,火人快速換了一側,吐著火信子,冰人和火人,宛若情人間的打罵,可沒人觀看這膩歪的狗糧。

  連伏軒都未注意,原來體內的火靈力、水靈力,凝聚出來的冰劍、火劍,撒狗糧,撒的歡脫的很。

  撿完扇紙,伏軒起身猩紅的雙眼狠狠的盯著中年人,奪過此人手中摺扇骨架,伏軒言道:「對不起,對不起」,愧疚之感頻深。

  伏軒視線再次對著中年人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中年人顫抖的後退兩步,伏軒再次逼近,中年不敢再退,一隻腳後退的腳已懸空,踩不到實地,不得已只能收回,「我們想活著。」

  「我再救你們啊,為何綁我,為何撕碎摺扇?」,伏軒不懂,明明是幫他們脫離苦海,為何而阻止!恨意燒灼著心,可憐憫之心同樣也燒灼著心。理智告訴他,他們遭受已經很恐怖很可憐了,可現實是他們毀了他的摺扇。

  如何能不惱?

  又是這句活著!哈哈哈,同一句話,緣由真是可笑!

  中年人哀嘆之聲,苦喪著臉道:「曾有仙者除魔,我們幫助,最後鎮民被惱怒的天魔斬殺了一半人,我們想活著。」

  伏軒一怔,從未想過三次回答的理由都是活著。是怪那位仙者本事未到家沒救到人,還犧牲了很多的鎮民。還是怪鎮民為了活著,犧牲他,助紂為虐呢!

  活著本來就是生活的屬性,他能怪嗎?何況這件事,究竟誰錯了,恨意稍減去,伏軒發現恨不下去。可撕扇之罪,又豈能饒恕,兩道想法皆折磨著他。

  矛盾,極其的矛盾。想恨不能痛快的恨,想憐憫又不能痛快的憐憫。

  不過不對啊,摺扇豈能輕易的毀壞。

  一個凡人能撕毀仙器,想通了這點,唯有斬懟懟暗中換走了真扇。至於為何換,某龍的全部寶貝財物,可都在裡面,某龍不緊張才怪?「斬懟懟」,伏軒喊道。

  斬生聽到叫喚,不再佛像前打量,而閃現在祭台上,身前一隻胖手學著主人風流般扇,實在是滑稽,摺扇帶起了來的風,吹著某龍的青絲。

  伏軒暗暗鬆了口氣,不再理會中年人,而是走上某龍面前,伸手奪過摺扇,握在手中,細細打量,完好無缺,扔掉了左手扇骨架與扇紙。「看著他們,不要再讓他們助紂為虐」,丟下一句命令給斬懟懟后,伏軒朝另一側的祭台邊緣走去。

  斬生無奈,主人啊,要恨就狠徹底嘛,如今究竟算怎麼回事嘛。不過也遵從吩咐,走到中年人面前,輕輕手一揮,中年人昏倒祭台之上,隨後祭台之上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斬生滿意笑笑,這下來再多的凡人都不怕。

  祭台之下,凡人們見中年人一到地,紛紛形成人梯,想再次爬上祭台,可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拋飛,嘗試良久,祭台之下全是哀嚎一片。

  天魔正受到極致的痛苦,見到美人走了過來,眼含笑意道:「美人,人間有一句話,叫改邪歸正,做我的魔宮妃,我再也不胡作非為,也不再聽從命令,干這些惡事了。」

  斬生道:「女相太吃香了吧」,吐槽一聲,繼續開始啃豬蹄大業,剛聽從主人吩咐,完成後,百無聊賴,看戲配上吃的是最佳的。

  伏軒苦笑,女裝、男裝皆麻煩,這些人、魔是怎麼瞧上他的顏值?

  「真相,我想知曉這個鎮上發生了什麼,還有你為何不再魔族待著,跑來人間為禍的緣由?」,伏軒身後出現一把藤椅,霸氣一坐下。

  天魔迷了眼,彷彿那冰火兩重天的痛苦已經消失了,眼下只想告訴她想知曉的一切,「好,我講來龍去脈。」

  通過天魔的口述,伏軒得知了一切。

  原來十年前,就已經埋下了禍根,洛里鎮的一位百姓,名喚王歸,有一個一歲大的孩子。他的妻子難產而亡,留下稚子更是在乎的要命。可惜稚子一場重病,掏光了家底,本來家底豐厚,如今窮的連米都買不起,更何況葯呢?

  瞧病的大夫,說再用兩日服藥,才能保稚子病根已除。他尋出借款字據找上那些人,讓他們還款,字據紛紛被奪,撕了,還被轟了出來。無奈的他找上了鎮上其他人,希望他們能伸出援手,他曾經也曾幫過的人,可他們冷眼旁觀,一點都不幫。

  絕望的看著稚子因喝不上藥,病情越發嚴重,最後斷了氣。

  天魔原話是這樣的,【破亂的屋舍中,一張木板床上,上面躺著一位孩子,那痛苦的哭吼,沙啞而又無力,小小的聲音彷彿連哭都哭不出來,王歸坐在床前,絕望的見面前的孩子,哭聲慢慢停了,眼神渙散,緩緩的睡了過去。王歸顫抖的手伸出,湊到鼻尖,又瞬間收回,又再次伸出,控制著顫抖,食指在孩子鼻尖停留一會,壓抑不住悲傷的王歸,痛哭失聲。絕望過後,他吼道:「喪妻喪子之痛,全鎮人來償命」】

  只需兩日的葯錢,就可以拯救瀕臨死亡的孩子,無論誰伸出援手,後面的悲劇都不會發生,人啊總想著眼前的得失,若那些借債人能還款,不毀諾,不撕毀借條。若曾受過恩惠的人,不忘恩負義,伸出援助之手,感恩之心都沒有,枉為人。若那位知曉實情的大夫,能伸出手,賒賬或贈葯。可生活中,每人都有自個的無助,活著就已經很困難了,個人都有個人的難處,自私的人性,永遠再某些人身上發揮到了極致。

  無論哪一方伸出手,就不會有後面的悲劇發生。

  不過有因也有果,造的孽永遠是要償還的,因果關係,無人能撼動,除非良善的心才能得善果。

  王歸恨,恨鎮上每一個人,他有今日,每一位都有出力。亡妻在世時,他們皆瞧不起她的身份,笑話她、侮辱她,【一個下賤的丫鬟,也配的上夫人的稱呼】,久而久之,她不願出門,時常心情差,抑鬱寡歡,生產之日,那些污言穢語,依舊有,「大的是個下賤的,小的也一樣下賤的」。

  婦人生產之日是鬼門關本就大忌,穩婆卻如此說,並再一旁看熱鬧,活生生耽擱了救治的時間。她拼了命生下孩子,還未來得及看一眼,就撒手人寰,大出血而亡。

  等王歸回來時,穩婆早已撂挑子,人都不見了。【那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被褥,小兒啼哭聲弱小,好似為母親哀樂。妻臉色鐵青,那曾經清麗的眸子已然閉上。男人的腳步停了,哆嗦著前進,彷彿每一步走的都很艱難,丫兒,他呼喚著,試圖喚醒她,屋舍中只有哭聲,大人、嬰兒的哭聲,在這一夜,久久不停歇】

  選了一個吉日,王歸將稚子下葬,就葬在丫兒的墓旁,母子倆黃泉路中,還是有一個伴。一雙乾瘦的手,撫摸著兩個墓碑,潸然淚下,【仇深似海,他們皆陪葬】

  伏軒皺眉,直視著天魔道:「怎麼停了,繼續。」

  天魔輕鬆說道,眼神似有若無的撒嬌道:「冰火兩重天疼,不說」。

  伏軒心想:「在小爺面前撒嬌,逗小爺玩啦,噁心」,起身,摺扇一揮,動作一氣呵成,等天魔反應過來時,左臉腫的像是口裡塞了一個大饅頭。天魔:「凡人曾說,打是親罵是愛,美人疼本魔。」

  伏軒立刻甩了一個白眼,撇開目光,眼神渙散,道:「你哪來的那麼多的凡間說,少說廢話,王歸是一個凡人,怎麼能找上你們這些魔族的魔,等級還挺高。」

  天魔作死的移了下位置,某人接著又是一揮,天魔右邊臉立刻腫的老高了。

  伏軒道:「坐下,講來龍去脈」。

  天魔順勢乖乖坐下,仰著頭望著霸氣坐在藤椅上方翹著二郎腿的美人,心神蕩漾道:「美人真美。」

  完犢子的天魔,小爺真受不了這憨憨天魔,實在是傻的有點想讓他再揍一頓。

  這廝是遇到他后,變得智障了嗎?

  伏軒心想:「老子是純爺們。」

  某人卻不願大聲解釋自個性別特徵,況且祭台之上、祭台之下,有那麼多的看戲之人,其中還包括那條龍,吃著豬蹄看戲的龍。

  「小魔魔,快快娓娓道來吧」,伏軒笑道。

  某魔痴痴的呆愣著,隨後憨笑道:「美人想聽,本魔講。」

  聽個鎚子哦!這廝真是想挨揍。

  伏軒努力的假笑,「再不講,我剮魔」。輕巧的話語,溫柔而又狠毒。天魔卻憨笑的更加的厲害,道:「剮魔嘛,本魔樂意」。

  「我去,什麼眼神,剮魔究竟是什麼詞?是正詞啊,沒有不妥,這魔怎麼一副色相」,伏軒心想。傳音給斬懟懟:「看戲看飽了嗎?來解釋下。」

  斬懟懟啃著豬蹄,戲謔眼神盯著主人的背影,隨後慢慢走到藤椅的左側,緩緩的傳音道:「剮魔,顧名思義,剮魔之前首要做的一件是什麼?。」

  伏軒假笑再也維持不住了,斬懟懟繼續傳音,「就是主人想的那樣,剮魔,是魔族的閨房樂趣,也是求愛的一種。主人,天魔以為你答應他做魔宮妃了。」

  斬懟懟聲音中看戲的成分十足,話音里還有憋笑的意味。伏軒傳音道:「滾,胡說八道。」

  斬懟懟狠狠咬了一口豬蹄,隨後道:「你瞧瞧那傻魔憨憨的笑,你……。」

  伏軒迴音道:「故意拆解,是不對的,要磕cp,你主人我這裡沒有。」一般磕cp人,才不管真相如何?反正磕的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

  斬懟懟挑眉道,連豬蹄都不啃了,正視主人目光,傳音道:「有本事,別弄些狗糧與線索,讓俺龍磕。」

  忍住!忍住!伏軒猛吸了口氣,目光移開斬懟懟。與斬生斗架,真的是自傷八百。「天魔,你講不講。」

  天魔突然被喚道:「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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