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抉擇

  隨後闖關成功的伏軒被送出了乾坤書,一出來,就望見了那枚望主石的龍,專註的盯著乾坤書,期盼著它的主人出來,說不感動是假的,果然只有自家的親人,才是最擔心他的。

  這龍真不怕瞎,還想他當它的拐杖,這怎不能讓它得逞,說什麼也不行。

  還未反應過來,身上就出現了掛件,對於這個時不時當回掛件的龍,唯有它未來的媳婦才能制它。於是最後都站在琉璃影壁上,哪知阿政卻質問為何而笑?一通小扯,思緒回到了苦海中,隨後又被驚天一吼給拉回了思緒。

  「為什麼他笑了?」

  阿政歇斯底里的仰天一吼,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們周家祖祖輩輩的遭遇,就如苦海中苦瓜,苦澀又苦痛,折磨著一輩又一輩的人,這個人卻能輕鬆的笑著,明明都經歷了,不然乾坤是不會放人出來了。

  「蝕骨噬心之痛,你承過,如今卻想未曾歷劫一般,還能笑,為什麼?」,阿政漸漸低頭,自問道,隨即目光仰視伏軒。

  伏軒一愣,隨即道:「我堅信人間皆有福,悲傷、苦痛是一種情緒的體驗,因之,才能有樂,才有喜悅,才能感知幸福」。

  「哈哈,依舊大言不慚」,阿政道。

  與一混人說話,果然人家聽不懂,伏軒也難得再與此人對話,閉口不語。

  「我承苦,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周家祖祖輩輩都要被虐殺,都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覬覦我家的乾坤書,又是算計,又是陰謀,我要血濺當場,詛咒你們,哈哈哈,地獄相見」,陷入瘋癲阿政,自從伏軒出現后,精神遭受極大的打擊。

  隨後阿政瘋狂朝琉璃影壁撞去,砰的一生,骨頭碎裂的聲音,鮮血隨著影壁直往下流,留下最後一語,「我還有一算計,今日來周家的,再也看不到明日清晨了,哈哈哈哈」。

  一道血影子,扭扭歪歪的走到關押周絮的牢籠旁邊,倒下了,永久的倒下了,他沒有隻字片語說,也不知說什麼,為什麼事情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誰也不知道。

  周絮雙目無神的眸中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情緒,她伸手又縮手,自相矛盾,隨後背過身去,不再看這人,可腦海中的念想爭鬥不休,隨後發出長吼:「啊啊啊……」。

  伏軒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有點悲情,拉著斬懟懟從琉璃影壁上,一躍而下,緩慢的走向周絮,在她吼的吼不下去的時候,出聲道:「放下吧,逝者已逝,恩恩怨怨隨風散,雖然難,可要往今日、翌日看,昨日苦痛隨風吧」。

  周絮轉身過來,發現牢門已開,她未語,只是默默的走了出來,站在旁邊掃視牢籠周圍的屍骨,伏軒又道:「你家的先祖,也是個狠的,屠盡過自家的血脈,就為開啟乾坤書。有這麼一個寶貝在家,天天深受其影響,貪念加深,才下的去手,不然你以為阿政殺的這些人夠開啟嗎?」。

  周絮雙腳無力,瞬間跌倒,事實就擺在眼前,她也無力辯解,那她的恨,要去恨誰?是不是無人可恨?

  哈哈哈,恨消散說的太輕描淡寫了。

  周絮盯著伏軒道:「我搶你做新郎官,讓人抓你回周府,你不恨我?讓你服用啞葯,還強迫你救治阿政,你都不恨?」

  伏軒摸摸了後腦勺,一副尷尬之色,這大庭廣眾的提下堂夫的身份,著實令人尬啊,等等。

  「新郎官」,宋音渺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發出聲音。

  斬懟懟補刀,跑到宋音渺身側道:「對啊,伏軒成過親,如今有一個下堂夫身份,糟糠之夫遭人棄」。

  成親,不知為何?宋音渺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就是關於成親的,可有模糊不清,隨後又像從來沒有回想起一般。「下堂夫?糟糠之夫?」,不知為何心裡卻妒忌、生氣,很莫名其妙的感覺。

  伏軒見一句話燒著了自家,這管閑事的心,消散了,要死要活,關他啥事?先滅了自身的火,再看心情,管閑事。

  「誤會?真的,我還是清白之身,和周府的小姐並未洞房,只是被強迫成婚,不過已經簽下了和離書,各自婚嫁不相關,她已經和阿政成婚了,我不喜歡的」。伏軒急忙轉回上前一步,屁股一撞,立即旁邊一位龍,就被彈飛了出去,一聲「哎呀,疼」,是補刀龍的報應。

  不過清白之身,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先不說這詞男的用合理嗎?再來,他好像不清白了,好像早已將清白送出去了,只是好像,這感覺是真要命啊。

  「沒人性的主人,真是重.色輕靈寵啊!嗚嗚」,它好可憐,斬生剛正準備爆出點料的,某主人就迫不及待撞龍了,嗚嗚。

  「好啦,先看看周家姑娘」,宋音渺竟直往前方而去,將周絮扶了起來,「紅塵俗事,無人可渡,唯有放下自渡」。

  周絮淚流滿面,抱著宋音渺小聲哭泣,哽咽。唯有哭聲,才能表達她所遭遇的一切,好的壞的,都是劫。

  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扭打起來,原來伏軒教訓補刀龍,又是揪、又是打,斬生哪能示弱,於是兩人就扭打起來,它一拳頭,他一拳頭,來而不往非禮也。隨後一聲:「停」,兩人才鼻青臉腫的如乖巧的學生並排站在她倆的對面。

  不過這倆貨的小打小鬧,並未使用什麼仙術法寶,全是靠拳頭蠻力,殺傷力是有,但重傷不至於。不過最惹人煩是他倆的言語,因某龍開了擴音器,在場所有人魔妖皆能聽,不得不聽。

  某龍的想法是讓它的主人』威名遠揚』哦,嘿嘿

  「我是你的主人,不尊主人,還下如此狠手?」。

  「哈,仗著主人的名頭,胡作非為,狗仗龍勢還如此耀武揚威,欺負你家小龍龍,你真是夠狠」。

  「詞語不是這樣用的,這根胡亂說話有什麼區別,斬懟懟,我該送你去多讀點書的」。

  「喲哦,竟嫌棄斬生我沒文化,我自己造詞不行嗎?誰規定的必須相信那些書本上就一定是對的,我雖憨憨傻傻的,可我偶爾也是非常聰明的」。

  「聰明?你就是一條笨龍,放手,你的爪子拿開,不然別怪我客氣」。

  「主人也是一個傻缺,傻的智商被碾壓在地上,被眾人踩著」。

  「什麼意思,咋又扯著眾人」。

  「偏不告訴你,反正主人就是一個智商低下的傻缺」。

  互相激怒,互相訴出對方的短處,眾妖魔人看戲,隨後一聲哭聲,畫面又變了,某龍屁顛顛的站在某主人的身後,又是揉肩、又是按摩的,坐在地上的某主一臉享受。

  「都是我的錯,都是斬生的錯,一切都是斬生的錯,主人彆氣了」。

  「嗯,這氣你看怎麼消,不然你的母龍身材、樣貌,我專門給你找個丑的」。

  緊接著又是一陣浮誇海誇的,斬生為了自己的母龍豁出去了,不過在這樣的氛圍下,某主終於再一次擺平了鬧騰的某龍。

  不過正在得意的斬生突然意識到一件壞事,「主人,咋辦」。

  不明所以的伏軒愣了一下,這貨一定闖禍了,才如此的心虛,話音里透露出了害怕,「言」。

  「我好好像幹了一件蠢事,玩火自焚玩得有點過!」,斬生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言了一句,伏軒急道,「這關子賣的越久,死的越快」。斬生那按摩的手停了下來,仰天一吼,「龍擴音,這裡,包括方圓百里,都能知曉剛才的對話」。

  「哦,沒事,反正被宰殺的又不是我」,伏軒平靜的道,經歷大風大浪,彷彿這點小事,再也再讓心裡掀不起大風大浪。

  「別介,斬生可是你的靈寵,死了,主人也會遭遇,這叫龍亡主遭殃」。斬生心虛的四處掃視盯著那些蠢蠢欲動的不壞好心的人。

  「哦,有道理,不過他們不足為懼,都已自身不保了」,伏軒說道,都這麼久的時間,足夠某靈蓄積力量,只為發飆,逃脫琉璃影壁的控制。主人一開口,某龍立刻又得意洋洋起來,再一旁抱臂站著,等著看好戲。

  伏軒經歷了周昱家幾代人的事迹,其中的彎彎道道,還是知道些。

  阿政的詛咒,哈哈哈。

  反正某靈敢動他一根毫毛,借用斬懟懟的一個詞語,嘿嘿。

  懸浮再琉璃影壁上的乾坤書正金光閃閃,在他積蓄夠足夠的力量之後,關於院落的陣法消了,這裡人人皆可來,於是爭奪的人前赴後繼,連伏軒一行人也將戰場讓出來,退到院落的一處殿宇下方,靜等結束。

  至於宋音渺為何沒有去阻止乾坤書,或許是那些人太可恨了,或許是周家姑娘拉住她,無暇顧及旁人。

  其實某人都未猜對,宋音渺不去管這事,其一,是不想沾惹凡塵俗世,其二,是她有一個要保護的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認為伏軒很重要,況且那些人妖魔是要殺他的,去救一個個要殺他的人,她的步子邁不出。之前憐憫他人,願意救,那是一個普通人都會救,打破了第一條規則,可如今她想保的只有一人而已。

  自私也罷,被人唾棄也罷,她不想去管,若她去管了,是否會陷入危險,她不知。

  再說了,這些施了百次恩、萬次恩,利益紛爭、牽扯自身時,他們會忘了曾經的恩惠,那刀鋒可是會沾惹上恩人的鮮血的。曾經就吃過虧,可也相信人性本善,因此偶爾也會施以援手。

  幾個慌神間,琉璃影壁下方的空地上,更是堆滿了屍骨,一座山堆堆,壯觀卻有凄涼,伏軒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圖的是什麼,沖得最快的當然是那些私慾極重的人,妖、魔可是忌憚的很,遲遲不敢上前,再一旁圍觀。

  那堆成的屍骨高堆,令他唏噓不已,「爭奪,卻奪掉了性命,真的值嗎?要是都有斬懟懟這般惜命就好了」。某龍聽到了點名,附和道:「呀,怎麼聽出了一種極其諷刺的意味啦,我是惜命,可再危險面前保命,不踏足有錯嗎?」。

  伏軒搖了搖頭,未再言語,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阻止這一切,雖然他們要殺他,可是乾坤書這樣虐奪他人的性命是不對的,他們也有父母親人,他想起了那個世上的媽媽、爸爸,白髮人送黑髮人,……為了不讓這群人傷心,他做了一個決定。

  暫時拋下個人恩怨,一個人身後是一個家庭,如此多的屍骨堆山,那是多少個家庭的夢破碎啊。況且人間皆有福,不想造就多個地獄人。

  伏軒執起摺扇,一躍起后,再琉璃影壁上方,輕巧的落下,對著懸浮的乾坤書道:「夠了,不許再鬧,如若不然十八般武藝伺候」,那懸浮的書上下搖晃,彷彿戰慄一般。

  某靈的耳邊響起一句話:「若要祛除咒念,需得復活阿政,不然我心中的殺念,永無止境,會殺光除你的所有人」。

  「哎,解鈴還須繫鈴人啊」,伏軒扇了扇摺扇,道:「我的命令困住上前來爭奪你的人、魔、妖」。

  沒有迴音,可他知曉某靈答應了。

  之後暫時無傷亡,只是困了一堆堆的人妖魔。

  伏軒再一躍跳,很快出現周絮的面前,那個院落一邊的殿宇,他道:「兩種選擇,一種,忘掉過去,重新和阿政過上幸福美滿日子。第二種,阿政與你從此天各一方,毫無關係」。

  宋音渺怔怔的,她看著這個男子從躍上琉璃影壁到如今與周家姑娘對話,仁慈之人的心終究是仁慈的,無論面對曾經喊打喊殺,那一份善念一直在。

  斬懟懟在一旁說風涼話,「切,那些人才不會感恩,日後還不是下死手,連主人的心……」,心上人都給幹掉了。

  它的話說道一半給停了,這透露天機,會不會遭受報應啊,反正主人自大的很,寬宏大量真是自找麻煩。

  伏軒又何嘗不知,可是畢竟現在他還活著,恩怨記著太累了,況且堅守本心無錯,人間有福,光隨處可見,給他人創造光芒,總比製造黑暗好。

  周絮的目光卻牢牢的盯著牢籠周邊的屍骨,良久,她道:「說什麼恩怨消,那血海深仇家破人亡,如何算?」。伏軒扇子扇了一把,有點無奈,這不是擺明了答案,哎:「那你的祖祖代代家中長輩虐殺阿政的長輩,這又該如何算,本就是你們的先祖起的因果,倆家互相虐殺」。

  周絮顫抖著手舉了起來,指著牢籠,「那你知曉親眼見他們被殺嗎?我見過,那些血腥的味道,太腥了」,那些場景猶如電影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還是被他殺的。

  果然,恨難消啊,說什麼恩怨已消?伏軒未轉身去看那所指方向,而是看著周絮,此女子的恨不會再消了,亦不會願意相忘於過去。「那你知曉嗎?阿政爹的那一數人全是你娘殺的,而阿政也是見證者」。

  瞳孔放大,周絮收回了手,有點震驚,隨後才道:「哈哈哈,果然是孽緣啊,可我的家人已全部喪命,皆是這位剛成親的新郎官,他的恨都未消,我的恨為何要消」。宋音渺站在周絮的身側想勸又不能勸,想言又認為沒有資格去勸一個身陷恨意中的人。

  伏軒看在眼裡,「你們的恨由何而來,難道你還是沒有想明白啊,這一切都是你祖先利益熏心謀奪氣運,謀乾坤書,才有後面這些果。難道你想恨下去,那恨下去,你能怎麼辦?我可以告訴你,阿政這一世必須活到暮年,不然乾坤書瘋起來會滅世」。

  「哈哈哈」,周絮笑著,像是聽了多大的笑話般的,「我為何不能恨,血海深仇如何忘?他死了才好,毀了好,毀了好,都閉眼了,就沒恨了」。伏軒無語了,這姑娘怎麼說都不明白呢,在恨意滔天的恨中言胡話!

  「那你腹中骨肉,又如何?」

  一句話讓周絮身上散發無形的恨意彷彿一瞬間消散了許多,母性的光輝籠罩著,她輕輕撫著腹,久久未語。倒是宋音渺傳音說道:「提這事,估計更加難消恨」。

  起初伏軒還不懂,隨後周絮道了一句,才明白,果然女人更了解女人啊,男人永遠不知道女人心裡的想法。她道:「他不該出生,世世的仇恨不該再讓骨肉受,這是報復吧,讓新郎官的血脈從此斷絕,哈哈哈」。

  周絮接著又道:「我不會讓之孤單的,我是腹中骨肉的娘,會與之同在」,話語一說,周絮的生機彷彿抽離,臉上慘白,「既然阿政想殺全家,留我一人,怎能達成所願,我成全他,他若在乎我,他活著,哈哈哈,活在痛苦的深淵中,那便是我對他的虐殺,誰也甭撈著好」。

  宋音渺擁著著周絮,神情驚訝,「你為何有滅魂散?」,周絮永久的閉上了雙眸,未給答案。伏軒哀嘆:「恨好難,恨的那麼深幹嘛,還不是折磨自個」。隨後周絮被平放在地上,這場恩怨真的快要結束了。

  伏軒卻道:「阿政,你要要躺著當屍骨嗎?這場戲真不錯」,他忽然明白了,某靈並未瘋魔,那說明阿政並未死。牢籠不遠處一道身影站了起來,邪笑著,聲音恐怖而又讓人驚慌。

  阿政道:「拆穿了,哎,我還以為還能再諞一會呢?誰知……」,頃刻間,躺在地上的女子屍骨,被阿政擁在懷中,「我下不了手,你親自下手,成了我願,哈哈哈哈,可我很高興,一點都沒有不開心,我的血脈豈會斷,世上有那麼多的女子,隨便娶一個,血脈傳承,香火鼎盛。你的虐殺願不會如願的」。

  「她的願不會成真嗎?那你留什麼眼淚,心為何痛啊」,伏軒質問道。

  阿政狠厲的朝伏軒瞥了一眼,隨即道:「我哪痛啊,我這是高興的眼淚啊,多年謀划,這麼多年我過的什麼日子,你可是經歷過的,你知我為何而恨」。兇狠的眼神襲來,伏軒卻正視,才不懼,「就是因為經歷,所以我才知曉你是多麼的愛她」。

  伏軒雖然在夢中經歷阿政人生,可夢是他的,那周絮的角色,在夢中是由宋音渺代替的,連做夢都想是她,不然周絮亡,不管怎麼說,伏軒還是會很傷心的。

  對象不同,可經歷同,同樣的愛意,同樣的深情,卻讓仇恨阻隔。

  果然旁觀者清,戲中人迷。

  狡辯的阿政口上雖不承認,可動作、身體、神色,都透露出無盡的悔恨和無盡的悲傷,隨後,將周絮抱著,步子緩慢的離開了周府,那些曾以為計的目的,全不要了,猶如燈滅了,曾經追求的一切,奢望想要的一切,都不要了,謀奪的乾坤書,這種信念也塌了,蕭條之感,悲傷的氛圍,縈繞著這對新婚之人。

  此後修仙界出現一個瘋子,到處找人救他的娘子,或威脅、或求人、或打殺,為的只是那個已死去的女子周絮,他的娘子。兜兜轉轉最後還求到了小爺的面前來,不過這是后話。

  既然這周府兩位主角都退場了,那接下來就是小爺和這些仙門的恩怨了。

  不過先感慨下,主要是最近經歷他人的人生,烙下的一個毛病,現在改也改不了。

  人啊,為名為利益,才造就了罪惡的果,這果實禍害了子孫,可戲中人哪知,享受了當前勝利,哪管後人。有惡就有恨,兩家人生生世世,都被仇恨蒙蔽,他殺你全家,她殺他全家,殺來殺去,究竟有何意義,世世糾纏虐殺,世世誰也不放過誰,就這麼讓仇恨放大,可若這樣的家族,衝出兩個有情人。若早日明白愛的意義,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可原諒一詞,太宏偉了,恐怕只能是聖人才能做到,普通人需再地獄走上三圈,讓恨意燒灼著,懊惱、悔恨、恨意滔天,心在這副天地里,被這些情緒澆灌著,誰提原諒都無用。是的,放下仇恨,說的簡單,那些提的人,才真是真正看笑話的人,未經歷過,執意讓人原諒,不是難為嗎?說風涼話。

  可小爺不一樣,小爺讓阿政放下,是因為他知道,若仇恨放大,終究的結局就如此刻,周絮亡故,阿政如失了主心骨一般,悔意比恨意佔了心中全部。雖然勸別人不要恨,是有點煩,有點看戲裳瞧的味道,可人間皆有福,確實不想悲劇再徒增了。

  「天下有情人,還是終成眷屬吧!悲劇就不要留在現實,生活已經夠苦了」,還是這句,現實中美好多一點,那凄慘的事件就少一點,他也堅信,這樣桃源花香才會更加的醇香,阻擋不了悲劇的發生,也很無奈,這就是大概常人所說的命運吧。

  命運無常,誰也不能保證下一秒發生什麼事情,能把握的唯有現在。

  伏軒感慨完,隨後目光在宋音渺身上,傻傻的盯著,彷彿只要能看著,就是幸福了。而宋音渺回望,兩人就這麼對視,不突兀,好似之前有些時刻就是這麼做的,並不陌生。

  不過一隻煞風景的電燈泡龍,不合時宜的道:「兩位,撒狗糧,也得看時機呢!」,琉璃影壁下方這裡困滿了人,可謂是人擠人的模樣,一邊緊張的謀奪乾坤書,一邊撒狗糧,某龍心想這樣合適嗎?不過不管合不合適,敢在眼皮底子下撒狗糧,它不允許,怎麼遭,得先去給它找到一個母龍,它才不要做電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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