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周家
伏軒心驚,四處打量,鮮血遍地,每隔一秒,鮮活生命失去了生機,成了眾多屍體中的一位,屍骸遍野。
爭鬥繼續,仙術、刀劍,齊齊上陣,上演著一場大戰。
諸家仙門竟未內鬥,同仇敵愾舉起屠刀,轉向妖魔,分了兩波陣營。處於戰鬥中的諸家仙門是臨時組建的團隊,抗擊妖魔,參與都是一些普通弟子,仙術運用淺薄,處於劣勢。
諸家仙門核心弟子躲在息靈陣內,神色如常的瞧著戰局,彷彿置於生死間的人,不是他們同門師弟。
音渺穿梭在戰場內,屢次救下險些丟命的弟子。猶如救世主拯救鮮活生命,奈何她只有一人,能救的有限。
每當有一位弟子殞命,那抹俏影顯得無助,她有一瞬間的晃神,隨即清醒。源源不斷湧來妖魔,擔憂之感頻生。
周家宅院佔地很大,這一處原本是花圃,如今,各處皆是踩踏的痕迹,葬花之舉,實在引人恨。
無數葬身在花圃上的弟子,何其無辜。
花圃盡頭是一個涼亭,專供賞花,乘涼。息靈陣就設在此處,以涼亭為陣中心,為首的幾名仙門弟子,正如賞花般的賞瞧著。
竟是一些老熟人,在郝岑回憶幻境里看過他們醜惡的嘴臉,下作手段層出不窮,花樣百出。
銘風、雲疾等,各個仙門的核心弟子。
「於之有益,便是蒼生,於之無益,利掛鉤,有利可圖,謀算就是罪名』妖魔』,可誅殺」,伏軒嗤笑,「如今,更是犧牲同門弟子,無辜送死,只圖留存實力。看戲賞瞧,果然是人性劣根」。
話音剛落。
核心弟子紛紛離開息靈陣,舉起屠刀,紛紛開口言道:
「禍世之魔,必須誅殺」,其中一位揚言道。
「螻蟻護不住神鳳圖,若不交,前車之鑒有郝岑」,銘風負手而立,王者般口吻敘述道。
「禍世之魔,重現修仙界,誅殺為已任」,稚嫩聲音響起。
熟悉的詞,想不到會發生在小爺身上,原來小爺身上的利,勾得你們連生死都不顧,危機四伏的地方,不繼續躲著,反而出陣!
「你們是誰?扣罪名,扣上癮啦?」,伏軒心中的憤怒再次被勾起。
斬生上前扯著伏軒的袖子,言道:「斬懟懟,與主人在同一戰線,不會讓他們誅殺或封印主人的」,它並未預料到暴露的如此快。
「花澤門,汐苑」。
「劍闔門,銘風」
「劍闔門,雲疾」
「弗碌派,正芋」
諸家仙門核心弟子,紛紛報上名來,目光不善,彷彿要吃了主人似的。斬生上前一步,擋在伏軒身前,「花澤門、劍闔門、弗碌派、雪箋宮,皆是修仙界名家之派,門下修仙弟子無數,以拯救蒼生為已任」。
「花澤門、劍闔門、弗碌派,恐怕已在世俗貪慾中,喪失了最基本的底線,已淪為了魔。名義上是仙家名門,私底下卻是為禍蒼生的禍世之魔」。
斬懟懟,懟的真好,伏軒欣慰的笑著。不過這次偷窺想法用的妙。
斬懟懟會懟,他人也能回懟。究竟誰更厲害?
「胡言亂語」
「敢污衊劍闔門,死」。
「弗碌派從創立之初,皆是以拯救蒼生為已任,維護世間正義,不得詆毀」。
「萬劍祭,魂靈滅」,銘風聽不得任何污衊自家仙門的話,萬劍齊發,直接往伏軒方向襲來。
「斬懟懟,有人欺辱你的主人」,伏軒委屈道。懟不過,就亮劍,無恥。
「龍有逆鱗,觸之,就別怪龍了」,斬生盯著那些逼近的劍。
「鳳冥」,慕沁陽輕呵一聲。
本來一觸即發的戰鬥,被一聲,「住手」,萬劍消失,眾人齊刷刷的望向從花圃走來的俏影。
原來宋音渺瞥見伏軒的危險,顧不及這些普通弟子安危,瞬移離開了戰場。
「伏軒是我的首徒,若諸位弟子要扣上一個罪名,我不允。若你們執迷不悟,就是與我為敵,與雪箋宮為敵」,宋音渺知曉禍世之魔的威力,那可是家破人亡結果。
「敢誅殺主人,集整個龍族之力滅了,花澤門、劍闔門、弗碌派」,斬生補充道,「整個閔族之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稚嫩聲音再次發出顫音:「閔族?是那個傳說中的閔族?」,正芋內心起了波濤。
「就是你們此時腦海中浮現的閔族面孔」,斬生嘚瑟的言道,「閔族的長輩們極其溺愛伏軒,若他有一丁點閃失,就等著他身後勢力來滅了欺辱他的人」。
言畢,斬生完全丟下了恐懼感,若他們敢明目張胆的誅殺主人,那他們身後的仙門,恐怕保不住了,一瞬被滅,從此世間再無花澤門、劍闔門、弗碌派。
伏軒有依仗,不是無名小卒,一個普普通通任人宰割,不會重蹈郝岑覆轍。
強者的後代,想動他,也得掂量掂量能否承擔背後勢力怒火。
閔族到了伏軒這一代,可以算的上是唯一的男的,其餘都是女娃。那到時繼承閔族的族長之位的人,唯有伏軒。
閔族能放任主人到處飄,難道就沒有放點保命的絕招,它是不信。
主人是最最最重要的,對它如此,對他身後家族,依舊是一樣的。
修仙界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只要閔族之人下了令蝶,半個修仙界的強者,都會凝成一股繩,實現令蝶上內容。
半個修仙界的強者?那是什麼樣實力,能讓修仙界震蕩,煥然一新。
正芋震驚的難以相信,可又不得不信,連連後退幾步,「真是煞神」,誅殺此人,會給仙門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銘風、雲疾兩個面癱臉,並未作出任何錶情,只是他倆的目光,一直盯著斬生,猜測它所言的真假。
汐苑自是不信,「擁有神鳳圖,便是禍世之魔,為了活命,胡言亂語,謊話連篇也是可能的」。
也是,突然出現一個人,與傳說中閔族牽扯上了,自然讓人難以信服。
斬生轉向主人,抬眼瞧他,「他們不信?咋辦?」
「欺軟怕硬的惡人,難道你還期待他們能信一面之詞?」,伏軒回道,苦澀味道瀰漫開來,扣上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還妄圖這些人,能因幾句話手下留情,攔下屠刀。
斬生搖頭,「不懂,好深奧!」。
「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他們也會不信。只要閔族之人未出現,雪箋宮掌事之人未開尊口,這些就是他們所認知的事實。目前只有音渺表態,不足以震懾那些他們身後的仙門掌事的」,伏軒解釋道。
「那要任他們誅殺主人?」,斬生急忙問道,心中卻只記得閔族之人?大雷雷。
「你瞧從音渺言畢后,不是停手了,他們皆不能從音渺手上討得一分好,除非那些仙門身後強者出現,她一人,就算能保下我,也必重傷在身」,伏軒瞥了下她,再轉向它。
無論禍世之魔會給小爺帶來滅頂之災,還是家破人亡,小爺也絕不會讓她牽涉其中。
伏軒上前幾步,正視這些自詡正義的仙門核心弟子:「你們要誅殺,就來誅殺。不就是一個禍世之魔罪名。那我自詡正義,剷除你們這些自詡為蒼生謀福,其實不過是為了私慾亂殺無辜而存在的仙門。免得禍害後來加入修仙苗子」。
停頓下,話言多了,口乾,「禍世之魔與音渺無關,若你們將她牽涉其中,受半點傷,那花澤門、劍闔門、弗碌派,永久消失在修仙界。而傷她的人,永墜地獄。我所指的地獄,不是死亡,死太簡單,不就是疼那刻,我會讓之永遠體驗極致痛苦」。
身後俏影一愣,隨即望向前方的背影,他在用他的方式保護她。每一字都出自肺腑,出自他的真心。
明明他連眼前之人一個都打不過,卻放出了最溫柔,最有力量的狠話。
汐苑譏笑道:「凡人竟妄想恐嚇人,廢話真多」,瞥了一眼音渺,「閔族怎會有如此平凡的凡人?傳揚出去誰信?」。
話語剛出,銘風道:「死亡是你的下場,螻蟻渺小,如灰塵,風一吹,消失無跡」,狠話一出,「萬劍祭,魂靈滅」。
萬劍齊發,瞬殺來此找麻煩的幾個妖魔。
伏軒見過的陣仗多了去了,可望著妖魔瞬間化為虛影,著實心跳加快了一點。「殺雞儆猴,焉用生靈的命?」。
銘風道:「自古妖魔就該誅殺,生靈?笑話」。
魔怔了,妄圖和一群』善人』,秉持著正義仙門弟子,談妖魔,言生靈。伏軒轉身,拉著斬生,望了一眼音渺,隨即言道。「諸位來此,所圖周家某物,不安好心。哪料妖魔竟來分一杯羹,犧牲門內弟子,還如此沉得住氣。與我爭口舌,各懷心思,誅殺,哈哈哈,可悲」。
隨後,』善人』們言辭,湮沒在源源不斷戰鬥妖魔之聲打鬥里。
伏軒背對身後的』善人』,不知他們的表情,也不想再看令人厭惡的嘴臉,對著音渺道:「周家之人,可救了?」。
宋音渺道:「妖魔為何不攻擊你?」。
無正面回應,答案顯而易見,周府之人恐怕凶多吉少,伏軒回應道:「本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妖魔憐惜」。
斬生抬眼瞧了下主人,道:「主人太往臉上貼金了,很欠扁耶」。
慕沁陽頷首,笑道:「妖魔憐惜一個男子,解釋未免不通」。除了伏軒一行人,諸家仙門弟子正與一群妖魔纏鬥不休,卻顯得他們一行人,在這樣的氛圍下,愈發格格不入。
拆台的豬隊友們,真是煞風景。
伏軒翻了個大白眼,「恐怕是因體內玄魔,這些妖魔小嘍啰忌憚,不敢靠近」,心裡極其無奈,那日被斬生氣的心魔都出來了。
小爺真是天下最可憐的一個主人。
活生生被氣出心魔,還好不是被氣死,不然這該有多冤枉啊!遇龍不淑!
「冤,斬生才是最冤的那條龍!」,斬生臉色蒼白,「嗚嗚,主人冤枉龍,明明是你道行不深,心志不堅,咋能怪龍呢?」。
在詫異,驚訝神色中,斬生又受到了一萬點的狗糧,過份,「主人,你答應的母龍,啥時候送到靈獸空間,讓俺龍擺脫單身龍,撒撒狗糧」。
原來剛宋音渺聽到了玄魔,伸出手拉過伏軒,搭在他左手的脈絡上,探查情況。某人瞬間紅了耳朵。為了掩飾尷尬,一把紅傘高於頭頂,隨後傾斜,遮住了大半的男子背影,包括了那紅彤彤的耳朵。
斬生吃了狗糧,嘴裡冒酸味,撒狗糧,都要背著龍。
「玄魔附身,極難祛除」,宋音渺收回纖纖玉手,「禍世之魔罪名,恐怕洗不清了」。
聲音里含著極其複雜的情緒,伏軒笑意寫滿了整張臉,「言有罪,何需罪名!嘴能隨意扣上莫須有罪名,百口莫辯」。
「百口莫辯?」,宋音渺腦海中某一刻記憶閃現,隨即道:「能祛除該罪名?」
曾經,有人問過,可他的結果?
伏軒目光轉向周圍四處,諸家仙門弟子與妖魔,正斗的凄凄慘慘。「難,難於上青天。祛除罪名,首先需了解何為罪名,罪名的由來」。
「禍世之魔,原本就是神鳳圖,是因。掠奪得有一個由頭,堵住悠悠眾口,有正當理由誅殺,搶奪佔為己有」。
「世人皆有權利用嘴言語,言好話,言惡語,皆憑世人喜好,言有罪,那在是非觀念里,便是有罪,妄圖辯證,只會加深惡。世事埋藏了多少委屈者淚水,誰又在乎,根本無人在乎事實如何!猶如諸家仙門弟子,各個揚言誅殺,他們只知曉我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禍世之魔」。
宋音渺聽完未在開腔了,沉默片刻,視線卻轉向妖魔,隨後,視線盯著花圃上的屍骸,良久。
「是非對錯,有罪無罪,悠悠眾口,誰能言清?在各自立場皆對,反過來皆錯」,宋音渺目光流露出同情。
伏軒邁出一步,擋住了她的視線,「世俗紅塵恩怨,不小心丟了命,那是命數如此,怪不得旁人。貪心罷了,若不來周府,也不會命喪黃泉」。
「母龍」,斬生氣急了,龍吟聲出。主人在撒狗糧,跟他媳婦聊天,它被晾在一旁。
蒼天一吼,伏軒耳膜都快被震破了。恨嫁龍,太可怖了。
數雙視線齊刷刷望了過來,一群妖魔、仙門弟子們,紛紛止戰,紛紛望向發出吼聲的人。
壓迫感,斬生吼出后,就後悔了,那些目光中,有貪婪,有不懷好意,有興奮等,它咋忘了,它是一坨唐僧肉。
它拉了拉主人的衣角,「害怕」。
伏軒反應過來時轉身注目著它,隨即發現不善的目光接踵而來,龍身各處都是寶,雖之前它提及龍族,可並暴露龍的身份,如今對面的妖魔鬼怪,都恨不得,來』咬』上一口。
妖魔們雖忌憚,可慾念彷彿佔了上風,紛紛試探性,慢慢靠近。
闖了禍,就焉了。伏軒也不忍心責怪它,這廝如此模樣少見的很。收了傾斜的紅傘,瞥了眼豺狼虎豹們虎視眈眈的眼神,以及那慢慢靠近的妖魔。
「鳳冥,你可得威風凜凜,保護我這手無縛雞之力凡人男子」,它都焉了,小爺一個靠外掛存活的人,能怎麼辦,當然是找新外掛了。
慕沁陽的鳳冥劍,彷彿有靈性般的,從執劍人手中,咻的一下,飛到了伏軒身側,劍直指不懷好意之人。
「伏軒,你又命令它」,慕沁陽不爽大叫,隨即又道:「暫借你一用」。
算是徵得了鳳冥劍主人的同意,伏軒更加肆無忌憚的胡亂說話,「鳳冥瞄準了,若他們撲上來,你得抗住啊,拿出你的威風,好好教訓。生死關頭,一定得保我,你家主人靠邊站」。
越說越不像話,慕沁陽此時青筋突顯,盛怒邊緣,某位不怕死的繼續言道。「鳳冥,投靠我,你以後想找個啥樣的劍,配成一對,我都能幫你找到」。
「伏軒」
正在策反鳳冥,不要臨到頭,它跑了,讓小爺面對於他而言的一群道法高深仙門弟子,以及妖魔,那離嗝屁,就真的不遠了。
突聽慕沁陽薄怒,伏軒依舊作死,「我只是一個凡人」。
「臉皮太厚,之前誰借用摺扇逞能,還去救人?你是一個凡人嗎?」,慕沁陽真是氣急了,都這時候,還在開玩笑般的,都不知如今事態嚴峻。
「呃……,那……,我貨真價實是一個凡人」,伏軒委屈的苦喪著臉,「你瞧瞧,四周一幅幅,餓.鬼,我也怕」。
「你凶我?嗚嗚,斬生,他凶我」,伏軒向旁邊的某龍告狀。
「活該!搶我技能,哭唧唧屬於我」,斬生完全沒有了害怕,那一瞬間的怕意,如今,全消散了,抬眼瞧著,不靠譜的主人。
告狀不成,反被調侃,伏軒心塞,哎,活躍氣氛,太難。
「言歸正傳,咋辦?」,伏軒問道。
慕沁陽瞧了下那些人,之後目光在斬生身上打量,隨即說道:「將它送出去,暫且無礙」。
「我靠,犧牲俺龍,出餿主意,慕沁陽,你牛逼!」,斬生瞧瞧主人,又瞧瞧宋音渺,至今為止,她還未開口。
若宋音渺金口一開,那註定了它是那個犧牲者。
「犧牲一龍,保全一堆人」,慕沁陽嚴肅且認真的言道。
「傻撮撮的,犧牲我,能保?」,斬生秉持著懷疑的態度,「我可是團寵,犧牲我,不就是連外援都沒機會喊」。
「發個言,插個話」,伏軒舉起手,如乖乖學生的上課發言的狀態,在如此危機四伏狀況下,顯得滑稽。「我也是他們欲誅殺的人,混戰一但起,我首當其衝,先被人暗中殺掉」。
「主人,你外掛那麼多,順便亮一個,也夠它們吃一壺」,斬生越發覺得它的主人磨嘰。
「殺傷力太強,小心使用」,伏軒似乎不願使,輕輕一瞥她,她不願見到血流成河。
「命都快沒啦,還顧忌那麼多,主人你也是個傻撮撮的」,斬生警惕的望向四周,妖魔逼近的速度越來越快。「善良過頭,就是愚蠢」。
懟龍在線,聽著刺耳。
「斬生」,伏軒一伸手,揪住某龍的耳朵,「誰傻撮撮的?」。
「嗚嗚」,斬生的哭聲起,「智商太欠,就知道欺負龍」,胖手輕輕拍打那隻修長好看的手,那隻手此時正揪住耳朵不放。「疼」。
某龍委委屈屈,留著淚珠,喊出聲。
呀,扯到智商,「既然斬生聰敏,那……」,伏軒視線移轉四周,隨即道:「大放異彩,散發光芒,對陣』妖魔鬼怪』,旗開得勝」。
伏軒收回了修長的手指,咋輕輕一捏,某龍咋彷彿受到一萬點傷害的痛楚,在吼叫。
斬生被這話驚的五雷轟頂,面目震驚,睜大雙眸,嘴巴微張,隨即道:「讓我去送死,還言語的如此高大上」。
果然某龍腦迴路跟不上。
「你瞧」,伏軒往前一指,前方正是妖魔,在試探的靠近。「以一敵十,不在話下,這是斬生威風、高光時刻,咋誤解主人話」。
隨著某主人的目光,望過去,某主人好似沒有說謊,「嗯,斬生無敵」。
慕沁陽實在看不下去,某位主人如此無恥,欺騙某龍,「斬生,妖魔不斷湧入,加上周府宅院已有仙門弟子和妖魔,戰勝之,已屬困難,何況一龍,不足以對付,重傷難免」。
斬生罵道:「天下最毒主人心,龍心被辜負了,你欺負我,小本本給你記著,我要讓大雷雷修理你」。
一副怨女模樣,伏軒見得有點瘮人。不過慕沁陽怎麼了?剛不是還要將斬生犧牲,以此來維護暫時安寧,咋變臉如此之快。
「非也,非也」,伏軒彎腰與斬生平視,「斬生的命與我鎖在一起,你亡,我皆亡。真話被誤解,太傷主人心」。
斬生陷入思忖之間,想想話語,主人是對的。「那主人意欲何為?」。
某龍開竅了,問到點子上了。「斬生,拿出你的看家本領」。
斬生搖頭,打量蠢蠢欲動妖魔,以及在一旁看熱鬧的諸家仙門弟子,不過他們眼中的謀算,可不比妖魔少。
斬生附在伏軒耳旁,竊竊私語,「主人,悄悄告訴你,我欲回靈獸空間了」,言畢,某龍溜了,閃龍。
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我是一條柔弱龍,都被惦記上,要成為犧牲者,還指望龍出力,簡直是妄想。因此,龍啥看家本領都無」。
伏軒試圖抓住斬生,手一伸,抓了個空氣,關鍵時刻掉鏈子的龍。
「哈哈哈」,伏軒尷尬的笑笑,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某龍不願,那我來露一手」,伏軒避免再次尷尬,只好內心深處喊道:「玄魔,自家人都欺負到這份上,你不做點啥?」。
於是,周家宅院響起了一道聲音,「魔族之人,退散」。
魔族之人,通通跪拜,顫抖的深怕責罰獎勵,惹殿下不開心。
之後,妖魔中的魔,皆化作黑煙,消失於無形。
玄魔:「下次,讓斬生帶本殿下品酒,甚是想念,貪杯」。
作死啊,能不能不要再大庭廣眾下,攀關係啊,伏軒悔之晚矣,這算是昭告天下,小爺與魔關係匪淺。
確定了,從今以後斬生名曰斬懟懟。
改個名,不就沒關係了。
齊刷刷望過來的目光,伏軒笑呵呵,彷彿與自身毫無關係,斬生是誰?不認識,伏軒家只有斬懟懟。
「魔族殿下,來人間周府,簡直是奇聞」。
「禍世之魔,不簡單,連魔族殿下都勾搭上了」。
「這咋跟禍世之魔扯上關係?」
「禍世之魔,就佔了一個魔字,魔與魔族殿下,一定有關係,不就搭上了」。
仙門弟子討論之聲音,傳到某人耳朵,伏軒苦笑,「果然,人家言你是魔,就會製造合理理由說通事件」。
慕沁陽瞧瞧走到伏軒身側,悄悄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伏軒家只有斬懟懟」,伏軒自我麻痹的言道。
宋音渺適時言道:「魔族暫退,危險少之一半,可不許放鬆警惕,群魔亂舞才剛開始」。
伏軒心如明鏡,諸家仙門弟子,可不就是魔,他們要上演群魔亂舞,必定好看極了。
玄魔的魔音停止了,魔影未現身,諸家仙門、妖皆疑惑,魔族殿下,是聲到,影不到?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奪,神鳳圖,再那個長的最俊朗的少年身上」,蜂擁一般,踴躍過來,妖、諸家仙門,都紅了雙眼,紛紛神通顯,各顯各家本領。
宋音渺與慕沁陽、鳳冥劍分別呈現三角點位置,與爭先搶後上來妖、仙門弟子戰鬥。而伏軒在角心中央黯然無恙。
不過他真的恨急了那位言神鳳圖的人,這不擺明了針對他,將之曝露於所有人。不過唯一一點值得肯定的是,俊朗。哎,帥的標識點,讓人認可,如今卻是催命符。
如此爭鬥下去,再厲害的人也會靈力枯竭,如今只有一個人,能壓制下去。
「渣爹」
伏軒認命的仰天一吼,怕小聲,渣爹耳聾,聽不見。
謫仙般人物出現,閔雷一襲白衣,出現在伏軒對面,隨即某隻龍,好似嗅到了啥味,諂媚的出現,笑嘻嘻來到閔雷身側,「大雷雷,你兒子,它欺負我,準備將我送出去讓人宰殺,嗚嗚」。閔雷輕輕摸了某龍的額間,「乖,我在」
「呃……呃……」,伏軒視線盯著眼前兩人,真是絕配,一個告狀,一個寵溺的讓人……小爺有種錯覺,他不是渣爹的兒子。
斬生心裡得到了撫慰,隨即道:「他們要誅殺主人,給他安了一個禍世之魔的名頭,你瞧瞧四周的』妖魔』,皆是來取你兒子的命」。
「豈敢」,閔雷怒吼,「我可不是宋音渺,是位仁慈的主」。攻過來最前面的妖、仙門弟子,皆紛紛倒地而亡。「今日我放下話,若誰敢誅殺吾兒,後果嘛,你們身後的仙門直接覆滅吧,至於妖魔,我殺上妖族、魔族領地,鬧個天翻地覆」。
眾人聽得清晰,諸家仙門弟子被震懾住了,這可是修仙界數一數二的人物。連妖族之妖,也停住了腳步,不敢上前。
「伏軒,你也成人了,是非善惡,你懂,你清醒明白,深諳其帶來的影響。路只能你走,我不能時刻守著你,如若出現意外,則是一場悲劇」。閔雷並未理會周圍之人,而是對視自家孩子,他是可以威懾,可再暗黑處,總有人為利鋌而走險。
伏軒甩臉子,瞥向別處,渣爹,果然是渣爹,不想來明說,不來就是,這話一開口,渣爹又要離開。
閔雷嘆了口氣,叮囑斬生:「好好保護他,不許偷懶躲在靈獸空間」。
某龍心虛的視線目光,轉向花圃上的花,「主人如花般,長刺蜇得龍疼」。
「真的蜇得龍疼?」
閔雷的聲音響起,斬生點頭完,又開始搖頭。
「他比任何人都在乎你,愛護你,你就像他養大的弟弟般,再照顧你,寵著你作威作福」。
斬生回想著話里的含義,好像真的如大雷雷所說耶。
見它明白,閔雷不再逗留,再次言道:「若有一日,吾兒屍體,被送上門,今日在場諸位,以及各位身後錯綜複雜勢力,必定連根拔起,寸草燒之,麻煩各位牢記」,隨後,人影就閃沒啦。
伏軒忍不住翻了幾個白眼,「渣爹,果然是渣爹,咋不盼點,你兒好好的活著,非得詛咒我死,還屍體?」。
「白眼影響英俊的面相」,斬生吐槽。
這時候誰還在乎外貌,渣爹,夠狠。
「她正盯著你」,斬生調侃道,笑嘻嘻盯著它的主人,看他還不在乎,伏軒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俊朗的外表,可是吸引她的一個點。
宋音渺朱唇微張,言道:「明面上,他們可不敢再上前明目張胆的誅殺你」。
伏軒回道:「誅殺人,並不一定親自動手,借刀殺人也能見效」。
愕然,宋音渺道:「太通透,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伏軒搖頭,「看不透,遭算計的多了去了。通透,何論好壞?不如相信:人間有福,光隨處可見,人皆有福」。
斬生樂呵呵的插嘴,「光在黑暗消,亮光在,皆有福」。
宋音渺搖頭,不願多講,止住了言語。沒有真正到過絕望,體會過絕望的人,心中腦中,總是天真,可笑。
「若有一日,你心中的光消失了,你還能言:人間有福,光隨處可見,人皆有福。之後惡語相向這個世間,滿懷怨恨,對整個世間都充滿了敵意」。
伏軒未語,思忖之後,才言:「諸事未生,豈談如何?莫如放眼當前,日後、未來,終究還遠。不過……」,停頓了半刻,「雖恨意燒灼,可心底的那根標杆底線,最後一定能封印心底的惡魔,良知永不泯滅。骨子裡善良,不會消失,雖一時可能會被恨意帶偏,可心在腳下猶如燈光,深淵不會永久走的」。
「好深奧,最近主人咋文縐縐,難道腦子壞了?不對勁」,斬生在一旁小聲嘀咕。
宋音渺發出清脆的笑聲,「遭受萬難,蝕骨噬心,被毀了一切,身在地獄,還能有善良?滔天恨意,摧毀萬物」。
她不信。伏軒淡淡的道:「愛恨交加,恨,摧毀。愛,救贖與造福世間。每個惡人心中,總有一塊地方存儲了無盡善意和愛,只是被激發了心底惡性」。
「保持善念難,為惡,在一瞬,善惡交加,豈能道的清?我最清楚自身習性,也最了解自身,身在地獄,也願遍地開花。用美好事物,釋懷惡意」。
笑聲依舊,她還是不信。
「若有一日,地獄至,請憶起今日之話」,宋音渺清楚明白禍世之魔,怕他成為惡之首領,本身他身後的勢力眾多,如此,修仙界也會淪為地獄。
言話,信與不信,待看真理,與遭遇所抉擇,不若到頭來,只是一場空談。
伏軒深諳不能以三言兩語就讓她信服,那便瞧著,小爺倒要瞧瞧禍世之魔,如何禍害?
「地獄至,惟願遵從本心」,伏軒笑笑,希望那天不要來臨。深處光明之久,待在骯髒,黑暗的地界,會瘋的。
可也明白,世事無常。
很久很久之後,歲月流逝,四季常變,伏軒才明白音渺笑中的凄涼。
「乾坤書,出世了」。
「快,不然湯都沒喝的了」。
「花澤門弟子聽令,快,奪乾坤書」。
「劍闔門,若乾坤書落入別家仙門,回仙門后,全部扔去草坑,快」。
「弗碌派,此行目的為何?都清楚吧!快」
吵鬧沸騰之聲后,諸家仙門核心弟子皆發令,眾人紛紛離開,連那個劍闔門的面癱臉,都御劍離開,放過了伏軒。
伏軒的注意力卻望向東南方向,原來周家一所宅子發出通天亮光,引得隱退的魔,也紛紛追尋而去,妖豈肯落後,
「硬柿子不好啃,去挑軟柿子,也無可厚非」,伏軒哀嘆一聲,「可他們可知?軟柿子被逼急了,變硬柿子逆天」。
「柿子可好吃了,哪有軟.硬之分」,斬生感嘆,最近主人咋有點文藝了,它都不習慣了,天天大道理過來,大道理過去,都聽煩了。
伏軒道:「呃,斬懟懟,你那什麼眼神?」,某龍嫌棄的轉身背對著他。
「白眼加嘴歪眼斜來證明,俺不想聽」,斬生言畢,一眨眼,又溜了。不過是去湊熱鬧。
伏軒對視慕沁陽,「我錯在哪?遭靈獸嫌棄」。
慕沁陽東南方向走去,留下一句,「人與獸本是兩個種族,你妄圖給龍講它聽不懂的話,自然遭嫌棄」。
怎會?
「斬懟懟,可是天底下最聰慧的龍,它懂的比誰都多,無非是聽出繭子,聽煩了」,伏軒慢悠悠的跟上慕沁陽。
至於為什麼沒有跟著宋音渺,是因,她拋下了他,自從渣爹出現,她就毫無聲息,離開花圃,她估計去救周府之人了。
「哇哇,誇得好,誇的妙」,折返回來的斬生,咧著嘴,笑開了花,隨後一撲,伏軒身前又多了個掛件。
「斬懟懟」
「我困」,斬生胖手摟著主人頸,垂著腦袋趴在肩上小憩。伏軒伸手摟住這貨,掉下來摔了,還不哭唧唧。
隨後某龍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右手在主人身後比出一個耶的姿勢。
伏軒抱著掛件,笨重的前行,慢騰騰的走出花圃,往東南方向那所小院走。「慕沁陽,趕著投胎啊!走那麼快」。
氣憤之音,也未止住慕沁陽的腳步,消失再濃濃的夜色中。
比快是吧!
心念所至,閉上雙眼,再次睜眼,伏軒嚇了一跳,不知踩到啥,眼看要滾到地上,伏軒一翻身,背脊重重著地,悶哼一聲。
被顛醒了,斬生迷迷糊糊的不知發生時候,剛溫暖的讓它趴著睡著了。
它見主人痛的眉毛都快飛了,慌張的問道:「哪裡疼?」。
「還好,斬懟懟,你沒事!」,伏軒躺在地上,忍住疼痛,收斂臉上的痛意,淡淡然道:「無礙」。斬生哇哇的哭了。伏軒道:「扶我起來,哭唧唧幹嘛!龍得勇」。
某龍扒拉了眼淚,顫巍巍的扶起了主人,一隻胖手承擔了大半的重量,看來主人傷的不輕。
視線所過之處,皆駭人,驚悚的如恐怖劇一般。伏軒心駭。
周府的丫鬟、奴僕橫七豎八躺在石子路上,彷彿要組成什麼字。為何稱驚恐?血衣加身,死灰色眸,睜得大大。夜間本應黑漆漆,可此地,卻無任何照明,卻亮如白晝,詭異至極。
臉上全是若有若無的笑意,較為瘮人。
誰?這麼惡趣味!
他們還活著!卻像死了。「砰砰」,聽,心跳聲。這所宅院,只剩下丫鬟、奴僕們的強而有力的放大數倍的聲音。
「砰砰」
「砰砰」
聽著聽著,伏軒心臟也跟著此跳動的節奏而規律的跳。「雕蟲小技,豈敢再本殿下面前用」,玄魔聲音響起。
如涓涓細流,流淌入心臟,慢慢的,伏軒心跳恢復正常。
伏軒不明所以,「何意?」。玄魔並未解答,「為何答?本殿下尊貴身份,不是用來解答」。
「斬懟懟,你知曉?」。
伏軒勉強獨自站立,哭唧唧的斬生,恐怕被嚇著了。隨手從靈獸空間拿出一個藥瓶,往嘴裡灌了藥水。漸漸背脊處傳來的疼痛,好多了。
斬生搖頭,「不知」。
字,是解謎?將之排列成字,就能出現啥?
本以為,來到這,便能見到乾坤書。麻煩,不過卻挺好奇,諸家仙門弟子,妖魔,比小爺都先行,咋還未到。
細細一品,周家奴僕像是』曰』,而丫鬟們則是,丫鬟捲縮身體成滾球如一個點,下面一個丫鬟橫著,雙手放在腹部,接著兩個丫鬟與橫著丫鬟,成倒角三角形,一點加一撇嗎?可也不像字?
究竟是個啥字?周家丫鬟擺的根本就不像是字。
「斬懟懟,快運用你聰慧的腦袋,解字謎」。
斬生彷彿感受到潑天恐懼,嚇得哆哆嗦嗦道,「我怕,回靈獸空間暫避,主人自求多福」。
留下沒頭沒尾的話術,某龍就逃之夭夭了。
「沒義氣的傢伙」。
伏軒沒辦法,無龍相助,只能走到丫鬟、奴僕所在位置,瞧了又瞧,細細琢磨,陷入了魔怔,走來走去,一會蹲下細看,一會仰天哀嘆,一會露出傻笑,如瘋子一般。一會跑來跑去,轉圈圈。
卻引得銘風道:「螻蟻,竟能進入乾坤書布下陣法」。原來妖魔與諸家仙門弟子,早已來此,卻因陣法緣故,被摒棄在外,不得入內。
眾妖魔與諸家仙門弟子,皆望著陣內,伏軒的行為,猜不透,不知他在作甚,不過心中明了,禍世之魔是個瘋子,沒錯了。
伏軒並不知,他也如動物園的動物一般,所行所言,皆被妖魔人裳瞧,偶爾對他的動作,品頭論足。
「他在幹啥?為啥將周家奴僕的臉,往左邊轉,一會又往右轉,這是弄啥呢?」。
「他仰著頭,這是?脖子不累嗎?還嘆氣?」。
「傻子般的傻笑,真是瘋子」。
「就這麼個地方,為啥要圍著圈,跑呢?這是在幹嘛呢?」。
「為何在如此詭異的地方,顯得他更加俊美呢?」,某一個女弟子,開口言道。
慕沁陽在一處殿宇瓦片上,聽到妖魔人言語,笑得差點岔氣,伏軒的作為肯定不是為了乾坤書。不過容顏卻是遭女子喜歡,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