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平靜的湖麵上突然激起一大片浪花,又一頭巨鱷從湖中躍出,發出低沉的嘶吼,張開巨口,直向兩人襲來。
兩人一驚,顧不得那隻“小”鱷魚了,靈活地退回森林之中。
巨鱷憑借著躍出水麵時龐大的動能撥倒了幾棵大樹,很快就停了下來。
啪——
它巨口一合,兩道水箭竟是從其中朝兩人飛速射出,淩厲而凶狠。
駭克斯把美娜往身後一拉,轉身用背部一擋。
啪啦——
赤裸的背部附著黑暗元素,與兩道水箭直接相觸。
駭克斯一咬牙,感受到兩股巨大的衝擊,還好隻是一痛,並未受傷。
水花四濺,淩厲的水元素又恢複柔和之態。
巨鱷將近八米長的巨型身軀被茂密的樹林所攔,不好前進。
見魔法攻擊也不奏效,它也不再留戀,轉頭潛入湖裏,烏黑的背部沒入同樣烏黑的湖水中。
“我就有這麽好吃嗎?”
駭克斯有些鬱悶,自己身上也沒幾斤肉,怎麽一個個的都看上他了。
這幫子魔獸都是沒見過人嗎?個個都想拿他嚐嚐鮮。
啪嘰——
那隻“小”鱷魚沒有被樹林攔住,鑽了過來,有力的四足淩空一躍,被割成兩瓣的巨口橫著咬在了駭克斯的腦袋上。
兩人都沒防備,因為沒有必要。
鱷魚也有些詫異,這個人類的腦袋怎麽這麽硬?
駭克斯陰著臉,雙手摳住鱷魚的上下顎,往兩側狠狠一掰。
鱷魚的巨口被蠻力強行張開了一百八十度,一刀斬過,瞬間屍首分家。
“臭弟弟!你大哥都被我嚇跑了,你還跟我橫?”
“似乎被嚇跑的是你吧?”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駭克斯擺了擺手,不想讓美娜拆自己的台。
沐斯斯沒有騙人,這確實有個湖,但她也沒說這湖裏有鱷魚呀!
這些家夥還挺會藏,躲在水裏竟然感應不到。
把鱷魚收進戒指中,駭克斯開始低頭沉思。
他的感知力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僅僅是一個照麵就能判斷出對方的大致實力。
所以剛剛任由這隻“小”鱷魚攻擊自己,而見到它老大直接就跑。
“不妙啊。”
駭克斯有些犯難,他還打算好好在湖裏洗個澡嘞,這下計劃泡湯了。
還好是在陸上,巨鱷的實力似乎受到了抑製,到了水裏指不定它們會變得多強。
“先沿著湖走走看吧,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不要太靠近就行了。”
那些鱷魚應該不會衝出水麵那麽遠追人吧。
“你就不怕那個沐斯斯說謊?”美娜眯了眯眼睛,“說不定她和鱷魚根本就是一夥的,故意讓我們過來送人頭呢。”
駭克斯惡寒,美娜這是什麽發散性思維。
但如果真如她所說,那也太恐怖了吧!
“那也沒辦法了啊,您老說說我們往哪走?”
美娜想了想,也沒其他地方好去。
她大致判斷了一下方向,指了指右邊:“沿著這走。”
月色下,兩道身影在湖邊默默行進。
“有人嗎?沒有我過會再來問。”
駭克斯百無聊賴地喊著,湖裏有鱷魚,岸上隻有鹿兔蛇蟲一類的小動物,哪裏看得到活人的痕跡。
他鬱悶地說道:“她不會真的騙了我們吧?”
“急什麽,才走了多久?”
美娜看了看湖麵,一眼望不到對岸,不知多久才能環繞一圈。
“我們是不是走反了……她說沿著湖走也沒說往哪走啊?”
“笨!湖是圓的,往哪走不都一樣嗎?”
劈啪——
嘩啦——
正說著,前方傳來一陣陣洶湧的水聲。
那是一道瀑布。
洶湧的水流從上方宣泄而下,匯入大湖,擊起大片大片的浪花,融入湖麵之後,水元素也逐漸從狂暴變為平靜。
“不好……湖不是圓的……”
美娜右手捂嘴,似乎在自責,但臉上根本看不出愧意。
“……你能不能稍微愧疚一點?”
駭克斯無語,而後又笑了笑,看來美娜也有呆萌的一麵。
“算了,往回走吧~”
他欣賞了一會兒澎湃的瀑布,轉身正欲離去,一個浪頭突然從湖中打來。
駭克斯站在湖邊,猝不及防,被浪頭擊倒。
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一張巨口咬住右手,要將他拉入黑水之中。
“淦!你到底跟了多久?”駭克斯破口罵道。
來者正是那隻巨鱷,它操控水元素形成巨浪,將駭克斯擊倒,然後爬上岸向他咬來。
黑暗支配者從戒指中閃出,卻並沒有割開巨鱷堅韌的身軀,而像是一根鐵棒撐開上下兩顎。
巨鱷見無法咬合,細長的前足如人類般靈活一甩,身旁的湖水又形成一個浪頭,打上岸來,擊在駭克斯身上。
“他要把我拉進水裏!”
駭克斯差點嗆水,見狀不妙。
絕不能被它拖進湖去!不然小命絕對完完!
他右手握著裁紙刀卡住,取出黑暗統禦者持在左手,握住長槍的前端,把槍頭狠狠紮進了巨鱷的右眼。
美娜此刻也取出黑暗收割者,跳上前用力一揮,將鐮刀的刀尖也紮進了巨鱷的左眼。
“唬——”
巨鱷發出一聲淒慘的低吼。
雙眼已瞎,無邊的憤怒無處發泄,巨鱷龐大的身軀開始劇烈地扭動。
駭克斯瞅準時機,從巨鱷口中抽回右手,黑暗統禦者上黑氣繚繞,插入了巨鱷頸部較為柔軟的白色皮甲。
巨鱷痛苦地抽搐起來,獻血噴湧而出。
駭克斯發狠,握著槍杆的手腕用力轉動,將尖銳的槍頭使勁往前鑽。
旋轉的三棱刺每前進一分,傷口便擴大一分,攪碎前方阻攔的血肉,留下無法愈合的恐怖傷勢。
一番掙紮過後,巨鱷沉重的身軀壓在了駭克斯的身上,一動不動,死了。
“臭弟弟!還好我反應快。”
遠方的天際微微發白,太陽就要出來了。
駭克斯推開巨鱷的屍體,和美娜遠離岸邊,靠著一棵大樹席地而坐。
這家夥比剛剛那隻小的強不少,在駭克斯身上留下了幾個明顯的牙印。
還好沒什麽大礙,他的身體強度還能承受更大的壓力。
“這孽畜還真有耐心。”駭克斯悻悻地說。
他走了多久,這家夥就跟了多久,剛剛要是真大意了被它拖進水裏,後果不堪設想!
低頭看了看反射著日光的粼粼湖水,駭克斯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鬼知道這湖裏還有多少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