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熱鬧不看 不是熱鬧
經曆恐怖異像後的夜逐曉，短暫應付過了莫河後，立馬詢問起了銀龍，因為怎麽看來，剛才那突然出現異象都絕非偶然。
“小夜子，你不是跟別人說不是什麽大問題嗎？”銀龍故意賣了下館子，逗夜逐曉道。
夜逐曉白了白眼，說道：“龍哥你在我體內，我是個什麽情況，還能逃過你的龍眼不成。”
夜逐曉雖然沒生氣，但也沒客氣。
“好了、好了。”
銀龍自知是自己玩笑開的不是時候，旋即為夜逐曉娓娓解釋起來。
“其實你剛才看到一切，包括你體內凝聚出三十六根線時的感受，大概率是來自“血天枷鎖”，雖然不知道你們這個世界是不是這個叫法，但許多世界內存在的這一事物，其之間的奧秘原理應都大差不大。”
“血天枷鎖，往往會在生靈衝擊自己第一道極之線的時候出現，然後就會帶來像你剛才經曆的那樣，身體宛如真實發生似地被擠壓破碎。”
夜逐曉好奇地插問道：“就是說，這雖然恐怖，但實則隻是異象？”
銀龍既沒搖頭也沒點頭，而是小藏了一下笑容道：“有些天資不太夠，或是運氣差一點的天才，在第一次遇到這種異象時，方會出現全身血液沸騰，然後自己的一身筋骨與血肉都衝滾得支離破碎。”
話音落完，銀龍比擬的雙指間，還留有著一點點的距離。
即便是一向勇敢無畏的夜逐曉，也是事物畏懼了下，假如現在自己沒有活下來，那剛才的自己，會不會已經從內而外，爆裂、融化成一攤白骨與血水。
那場景，光是想象，就令人生骨發顫。
見夜逐曉一幅後怕的樣子，銀龍恢複了往常的自在神情：“也別太怕，關於此事牽扯得太久遠了，具體會發什麽，我也隻是說個我所了解聽聞過的。”
而對夜逐曉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孩來說，事過之後，他倒並不是覺得跨過“極之線”所帶來的危險有多麽恐怖，更令他好奇並可怕的是，倘若銀龍說的事情真實存在，那這種不明究竟的死法也太過恐怖了。
相比之下，“九天降罰，五雷轟頂”，完全是光明正大，暖焦心肺啊！
“這真的是不是詛咒嗎？”
夜逐曉的心聲中仿佛一絲低沉在流語：“算了……誰知道呢……”
不多時候，戰劍派已近戰眼前，隻能說不愧於是與星閣齊名的宗派之一，第一次見的夜逐曉子再次感受到心神放歌的舒暢。
其中入眼便帶來最強的衝擊力的，是一柄沒進山峰中的巨大石劍，其光是露在外麵的半截便有三百丈長。
夜逐曉可以大膽想象，要是這柄巨大的山中石劍能以完整的形態呈現，那得是多麽壯觀啊！
不過相比沒入山中半截劍的樣子，後者可能更能引發人們的遐想，歲月的曆史感也更重。
除此以外，還有四座很寬廣的山峰，其中林茂雲深，百獸啼鳴，像是獨豎在這千座山峰間的獨立山外天地，別有一番秘韻。
其餘的群山峰巒上，也都是建造起大大小小的宮殿和空中樓閣，戰劍派整體來說，是一座以山為主，立於世外僻境的宗門。
不用莫河發號施令，蒼羽鳥就瞄準了一座山峰，隨後高速衝墜而下，人與天地兩界，頓時形成了九十度角，夜逐曉連忙抓住了蒼羽鳥的羽毛，這才止住了身體直滾而下的動作。
心中大呼——“危矣！”
與此同時，夜逐曉看了一眼前方，如吸附在蒼羽鳥身上穩如老狗的莫河，果然絲毫沒有考慮他的安全。
“轟~轟~轟——！”
蒼羽鳥大力地煽動著翅膀，將周圍的空氣都一個勁地往下壓，造成的動靜絲毫不比直升飛機小。
這應該就是莫河的住處了，一間幹淨簡節的木屋，三棵大樹。
三棵大樹後，兩棵環擁於屋後，一棵生長在屋前，樹蔭下擺著一張古香古色的木躺椅。
夜逐曉僅掃了一眼，就察覺到木躺椅做工之精致和靈巧，遠非市麵上的可以相比。
屋外雖有一塊不小的空地，及一畝半的田地和一道細窄的山泉，空地很幹淨，看得出來有經常打掃，田地間的青綠嫩芽雖剛冒出不久，但生氣卻顯得十足。
山泉湧湧地流下，不去仔細聽幾乎沒有水流聲，若是渴了，將杯子湊上去等上七八息，也能大口“咕嚕”一下。
這裏的一切好像都剛剛起步，但又好像已經平衡、存在了很久，沒有一點飽滿的跡象，簡約得似新生的草芽，渡過了已過千載的洪紅塵俗世，看穿了大事大非，做回了自然中最基礎的“一草一花木”。
此地寥寥獨影的環境，也讓夜逐曉覺得組成此地的草被植物都有了生命，住在這的不僅僅是莫河一人。
由此看來，這位莫執事雖然住的簡單，就跟他的人一樣，但內在品質卻是不落窠臼。
“怎樣，是不是挺好？”
在帶著夜逐曉大致看了下後，莫河也是少有地露出自信問道。
“嗯。”
夜逐曉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脫口而出道：“還挺有生氣的。”
在夜逐曉說出這句話後，莫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有趣~來這的人中，你是第二個說了這樣話的人。”
夜逐曉略微感覺，莫河沉默的性格在這幽靜的環境中像被放開了一樣，有了正常的情緒波動。
“哦，還有哪位前人和我說了一模一樣的話，不成？”夜逐曉好奇追問。
莫河的神態像是在追憶往事，又像是在回憶昨日才發生的事。
“就是初到星閣遇到的那位，深鵬長老。”
夜逐曉心中喜悅，也是沒想到自己能遇到這麽巧的事，便問：“那莫執事，您這至今招待過多少人！”
“算上招我的幾個戰劍派弟子，不超過五十個吧。”
“額……”
“……”
一人一龍皆是呆滯了一下，但看著莫河這麵相，夜逐曉又釋然了。
的確，能說出“還挺有生氣”這樣話的人，大多數心和口都很直，初來到莫河這裏的人，隻要不是太遲鈍，基本都能感覺出“簡單”，但往往不會像火雲深鵬和夜逐曉說的比較直接。
大概率都會采用：這裏雖然簡答，但看起來生氣十足啊！——這樣的說話方式。
而像“挺有生氣的”這句話，雖然還不至指名道姓地說莫河的住處簡單，但也隻是稍稍委婉了一下後，將“簡單”這個不褒不貶的中性詞去掉，直接用“生氣”二字。
所以說出這樣話的人，既是有能峰回路轉、懸崖勒馬的不錯情商，同時心地又是較為爽快的。
可能這樣的人，也更符合莫河的交友範圍吧。
……
在稍微帶夜逐曉參觀了息愛自己的住處後，莫河就和夜逐曉說了一聲，然後趕往了此行回來的目的之地。
“我們真是去湊熱鬧，我剛入宗門，就去湊熱鬧是不是……不太好啊~”
“怕什麽，熱鬧就是熱鬧，不湊還叫熱鬧嗎。”
夜逐曉不由語塞，隻覺“聽莫一席話，勝讀十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