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少年再踏 回憶
前提:統一夜逐曉(*^▽^*)
在這個“塵道初起,緣蟻法象”之地,時節已經來到了五六月份,這莫不過是這寒冷地域中,這小小雪城域的最美的時節。
這時十二個月份中,最暖和、陽光的日子。
五六月份裏的每一天,日照的時間會比其他寒冷的日子裏,長出三、甚至是四個時辰,在此時間內,這座小小的雪城域會出奇的熱鬧。
就相當於是地球的過年,隻不過在這裏,這個“年”既等的漫長,又存的太短。
山頂上,整理完思緒,已背上身家性命“包袱”的夜逐曉,正朝著日出大步踏向這新然、神奇的世界。
背影在這冉冉升起的太陽下越拉越長,直至最後一絲餘影也慢慢消失掉。
這個大大的少年也不是沒想過,興許……在這個山崖經曆了類似風吹大雨、冰雹酷暑的幾十年、幾百年後,仍會重新回蕩起那句——“我來了!”
再回到蒼狼部落的主要營地後,雖還是初晨,但已有一些勤勞的婦人早早出來,清洗著衣物,支起鍋生起火來,準備著一天的開始和美味。
“哈哈哈哈,快來,快來。”
當然了,也少不了精力充沛,早早就起的兒童,他們一個個跟個小火球似的,隻穿了件單薄的內衣,便在草坪上飛奔、嬉戲起來。
可能,對於從小生長在寒冷地帶的他們來說,有一點溫度與陽光,便會變得燦爛。
“還真是好滿足啊!”夜逐曉輕搖著頭,笑了一句。
回到一處帳篷內後,夜逐曉取了身幹淨的新衣,至於為什麽要來這裏,那是因為,這裏的帳篷是他們一家四人共有的,清淨滅每次做好、洗好、晾好的新衣服,都會放置在這裏。
夜蒼狼、夜逐曉、小雅要是想看看有沒有新衣服,就可以來此處看看,沒準就能發現清淨滅提前為他們做好的新衣。
走出帳篷後,夜逐曉又沿著小河走了一段距離,差不多到遠處的人,目力不能及清的地方,脫下了有些髒的衣服,露出了健壯的身體,一下躍入水中。
夜逐曉有注意到,這原先屬於“夜逐曉”的身體,雖是少年,卻和地球二十二歲的自己十分相似,而且別人還處在發育期,身高方麵估計還能拔上不少。
給自己洗澡的夜逐曉,看著一塊塊精幹、勻稱的肌肉,也是不禁滿意地點起了頭。
其實,夜逐曉前世不僅是全球頂級的“無麵黑客”,更是一名唯二的修煉者。
如果再賦上一點職業性,那就是一名殺手,畢竟在地球的世界上,成人的主觀和客觀上,都隻會接受平常範疇的武者。
要是真出現了那種,能以一敵百的人,反而會令人害怕。
在夜逐曉很小的時候,他就記得他是個孤兒,幾經輾轉,還悲慘兮兮地到了人販子手裏,後麵不知什麽原因,給一個老人救了下來。
此後,便與老人住在茫茫森林中、的一座孤峰上。
這一住啊,就是十六年,十六年間,老人教了他很多,且沒有因為居住在與世隔絕的地方,就少教了夜逐曉一個作為現代人該有的知識。
每一年間,老者都會抽出一整個月的時間,讓夜逐曉去城市鄉鎮居住。
至於去那幹什麽,自然是吃喝玩樂,去與現代生活完美契合。
不過,每次開始這個長假前,終是避不了一場“十萬八千裏”的取經。
取經內容如下:先是爬幾個小時的下山,又是乘著拖拉機離開山頭,再搭貨車去附近的鄉鎮,然後才能乘上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的“火車”,最後,還要看離要去的目的地遠不遠,再選擇合適的交通工具。
不過,跑遍了整個中國後,後麵大多數去的都是國外,每次飛機出行,高興就包機,不高興就買張頭等艙,“應付應付”。
小的時候還不懂,等夜逐曉慢慢十歲以後,才對“錢”這一東西,有了較為清楚的認知。
開始發現,這個居住於深山,理應應該和錢不著邊的老者,每次出去居然要花上那麽多錢,簡直是顛覆了夜逐曉對“錢與人”關係的認知。
有那麽一小段時間,哪怕花的錢跟夜逐曉沒有半毛錢關係,他也十分心痛,現在想想,可能是夢想著繼承家產吧。
畢竟,百萬百萬地流走,換誰都會心疼的。
雖然他也多多次過問自家老爺子,這麽多錢是哪來的?
可每次得到的回答,無非都是慢慢應付誠意的話,“別人送的”,“炒股賺的”。
直至到了十六七歲,夜逐曉才徹底明白,說是一種醒悟也不為過。
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與別人到底是何等的截然不同,天差地別,自己完完全全就是武俠小說裏的人物,且還自帶($oωo$)無敵屬性。
自打這個時候,夜逐曉就不再把這為期一月的假期,當做是假期了,心中對此更認定為——一種下凡曆練。
也是在他十六歲那年起,老爺子就不再跟著他,每次出行和回來,他都是隻身一人,在旅行的路途上,他會讀著老爺子給他幾本古書。
為何說是古書呢,因為書上字體雖滄桑陳舊,但卻沒有絲毫破碎、模糊,乃至在夜逐曉來來回回翻閱的百來遍中,竟都沒有一絲髒斑油跡。
而後,在他十八歲的一個晚上,老爺子和他正拚酒的時候,忽然提到關於送他成人禮的事情,當時兩人都喝個大醉,把十幾年倆的好話、壞話都罵了個遍,但當時那情形……唉……
估摸著就算聽進去,也是左耳進右耳朵出。
不過酒醒之後,兩人倒是很清楚地回憶起昨天的“恩怨情仇”,老人無非是假惺惺訴苦,說自己把一丁點大的夜逐曉,拉扯到大有多麽辛苦,而夜逐曉那是埋汰老爺子對自己多年的訓練,過於苛刻。
一個切磋,都能把他骨頭打斷,泡藥澡都能掉層皮,出水後別說芙蓉了,整的就是一頭醬烤豬一樣。
而最最最悲催是,這種能讓常人養傷好幾月,往往一輩子都記憶猶新的傷,夜逐曉幾天就好了,然後…然後,就再來一次唄。
對夜逐曉那個時候來說,一個月的時間,把全身骨頭斷開再重長一遍,是綽綽有餘的。
酒醒之後的那個清晨,是一個一輩子也無法忘掉的清晨,就如同千百年的霧靄世界被一道光劃過,霧漸漸朝兩邊退去後,迷幻的縫隙中透進了第一縷陽光,似乎清風也拂得更通暢了。
從繚繞霧氣中,清風先出,隨後是無數道相接的光輝,光輝越來越密,宛如金色的海水一般,衝湧向整個世界。
這些神麗的光芒,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穿著褶皺睡衣的夜逐曉,穿著人字拖,肩膀上掛著本想穿上,但又因心情澎湃,而無暇穿上的外套。
屋外,是一個穿著暗藍長袍的老者,他正揮舞著一柄金珵卻樸拙的長劍,這本沒什麽稀奇的。
可是,老者畢竟不是凡人,他所揮出的一招一式,在已練劍數十年的夜逐曉看來,簡直——單一的可怕!
此刻他腦海中隻閃過“至簡至極”這個詞。
周邊的天空好像被無數道金色劍氣包圍,每一道金色劍氣飛縱出去,都會斬得空間泛起細長而綿綿不斷的漣漪,這便導致了周邊的天空模糊、流瀉,整片天空縱橫交錯,仿佛要割裂掉下來一樣。
當然,夜逐曉還有個想法,覺得這就跟金閃閃的馬賽克一樣。
察覺到夜逐曉已經看來好一會,老者便收起了劍勢,將劍插進了山頭之上。
回轉過身,眼中帶著稍許的目光看向夜逐曉,隨後一字一字地吐道:“你可從劍身看到了什麽。”
夜逐曉並沒有立馬回答,隻是把震驚和熱誠的目光收了起來,臉上微帶笑意地看著老人,雙目相對,兩人此刻內心都十分平靜,毫無波瀾。
一呼一吸都暢於這天地,老人似乎一點也不急,就是在耐心地等待對方的答案,而被提問的夜逐曉,也不像是一副思考的樣子,似乎隻是在等待一個說話的時機,隻不過這停頓被無限放大了。
足足半晌之後,夜逐曉挪移開原本注視著老者的目光,微微頷首看向那片剛被分割過的天空。
“劍,一字,難喻其本意。”
“為何?”
“劍因人而生,又遇人而變。”
老人並沒有接著問,而是擺出一副——“咦,沒講完呢吧,我聽著呢,你繼續吧”笑臉。
夜逐曉對此也是不可否之地嘴巴一翹,似乎看穿了老人,想讓他一吐真言的狡猾,但又無可奈何,隻得繼續說下去。
“劍生於省力、保護、殺戮,卻又存於需要、強大。”
“而一柄劍為何在此的意義,一分天意,力在人為。”
聽夜逐曉單獨講了這麽多,老人似乎終於得了便宜肯賣乖了,道。
“那你的劍呢!”
颯——!
剛滿十八歲的少年,有種胸膛被正堂利劍穿過之感。
身體種像是被劍穿過的夜逐曉,愕然的神色很快恢複過來,本不正的身軀即刻如出鞘之劍峭挺。
劍,是不怕被劍刺的。
“劍,隱於我心中,大勢之時必驚蟄而雷起。”
老者從對話開始聽到這,本帶著一絲期待神色不知為何,略轉變成了失望,但這失望來得卻不突然,仿佛本就在預料之中。
而即,不待老人開口,夜逐曉又是話鋒一轉,明狡的雙眼下,是充斥著熱誠和向往的微笑。
“不過呢,假如是老爺子您用劍所描繪的那片天空,徒兒倒願意為之一搏。”
夜逐曉又喃喃道:“真正的劍,不屬於誰,也沒有持予者,你懂他,便跟他一起,不懂便分道而馳。”
劍不紛與權勢,劍無存道術。
如若真有一天,我想……
嗯…就“一念何狂,一劍破盡。”
此時此刻的少年的臉上洋溢著溫柔、自信、期待,仿佛隻是在說一通胡話。
而老爺子卻是由驚到覺,最後臉上滿是抑不住的欣慰,不知道的人,怕還是以為孤寡多年的老人突然有所依了呢,是一種無法用開心顯現的開心。
“這麽多年,也許我也該說一聲謝謝了,多年霧靄終見光。”
“嗐,不謝不謝,那條光耀之途,我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