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人畜無害的白狐
“你這樣,豈不是要把全學院的人都趕走了?”
紫千山不知怎的,就覺得楚子生這樣怒氣橫生的樣子,不會凶神惡煞,反而有些憨態可掬。
楚子生聞言哼哼兩聲,“才沒有呢,我可是個英明的院長,隻會處罰那些出頭的……”人。
話才說道一半,他偏過頭想去看紫千山,可他忘了紫千山被自己鉗住了雙手,離他極近。
這一轉頭,還未反應過來,紫千山溫潤微涼地兩瓣紅唇就印在了他的額頭上。
下意識地,他往後退了一步,不過手還是沒鬆開。
便拽著人一起仰摔在了地上,在地上滾了幾圈,才穩住身形。
紫千山被拽著手,早有準備,所以兩人摔得不算嚴重,不過因為醉酒,雙腿沒有力氣,遲遲站不起來。
“楚子生,你先起來,你太沉了。”
“啊?對,對不起,我這就挪開。”
楚子生本來腦子聽清楚的,但是這一摔,壓製許久地酒氣又在腦子裏震蕩開來。
他想掙著身子起來,結果又摔了回去。不算很重地砸在了紫千山的身上。
得虧紫千山的修為已經是靈宗巔峰了,要麽但凡換個別的女子,這一下都要被砸的夠嗆。
紫千山猛地吸了一口冷氣,伸手掰住了近旁長案的桌子腿兒,一鼓作氣,與楚子生交換了位置。
她低下頭看,見楚子生雙眼混沌,嘴裏還一直嘟囔著什麽,便以為他是被什麽魘住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楚子生?楚子生你醒醒。”
“楚——!別親……楚子生你——唔!”
這樣的方子,之前可能還有點用處,可到現在卻是有些不夠用的了。
不光沒有叫醒人,反而引著他注意。
之前說過,酒,有時是個好東西,卻也是能催著人做一些平日裏不敢做的事情,硬生生讓他換了另一幅麵孔來。
再加上楚子生今日,心結紓解,積壓了許久的情緒,一下子傾巢而出。
理智、規矩和平日裏的大家修養,全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因為現在,他的眼裏隻有一個人……那便是紫箬。
楚子生先是輕啄了一下紫千山的鼻尖,而後是額頭、臉頰耳朵。
最後……才將目標瞄準到那潤濕著淚水的唇瓣上。
他仰著頭,靠近了些,堵住了紫千山剛要說出口的言語。
他吻得用力,脖子上清晰可見一道青筋。
紫千山逃不開,她的腦袋被死死禁錮著,隻能被動地感受著自己地雙唇上的激烈又疼痛的觸感,反而讓她陷得更深。
一吻落下,兩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紫千山雙手撐著,互相接觸的地方灼熱得駭人,分開的雙唇間,還連著一條可疑的銀絲。
剛剛的強勢進攻已經完全瓦解了紫千山心底那個名叫理智的東西,甚至連氣都忘記喘。
這時回過神來,看著楚子生的雙眸泛紅,喘著粗氣,濕濡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的頸間。
楚子生也如她一樣,倒是安靜許多,酒氣還未散,不過看向紫千山的眼神裏,滿是隱忍克製。
“阿箬,你明日還要保持狀態融合神魂,今日不宜過分操勞。”
紫千山保持趴著的姿勢,突然覺出他身上略顯突兀,就算是她缺根筋,也是知道那代表著什麽,便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楚子生抱著她起身,雖然腳步還是有些踉蹌,不過倒是沒再摔著,穩穩當當地把人安置在床上。
而他自己,則靠在床邊,打算盤膝入定,耗過這一晚。
紫千山見狀,便側過身子,往床的裏麵挪了挪,順便拍拍剛剛自己睡過的地方道,“你也上來,喝了不少酒,就這樣打坐入定也不怕走火入魔?”
“不必了,我就在這兒,遠近也方便些。”
紫千山說不出什麽求人的話,又拍了拍床褥,讓他上來。
楚子生拒絕一次,她便一刻不停,後來隻好無奈應下,脫了鞋,合衣睡在軟榻外側,背對著她。
紫千山盯著他的背影許久,靠在他身邊,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語氣裏似乎有些小竊喜,“我小的時候,就成了孤兒,從來都是一個人睡。
後來李元帶我修煉,卻極為嚴苛。
我這清冷性子,與他如出一轍,有時候我自己也挺討厭的。可是……我不太會與人交談,就算是說了,多半也會不歡而散。
直到他死,我都沒聽到過一句稱讚的、關心的話。”
感受著懷抱裏的暖意,紫千山全然沒察覺自己的眼眶濕潤了,“我很想,有個人能陪著我,抱著我,哄著我睡覺。
他會給我講故事,給我蓋被子。”
楚子生先前怕控製不住自己,生怕自己會做出什麽傷害紫千山的事來,所以才刻意避著她。
可是,聽著紫千山的話,便覺得心疼的很。
他轉過身來,將瘦瘦小小的人兒環在懷裏,空出來的那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她的背,“阿箬乖,好好睡覺就會快快長大啊。”
紫千山被環抱著,頓時便覺得自己空了許久的心被填滿了,蹭了蹭腦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合上了眼睛。
“楚子生,你的心跳的好快。”說著,她便抓著楚子生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左心,“你感受一下,我的心跳和你的一樣快。”
楚子生猝不及防又無可避免的,手指直接僵在原地,隻得輕聲回應了一句,才被放開了手。
“阿箬,你有時候真像個人畜無害的白狐一般……”慣是會勾人而不自知的。
後半句略顯矯情的話,楚子生終究是沒說出口。
他淡淡歎了口氣,施展靈力勉強壓下了心底深處的那抹悸動。
……
一夜無話,盡是二人呼吸繾綣。
楚子生一早便起了,沒驚動任何人,去幫紫千山在教員處留了張請假條,才匆匆回來。
回來時,紫千山因為宿醉還在床上睡著,因為睡相不好而衣服淩亂,發絲散亂的鋪在床上,睡顏憨沉。
楚子生幫她掖好了蹬得老遠的被子,躬身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看著房間裏的滿地狼藉破碎的酒壇子,便皺著眉頭清理了起來。
“我就知道酒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後再也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