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壽宴

  趙太傅這話可以說是極不客氣。


  “哦?太傅何有此說,這壽禮可是萬中無一的珍品。”


  “哼!不過一對白燭,再珍貴還能是什麽珍品!”


  陸小柒一邊推著蕭無寒往首位上走,一邊道,“太傅大人有所不知,這白燭的材料乃是南海大魚的腦髓,平日裏燃可以香甜入夢;修煉時也能事半功倍,是頂好的珍貴東西呢。這次王爺為了賀喜太傅一甲子壽辰,特地讓人在庫裏尋了許久呢。”


  “你又是誰,本官與王爺理論,沒你插嘴的份!”太傅正生氣,陸小柒正好堵在了槍口上,自然要被針對。


  “我是誰?太傅大人難不成耳朵不好,聽不見剛剛你們府上的下人通報?”


  “我當時誰,不過是一個被送去王府衝喜的通房賤婢罷了,誰允許你到這大殿中的?”陸小柒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趙婉玲便有些坐不住了,當即嗬斥道。


  “我入王府是尊陛下聖旨,陛下未點明我是侍妾還是王妃,那自然是默認我為王妃了。陛下金口玉言,本宮的身份,豈是你一個太傅之女能妄議的。


  除非……你是想抗旨不尊?”陸小柒與蕭無寒相處的時間不少,他的做派也能學上幾分,別說,還真挺唬人的。


  陸小柒心裏暗爽,麵上還是一副本宮不悅,隨時要大開殺戒的模樣。


  趙婉玲平日裏被太傅嬌養的極好,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雖說是心悅攝政王,也不過遠遠的看了幾眼,更不會有如今近距離感受這種死亡威懾的時候,頓時就嚇破了膽子。


  “我沒有!我,我沒有想抗旨。”她怯縮著,退到了太傅的身後,盡量躲避那兩人冷到刺骨的眼神。


  不過,在場的看客們卻開始暗暗討論另一件事情了。


  “哎,你知道這事嗎?”


  “什麽事啊?”


  “衝喜的事兒唄,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兩人私下交談著,一人向另一人解惑。


  “這事啊,還是得說三年前攝政王修煉時走火入魔,導致重傷的事。那時候國師算出陸丞相家的女兒命格與攝政王相合,便想著能衝喜多少緩解一下他的病情。可是啊,她嫁進王府,攝政王便沒了音訊。隻是傳聞說,攝政王後來離開長越去尋醫問藥……”


  “哦~,原來如此。那這麽說來,攝政王的病還真讓那女子給衝好了?”


  “治好或是衝喜衝好的,那誰能說的準呢?我們這些小官啊,隻管悶頭做事,保住頭頂的官銜,便是了。”


  與熙熙攘攘的看客們不同,陸誠與玉佩蘭兩個人則安靜極了。


  直到後來有一個相熟的官員,上來挨了陸誠一下。


  “那真的是你的女兒啊,剛剛也不見你們說話。”


  陸誠聞言,隻是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多言。那官員沒有得到回答,自覺無趣,又回到了座位上,繼續與同僚們接著下麵的話茬。


  而陸小柒則當是什麽都沒有聽見,自顧自的將蕭無寒推到座前,自己坐上了原本準備給蕭無寒的椅子。


  吃貨屬性的她,竟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山珍海味,從空間裏拿出一顆與桌上果盤裏的普通水果相似的靈果,剝了皮一瓣一瓣地耐心喂到蕭無寒嘴裏。


  而趙婉玲不知什麽時候又找回了膽子,聽著眾人的議論,自以為拿捏住了她什麽軟肋,跑過來質問陸小柒。


  “你原來是陸丞相的女兒。那你來的時候怎麽對父親母親連一句招呼都不打,真是不孝,陸家含辛茹苦怎的養出了你這個白眼狼!”


  趙婉玲的聲音不小,雖然不足以蓋住所有人的聲音,卻可以讓在場很多人聽到。


  頓時,大廳裏的輿論方向便齊齊朝向陸小柒,眾人的態度輕蔑嘲諷。


  陸小柒手上不緊不慢,喂完了手裏的最後一瓣靈果才轉頭看向趙婉玲,眼神冰冷,還帶著些殺氣,讓她有些不寒而栗。


  不過她還是壯著膽,昂頭裝作不為所動的樣子。


  “趙小姐,你是以什麽立場來指責我的。身為太傅大人的女兒,你似乎管不著丞相府的家事吧。如果說我隻是不與丞相和丞相的寵妾寒暄就是不孝的話。你今日在你父親的生辰宴上對來客出言不遜才是更加的不孝。


  再者,我雖姓陸,卻不是陸丞相的女兒。我可立下天地誓言,你也大可去陸家的祠堂求證。看看他陸家的族譜之上有沒有我的名姓!”陸小柒平靜的說完這些,語氣甚至都沒有一絲波動。安靜的可怕。


  “你,你強詞奪理!”趙婉玲有些後悔這麽草率的同她對峙了,卻又不想這麽快退縮。


  “是嗎?”陸小柒反問道,語氣依舊冰冷,眼神一掃陸家的位置,“我是不是強詞奪理,你可以去問問陸丞相。”


  聽到陸小柒的話,眾人的目光又鎖定了陸誠和玉佩蘭兩人。


  玉佩蘭不過一介後宅婦人,這麽大的陣仗她哪裏見過,頓時嚇得顫顫巍巍的想往陸誠懷裏靠。


  陸誠礙著麵子推開了玉佩蘭,冷聲道了句有失體統,便不去管她了。


  不過最先發難的還不是趙婉玲,而是一個武將。


  陸小柒有注意到他,之前出了不少事,那武將也隻當是耳邊風,自斟自酌。


  但是矛頭指向了陸誠和玉佩蘭之後,他便有些沉不住氣了,酒也喝不下去,陸小柒偶然瞥了一眼,竟瞧見他捏碎了自己手裏的玄鐵酒杯。


  玄鐵,可不是一般人能捏碎的。


  “陸丞相,本將還是尊你一聲陸丞相。此等大場麵,你為何出門不攜妻小,隻帶寵妾!”武將說話自帶一股沙場的戾氣,甕聲甕氣的,蓋住了大廳裏的私語。


  陸誠聞言,隻覺得脊背發涼,額頭上的汗都要落下來了。


  “嶽父大人有所不知,夫人最近染了重病,連床榻都離不了半分,更不用說出門了。”


  陸誠本想接上,再解釋些什麽,可林將軍哪裏會給他解釋的機會,又道,“哼,若她是真的不能離榻,你便一個人來也就罷了,何以要帶上這個丟人現眼的妾室來這羞辱我!我們林家的女兒,不是你這個臭墨書生能欺侮的!”


  “嶽父大人息怒,我本是想要一個人來的,但是佩蘭她百般請求,讓我帶她出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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