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邪修
“傳說啊，蛇仙娘娘是上界落難的神獸，得到了我們青城百姓的救助，這才答應成為青城守護神，守護青城百姓的平安……”
“六十年前的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天上忽然劃過一道亮光，直直地落到青城山上，整座山都震了三震。當時現任城主還未上任，上任城主為了安撫民心，便帶了一些人馬前去青城山查探情況。
但是眾人花了幾日時間，將青城山翻了個底兒朝天，卻什麽都沒搜出來，隻好在城主府外張貼了告示，說明了青城山上危險，讓百姓們不要靠近。
後來也有不少人繼續上山去搜尋，但是也沒有什麽結果，這個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城主一行人中，有侍衛，師爺，還有城主的一個表弟，名叫文虛……”
陸小柒越聽這些，就越覺得這故事和那些畫像神像有些關聯，於是喚來劉三想把事情打聽清楚。
劉三聽陸小柒是問說書人口中蛇仙娘娘的事，一問三不知，便又給了他一錢袋子的金幣，劉三這才見錢眼開，把那蛇仙娘娘的事情說了個底兒掉。他說話的功夫倒是不差，大段長篇地，將事情講了個明明白白。
原來，家家戶戶供奉的蛇仙娘娘是真實存在的，曾對青城的每個人都施以恩澤，甚至還幫助青城度過了一次根本沒法度過的大災難。
就是這樣宛如神祇一樣的蛇仙娘娘，在初到青城的時候，卻被那個叫文虛的書生騙的團團轉，差點丟了性命。
這也是為何青城百姓們為何如此仇視書生打扮的人。
他們信奉蛇仙，必然也會討厭傷害蛇仙和蛇仙厭惡的人。
劉三這邊給陸小柒介紹完整個故事之後，說書人才剛剛講完第一段，文虛和蛇仙娘娘相遇的故事。
底下掌聲雷動，大家都想聽下一段。
這時，湯湯的聲音在陸小柒腦海中炸響，“主人主人，你趕緊用精神力探查一下那些聽書的人！”
陸小柒聞言照做，精神力瞬間覆蓋了整座同福客棧。
在精神力的籠罩下，陸小柒這才發現了異樣之處。
幾乎每個人的頭頂上都有一縷微不可查的細線伸出，延伸至掌櫃擺放在櫃台中央蛇仙神像的眉心處。
那座神像在吸收了這些絲線傳遞過去的東西之後，神像從原來的金黃，變為了暗沉的棕黑色。
幾個呼吸之後，黑色褪去，那神像又變作金黃色，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這是……精氣？”
“沒錯主人，這些就是精氣。”
精氣一詞，在修士的世界不常出現，隻是在有些逸聞傳說中曾有過妖怪以人類精氣為食。不過那也隻是某一個人。
可是現在，流失精氣的是青城的所有百姓。
“怪不得我進城之後，看到每個人的麵相都是命不久矣，隻有劉三是個意外，我還以為是自己從大師兄那裏學來的相麵之術出了岔子。沒想到是真的。”
“主人，精怪就算是為了加快修煉速度，也不會食人精氣，那些異聞根本就是謬論。
凡是以人精氣為食的，無關其是人是妖，都是修習邪法所致。這種功法一般都需要大量的精血才能迅速進階，否則不光不會進階，反而還會修為倒退，壽命衰減，容顏老去。”
聽了湯湯一席話，陸小柒心裏也有了論斷。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景仰的仁德的蛇仙娘娘，實際上是修習了邪法，以神像畫像為媒介，吸收青城百姓的精氣，以增進修為。”
陸小柒的精神力並未收回，她又細細觀察了下麵的情況，眉頭緊緊皺起，同時，也察覺到了雨煞的狀態不對，渾身冷氣逸散。
“雨煞，你也覺出不對了是不是。”
“是，那神像吸收了整座客棧裏麵百姓的精氣，定是有人通過這神像修煉邪道功法。”雨煞捏緊了拳頭，冷聲道，“修習邪術，不得好死！”
陸小柒聞言側目，一起生活了快三年，她從未見過雨煞如此，她沒想過那個活潑腹黑的姐姐也會有如今這般模樣。
這裏麵說不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等到雨煞以後願意對她袒露了再說吧，陸小柒這樣想。
“湯湯，你有方法能夠通過這神像追蹤城內百姓精氣的去向嗎？”
“主人，精氣也是氣息的一種，主人隻需要用普通的尋物決找到源頭就行了。”
陸小柒不露聲色地用精神力鎖定了那尊神像，默念尋物決。
果然，以神像為中心發散出了無數條靈力細線，每一縷細線的一邊指向了精氣原本的主人，另一邊指向城內的一處所在，而且集中在一處。
“還真的有用！今天允許湯湯你多吃一顆空間裏千年靈果。”
雨煞見陸小柒眼角眉梢似有喜色，“主子可是發現了什麽？”
“雨煞，咱們去趟青城山。”陸小柒起身，語氣裏帶這些躍躍欲試的興奮。
自家主子的話，哪有不遵從的，雨煞趕緊跟上陸小柒的步子，離開了同福客棧。
順著尋物訣靈力的指引，陸小柒一路飛行，到了一座山腳下。便是劉三所說的青城山。
放眼望去，雖無天樞封的那樣壯麗巍峨，倒也算是清靜雅致，不過山頂上濃霧籠罩，隱約可見漆黑一片。
“咦？”
陸小柒正欲上山，腳尖伸出卻碰到了阻礙，一圈細微的漣漪從剛剛觸碰的地方擴散開來。
“這裏竟然會有一道六階的困陣！”陸小柒端詳著眼前幾乎看不到的透明結界，眼神愈發亮了。
她凝聚起一道細微的靈力，緩慢融入眼前的結界中，即使是這樣，結界也有些承受不住要崩裂的預兆。
“奇怪，這困陣為何會沒有陣眼？那它是如何成陣的。”
陸小柒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盤膝坐在地上打算慢慢想。
雨煞摟緊了懷裏的佩劍，在一旁安靜地為她護法。
陸小柒拿出一把金幣，一枚枚地放在地上。
每一枚金幣的落腳處完全沒有關聯，但是它們之間卻仿佛有著說不清楚千絲萬縷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