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代新人換舊人
雖是新世，妖魔之術大行其道，可人類史卻似乎並無變化。
泛人類史的慣性有這麽強的嗎？
這裏又沒有什麽事象剪定……
很疑惑。
但對於生活於此中的人是沒有什麽所謂的。
活著，做自己想做的，就夠了。
於是，大勝關英雄大會如期召開了。
也是不易。
因為郭芙的緣故，郭靖黃蓉來襄陽守城的時間比原本晚了許多。
他們一直等到郭芙不會對人類流口水了，才敢帶著她前往到處都是人的襄陽城。
這避免了在他們麵見襄陽守將呂文德的時候，對方被流口水的郭芙萌到的可能……
好吧，不至於。
呂文德，雖然他在這個世界被削得很慘——從建節兩鎮的崇國公、衛國公被降格成了區區一介襄陽城守；從數敗蒙軍，在合州一役擊斃蒙哥汗的名將被降格成一個膽小怕事的無能之輩；但還不至於會被郭芙萌到，當然也不會被嚇到。
因為他還有一點沒有被降格——醉心權術。嗯，雖然這個是缺點，但也因為此，他不會讓自己被抓到把柄。
尤其對方的身份並不簡單。
成吉思汗的金刀駙馬……
多大的身份啊！
雖然是已經決裂了的，隻是個白身，還是個江湖人，但……
官場可不管那些。
或許，如果對方願意的話，給官家上一個願意臣服的表，沒準能撈個國公當當吧？
呂文德腦袋裏轉過了許多彎彎繞繞。
但這事在大宋朝是真沒有先例。
他怎麽想也想不出郭靖到底能當什麽官。
好在對方也似乎對當官沒有任何興趣，隻言當自己一個門客……
嘿，這麽大的身份，自己哪敢真那門客那一套要求他！
而且考慮到江湖人的手段……
據說這位郭靖的武藝已經練到說書人口中那種“千軍辟易”的境界了。
怠慢他？我呂文德有多少個腦袋夠砍？
出於謹慎，呂文德甚至派出不少耳目，盡可能地消除市井中有些愛嚼舌根的家夥編排他與郭靖黃蓉他們的交往內幕。
比如什麽不可見人的春宮秘本……
那是出現一本收繳一本……
不對，是連本帶作者一起銷毀！
在呂文德的大力清繳下，整個襄陽的地下秘本行業都戰戰兢兢。
於是襄陽瞬間風清氣正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召開大勝關英雄大會也是非常正常的了。
誒，怎麽不在襄陽開？
這還用問？因為襄陽現在還不是前線啊！
現在的時節，雖然常說蒙軍已經進犯襄陽，但實際上，襄陽周邊還有許多關隘在堅守著。
如果蒙軍不拔掉這些關隘，直接進攻襄陽，即使以蒙宋兩軍的實力差距，他們也隻能收獲一場潰敗。
大勝關，就是最近蒙軍在攻略的一處兵家必爭之地。
郭靖黃蓉把英雄大會開在這裏，也就是存了召集武林的力量抗擊蒙軍的意思。
對此，呂文德是一百個支持。
不過他也跟郭靖直說了，這事他隻能口頭支持，什麽事都不能做。江湖人大都蔑視官府，沒少犯事，他呂文德如果敢做什麽，臨安那邊絕對會有人彈劾他結交匪類。
反倒是他郭靖，臨安那邊沒有人敢說話。
如果你是宋人，他們當然不在乎，可你卻是金刀駙馬——雖然你自己不願意做，但他們可是這麽看的，他們可是怕得緊呢。
想到呂文德的話，郭靖心中鬱鬱。
黃蓉一看就知道郭靖在想什麽。
她準備安慰一下郭靖。
不過她不準備提什麽金刀駙馬的。
她不喜歡。
正好，因為這個版本的郭芙實在超級頭疼，他們一直沒有去練小號，那就可以做很多事了。
“媽媽，你看誰來了？”
但還沒來得及做，郭芙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
真是的，蠢女兒！我好不容易才讓靖哥哥放下了那無聊的禮教！黃蓉心裏抱怨，卻還是沒法子，隻能收拾一下衣物，走出門去。
一出門，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那張臉上滿是他父親那般的英俊挺拔，卻也有著其母的柔美。
雖然身體有點奇怪，怎麽看都有點不是人，但這個時代也不算什麽。她的靖哥哥頭上還不是有一對兒龍角？
不過，楊過而已，有必要這麽高興嗎？
黃蓉很不滿地看著郭芙。
誒，楊過怎麽出來了？
全真教沒有“草莽英雄”的話，他應該會和小龍女在古墓住一輩子才對。
這就要說到恒了。
有他在，楊過是省了很多事——沒遇到歐陽鋒，李莫愁也不敢來，但同樣，作為被恒看重的實驗體，他也承擔了許多他承受不了的重擔。
有恒在終南山，他和小龍女沒有一天過得安生了。
雖然恒每次拿他做完實驗，他的功力都會獲得增長，但楊過還是受不了，苦口婆心騙了小龍女幾年，總算是讓她答應一起逃了。
於是出來之後，出於愛湊熱鬧的天性，他來到了這個大勝關。
也不知道恒在發現楊過和小龍女溜了之後會不會抓狂。
但楊過才不管了。
恒怎麽抓狂，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隻是跟小龍女一起，在大勝關上躥下跳……
好吧，上躥下跳的是他，小龍女隻能用爬的。雖然理論上她有可能恢複人身，但她並沒有這個意識，暫時還是龍身。
不管怎麽樣，他們在大勝關裏刷了很多的存在感。
於是在英雄大會正式召開的時候，當他們坐在郭靖旁邊的時候，並沒有人奇怪他們的身份。
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那是郭靖郭大俠的侄兒和古墓派的龍掌門。
真的是龍掌門呢……
無數人對小龍女偷偷投去了目光。
這一點倒是和原版的小龍女一樣，總會吸引人。
當然，吸引人的理由是不太一樣了。
或許吸引到的人的類別也不太一樣。
但也或許，這個小龍女吸引到的人比原版要好得多吧？
畢竟被區區女人的容顏所吸引的LSP，怎麽可能比得上被神明一般的形貌吸引的武林高人？
嗯，武林高人和LSP為什麽不能重合？
這就要問剛剛來到英雄大會上的人了。
金輪法王……
抱歉，不是他。
他是個僧人，找LSP與武林高人不重合的證據找一個僧人未免太無趣了。
“長江水後浪催前浪，塵世上，一代新人換舊人。楊過，你可真是讓我好找。”一個聲音從天際傳來。
“什麽人？！”
有龍套發聲，為眾人提示不速之客的到來。
但反應快的是不需要提醒的。
比如郭靖黃蓉，就在龍套之前就看到了那天際的人。
應該是人吧？
那寬袍大袖，飄飄然憑虛禦空的形貌，應該就是人的形貌。
雖然憑虛禦空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尤其這麽半天還是靜靜地玄在半空，簡直可以說是在飛著，但起碼形貌是人。
隻是……
那柄在人身之側，盤旋飛舞的長劍又是什麽？
飛劍？
人類的世界，有這樣的東西嗎？
那繚繞在人形之畔的氤氳雲氣又是什麽？
難道那是駕雲嗎？
駕雲，飛劍……
難道，
這是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