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要錢

  那時候的莫桐芷就這樣一直注視著他。 不僅因為這個男人長著一張絕世的臉，高挺的鼻梁和淺薄的嘴唇完美地勾勒出他如雕塑出來一般的五官和俊美臉龐。而更多的原因是——他是她的恩人，可這些，不過是她的秘密。 那怕她翻山越嶺來到這個有他的城市，她也從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會機緣巧合的在勤工儉學的酒吧裏遇到他。 他已經喝得爛醉，卻仍嚷嚷著再上一瓶酒，服務生隻好到吧台打算再給他一瓶酒，卻被莫桐芷攔住，她實在不忍心看他再繼續喝下去了。 莫桐芷走到他身邊，喊道：“陵先生？” 陵懿頃抬頭，四目相對，她清晰地看見他紅腫憔悴的眼神和眼神裏輕易便流瀉出來的悲傷，“雪若？” 莫桐芷的心莫名一緊，這顯然是個女人的名字，難道——他失戀了？ 陵懿頃死死地抓住她的手，站起來用力地抱住她，蹭著她的臉頰醉醺醺地說道：“雪若？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你一定不會離開我的……” 她企圖掙紮出他的懷抱，“先生，你認錯人了……” “雪若，雪若……”他像是乞求一般地喊著這個名字，不讓她掙脫懷抱，“別離開我了……別離開我。” 莫桐芷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距離十分地近，她才發現他比遠看更好看，本就是謫仙般的臉龐，現在更是完美無瑕，她的心似一座小小的城，一瞬間就被他攻城略地。 她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一夜流光泄盡。 他溫柔而霸道地親吻著她，每一粒細胞都在顫抖。 他的手撫摸上她刺蝟一般的短發，愣住，卻又再次吻下。 她痛著，卻又無比快樂。 那是他第一次對她那樣溫柔，卻也是最後一次。 天亮時陵懿頃看到身旁這張和夏雪若相似的臉龐一絲不掛地躺在他身旁，他沉重的腦袋昏沉，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莫桐芷睜開眼睛，表現地十分平靜，似乎早就意料到這些。 “說吧，多少錢？”陵懿頃淡淡地說。 “我不要錢……”她的眼神無比清澈，聲音軟軟糯糯的，絕不是社會上的風塵女子。 陵懿頃微愣，卻又浮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不要錢，難道還妄想要些別的什麽？ 正準備開口，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隻是嗯嗯了幾聲，掛斷後望著目光堅定的莫桐芷，揉了揉眉心，說：“你叫什麽名字？” “莫桐芷。”她回答。 “就你吧。”陵懿頃漫不經心地說道。 莫桐芷睜大了眼睛，不知道陵懿頃什麽意思。直到她被她帶到陵家，看到病重的爺爺吵著嚷著說要看到陵懿頃結婚，不然他死都不瞑目。 陵懿頃就這樣拉著她的手進了陵家的門，告訴他爺爺，她是他的女朋友夏雪若，他們馬上就結婚，爺爺才喜笑顏開起來。 於是這場戲，演了三年，她就當了夏雪若的替身三年。 盡管這三年吃盡了苦頭以及來自陵懿頃的冷漠和嘲諷，但是因為愛他，她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