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的死活重要嗎

  “厲昀臣，你能不能來江邊大橋？我想要……跟你道別。你不來，我不走，我會一直等到你來為止。”沈佳生怕厲昀臣會突然掛了自己的電話，所以她是用很快的語速說完了這句話。 然後，耳畔便是冗長的沉默。 她沒有得到他的回應，然後就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她不知道他來不來，但她還是去等了，就那樣一個人傻坐在輪椅上，看著江邊的霓虹燈，看著這座繁華的城市。 她記得，在厲昀臣還沒失憶之前，她會時常帶他來江邊，由於他當時的雙目還沒動手術，正處於一個失明的狀態，所以她就給他描述江邊的江景。 他當時跟她說：“沈佳，等我眼睛複明，我肯定馬上帶你去，那些咱們一塊兒去過的地方。那些你曾經給我描述過的地方，我都好想要看看。” 現在他能夠隨心所欲地看著這座城市的美麗跟繁華，但陪在他身邊的人，卻已經不再是她。 沈佳盯著江麵，總覺得自己有點傻，她當時怎麽會想到一輩子呢？ 她跟厲昀臣，哪來的一輩子？ 厲家少爺，怎麽可能娶一個殘廢呢？而且她的身份還隻是沈家的養女而已…… 她一直等，都沒等來厲昀臣，但她也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厲昀臣其實很早就來了，隻是沒有過來找她，而是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麽，她盯著江麵看的表情，讓他莫名心疼。 隨後，厲昀臣見她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所以最後就走上前去，在她的身側站定：“什麽事？”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肯接受我的道別呢。”沈佳轉過輪椅，與他麵對麵而立：“厲昀臣，我打算離開了……是徹底的離開，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你希望我給出怎樣的回答？”厲昀臣冷冰冰地移開視線。 “我沒盼著你能給我怎樣的回答，我隻是……還想要最後看看你。”沈佳的目光在他的臉上來回仔細看著，似乎是想要將他的五官永遠地記住一般。 而厲昀臣的麵色下一瞬突然變得慘白，他突然抱住自己的腦袋，臉上寫滿了痛苦。 “厲昀臣？厲昀臣？”沈佳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你怎麽了？” 厲昀臣最近腦袋發疼的頻率越來越高，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要想起過去的事情，但疼卻是真的。 尤其是此刻，他疼得連站立都難。 所以整個人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在他的身後就是一整片的……海水。 當他的腳踝被很矮小的護欄給絆了一下之後，他整個人便直接摔入了江水中！ 沈佳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善水性，然而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是下意識的選擇去救他…… “厲昀臣！”在一聲的驚呼之後，沈佳也躍入了江中…… 兩天後，厲昀臣在醫院的病房內醒來，首先看到的便是沈憶君的那張焦急的臉，隨著他醒來被欣喜取而代之：“昀臣？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我了！” 厲昀臣當時雖然落入江中，但他潛意識裏麵好像聽到了沈佳的聲音，而且她好像還跳下江來救他了…… 所以當他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之後，他便問道：“沈佳呢？” 沈憶君馬上變了臉色：“你為什麽要管她的死活？她的死活重要嗎？” “我問你，沈佳呢？”厲昀臣的聲音之中無端多了幾分的冰冷。 他從未用這種嚴肅的口吻跟她說過話，所以沈憶君也馬上變了臉色：“你為什麽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沈佳死了，那也不是我的錯啊！” 死了？ 這是厲昀臣唯一捕捉到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