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蛇山祭壇
(這章沒有多少情節，有些讀者可能會覺得囉嗦，作者已做好被噴的準備了，不過請輕噴，我怕自己柔弱的身軀承受不住……)
看著劉家村的村民，陸平想到了一句話——
窮山惡水出刁民。
他倒不覺得這是在故意貶低底層人民，而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刁，是其他人的評價，他們之所以覺得刁，是因為他們在這些人手裏吃了虧，但又無可奈何，所以才用這麽個字評價，過過嘴癮，滿足一下優越感，獲得些許精神上的快感。
類似於精神勝利法。
這個刁字，其內在含義，應該是，狠、橫、奸、滑、無恥、難纏、沒底線……
這都是由其生存環境決定的，如果不這樣，他們根本活不下去，所以不得已才變刁了。
這種特質本是客觀的，不帶任何褒貶色彩的，但由於話語權掌握在大人物人手中，而大人物不喜歡這一特質，所以才變成了貶義。
這和大人物用“卑賤”、“下賤”、“粗糙”、“粗鄙”、“野蠻”、“蠻橫”之類的詞語來形容農夫、苦力、仆役等等是一個道理。
生命本是平等的，靈魂本不分貴賤，但由於資源、話語權全掌握在大人物手中，於是人就有了區別，不同人就有了不同的標簽。
卑賤屬於底層，高貴屬於上層。
其實，在其他非人生命，例如妖、魔，在它們的眼裏，人沒什麽區別，管他是高官還是貧民，無非就是口糧。
這一點，和人看待螞蟻、蜜蜂類似，管它是工蟻還是蟻後，是工蜂還是蜂王，都區別不大。
陸平一邊跟蹤一號教徒，一邊想著這些東西。
對於大人物，刁是壞事兒，但對於他們自己，刁確實好事兒！
夠刁，夠狠、夠橫、夠奸、夠滑、夠無恥無恥難纏，生命力才夠強，才更能在各種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下去。
如果這些特質能轉化為戰鬥力，那其威勢更是驚人。
在中國曆史上，有很多戰鬥力極其可怕的軍隊，都是由刁民組成的。
例如明末孫傳庭的秦軍，晚清曾國藩的湘軍……
黑沙城周邊的鄉村地區，毫無疑問算是窮鄉僻壤，而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生活的人民，毫無疑問足夠刁。
這一點，陸平很清楚，因為他自己就曾是刁民中的一員。
所以，陸平萌生了一個想法，自己要不要在這些鄉民中，選拔一些人，組成自己的“親軍”，為自己所用。
未來某一天，他必然會成立新的幫派，屆時，原本屬於青龍幫、天地武館、怡紅樓的人，都會成為他的人。
但是，一者這些人未必夠，二者這些人都不是他培養的，未必會對他獻上全部忠心，三者，這些人的戰鬥力，未必能達到他的要求。
陸平的想法是，既然自己要組建新的幫派，那就絕不能是小打小鬧，最起碼要能跟得上自己進步的速度，能為自己提供幫助。
不然的話，他單打獨鬥就夠了，根本沒有必要成立什麽幫派。
為達到這一目的，青龍幫、天地武館的那些人，無疑不夠！
所以，他應該從鄉民中廣泛選拔，挑出一些出類拔萃的人，著重培養，成為他的核心勢力。
一路上，陸平一直在思考這一想法的可行性。
越思考，他越覺得靠譜。
十裏八鄉多的是吃不上飯的人，這些人也大多尚武。但，這個時代，就算是三腳貓的功夫，別人都不肯輕易外傳。所以，大多數人是沒有機會習武的。
如果能讓他們吃飽飯，還有機會學個一招半式，鄉民們絕對會趨之若鶩！
“若真有那麽一天，幾千上萬人為我所用，那我絕對算得上是一方豪傑了！”
陸平心道，打定主意，忙完手頭上的事兒就去做這件事！
這邊，二號教徒正小心謹慎的往城北走去，看其方向，目的地應該是一座名叫蛇山的矮山。
蛇山多毒蛇，咬上一口就沒命，因此平日裏沒多少人去那裏，砍柴的、打獵的都不去。
二號教徒很機警，一步三回頭，生怕被人跟蹤。
但是，以他的實力，就算他再怎麽機警，又怎能發現陸平？
天色漸晚，夜幕降臨。
大半個時辰後，一座黑魆魆的矮山映入眼簾。
從遠處看，它與正常的山丘無異，七八十丈高，植被不算豐富，鳥獸不算多，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低鳴，顯得很安靜。
二號教徒再次環顧四周，確定沒人跟蹤後，開始登山。
片刻後，他來到半山腰的一塊巨石前，然後學了兩聲鳥叫。
巨石後，傳出一句詢問：“來者何人？”
“灰岩執事座下夜梟。”
“對暗號！世人愚昧，永墮輪回。”
“神明在上，長生不朽。”
哢哢哢！
巨石慢慢移開，露出裏麵的通道。
“進來吧！”
二號教徒走了進去，和裏麵的接引人一同往裏走去。
巨石開始往回移動。
看著這一幕，陸平有些猶豫，要不要跟進去，不跟吧，就沒法繼續追蹤陸鶯的消息，跟怕又怕裏麵有危險。
但他隻猶豫了一瞬間，便做出了決定。
跟！
這是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是號稱黑沙城第一高手的縣太爺蕭鳳圖，他也無懼。
這裏麵的人，總不會比蕭鳳圖還厲害吧！
就算如此，他還有枯榮道人留給他的玉簡，關鍵時刻保住性命絕對不成問題。
陸平立馬扔了塊石頭進去，聲東擊西。
“誰？”
果然，幾個人衝了出來，四下張望，趁此機會，陸平又製造了一些動靜吸引他們的目光，然後溜了進去。
看到裏麵的景象，陸平不禁在心中感歎：“大手筆啊！”
從外麵看，這山與一般的山沒啥區別，但山體內部，其實已被掏空。當然，也有可能這本來就是一個山洞，然後在此基礎上又拓寬許多。
但無論如何，此情此景，都當的起“壯觀”二字。
山壁四周，幾百上千個火盆中焰火晃動，將這裏照耀的宛若白晝。
足足有一個大型體育場那麽大的內部空間正中，是一座圓形祭壇。
祭壇四周，是幾十座栩栩如生的大型雕像，技術精湛，線條優美，很有藝術感。
幾十個白靈教徒盤坐在祭壇上，閉目凝神，不知在幹什麽。
一個身穿黑袍的人站在旁邊，雙手負後，背對眾人，正望著雕像出神。
“長老，這人是灰岩執事座下的，他有要事匯報！”二號教徒對著那身穿黑袍的人恭敬行了一禮，開口道。
“你們兩個蠢貨！外人跟進來了都不知道，要你們何用！”
黑袍冷聲道，體內一道金線射出，瞬間洞穿二人的心髒，然後在短短幾息內，將他們吸成了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