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容納偽神格
“老鬼，那些弱小的拾荒者們怕你，我可不怕！”特尼的臉色似乎有點扭曲，指著老者罵道：“你這個半隻腳邁進墳墓裏的老不死，有什麽資格對我指指點點？趕緊滾開，我今天一定要看到這小子對我磕三個頭！”
老者歎息一聲，從背後拿出一柄簡易木弓，另一隻手從箭囊中拔出一隻箭，搭在弓上，隨即拉弓如滿月，箭尖指著特尼，冷聲說道：“我給你個機會，收回你的話，然後滾回到你那該死的西區去，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特尼咽了口唾沫，隨即竟似乎又平添了三分戾氣，尖聲說道：“你敢？我們老嫖有老嫖的規則，不能互相殺戮，這可是你牽頭組建的規矩，怎麽著，今天想要自己打自己的臉不成？”特尼像是一下子有了底氣，三角眼眯著看著老者。
“真是愚蠢。”老者眉目間仿佛閃過一絲凶狠，鬆開箭弦，一隻箭支劃破空氣射向特尼的大腿，將其一穿而過。特尼捂著中箭處，發出一聲公雞打鳴般的慘叫，“啊啊！你，你竟敢……”
老者收弓佇立，眼瞳冷淡地掃了一眼羅逸，平淡地說道：“跟上。”他再沒看羅逸一眼，而是默默地在前方領路，很快，他們就到達了一個牆壁斑駁的石屋前，可以看出來，屋牆上原本是刷了漆的，可現在卻像是被時間剝落。
老者忽然說道：“那特尼完了，沒人幫他拔箭和處理傷口的話，他很快就會被這片廢棄之地詛咒，發熱而死。”羅逸無神的眼瞳像是閃了閃，不就是感染嗎，還說得那麽文藝。
老者推開石屋的門，裏麵是一套石質桌椅，大廳正中央擺著一個實木茶幾。實木茶幾……茶幾……魂木……眾神墳墓！羅逸一驚，從記憶中擺脫出來，他的眼神瞬間嚴肅起來，看起來似乎是由於靈魂被擊散的緣故，一些令他印象深刻的回憶埋藏在靈魂碎片中，被他捕獲。
劇烈的疼痛仍未停止，但羅逸似乎已經知道怎麽做了。他將魂識遍布整個靈魂，如針線般將靈魂碎片“穿”起，慢慢地縫合，這需要他極其地認真，還必須擁有不低的魂力。
在忍受極致痛苦的同時專注地縫合靈魂，似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就算如此，也沒能動搖羅逸的意誌，他咬了咬牙，想著穿越過來時的落差感和被老嫖欺負的屈辱，這就像是他的一個錨，將他的靈魂意誌穩住。
似乎是因為穿越的原因，或者他本身天賦卓絕，縫合靈魂所需要的魂力幾乎榨幹了他的靈魂，但總歸是足夠了。羅逸的真身盤坐在樹屋，此時臉上已經被汗水淹沒，表情痛苦扭曲，渾身上下顫個不停。
但伽裏羅斯卻像是放鬆了般吐出一口氣，他知道，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羅逸已經找到他的錨，接下來就是時間問題了。“這小子，不簡單哪，我似乎已經知道泰坦選擇他的原因了。”伽裏羅斯歎道。
“一無所有的人是最可怕的。”一旁的彌托抱著胸，臉上仿佛滿是讚同，“現在就是等待的時候，你說他多久能成功容納偽神格？我賭一天之內。”彌托向伽裏羅斯挑了挑眉。
“我不是你，不會隨意地下賭注。”伽裏羅斯淺綠色的眼瞳認真般盯著羅逸，“不過我有感覺，這小家夥用不了一天。”祂舉起手中的酒杯，葡萄迅速地落下，仿佛葡萄酒之神也同意祂的判斷。
時間緩緩過去，天空中漩渦雲層毫無變化，好似在證明著這片天地的特殊。縱橫千萬裏的雲層仿佛在燃燒，代替太陽向地麵投射光芒，隻不過生命無法在其中獲得能量，也毫無陽光的溫暖，隻給人帶來不安的感覺。
彌托仰頭看看天空，祂們這些神祇可以從雲層的些微滾動中推斷出時間的變化。祂似是有些驚愕地看著羅逸，後者現在已經不再顫抖，呼吸平穩，麵容平和。彌托失態地喊道：“這才幾個小時啊，他就能初步容納偽神格了？”
“看來我們這個小家夥很會出人意料啊。”伽裏羅斯的臉龐仿佛也有些動容，“照這個速度，他再有幾十分鍾……哦，他已經醒來了。”在祂們的麵前，羅逸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瞳沒有眼白，隻剩下如夜般的瞳孔。他眨眨眼睛，瞳孔驟然縮小，變得正常起來。
“怎樣？”伽裏羅斯遞給羅逸一杯神飲，“多喝點，你現在需要維持力氣。”羅逸眼裏似乎閃過一絲感激，接過神飲灌了幾口，嗯，熟悉的巧克力香草奶茶味。他感受了一下身體，帶著些莫名的意味說道，“我現在感覺前所未有的好，就是身體有些虛。”
他眯著眼睛感受了一下，仿佛沉浸在靈魂增長帶來的前所未有的舒適感和舒爽感中，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中間有一個和神格一樣的光團，正不斷地向外輻射著神力，同時滋潤著靈魂。
“好了，你現在已經成功容納了偽神格，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了，我們會將神罰鐫刻在偽神格裏，然後你在眾神墳墓的旅途就宣告結束，我想你一定迫不及待了吧。”伽裏羅斯的語氣似乎有些波動。
祂伸出手，對著羅逸笑眯眯地說道：“來，將手給我，我和彌托會通過其來在你靈魂中鐫刻神罰。”羅逸聽話地伸出右手，伽裏羅斯蔥白如玉的手指輕輕點在了他的手心，頓時，一股強絕的力量仿佛冰山一角般灌入羅逸的靈魂，他連忙內視，發現偽神格上迅速紋上了一道複雜至極的紋路。
伽裏羅斯收回手指，眯著眼在笑：“我給你的神罰叫做‘藤蔓纏繞’，是我所掌握的最低等的神罰，也是唯一你能夠使用的神罰。”
彌托迫不及待地握住羅逸的右手，相對於伽裏羅斯的溫文爾雅，他表現得有點糙。
但隨即羅逸感受到自己容納的偽神格中被紋上了與伽裏羅斯一樣複雜的紋路。
“我給予你的神罰叫做‘雷擊’。”彌托笑眯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