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位篇（上）
1-27內容請見《上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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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
當彭小帥拿著軍需處監察禦史委任狀到軍需處辦事院的時候，院外已經有幾名官員候著了。
“下官見過禦史大人。”為首的一名消瘦的中年官員迎過來。
“你是？”彭小帥打量著。
“下官姓周，乃軍需處管事，這裏基本都歸下官管理。”
“啊？”彭小帥挑眉，“那是你的官大還是我的官大？”
“當然是禦史大人的官位大一些。”周管事連忙說，“下官負責管理軍需處的事務，而禦史大人是監察並且改進下官管理的事務。”
“那還不錯。”彭小帥說道。
跟著周管事一行人進了軍需處辦事院，途中周管事免不了對彭小帥一頓馬屁，彭小帥欣然接受了。
彭小帥在院子正對的大廳坐下，翻看了一些事務，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
幾名官員排成排恭敬的站在彭小帥兩側。
“行了，你們去忙吧，有什麽事情上報上來就是，我這幾天熟悉一下。”彭小帥不喜歡有人盯著。
“好的，大人，下官告退。”
“對了，大人。”周管事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麽，“要不給大人安排兩個侍女來幫忙？”
“不用了。”彭小帥沒有多想，抬頭看到了周管事猥瑣的目光，他一陣膽寒。
“我以後得理他遠點，別有什麽特殊癖好。”彭小帥心想。
“這位大人不近女色？不會要近男色吧？”
周管事猶豫了一會沒有再開口，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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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帥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來找他了。
“大人，大人！”一名剛剛離開的官員衝進來，“外麵有位姓樂的姑娘找您！”
“姓樂的姑娘？樂菱姑娘？”
彭小帥喜出望外，放下手裏的公文就衝出去了。
在前院，彭小帥看到了藍色綾衣的樂姑娘。
“怎麽是你？”彭小帥一愣。
“我還想問怎麽是你？”藍色綾衣女子也是一愣。
“原來是伶兒姑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彭小帥先回過神，眼神中有些失望。
伶兒挑眉叉腰：“你在這兒幹嘛，我要找禦史大人。”
“我就是啊。”彭小帥攤手。
“哈哈哈！”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伶兒大笑不止，“就你？今年科舉榜上前三都沒你的名字，你還能當禦史？”
“陛下賞識我的才華，讓我當禦史怎麽了？”彭小帥不服氣。
伶兒翻了個白眼，徑直進了大廳。
彭小帥跟了進去：“跟你說了我就是禦史大人，還不信我？”
伶兒進了大廳左看右看，抓到了剛處理完事情過來的周管事。
“周大人！”伶兒行禮。
“啊，樂姑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周管事臉上立馬堆起了笑容。
“啊？你也姓樂？”彭小帥吃驚。
“大人，樂姑娘你們認識？”周管事又向彭小帥行禮。
樂伶兒難以置信地用手指著彭小帥：“他現在真的是軍需處的監察禦史？”
“正是，正是！”周管事連連點頭。
彭小帥則一言不發，故作神秘的坐到了上位。
“沒事，老周啊。”彭小帥把老周的音拖了一下，“你下去吧，我跟樂伶兒姑娘都是老相識了。”
“下官告退。”
待得周管事離開，樂伶兒負氣的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也不開口，兩人就幹坐著。
“我沒想到伶兒姑娘也姓樂，想來是樂菱姑娘的妹妹了，之前真是失敬失敬！”彭小帥率先開了口，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你對我阿姐那點心思本姑娘還不知道，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哎呀，我的心一直是一片赤誠的，是伶兒姑娘沒有感受到我對你阿姐的誠心。”
“你就是個偽君子，衣冠禽獸！”
彭小帥聽完攤開手，看了看身上剛發的官服，再摸了摸自己的臉龐。
“確實是有點衣冠禽獸。”
“哎呀，伶兒姑娘，不要見到我就這麽生氣，萬一我跟你阿姐好上了，以後經常見麵的。”
話音剛落，一把凳子就往彭小帥的臉上砸過來，嚇得他連忙躲在了桌子底下。
“大人！”門外的兩個護衛聽到聲音跑進來，看到樂伶兒站著，而彭小帥躲在桌子底下。
“咳咳！”彭小帥幹咳了兩聲，“你們進來幹嘛，我跟樂姑娘太久沒見了，這是我們特殊的打招呼方式。”
兩名護衛麵麵相覷，行禮告退。
彭小帥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好險，伶兒姑娘，襲擊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樂伶兒想再動手，忍住了然後坐下。
“伶兒姑娘說要找本大人，可是有事啊？”彭小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樂伶兒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要糧草和馬！”
“……”
“沒了？”
“沒了。”
“那你要多少啊？”
“要這個數。”
“這個數有點多啊，有命令嗎？”
“沒有。”
“這，我不敢亂批啊。”
“姓彭的，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樂伶兒又抄起板凳要往彭小帥臉上砸。
“大人！”護衛又跑進來了，看見樂伶兒拿著板凳，彭小帥正往桌子底下鑽了一半。
“不是說我沒事嗎？”
“不是，是外麵有人來找大人，說長公主請大人到乾寧宮一聚。”
彭小帥有些驚訝的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也不管樂伶兒的目光，跑門外看了看，一輛宮廷馬車已經停在院子外了。
“還真是皇宮的車，這長公主找我幹嘛。”彭小帥自言自語。
樂伶兒瞪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
“我晚上再來找你。”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危險。”彭小帥再次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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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彭小帥第二次進皇宮，但確實第一次進後宮。
“都說後宮佳麗三千人，怎麽連個好看的宮女都沒看到。”彭小帥偷偷從馬車探出頭，肆意地觀察著四周。
“彭大人，已經到乾寧宮了。”
彭小帥下車，宮前排了兩排宮女，各個美麗動人，身材苗條。
在咽下了好幾口口水後，彭小帥進了殿內。
店內富麗堂皇，剛剛兩排宮女也跟著彭小帥進來站在兩旁。
殿內正中間的椅子上，倚靠了一美人，白色長裙拖地，神情慵懶。看到彭小帥進來，她直起了身，用手撐住下巴，美目打量著彭小帥。
彭小帥是見過長公主的，上次在客棧的時候，長公主去給書生們做動員。
“見過長公主殿下。”彭小帥行禮。
“免禮。”長公主起身，示意彭小帥跟著她走。
彭小帥安靜地跟在長公主地身後，生怕踩了她的拖地長裙，一旁宮女跟在身後。
“這群宮女不會都會武功吧？”彭小帥暗自腹誹。
“彭大人，說來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
“沒想到長公主還記得，科舉前在客棧見過長公主一次。”
“那是我看見彭大人，就知道彭大人必定有所成就。”
“科舉就考了個第九，實在算不上成就，榜上都沒名。”
一路走到大廳內，長公主坐在上座，示意彭小帥坐在邊座。
“長公主的侍女們一個個真是國色天香。”彭小帥沒話找話，想試探一下長公主。
“彭大人若是喜歡，一會挑幾個回去伺候起居。”
“不了，不了！”彭小帥連連擺手。
“彭大人願意來幫本宮做事嗎？”
“咳咳！”彭小帥正端起一杯，喝到一般嗆到了。
長公主莞爾一笑：“彭公子是覺得本宮說的很可笑嗎？”
“不敢不敢，在下不小心。”彭小帥起身賠罪。
“本宮很惜才，彭大人的兩篇策論本宮都看了，甚至喜歡。”
“多謝長公主垂愛。”
“來幫本宮，你要什麽有什麽，本宮有的，你都能有。”
“不知道是要在下幫什麽？”彭小帥小心翼翼地問道。
“朝政。”
“嗯……”彭小帥一時語塞，心想，“這女人不一般啊。”
“男人，無非就是權力和女人，彭大人若是來助本宮，乾寧宮所有宮女都隨彭大人吩咐。”
“這誘惑有點大啊！”彭小帥看了一圈旁邊的侍女，隨便挑一個出去都是禍水級別的。
“甚至，彭大人如果願意的話，本宮……”長公主的言語頓時嫵媚起來，拉起了長裙擺。
“長公主折煞在下了，不敢，不敢！”彭小帥再連忙起身，後背一陣冷汗。
長公主挑眉，理了理衣服：“本宮也不是強迫別人的人，彭大人可以考慮，原來來，本宮隨時歡迎，並且條件任彭大人提。”
說罷，長公主便起身離開了。
彭小帥還在發懵，一旁的宮女已經過來請他離開了。
“還請彭大人多多考慮！”
宮女送完彭小帥，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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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兄怎在此處？”
彭小帥循聲望去，正是之前認識的方如玉。
“方兄，你怎麽也在此處，長公主找我說點事，我就過來了。”
“我給皇上送奏折，剛好走這條路。”
方如玉打量了一下彭小帥的穿著：“彭兄，不錯啊，這一身官服穿上簡直一表人才。”
彭小帥也打量了一下方如玉：“算不上，隻有方兄這樣才是天下讀書人夢寐以求的。”
“彭兄就別客氣了，被皇上看上，以後肯定前途無量了。”
“對了，平陽侯可好？”
“義父最近意氣風發，我三哥前些日斬殺了胡人第一高手，皇上都給封了將軍，現在義父高興著。”
“對，孫將軍一劍斬胡人第一高手鬼環刀的事跡不可謂是振奮人心，有機會一定要結識一下孫兄。”
“一定會有機會的，說起來，三哥的名和你一樣，隻是姓氏不同，說不定還真的有緣。”
“這麽巧，那更要結識一下。”
這邊兩人還正準備聊幾句，又被打斷了。
“這位可是彭大人？”一名侍衛問道。
“啊，正是在下。”彭小帥應道。
“二王爺請彭大人到府上做客，還請彭大人賞光。”
“啊？”彭小帥盯了一眼方如玉，方如玉一臉的無奈。
“多久？”
“即刻跟小的啟程最好。”
“啊。”彭小帥跟方如玉告別，“那方兄，我先走一步。”
於是，彭小帥又坐上了二王爺府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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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爺府，彭小帥來京城的第一日就是來的此。
進得府內大廳，他看見了二王爺的身影。
二王爺像是一直在等他一般，看見彭小帥進來，起身放下茶杯。
“彭大人！”
“王爺，客氣了客氣了。”彭小帥連忙回禮。
“彭大人，請坐！”二王爺招呼道，“上茶。”
又是一杯茶下肚：“不知王爺找在下何事啊？”
“沒什麽事，彭大人才高八鬥，本王一直想結識，今日一直忙些其它事務，這才抽出空來叫上大人喝一兩杯茶。”
“能得到王爺賞識，是在下的榮幸。”
“聽說彭大人剛從乾寧宮出來？”
彭小帥端茶的手一停：“正是，長公主剛剛請我去談了一些事。”
“想必長公主是想拉攏彭大人了。”二王爺仰坐歎息。
“拉攏算不上，也是說對在下比較欣賞。”彭小帥欲哭無淚，好像卷進了朝政爭端。
“那就是還沒有成功拉攏到彭大人了。”二王爺精神一振，“甚好，甚好，實不相瞞，本王也想讓彭大人來我府上做客卿。”
“這……”彭小帥麻木了，不就得了個第九，至於這麽看重他嗎。
“放心，長公主能給的，本王都能給，而且，本王可還有軍隊，同樣可以交給彭大人啊。”二王爺大手一揮。
“這……”
“彭大人，該不會被長公主給迷住了吧？”二王爺眼睛一虛。
“自然沒有，自然沒有。”彭小帥終於蹦出來幾個字。
“如果彭大人喜歡女人，可以在我府上隨意挑選，一會直接帶走。”
彭小帥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他想起了之前也有書生帶走了侍女，結果半夜就被抓了。
“罷了，本王也不是強求之人，隻是此事還望彭大人多多考慮。”
“這話怎麽這麽熟悉。”彭小帥嘀咕。
臨走前，二王爺死活要塞兩個侍女給彭小帥，彭小帥再三推脫，找了個機會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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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得二王爺府，又有馬車聲。
“彭大人，三王爺有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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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彭小帥從三王爺府上出來，月亮已經掛上去了。
三王爺的說辭和二王爺簡直是一模一樣，要不然怎麽說是一個娘生的呢。
彭小帥還在想今天長公主和兩位王爺的話，抬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樂伶兒獨自站在一座高樓頂，不知在做什麽。
彭小帥找梯子艱難的爬上樓頂，看到樂伶兒的時候，有些呆了。
樂伶兒白色綾衣，月光灑在肌膚上，眼眸浸出淚水，頸邊還留著些許淚痕。
似是察覺到了彭小帥，樂伶兒用袖子擦了擦淚痕，轉身背對著彭小帥。
“伶兒姑娘？”彭小帥小聲了叫了一聲.
“嗯。”樂伶兒的聲音像蚊子一樣細。
“你怎麽了？”彭小帥沒有過去。
樂伶兒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我二姐死了。”
“二姐？”彭小帥一驚，“樂菱她？”
“不是菱姐，是半年前認的姐妹。”似乎是又說到傷心處，樂伶兒又擦了擦眼淚。
彭小帥拿出懷裏的手帕，遞了過去。
“幹淨的。”
樂伶兒猶豫了一會接過。
“那個，還請節哀。”
“我應該和二姐一起去的，而不是讓他一個人去。”
彭小帥在房頂沉默不言。
過了一會，樂伶兒的情緒穩定下來，遞回手帕，帶著些杏花香。
“謝謝你。”
彭小帥哪裏見過這樣的樂伶兒，等回過神來，已經沒了樂伶兒身影。
看著手帕又有點失神。
“彭大人！”身手閃現出一道身影，彭小帥一驚，想躲卻被精準扣住肩膀。
“皇上有請。”話音剛落，彭小帥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