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張教主的往事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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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錢沒了。
張二牛哭喪著臉，那麽多錢他本來打算就留著，下次看到孫小富還給他，這下全沒了。
“要不把錢搶回來吧！”
張二牛不想再露武功，他怕人找上來。
“公子何必如此不開心。”房裏傳來女子嬌柔的聲音。
張二牛定神一看，看得癡了，好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女子年齡與張二牛相仿，身著絲綢薄紗，坐臥床邊，一臉媚態的看著張二牛。
張二牛臉紅了，他有些尷尬和不自在。
“姑娘，俺真的隻是路過！我發誓！”張二牛認真的說，別過頭不看女子。
“我聽說公子可是花了一袋金子買下奴家今晚呢？”
“這個是意外！”張二牛再次認真的回答。
女子看著張二牛執拗的樣子，有些發笑。
這一笑不要緊，笑得張二牛的腿都軟了。
像是故意一般，女子一呼一吸，胸口連綿起伏，身上綢緞滑動。
“不行，不行！”張二牛深知再如此，定會發生不好的事。他不是正人君子，不過是個正義小子，以前他娘一直教他品格要端正。
“打擾了姑……娘了，俺這就走。”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隻是沒曾想，門居然從外麵鎖住了。
“芳青樓有個規矩，凡是進房間的客人，隻能第二天出去。”聲音幽幽的從床邊傳來。
“踹開？”還是算了，他現在可還是逃犯。
“姑娘，這個俺今晚絕對不幹任何事，俺就睡地上。”張二牛在房裏找了個角落坐下，“姑娘請放心。”
“你這人倒是好笑，花了千金到芳青樓來打地鋪。”女子拉開了窗簾，“想來公子是看不上奴家了。”
張二牛撓撓頭，回頭看女子時，女子脫掉了絲綢圍肩。
氣血湧上了張二牛的大腦，張二牛感覺自己流鼻血了。
“公子當真不來床上嗎？”
“不用不用了。”
“那奴家可就睡了……公子可不要半夜趁人家熟睡，輕薄人家……”
“俺張二牛對天發誓，敢對姑娘做任何苟且之事，俺就是狗！”
“撲哧！”女子又被逗笑，是被張二牛的名字叫逗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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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亮高掛，張二牛躺在角落望著床邊，思緒萬千。
他想起了小花他爹被殺的那一幕，但他記不清他是怎麽殺那兩個人的。
“小花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公子睡不著？”
“啊！有點，姑娘還沒睡？”
“我防著你呢。”
“姑娘大可放心，俺說到做到的。”
“奴家隻是開個玩笑，公子為何來江南呢？”
“俺……隻是走到哪兒算哪兒。”
“又是一個江湖人？”
“俺不算是江湖人……那姑娘為來此……”張二牛感覺這麽問不好，於是改了說辭，“為何來江南呢？”
“哎，天下男人一個德行，都喜歡勸風塵從良嗎？”
“俺……我沒有那個意思！”張二牛一急。
“其實奴家，也是逼不得已，前天才來……”聲音帶著點啜泣。
張二牛想看看女子，轉頭看去，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清。
“公子在偷看我？”
“沒……俺隻是看看姑娘是不是哭了……”
“我要是哭了呢？”
“哭了……我就道歉，我娘說不能欺負女孩子！”
“……”
“要說你是個呆瓜也還真是個呆瓜。”
“呆瓜？”張二牛想了想，“以前小花也這樣叫俺。”
想起小花，張二牛的心裏又一頓不好受。
“小花？”女子的聲音頓了頓，“你的老相好麽？”
“不是老相好！”張二牛強調，“俺跟她一起長大，但是……前幾天發生了一些事情，俺和她分開了。”
“想必又是青梅竹馬的故事了。”女子好似沒了興趣，慢慢沒了聲音。
張二牛也不好再開口，也不好轉頭，就一直看著月亮。
過了好一會，女子聲音再度傳來。
“那個小花，她……好看嗎？”
“好看！”
“想來是公子心上人了，怪不得不碰奴家，想來是嫌棄奴家了。”女子落寞地說。
“沒……沒有姑娘好看！”張二牛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接著他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對不起小花，心裏一陣難受。
床邊傳來奇怪的聲音，張二牛的眼皮慢慢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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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摘下，太陽再掛起。
張二牛早晨醒來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女子的身影。
剛一打開房門，老板娘就迎上來。
“公子啊，昨晚睡得可安穩啊？”
“昨晚？”張二牛撓撓頭，“好像睡得還行。”
“公子就不要謙虛了，早上蘇韻兒可是一臉紅暈的從房裏走出來，這不，信物都給你綁上了。”老板娘對著張二牛擠眉弄眼，弄得他摸不著頭腦。
撓頭地時候，袖子上拉，他才發現左手上纏了一根綢帶，帶著一點芳香。
“這是？”
“這是蘇韻兒定的規矩，對於特別喜歡的客人，會在客人的手上綁她貼身的綢帶。怕不是看上公子了。”老板娘在一旁調笑。
“蘇……媚兒……”張二牛念叨著看著綢帶。
“哎喲，公子，您這共度良宵，連人名字都說不利索。”
說了幾句，張二牛就被趕出來了。
生意做完了，再富的公子，也得晚上才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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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荒淫了，怪不得我泱泱大朝屢被胡人侵擾，可悲啊！可歎啊！”
張二牛剛回到街上，就聽到了一個聲音，說話的是一個老和尚。
老和尚吹胡子瞪眼，對著張二牛那是一頓說。
饒是張二牛的性子，他也聽不下去了。
“俺隻是去睡了個覺。”
和尚聽完眼睛一橫：“你去芳青樓睡了個覺還有理的是吧！”
大街上往來人多，聽見了他倆的對話議論紛紛。
“不是，前輩你聽俺解釋，俺隻是……”
“想解釋，那請老夫吃個飯吧，我慢慢聽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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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張二牛又來到了百香居。
老和尚指名道姓的要去百香居，也多虧昨天張二牛有幾個散落的金子在身上。
“前輩，現在可以聽俺說了吧？”
“你先不用說。”老和尚擺擺手，抄起一塊雞腿就狼吞虎咽，隱隱有昨天張二牛的那個架勢。
“芳青樓那個妖女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小子能占到便宜才有鬼了。”
“妖女，你說蘇韻兒？她不是妖女！”
老和尚來勁了：“能在那種地方，還能有好人了？”
“她說她隻是被逼了，前天才來。”
“她對每個去的人都這麽說，真是個傻小子。”
“算了，小子，請老夫吃飯，你我自然是有有緣。。”
張二牛看到老和尚吃肉吃的津津有味，覺得不妥，想發言，又被老和尚打斷了。
“放棄你那頑固的思想，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並非完全的佛教中人。”老和尚擦了擦手上的油，“傻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馬上會有一個人生的大波折！”
“我前些天才遇到了大波折。”
“那就是了，你叫什麽名字，老夫可以助你度過這個大波！”
“前輩可以叫我張二牛！”張二牛說著，“還請前輩告訴二牛該如何做。”
“小子還挺上道。”老和尚心想。
“人生曲折無數，但波折不可不防，施主是否最近背井離鄉了。”
張二牛點頭。
“我就說嘛，你的氣運變了，如果再不把氣運改回來，怕是命不久矣！”老和尚搖頭。
“前輩，我要死了嗎？”對於死，張二牛不是很怕。
“有我在，你死不了！”老和尚神秘兮兮的從懷裏掏出一張符，“這是我珍藏的改運符，有了它貼在身上，保你大波無憂。”
張二牛接過了那張符。
“看你跟老夫有緣，還請老夫吃大餐，就忍痛便宜收你二兩黃金吧！”
張二牛摸了摸口袋，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二兩黃金。
老和尚一把抓過，張二牛下次的想擋，反手扣住了老和尚的手。老和尚被張二牛的身手驚了一下，旋即換手還是拿到了黃金。
“這酒樓裏，大男人的扣住老夫的手，怕是不好吧？”
張二牛趕忙收回了手。
“行了，小子，你我緣分差不多就到這裏了，後麵的路，還得靠你自己走，老夫先走一步。”老和尚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二牛摸著手裏的符，還有幾分未幹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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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牛又沒錢了。
他拿著那張符，左思右想，為什麽一個和尚會用符呢？那不是道教才用的嗎。
張二牛不得其解，正巧看到布告榜上，江南拔劍山莊在招護院，每個月十兩銀子。
於是張二牛去應聘了護院。
來應聘的人很多，先不說拔劍山莊的名氣，一個月十兩銀子，在江南可以活得很滋潤。當然，張二牛這種一天花了十金的人除外。
自服過那藥後，他每天的內力都在增加。
張二牛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武功，輕鬆打敗了幾人後，順利得到了這份工作。
護院每天基本上就是巡邏，看門和處理一下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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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牛最近在想一個人。
想女人。
那女人不是小花，而是蘇韻兒。
他是從第三天開始想她的，想到了她的聲音、她的容顏、她的肌膚。
血氣方剛的少年，總是容易思春的。
他把那綢帶在手上解了又綁，綁了又解。
他又再去的芳青樓，眼尖的老板娘把張二牛趕了出來。
相思的第七天，張二牛看到了蘇韻兒，在拔劍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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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韻兒是跟著拔劍山莊三公子回來的。
院裏都在傳，三公子用東海帶回來的夜明珠，才讓那家芳青樓老板娘同意把蘇韻兒帶回來。
眾護院看到蘇韻兒後，都議論紛紛，說這個夜明珠花的值。
隻有張二牛不好受。
三公子把蘇韻兒帶回房間就出去了，今天他還有莊主安排的必修課。
臨走前，三公子囑咐了護院不準任何靠近他的房門，等他回來。
所有人都知道他回來以後會發生什麽。
張二牛不傻，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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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牛溜進去了。
就以護院的身份大搖大擺的走到內院，閃身進去了房門。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是張二牛的第一句話，語氣中有波瀾。
“那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是蘇韻兒的第一句話，她正在鏡子前梳妝打扮。
絲綢長裙，美麗動人。
張二牛看見蘇韻兒在認真打扮的樣子，心裏更不是滋味。
“俺來賺錢。”張二牛回答。
“那俺……也來賺錢。”蘇韻兒也回答，俺這個字蘇韻兒故意拖的很長。
張二牛心裏有氣，他想砸個花瓶，但他不敢，外麵護院眾多。
沉默了一會。
“還有事嗎？”蘇韻兒俏皮的歪頭，“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張二牛氣的眼睛有點發黑。
“你得走。”
“我不走。”
“俺那天給了你很多錢，你不用再為錢幹這個！”
“我需要更多的錢，如果你有的話，我可以跟你走。”
“……”張二牛語塞，把頭一撇，“俺沒有。”
蘇韻兒微微一笑：“那咱們二牛公子現在可以出去了。”
張二牛不想再說話，他上前抓住了蘇韻兒的手臂：“俺帶你走！”
“來人啊！有刺客！”蘇韻兒吃痛，大喊道。
門外的護院聞聲破門而入，張二牛提起渾身內力氣勁閃身離開了。
眾護院尋刺客無果，多流戀了幾眼蘇韻兒的美色，離開了。
留下蘇韻兒在房間對著鏡子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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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牛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崗位，護院統領把張二牛狠狠的訓了一頓，說他白天都開小差，要是剛剛被刺客得逞了，他就可以被丟去喂豬了。
天還沒黑，三公子急衝衝的回來了。
給父親母親請過安後，急不可耐的充進了房門。
眾護院以保護為由，悄悄往房門靠。
實則想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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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起火了。
就在三公子踏進房門不到五個數。
三公子在房間裏大罵了一句髒話，語氣極為無奈，踹開房門領著眾護院去後院救火了。
一路走一路罵：“老子褲子都還沒脫！”
張二牛本來想趁亂進去帶走蘇韻兒，但是這次他被統領逮住，一起拉去救火了。
20
火當然是張二牛放的。
這一次他極為聰明，算著時間放了一個火星，等到時機成熟，剛好火勢變大。張二牛覺得自從自己內力增強後，智商好像有變高了。
拔劍山莊熱鬧起來，全部都在救火。
張二牛也得救火，因為統領揪著他不放。
恰巧入秋，常常吹風，火有點止不住。揪著張二牛不放的統領不得不去搬救兵，張二牛連忙往院子趕。
他剛打開房門，隻聽得蘇韻兒大叫一聲。
“你別動！”
但張二牛刹不住車，他隻覺得自己好像踩住了什麽機關。然後就是一連串霹靂巴拉的聲音。
地板突然塌了，張二牛來不及提內力，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