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複雜的關係
馮道仁神色複雜的看了看高龍藏，又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高龍藏急了：“你這老家夥……你不是一直說不知道我爹媽是誰嗎？！”
馮道仁瞥了瞥他，說：“那時候要是告訴你，不就把小沫的事兒也一同暴露了？老子當然不能說。”
暈。
據馮道仁隨後一說，高龍藏才明白了自己的身世，而且聽得一愣一愣的，如遭雷擊。
原來，除了薛星眸、佟雪瑚和小沫的媽媽，馮道仁竟然還有第四個鍾情的女人！
而那一個女人，反倒是馮道仁最早結識的，而且算是馮道仁的……初戀！
“戀你妹啊戀！”高龍藏脫口而出。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老家夥的初戀女人，恐怕……恐怕就是自己老媽！
哪知道馮道仁卻大言不慚的歎息說：“就是我妹啊……我師妹……”
呃……
馮道仁喜歡的那個師妹，和他當年師出同門，算是一個小道姑。他們倆的關係，反倒更像是高龍藏和小沫這樣，從小在一起長大。
而且，由於道家支派很多、門規不同，這一門並不禁止男女之間的事情，這從馮道仁可以尋找薛星眸為“道侶”就能看出來。
隻不過悲劇的是，馮道仁雖然在一些女人麵前具有摧枯拉朽的吸引力，卻偏偏沒吸引到自己的師妹。小師妹很敬重他，也確實將他視為大哥，卻從不曾考慮過將關係發展到那一步。
結果，這小師妹後來出山，竟然喜歡上了一個豪門公子哥。不得不說，那公子哥也夠優秀的，才華氣度都算是拔尖兒人物，能吸引一些年輕少女也在情理之中。最終，兩人走到了一起。
高龍藏聽得心驚膽戰，怯生生的問：“喂，你說這個公子哥和你師妹，不會……不會是我爹媽吧？”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馮道仁似乎提起這個就來氣，怒衝衝的說，“隻不過，這豪門家族不是規矩很大嗎？
你爹那王八蛋為了繼承家主之位，考慮到社會影響，結果把你媽給甩了！因為你爹算個大人物，又不是江湖人，娶一個道姑實在驚世駭俗，也必然會成為豪門圈子裏的笑柄。
所以這王八蛋為了自己的後半生榮華，直接把你媽給甩了！”
高龍藏一聽，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混蛋玩意兒，果然混蛋！我……別讓老子遇到他，否則揍爆了他！真不是個東西，啥玩意兒啊這是！”
馮道仁仿佛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同仇敵愾的說：“確實不是東西啊！你媽當時心碎欲絕了都，連老子這大舅哥也氣了個半死。你設身處地想一想，要是小沫不喜歡你而喜歡了別的男人，結果卻又被那男人始亂終棄了，你咋辦？”
“我活剝了他！”高龍藏怒道。
馮道仁也點頭咬牙說：“所以，我那時候也想活剝了這混賬東西！隻不過……哎，隻不過為師我當時實力不濟啊，區區一個氣勁二品的江湖人，哪能抗衡人家一個超級豪門？”
高龍藏雖然暴怒，但冷靜下來也有些吃驚。
要知道，近乎二十五年前的時候，是氣勁修煉開始不久的發軔期。那時候，隻要能修煉出氣勁的，都是出了名的高手。
就算數年之後，薛星眸和佟雪瑚以氣勁二品的實力出現在江湖，依舊被視為頂級大高手，至今威名猶在。
所以說，當時馮道仁的氣勁二品，在江湖上已經足夠顯赫，相當驚人。那時候江湖上氣勁二品高手的數量，恐怕比當今氣勁大圓滿的高手更少！
可就是這樣的水準，依舊不敵那個豪門家族。
言歸正傳。
當那豪門公子——也就是高龍藏生父——對高龍藏的生母始亂終棄之後，馮道仁大動肝火。可是，他卻無法以一己之力對抗對方整個家族。他甚至偷偷去刺殺過，結果被對方數位高手聯手圍攻追擊，隻得悻悻作罷。
無奈之下，馮道仁竟然想到了一個極其沒臉沒皮、也相當怪誕的報複方式——
你小子不是對我師妹始亂終棄嗎？那好，老子騙了你妹子，再對她始亂終棄！！！
你們家族不是自詡為名門望族，家大業大規矩大嗎？讓你們自己家的人壞了你們自家的規矩，看你還怎麽牛掰！
聽了這種蛋疼的報複方式，高龍藏徹底無語。難怪江湖人稱馮道仁為“瘋道人”，還真夠瘋的啊！
結果就很明白了——潛伏了幾年，等到風平浪靜不被關注了，也等到他已經找到高龍藏之後，馮道仁以他年輕時候的風流倜儻，成功攫取了那豪門公子堂妹的芳心。沒辦法，那豪門公子沒親妹子，家族最核心的女孩子隻有兩個堂妹。
但是無所謂了，反正馮道仁要打擊的，就是這個豪門家族自以為是的所謂“規矩”、所謂“體麵”！
高龍藏一驚：“這麽說，我的生父和小沫的生母，竟然是堂兄妹？那我和小沫……是表兄妹啊……”
馮道仁不以為然：“怕個毛！古時候直係親表兄妹成婚的還多的是，你們這關係又遠了一層呢。賈寶玉他爹和林黛玉她媽不就是親兄妹麽？你爹和小沫老媽隻是堂兄妹，又遠了一層，在意個毛啊。”
好吧……雖然法律上不是太讚同這種三代內的親緣關係成婚，但實際上並不怎麽違反社會倫理道德，一般人還是能接受的。
“但是，”高龍藏咽了口吐沫說，“你這辦法也……也太損了，對小沫的媽媽也太不公平。”
馮道仁歎道：“所以說，起初隻是年少輕狂、意氣用事啊。不過到了後來，當她懷上小沫之後，老子確實……真的喜歡上了她。而且她也曾明白的說，早就知道我是要報複她的家族，但她不後悔。”
不後悔，區區三個字，含義很深。
假戲真做，做到最後就真的有了感情。馮道仁後來確實也愛上了小沫的母親，而小沫的母親明知這是在玩兒火，但卻至死不悔。感情這東西微妙的很，沒法說。
“直到後來，她因為生小沫、再加上跟著逃亡的時候勞累過度、驚嚇連連，就……”馮道仁滿目的憂桑，說，“所以，我始終覺得挺對不起小沫。最後隻能把她交給你師娘，好歹讓她做一個有娘的孩子。”
也隻能這樣了，難得馮道仁能想出這種處理方式。
“那我那混蛋老爹究竟是誰？還有我媽呢——就是你那個師妹，現在在哪裏？！”高龍藏握緊了拳頭，恨恨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