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動手
江宛如在天色未亮時回家梳洗,她的身上還留著他昨夜的痕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是一幅狠狠地被人愛過的模樣,她的唇角揚起了初見勝利的微笑。
無論離開之時,他的態度有多冷漠和惡劣,她依然感覺到的是濃到掩藏不住的關心,這對江宛如來說,就足夠了。
早上八點,江宛如開車來到了江氏公司樓下,她一出現就被記者團團包圍,她雖然猜到他們是為什麽而來,可是,她該怎麽答?
“裴太太,請問裴先生現在情況怎麽樣……”
“聽說裴先生受了傷,嚴重不嚴重……”
“你有去看過裴先生嗎……”
“你之前是憂鬱王子受了傷才離開裴先生,現在劉先生和裴先生都受了傷,你現在會怎麽選擇……”
薑瑩瑩雖然已經帶著保安跑了過來,但江宛如麵對攸關裴平顏的一切,她知道他受的傷不嚴重,可是,她依然不知道有何計劃,所以隻得慎重的說道:“關於大家的這些問題,我不是不想答,但有一些問題我確實是不知道,我現在照知道的回答給大家。第一,裴先生的情況我不清楚,第二,他受傷嚴重與否我也不知道,第三,新城是我最好的朋友,無論是他受傷前還是受傷後,都是我一生的摯友,第四,有關裴先生的一切,希望大家都不要問我,因為我跟你們一樣,我也不知道。”
“大家與其在這裏問我們大小姐,不如直接去采訪青風幫的大當家羅伯特,他知道的定然比我們都多,我們大小姐不再是裴太太了,請各位以後不要再叫裴太太了,所以有關裴先生的生死下落,我們一概不知道。”薑瑩瑩護在了江宛如的前麵說道。
“瑩瑩……”江宛如小聲嗬斥她。
薑瑩瑩丟她一個白眼,意思本來就是這樣。她再次大聲道:“我們大小姐和裴先生的感情早就破裂,所以有關裴先生的一切,你們都別再騷擾我們。”
“是不是真的?”有記者發出了疑問。
江宛如欲開口時,卻被薑瑩瑩阻止:“如果不是真的,大小姐會不知道裴先生的情況嗎?”她頓了頓又道:“各位,你們再寫裴先生時,能不能幫我們大小姐順便宣傳一下,我們大小姐現在單身,歡迎各位青年豪貴上門提親……”
“瑩瑩……”江宛如的眼睛越瞪越大了。
在記者們失望離開之後,江宛如和薑瑩瑩上了樓,兩人回到了辦公室。
“瑩瑩,你怎麽在記者們麵前亂講?”江宛如歎了一聲。
薑瑩瑩盯著她的脖子:“我有亂講嗎?看你頸上的吻痕,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我有嗎?”江宛如馬上將角落裏的鏡子推出來,一去照,才發現薑瑩瑩在挖陷阱讓她跳,“你……”
“我什麽我?”薑瑩瑩得意的道,“裴先生定然是沒事了,如若不然你此刻還不哭成小淚人,當然也別讓他太得意,誰叫他欺負你了!”
“你會害死我的!”江宛如跺著腳。
薑瑩瑩盯著她:“他有沒有接你回去?”
“沒有。”江宛如搖頭。
“那就是了,你自己跑上門被他吃幹抹淨,記者們還瞅上了你,你倒是溫柔得很了。”薑瑩瑩直翻白眼。
那也是她心甘情願啊!江宛如在心裏哀歎了一聲,不過以薑瑩瑩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讓她明白愛恨本身就是一體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隻是,江宛如擔心著裴平顏若是看了這報道,他會不會又生氣了?她好不容易發揚愚公移山的精神,打動了他,卻突然又殺出一幫記者,薑瑩瑩居然還這樣大肆宣揚!
這損友啊損友,甜蜜又矛盾的損友!也不知道裴平顏在她走後,有沒有補充一下睡眠了,他連續加班昨晚又一直和她進行著體力大戰,現在怎麽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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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暗夜產業。
裴驚尋在羅伯特處得到證實,裴平顏受傷又失蹤一事之後,他一早就來到了暗夜產業。
“裴氏門不可能一日沒有掌門!而且裴平顏本人對於裴驚淩一事解釋不清楚,他根本就沒有找到趙欣茹來查清楚,現在必須要有新掌門人領導才行。”裴驚尋帶著裴驚成,大聲說道。
張恒等人一看到裴驚尋如此囂張的行為,他們不就是看著裴平顏受傷,而現在跑來鬧場嗎?
“大老爺你這是在強行奪取掌門之位嗎?掌門人今天沒有來到暗夜產業而已,但是,掌門人自有他的原因。請大老爺不要在這裏吵鬧,擾亂我們兄弟辦事。”張恒沉聲道。
裴驚尋仗著裴平顏受傷一事,他變得有恃無恐:“今天我們一定有一個說法才肯走。”
“弟兄們,護好暗夜產業。”張恒也不再跟他廢話,他開始排兵布陣了——
裴家院子裏。
又一個朝陽升起了時,裴老爺子和裴平顏在花園樹蔭下麵下著象棋。
“平顏,你總是設個埋伏圈給我,你這小子,棋走得你父親還穩還狠。”裴老爺子笑道。
裴平顏上了一步棋,微微一笑:“因為父親得到了爺爺的真傳,我卻又得到了父親的真傳,這歸根結底,還是爺爺的功勞。”
“喲,這嘴上功夫又得了誰的真傳?我和父親可沒有像你這般嘴甜。”裴老爺子伸出食指指了指他。
裴平顏笑而不語,他今天早上趕江宛如走的時候,相信她已經能領悟到自己的苦心了,就憑她走之前那狠狠的一吻,他的唇上仿佛現在沾著她留下的瓊汁玉液呢!
“你這小子,怎麽總是圍而不攻?”裴老爺子始終突不出裴平顏棋局的包圍圈,不由吹胡子瞪眼了。
裴平顏揚唇一笑:“因為您是爺爺呀!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我隻圍不攻,其實是勝券在握,隻是不想爺爺您生氣呀!”
他亦知道今天早上裴驚尋和裴驚成帶人去暗夜產業鬧,他始終沒有做趕盡殺絕的事情,因為,看著眼前的白發老人,他再大的怒氣也忍了下來。
裴老爺怎麽可能不知道裴平顏話語中的意思,他是在借棋局比喻現在裴家的家族之戰,他每次對羅伯特都是從不留情,畢竟裴驚尋和裴驚成是自己的兒子,裴平顏敬他愛他,老爺子自己是明白的。
“爺爺不生氣,有如此之孫兒,這是我裴家的福氣,是我裴家祖祖輩輩修來的福份,爺爺為你驕傲,你父親也會為你驕傲。”裴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該去吃藥了,你也去忙吧!”
裴平顏看著這一盤穩操勝券的棋局,就算是他現在是贏家,但依然是有所顧忌,因為他的血液裏流著裴之將的血,親情的羈絆,讓他的棋局歸於一片大好形勢,卻隻有原地等待的份上。
他走出了裴家老院子,迎著朝霞離開,來到了父親裴之將的墓碑前,看著英年早逝的父親,爸,您可是在想念著我們母子?他想起父親離開的那一天,那種不舍的眼神,即使過了十六年,依然是清晰的映在他的腦海裏。
事隔了十六年,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因為他是裴平顏,在獨木橋上的選擇,隻能有他生存,而沒有別人。圍而不攻也隻是他行的一步棋而已!
“張恒,你帶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裴平顏的背後響起了裴驚成的聲音,但是他依然是隻盯著父親的墓碑,他沒有回頭看他們。
“掌門人,裴驚尋和裴驚成以下犯上在暗夜產業作亂,已經被擒住,現給掌門人發落。”張恒道。
此時,裴驚尋和裴驚成帶人來鬧暗夜產業,卻被裴平顏早已經埋伏好的人阻擊個正著,曾有人說過,喜歡下棋的人,他們能看到十步之後的棋局,而裴平顏就是這樣的人,他能算計到裴驚尋和羅伯特等人在風吹草動之後要做些什麽,所以會事先設一個棋局等著他們。
這不,裴驚尋和裴驚成在蠢蠢欲動之後,又成了自投羅網的獵物,兩人被五花大綁的呈現在了裴平顏的眼前。
“張恒,以他們今天犯的錯,該處於什麽懲罰?”裴平顏依然是沒有回頭。
張恒馬上道:“我們的祖宗在建立裴氏一門的時候,就定下了門規,凡是以下犯上搶奪掌門人者,都是處以死刑。”
雖然裴氏一門建立已久,而這樣的製度卻從來沒有廢除,這也是裴氏一門不允許家族爭奪的最大懲處,而裴驚尋和裴驚成顯然是無視了這樣的門規。
裴驚成一聽,馬上就腿在打顫了,他還有老婆和女兒,可不能因此就要死掉。“二哥,救我,我知道錯了……”
他亦知道此刻去求裴平顏,隻會遭到更大的羞辱,而裴之將再怎麽說也是同母同胞的親兄弟,何況此時是在裴之將的墳前。
而裴驚尋不會想到裴平顏真能狠心如此,他哼了一聲,“成王敗蔻,要殺便殺。”
裴平顏聽後唇角冷冷的上揚了揚:“張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