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罪證
“罪臣參見皇上。”金和束跪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一個頭。
“罪婦抓回來了？”天璃帝看著他道。
金和束慚愧地道：“未……未曾，不過臣知道了當日劫獄的主謀。”
天璃帝道：“是誰？”
金和束又重重地叩了一個頭，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道：“回皇上，今日臣等檢查昨日服毒自盡的那五個賊人，發現其中一個人的身上留有這麽一個殘破的銅環。”
天璃帝一抬手：“夏儀，取上來。”
“是，皇上。”夏儀取了那枚銅環，呈到皇上麵前。
天璃帝拿起那枚銅環，仔細端詳，也注意到了上麵的字：“這是……”
金和束注意到他突變的臉色，知道皇上也一定是同他一樣的想法，接著道：“是，皇上，這上麵的是半個卿字。”
天璃帝攥著那銅環的手越攥越緊，臉色鐵青。
“皇上，罪臣還有一事啟奏。”
“講！”
“就在寧妃娘娘壽宴那日，臣回到京師所奉命將江氏帶去觀星閣。但當臣到京師所時，江氏已經被太子手下的人接走，臣趕了幾裏路才從他們手裏又將江氏帶回。”金和束道。
“你的意思是，早在壽宴那日，太子就已經知道了江氏在京師所並且想在壽宴之前將那罪婦帶走！”天璃帝越說越是氣憤，怒火中燒，瞋目切齒。
“是，臣還懷疑，國師那日所說的與他在玄悲寺門口爭鬥之人便是太子殿下的人。”金和束小心地瞧著皇上的麵色，補充道。
太子殿下，臣金和束也是沒辦法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更何況這些確實都不是編造的。
“好好好，朕的好兒子啊！看來他是早就和江氏這個口口搭上了。金和束，朕命你立刻去太子府拿下這個孽子，帶到養心殿，我倒是要看看他要怎麽解釋這一切。”天璃帝氣恨難消。
墨子卿正坐在書房內，昨天那一戰，他手下的四虎六金剛，已經死了一半，五個人都死在了昨日的混戰中。
墨子卿不禁在反省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是不是自己太過執著了，他們也是人命啊。突然，一陣盔甲摩擦和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傳來，金和束已經進了屋裏：“太子殿下，同我們走一趟吧。”
“走！去哪裏。”墨子卿沒反應過來，“金將軍，你這是做什麽？”
“請太子殿下去一趟養心殿。”金和束道。
“去養心殿！發生什麽事了？”墨子卿問道，但他心中已經預料到了不妙，而且應該就是同江蘺有關。
“太子殿下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得罪了。”
墨子卿起身道：“好，那便走吧。”
養心殿上，天璃帝托著頭，身子微微佝僂著，這些日子他越發覺得自己老了。可他怎麽可能服老呢？他還有那麽多事沒有做，天璃還沒有平定四方，他還沒有成就霸業。他還沒死，可他的兒子就已經開始盯著他的皇位了。
“兒臣參見父皇。”墨子卿對著上方坐著的天璃帝行了一禮。
墨子卿的話音剛落，一個紙團就從上麵砸了過來，正中他的臉上。
天璃帝疾言怒色：“你自己看看！”
墨子卿拆開那紙，裏麵放著一個小小的殘缺的銅環。這……這是他太子府侍衛令牌上的銅環！怎麽會在此處？難道？
“你不如猜猜這東西，朕是從何處得到的。”天璃帝身子前傾，看著他道。
“兒臣，兒臣不知……”墨子卿閃爍著眼睛，不敢看那台子上怒容滿麵的老人。
“你不知？好，那朕來告訴你，這銅環是從昨日劫獄那些人其中一個的身上搜到的。”天璃帝說道，“不知道你做什麽解釋？”“兒臣，兒臣真的不知……這是否有人陷害……”墨子卿已經慌亂了。
天璃帝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自己從前怎麽會覺得這個兒子像自己呢，竟也是這樣的蠢笨無能。“陷害？那麽你母妃壽宴當日，你的手下展蕭去京師所帶走江氏也是旁人陷害？”
這話問得墨子卿啞口無言。
天璃帝又將桌子上茶盞劈頭蓋臉地砸下：“朕還不知道，朕的好兒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和後宮的妃嬪有染！你還真是好本事啊！”
墨子卿急道：“不，父皇。不是的，那個女子她不是惠妃啊！”
“你這是承認了？劫獄你都敢做，不知道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謀反了！”天璃帝發指眥裂。
“不，父皇，兒臣不敢！兒臣從未有過此想法……”墨子卿的頭在地上叩得聲響。
“不必說了，來人將他打入大牢！”林麒腳步輕盈地從一座宮宇的屋頂飛起落在了慶陽宮的屋頂上，又輕輕落下。整個人輕盈的像一隻燕子。
“又跑去哪裏了？”蕭逸頭也沒抬。
“主上，您耳朵也太好了！”林麒跳著步子進了屋裏。
“不是我耳朵好，是你身上的味道。”蕭逸道。
林麒道：“主上，什麽都瞞不過您。這天璃國的太子下大獄了。”
“恩，京師所的那些廢物，昨日屍體就在他們那裏放著，今日才看見十三放在那些人身上的銅環，白白等了一天。”
“我瞧著天璃的朝政似乎是要比東澤國的朝政還要腐敗了，這天璃國的太子原先還覺得是有點伎倆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還不如那永樂公主呢！”林麒自從墨雲嫻醒來之後，對她的印象大大地轉變了，就算嘴硬也誇了幾句。
“是啊。”蕭逸這次倒是沒有反駁。
“主上，這幾日您不再去永樂宮了？”林麒瞧著他心情還不錯，問道。
“要你多事？”蕭逸瞪了他一眼，繼續寫字。
蕭逸寫下一個樂字，心想，要是知道“恩，京師所的那些廢物，昨日屍體就在他們那裏放著，今日才看見十三放在那些人身上的銅環，白白等了一天。”
“我瞧著天璃的朝政似乎是要比東澤國的朝政還要腐敗了，這天璃國的太子原先還覺得是有點伎倆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還不如那永樂公主呢！”林麒自從墨雲嫻醒來之後，對她的印象大大地轉變了，就算嘴硬也誇了幾句。
“是啊。”蕭逸這次倒是沒有反駁。
“主上，這幾日您不再去永樂宮了？”林麒瞧著他心情還不錯，問道。
“要你多事？”蕭逸瞪了他一眼，繼續寫字。
蕭逸寫下一個樂字，心想，要是知道了墨子卿入獄的消息，這下她的氣該消了吧？至於江蘺，等那一日邀她來慶陽宮，便任由她來處置吧。
蕭逸想著，落下最後一點。
墨子卿入獄的消息也傳到了永樂宮裏，太子入獄這樣大的事，自然是傳得飛快。墨雲嫻才剛從秋瀾宮回到永樂宮就看見阿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回來：“公主，公主！”
“怎麽了？跑得這樣急。”墨雲嫻倒了一杯茶。
“公主，皇上下令將太子殿下關進大牢了！”阿環喘著粗氣說道。
“什麽？你說什麽？”墨雲嫻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阿環拍了拍胸口，平靜了一下：“皇上下令將太子殿下關進大牢了，說是還要廢掉太子之位。”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墨雲嫻一臉震驚：“什麽時候？”
“就是剛剛，奴婢在回宮的路上聽人說的。冰泉宮的小鏡子告訴我的，說是金將軍押了太子殿下進宮的，皇上在養心殿發了好大的火！”阿環將自己聽到的都告訴了墨雲嫻，“他們都說，他們都說太子殿下和從前的惠妃有染，這次劫獄救惠妃的就是太子殿下。”
墨雲嫻一口茶噴了出來，他們倒是沒有說錯，從前的惠妃是真的和太子殿下有染。果然，紙是包不住火的，居然在她死後，這麽一樁醜聞還被挖了出來。
阿環趕緊拿了手帕：“公主，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墨雲嫻心虛地搖搖頭。
她沒想到，墨子卿就這樣入了大獄，這突如其來的也不知是驚是喜。這不是她盼了許久的麽，用她的方式讓墨子卿和江蘺都付出他們應得的代價。
和惠妃通奸，這個罪名難道不是墨子卿應得的麽？
“公主，您別難受，太子殿下可能沒事呢？”阿環見墨雲嫻的表情陰晴不定，還道她是為了墨子卿擔心。
“他被關在哪裏？”墨雲嫻問。“公主您說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說是被暫時收押進了大理寺的監獄中。”
墨雲嫻點點頭：“父皇沒有說不允許人探監吧？”
阿環搖搖頭。公主可真是情深義重啊，太子一落難便想著要去看他，如此兄妹情深，真令她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