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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收下

  這一番變故,誰都沒了心思,壽宴草草地散了。皇上也並未留宿奉寧宮,而是回了養心殿。


  寧妃便是心中有再多不情願,也沒敢再出言挽留。她隻在絡影樓門口叫住了墨子卿:“卿兒。”


  “母妃,是孩兒的錯,讓母妃和父皇不快了。”墨子卿語帶歉疚。


  “不不不,怎麽能怪你。”寧妃哪裏會怪他,“這都是那個……死了也不消停。”


  “母妃,不必說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霧聲,扶母妃回去。”墨子卿道。


  霧聲道:“是,太子殿下。”


  墨子卿看著散去的人潮,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今晚發生的一切,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也幸好,昨日並未在羌涅麵前暴露,不然是無論如何也洗脫不清幹係了。方才,京師所的金將軍道江蘺還在京師所關押,這樣看來,展蕭並未得手。如此看來,再要救阿蘺可更難了。


  要知道,平日裏觀星閣就非尋常人等都不得靠近。羌涅剛剛得了父皇的旨意,阿蘺關押期間,生人勿要靠近觀星閣,看來隻能再想辦法了。


  金和束帶了左翊衛軍的副將,騎快馬趕到城東的京師所。越快越好,金和束生怕再生出什麽差池。


  金和束又揚鞭抽在馬臀上,又忍不住擔憂問道:“李南,那惠妃肯定還在吧?“


  李南也加緊跟上金和束:“回將軍,昨夜抓了人便關在京師所,走時,她還在。”


  “那便好,那便好。”金和束懸起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不少。


  兩人的坐騎都是千裏良駒,騎得又快,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就到了京師所。金和束竟是連馬也沒下,直接騎馬進去。


  “將軍。”


  “將軍。”


  操練巡邏的士兵見他紛紛行禮。


  金和束停在了振武堂前,左翊衛將軍李良快步走了出來:“將軍,什麽事這樣著急。”


  金和束見到他笑道:“李良,你在太好了。昨晚,你手底下人在玄悲寺門口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呢?”


  “那個女人?”李良一頭霧水,“將軍,您找她有事?她是誰?”


  金和束道:“先別問那麽多了。她人呢?”


  李良道:“她,她剛剛被人接走了啊。”


  “什麽!”金和束手裏的馬鞭都要被揪斷了,“什麽時候?被誰接走了?”“就在剛剛,被太子殿下手底下的展蕭帶走的,他們架了馬車剛出門。”


  “快!快給我去追!”金和束也顧不上去問太子殿下的人為何要接走惠妃,返身上馬,疾馳而去。


  李良還沒回過神來,李南騎在馬上:“將軍,沒時間解釋了,一定要將惠妃……就是昨晚那個女人帶回來!”


  金和束行到門口,對著門口的士兵問道:“剛剛太子府的馬車往哪個方向去了?”


  那士兵愣了一下,指了指京郊的方向。


  金和束策馬在前,後麵也跟上了一對士兵。越走越是荒涼,泥土路上的車轍證明著他們並未走錯。越行越快,終於看見了馬車的影子。


  “停下!”


  “前麵的馬車停下!”


  展蕭聽見身後一陣馬蹄聲響,扭頭一看,竟是京師所的騎兵,帶頭的居然是金和束將軍。


  怎麽回事?方才李良不是說區區一個女人,帶走無妨,此刻怎麽連同金將軍也一起來追人了?

  展蕭思索再三還是勒馬停了下來,馬車內的江蘺也察覺到了不對:“展蕭,怎麽突然停了?”


  “蘺姑娘,是京師所的人。”展蕭答道。“京師所的人?他們,他們又來做什麽?要抓我回去嗎?”江蘺害怕道。


  “不……”


  金和束一行人追了上來,李良上前一步道:“展侍衛,抱歉了。這馬車裏的姑娘我們得帶走。”


  “什麽?可是剛剛……”展蕭聽聞他又要把江蘺帶回去,吃了一驚。


  李良又道:“抱歉了,事起變化。這位姑娘我們是一定要帶走的。”


  江蘺在馬車裏聽見他們的對話,心中越發焦急:“展蕭,別同他們廢話,趕緊走!”


  “蘺姑娘,可是……”展蕭進退兩難,還待再說,忽地看見又一人策馬而來,來人正是寶善。


  寶善騎馬趕到展蕭身邊,對著他耳語了兩句,展蕭一聽,眉頭深索,還是歎了一口氣:“金將軍,李將軍,人在車裏,你們領回去吧。”


  江蘺一驚,也顧不得了,掀開簾子,詫異地看著展蕭,卻不再言語了。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來是真的出了事情。此時不便再將子卿牽扯進來,有子卿在她還有活命的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多謝展侍衛體恤。”李良道,“帶走!”


  京師所的一群人來去匆匆,隻留下一路揚塵。


  “寶善,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展蕭方才隻聽見寶善在他耳邊說,太子殿下讓他把人交給金將軍,其餘一概沒說。


  “蘺姑娘被認作是惠妃娘娘,帶進宮了。”寶善回答說。


  “什麽?蘺姑娘隻昨夜出門,怎麽會被認錯為惠妃娘娘?”展蕭隻覺得這一切太過詭異。


  “我也不知,太子殿下才回府,見你還沒回來,就命我來找你。等回去再說,走吧。”


  淩霄打來熱水替墨雲嫻淨麵,她放下麵盆,瞧見墨雲嫻對著鏡子撫摸著自己的紫玉芙蓉耳環,笑得開心。


  “珠兒去歇息了?”墨雲嫻聽見她走來的腳步聲,問道。


  “是,公主。珠兒像是嚇到了,回去就躺在床上睡了。”淩霄拿了熱帕巾,輕輕地替她擦麵。


  “難為她了。”墨雲嫻無可無不可地道。


  淩霄有些驚訝於墨雲嫻的冷靜,今晚絡影樓發生的一切,她也聽說了。之前,墨雲嫻做噩夢,聽聞都夢魘了,怎麽今日倒如此冷靜。


  墨雲嫻又忍不住笑了一下,這一晚甚至超過了她的預期,一切竟然都如此順利。江蘺怕是要離她的死期不遠了。可惜,沒能將墨子卿一道牽扯進去,唯獨這一點不盡如人意。


  淩霄疑道:“公主怎麽這麽開心?”


  “咬過你的狗要被抓起來了,你會不會開心?”墨雲嫻笑道。


  “啊?”淩霄聽不懂了。


  “沒什麽,你也去休息吧。”墨雲嫻道。


  “可是,今日本是珠兒守夜,她休息了,那我自然要留下來。”淩霄聽聞了上次素心被罰之事,對於守夜自然是要萬分小心。


  “我想一個人待著,不會有事的,下去吧。”


  “是,公主。”墨雲嫻那般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淩霄沒理由去反駁。


  墨雲嫻看著鏡子裏瑩瑩閃光的紫玉芙蓉耳環,不經想起方才的紫玉牡丹玉佩。那晶瑩剔透好似水晶一樣,玉佩溫潤的觸感,她撫摸過無數次。玉佩都被她撫摸得油光水滑,透著一股油亮的光彩。


  曾經她是真的傻,以為得了那樣一塊美玉真的就是得了墨子卿的心。直到江蘺掛著一模一樣的一塊玉佩站在她麵前,她還沒醒悟。難怪江蘺那般獻寶一樣地說他倆的玉佩一樣,是啊,怎麽會不一樣呢?她這個墨子卿眼中江蘺的替身,合該用江蘺的替代品。


  她醒悟得晚,可惜她運好。前一世命不好,她還有一世來改過。


  “怎麽,今晚開心得睡不著嗎?”


  這熟悉的聲音已經不會讓墨雲嫻再驚訝,她看著鏡子裏站在她身後的蕭逸:“你怎麽知道我開心?”


  “難道我猜得不對嗎?”蕭逸的手也輕輕地滑過她的耳墜。


  墨雲嫻驚訝於他突然的觸碰,微微撇過頭:“蕭皇陛下這般聰明,不如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麽。”蕭逸哈哈一笑,轉身坐到桌邊,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想,你定是希望我離你遠一點。”


  “蕭皇陛下不但機敏,行動力也是一樣的快啊。”墨雲嫻回過頭,歪著頭對著他笑。


  燭光下,未施粉黛的小臉言笑晏晏,墨雲嫻的眉眼生得極好。一笑,眉毛和眼睛都彎成一彎月,甜到人心裏。今日的墨雲嫻這樣簡單的打扮,讓蕭逸心裏一動,不由得生出一種想法,當初這門親事定的沒錯。


  “我當你是在誇我這件事辦的不錯。”蕭逸連語氣都溫柔了起來。


  “蕭皇陛下,你,還缺我的誇獎麽?”


  蕭逸不答,隻是站起來又走到墨雲嫻的身邊,從懷裏掏出來一樣東西。


  “那是什麽?”墨雲嫻好奇地問。


  “你閉上眼睛。”蕭逸沒回答她。


  墨雲嫻聽她這樣說,反而把眼睛睜得更大,一下也不眨眼。蕭逸見他這樣,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溫和地手掌輕輕地覆上她的雙眼。墨雲嫻長長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輕輕地掃在他的掌心,撓得他的心也癢癢的。


  他定住心神,攤開手掌,一條水藍寶石鑲嵌了淡紫色小珍珠的額鏈。即使是在這樣暗淡的燈光下,也難掩它的光彩。


  蕭逸將額鏈小心翼翼地戴在墨雲嫻的頭上,卡在發間的是五片雲母拚成的花樣,兩端各垂下幾縷銀絲製成的纓穗。額鏈的正中,一顆水滴狀的顏色剔透,泛著湖水一般澄澈藍色的海藍色寶石墜在墨雲嫻如同白玉一樣潔淨的額頭,趁得她的膚色更加細膩潔白。他小心地將那顆海藍寶扶正,墨雲嫻發間的馨香和微微顫抖的睫毛讓他的心情愈發愉悅。


  “可以睜開眼睛了。”蕭逸稍稍退了一步。


  墨雲嫻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鏡子裏自己額頭上的那條額鏈,手不自覺地撫了上去,可還沒碰到又停了下來。太美了,她一時間竟不敢去觸碰,不知是真是假。那顆海藍色的寶石,藍的像是烏澤爾湖最澄澈的湖水滴出來的。


  “剛剛在壽宴上,我見到你,就想到這條額鏈應該在你額前戴著。現在看來,果然很配你。”蕭逸彎下身子,同她一起看向鏡子。


  “不……這……你為什麽?”墨雲嫻有些拿不準蕭逸的想法。


  “你把我們定親之時的夜明珠都送去給了旁人,我還不該立刻補上一樣麽?”蕭逸玩笑道。


  “明明是你讓我把夜明珠在壽宴上當做壽禮送給寧妃,等到關燈的時候,你好讓人將玉佩藏在墨子卿……你……”墨雲嫻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在逗我?”


  “不,我覺得它戴在你的頭上很合適,很美。我很久沒有見過有人將它戴得這般合適,也很久沒有見它把人襯得這樣美了。”蕭逸突然眼神有些深沉,像是陷入了回憶裏。


  “我收下了,它很美,謝謝。”也許是心情太好,又或者是月色醉人,墨雲嫻竟然收下了這份意外的禮物。


  “有你的認可,它值得了。”蕭逸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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