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刺客
“抓刺客啊！保護皇上！”太監尖細的聲音在皇宮大院裏響起，然後就是一陣的混亂嘈雜的聲音。
“皇上！皇上你有沒有什麽事！”聞聲趕來的袁小馨連忙上下查看皇上的身體。袁小馨那明顯因為聽到聲響匆匆忙忙跑出來而來不及穿好的衣服，以及一臉難以掩飾的焦急之色成功地取悅了皇上的心。
在這吃人都不會不吐骨頭，父子兄弟骨肉相殘的皇宮裏，袁小馨對皇上那片不摻雜質的感情顯得由為的珍貴。而這一點也正奠定了袁小馨之後六宮獨寵的地位，隻是她自己並沒有在意罷了。對於袁小馨來說，喜歡就是喜歡，不能夠摻雜任何利益，喜歡一個人就應該毫無保留地對對方好，為對方著想，這才是真正的喜歡。
“朕沒事，但是丞相要有事了！”皇上難得一見地跟袁小馨開起了玩笑，為的就是緩解袁小馨緊張的心情。
果然，袁小馨一聽這話便好奇的問道：“丞相？丞相為何有什麽事？”
皇上伸手在袁小馨的腦門上輕輕一彈，“你以為最近頻繁的刺客是哪裏來的？別人都問候到朕家裏來了，朕要是不意思意思豈不是有失禮數？”
袁小馨也不笨，從皇上的隻言片語當中大概猜出來了皇上要做什麽。但是……
“丞相的膽子那麽大，居然敢謀殺皇上您，不過他的勢力已經這麽強了嗎？那些刺客雖然個個身手不算頂尖，但也比一般習武者好上不少，要不是前幾日調動了大內高手貼身保護皇上，說不定……這可怎麽辦啊！”袁小馨越想越著急，恨不得自己就是塊盾牌，哦不，是防彈衣，天天穿在皇上的身上，為他擋箭擋搶。
可惜袁小馨雖然擔心得要死，卻看見皇上一臉不在乎的表情，頓時氣結，“皇上！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啊！你，你……他，他……”
看著袁小馨語無倫次的模樣，皇上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來，“哈哈，皇後你這副樣子真的是太搞笑了！”皇上笑得前俯後仰的，肚子都笑痛了，笑得直不起腰來。
“皇上！這有什麽好笑的！臣妾隻是擔心皇上而已，皇上要是再這樣，臣妾要生氣了！臣妾……”袁小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上一把抱住了。
“皇上……”
“別動！”皇上把頭埋進袁小馨的頸窩當中，悶悶地開口。
袁小馨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卻又不敢真正掙脫皇上的懷抱，她隻好小聲說道：“皇上，有人看著呢……”
皇帝聞言微微抬起頭厲聲說道：“看這些奴才誰敢看朕！”袁小馨四周查看，發現宮女太監們都退至三尺之後，連保護皇上的大內高手也退到了一旁。一個發生危險可以隨時支援，但是卻不會讓被保護的人有一種被注視著的不自在感覺。
“本來不想這樣的，朕都好些年沒有掉過眼淚了。”皇上喃喃細語道，那是袁小馨從來沒有見過的溫順，像是在跟她講又像是皇上在跟自己說。
袁小馨隻覺得自己的脖子濕潤潤的。皇上他……哭了？她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朕這麽好？”皇上終於把頭從袁小馨的頸窩處抬起，雙手抓住袁小馨的雙肩。嘴裏說出的話卻像是一個因為表現出自己真實感情而顯得不好意思的小孩子一樣，逗得袁小馨“噗呲”一聲就笑了。
“大膽！你笑什麽，是不是在笑話朕！”皇上看見袁小馨笑得頭頂的金步搖都晃得叮當響，虎著臉問道。
真是小孩子……
周圍的侍衛宮女們因為聽到皇上突然發飆，連忙偷偷的往兩人這邊瞟了一眼，就是這一眼，瞬間秒殺了一群人。
他們英勇冷酷的聖上，怎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呢？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眾人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豎起耳朵偷偷地聽兩人的談話。
“我對皇上自然好，因為皇上也對臣妾好啊！皇上給了臣妾高貴的地位，給了臣妾榮華富貴。臣妾自然會對皇上好。”袁小馨忍住笑意地說道。
“你……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對朕好的？”皇上一臉悲愴，似乎是很傷心，也難怪，第一次賦予真心遭受如此打擊任誰都不好受。
可是……這熊孩子不會是當真了吧？
“好了，跟你開玩笑呢，還當真了……”袁小馨一把抱住皇上，輕輕地說，“臣妾，也是真心喜歡皇上呢，不論……不論貧賤。”
不論貧賤……
皇上被這短短的四個字而震撼到了，他真的可以得到這樣的感情嗎？皇上看著袁小馨的眼睛，那包含的深情不摻一絲虛假。不管了，如果真的是騙他的他也認了！
大膽告白之後袁小馨才發現自己居然這麽直白地對皇上說出了自己的心意，不禁羞紅了雙頰，連忙把頭埋進皇上的懷裏。
“這會兒知道害羞了，早幹嘛去了……”皇上明顯好心情地在袁小馨耳邊打趣道。他真的有些感謝今天的那個刺客，若不是他，自己還不能最後確認自己的心意和皇後的深情。
“給那刺客留個全屍。”皇上對著不遠處壓著刺客的侍衛說道。袁小馨更加羞澀了，在她的心裏確實也同樣地感謝著今天的這個刺殺者。
“皇上……”
“誒，別說放了他啊，他可是來刺殺朕的！”皇上劍眉一豎，硬聲硬氣地說道。
“誰說臣妾要放了他了……”袁小馨哭笑不得地說道。就算自己再善良也不會把一個明顯是定時炸彈般的敵人放走吧！那就已經不是善良，而是愚蠢了好不好……
“臣妾是想說……那個……”袁小馨的臉頰越發紅起來。
“有什麽但說無妨，有什麽好吞吞吐吐的。”皇上搖頭說道，語氣裏滿是寵溺。
“夜，夜深了，咱們歇息去吧。”袁小馨吞吞吐吐總算是說出來了。
“哦，原來皇後是困了，早說啊，刺客已經抓住了，可以放心回寢宮睡了。”
“皇上你……”袁小馨嬌嗔道，自己已經說得這麽明白了，皇上到底是真聽不懂還是裝傻啊！難道真的要自己自己跟皇上說……不行不行，自己怎麽能幹這麽羞人的事情！
皇上好笑地看著袁小馨一臉掙紮地表情，帶笑地問道：“你那個走了？”
“呃，啊？”袁小馨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片刻隻好才恍然大悟，這廝居然是在耍自己，明明聽懂了，還讓自己……
想到這裏，袁小馨氣不打一處來，粉拳一揮，砸在了皇上的身上。這一行為看呆了眾人，果然皇後就是皇後啊！除了皇後誰還敢如此對待皇上！
後宮之中誰比得過皇後娘娘收到的恩寵？哪怕婉妃娘娘家中勢力再強大，也不過是得到了皇上虛情假意地對待而已。看來最後聖上的一顆真心還是在這六宮之主身上啊！
袁小馨不管其他人是怎麽想的，她負氣地自己一個人悶悶地往寢宮裏走去，獨留皇上在身後語氣悲歎地叫喊：“皇後，你等等朕啊！朕不是故意的啊！我們一起去歇息吧！”
本來袁小馨聽到皇上的道歉（姑且算得上是道歉）心中已經是不怎麽氣了，可又聽到這話腳下地位步子愈發快了起來，皇上隻好一邊哀嚎一邊加快了腳步，一眾侍衛宮女在他們身後看的目瞪口呆。
皇上，皇後娘娘，你們這到底是鬧哪樣！這樣公然地打情罵俏真的好嗎？誒誒，那是皇上寢宮方向啦，真的當我們是瞎子嗎……
夜深了，宮外的民區響起打更聲。不管明天怎麽樣，起碼這一夜我們安寧快樂地度過。
第二天清早，袁小馨就醒了。沒辦法，皇上天天清早爬起來上早朝需要同寢的妃子伺候。而袁小馨這裏是皇上最頻繁來的地方，所以弄得袁小馨需要每天淩晨起床伺候皇上更衣。
袁小馨一度覺得這就是聖崇的又一代價。
即使是因為後來皇上允許袁小馨繼續睡而不再需要每天和皇上同起，袁小馨仍然每天都毅力地爬起來為皇上更衣。
不是因為袁小馨她有多自覺，而是因為她根本就是形成了生物鍾了好不好。每天淩晨四點，袁小馨都會準時“噔”地一聲就醒過來，就像今天。
隻是奇怪，今天皇上怎麽起得咋這麽早？
“小桃。”袁小馨喚來守夜的宮女，問道：“皇上這麽早去哪了？”
“回皇後娘娘，皇上一早就出去了，還囑咐奴婢們不要叫醒皇後娘娘您的。不過，聽宮裏的侍衛們說，似乎是丞相反了，準備來攻打咱們了，皇上這會兒怕是正在於大臣們商量對策呢！”
“什麽，丞相又出兵了！”丞相反了，袁小馨並不驚訝，之前本來丞相的作為已經算得上是亂臣賊子的行為了，可是被自己製造的武器打敗了一次的丞相怎麽會又一次發兵呢？明明知道不可能戰勝竟然還是發兵了，其中必有蹊蹺。難道說，丞相是有所倚仗了？
袁小馨越想心裏越是著急，急忙起床簡單地梳洗一番就匆匆忙忙地向皇上與大臣們議事的地方跑去。
“皇後娘娘您慢點！”小桃在身後緊張地叫道。
“皇上！”袁小馨一路小跑到議事廳，雙手一伸就推開了門徑直走了進去。
進了門的袁小馨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明顯是逾越了。宮中有明確的規定，後宮之中的妃子不能幹預政事，更不要說是進議事廳了。袁小馨現在的行為樂山大罪啊！
“皇上，這……”朝廷中的元老，跟隨先皇馳騁沙場，戎馬一生的老元帥看見袁小馨，一臉想責怪卻又無從下口的模樣。
“對不起啊！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袁小馨小聲地說道，希望皇上能輕罰一點。
“皇後怎麽來了，不久睡會兒，昨晚那麽勞累。”皇上的意思本來是昨天晚上刺客的事情，可惜明顯地，現場的人除了他，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得那麽純潔。
老元帥更是一臉難過：老臣那英明神武，冷酷無雙的皇上啊！怎麽被皇後娘娘吃得死死的，老臣真是有愧先皇啊！
啊？袁小馨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沒有受罰？
“好了，老元帥，皇後是我們自己的人，這場仗還得仰仗她給我們取得勝利呢！”皇上無所謂地隨手一指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袁小馨坐下。
袁小馨戰戰兢兢地坐下，卻是如坐針氈，難以靜下心來。
天啊！老元帥的眼神好恐怖，氣氛好緊張，早知道就不進來了。
“對了，皇後來是有什麽事情嗎？”皇上像是剛剛才想起來應該問問自己這個皇後不顧宮中戒律闖進議事廳的原因。
“臣妾，臣妾……”袁小馨看了看四周一直盯著做自己看的朝中大臣，狠了狠心，說道：“臣妾，臣妾聽說丞相準備攻打皇宮……”
“沒錯，不過那老賊還被堵在玉界關，連邊境都進不來！”皇上倒是承認得直接。
“連玉界關都沒有攻破？”玉界關袁小馨當然知道，那是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之一，但防禦並不是所有城關中最好的啊。丞相若是連玉界關都攻不下，為什麽還要舉兵再反？難道真的是垂死掙紮？
“當然是靠了皇後你的那些新式武器了！叫什麽來著，炸……炸彈，對，就是炸彈！真是如其名字一樣厲害，一個下去就炸死一片敵軍！”皇上的表情明顯變得興奮起來，但是隨即就黯淡了下去，“朕果真還是太弱小了，要不是皇後你發明的炸彈，這場仗，朕必敗無疑……”
“好了，皇上，臣妾比也是你的力量嘛！”袁小馨安慰道。不過，其實她是想說：你丫得了便宜還賣乖，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