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執子之手
這一天，天空萬裏無雲，陽光明媚。袁小馨撇開身後跟隨的宮女，獨自一人漫步在禦花園中欣賞花花草草。在陽光的照耀下，袁小馨舒服的伸展自己的身體，接受著日光的沐浴。
走的累了也熱了，袁小馨徒步走到禦花池旁。迎麵吹來的微風輕輕拂過袁小馨嬌美的臉龐，愜意的向前走了一步。恰逢昨夜下雨，池邊堆積了很多的淤泥。袁小馨向前一步，剛好踩到了淤泥，身子不穩，搖搖晃晃的就要跌入池塘。袁小馨大叫一聲，路過的一個妃子看到這般情景，慌亂的上前拉了袁小馨一把，這才不至於跌進池塘裏。
聞聲而來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走到袁小馨的身旁，查看有沒有哪兒受了傷。袁小馨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待心情平靜下來，笑了笑對丫鬟說：“別擔心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麽”，說著還轉了一個圈讓丫鬟看看自己確實沒有事。丫鬟看自己的主子還是這麽精神，也放了心。
袁小馨想起剛才救了自己的人，看了看原來是寧妃。笑著說：“真是多虧了寧妃妹妹拉了姐姐一把，不然姐姐跌了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呢。”一把拉著寧妃的手，說：“要不今兒晚上寧妃妹妹去姐姐宮裏用膳吧，也算是姐姐謝謝你了。”
寧妃看著袁小馨，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微微欠身說道：“多謝皇後娘娘的美意，寧兒身子有些不適，怕是不能和娘娘共同用膳了，還請皇後娘娘勿要責怪。”
袁小馨擔心的說：“妹妹身子可還好，要不讓丫鬟請禦醫來瞧瞧。”寧妃望著袁小馨，眼裏的濃濃擔憂倒讓寧妃猶豫不決，定了定神，想起上次糕點一事，說道：“有勞皇後娘娘費心了，寧兒回宮中歇息一下就好了。”
從前，這寧妃倒與自己關係還好，一直都是姐妹相稱，這接二連三的皇後娘娘讓袁小馨更感到奇怪了。“姐妹之間無需客套，若妹妹有什麽事盡管來找姐姐。既然妹妹不舒服，那姐姐也不強留了，早點回宮歇著吧。”，袁小馨得體的說。寧妃點了點頭，轉身和丫鬟走了。
袁小馨看著寧妃遠去的背影深思著，一旁的小丫鬟說：“娘娘，去前麵的涼亭坐坐吧。奴婢已命人備好涼茶了。”袁小馨拉回思緒，點了點頭。
剛才袁小馨在池塘邊乘涼的時候，寧妃正帶著宮女從旁邊走過。看到是袁小馨，本想從一旁繞過去，又聽到袁小馨大叫了一聲。想起從前兩人相伴時，關係還好，就不顧奴才的阻攔匆匆跑了過去，拉住了袁小馨。
袁小馨坐在涼亭裏，聽著奴才匯報前朝的戰事，覺得還有需要再製作一些武器。命人備好筆墨，修書一封，想讓人傳給兵部侍郎。恰逢安妃出來賞花，安妃又是兵部侍郎的女兒，略懂一些兵器製造之術，便有意喚她前來商量商量。就讓隨從丫鬟去喚寧妃，卻被其宮中有事而拒絕前來。小丫鬟不滿的說：“真是大膽，一個一個的都說自己有事，駁了娘娘的旨意。”
袁小馨抬手示意丫鬟不要再說，小丫鬟識趣的閉上了嘴巴。袁小馨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想著今天發生的事。看來這幾天，後宮不太對勁啊，袁小馨想。複又抬頭，問自己身邊的丫鬟：“你說，本宮作為皇後在管理這後宮事物時，可有什麽做的不對的？”
丫鬟一本正經的說：“娘娘，自從您進了皇宮。後宮被你打理的是井井有條，除了婉妃時常找娘娘麻煩，娘娘與這後宮嬪妃關係倒也融洽。”說完丫鬟笑笑，為有這麽一位好主子而驕傲。
那就奇怪了，既然這樣，那近日的事又該怎麽解釋，袁小馨沉思。突然想起了什麽，叫來一個隨從太監。太監隨即跪在地上，“娘娘有何吩咐？”袁小馨整理整理自己的華服，俯身問道：“前些日子本宮讓婉妃送給各位妃子的糕點可有什麽問題？”太監恭敬的說：“娘娘所賞賜的糕點乃皇上所賜，沒有什麽問題。婉妃將其派給各位嬪妃後，奴才倒聽見了些許傳聞。”
袁小馨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問道：“什麽傳聞？如實稟報，不得欺瞞。”太監惶恐的說：“奴才不敢。當日婉妃將糕點送給各位嬪妃後，相繼各位嬪妃之後都拉肚子。婉妃宮裏散出謠言，說，說是皇後娘娘在其中摻了瀉藥，意在捉弄各位妃子。”
袁小馨聽完大笑著說：“真是笑話，走，我們去婉妃宮裏。”袁小馨起身，正要擺架去婉妃宮中。突然跑來一個奴才，說：“皇後娘娘，皇上正在你的寢宮等你呢。”
袁小馨聽到是皇上來了，開心的對丫鬟說：“走，我們回宮。”
袁小馨進了宮門，踩著碎步跑進了房間，溫柔的衝屋內的男子喊了聲，皇上。皇上轉過身來，伸手示意袁小馨過去。袁小馨慢慢走了過去，就被皇上拉到了懷裏。刮了刮袁小馨的鼻子，心疼的語氣又帶著些許的責怪，“馨兒，聽奴才說今天你又調皮了。要不是寧妃拉你一把，現在你啊就不會在朕的懷抱裏了。”
袁小馨緊緊抱住皇上，用臉蹭著皇上的胸口。小聲的說：“下次不會了嘛。”“還敢有下次啊”，皇上懲戒似的敲了敲頭。
袁小馨捂著敲疼的頭，撒嬌的說：“馨兒知錯了，那皇上今晚就在馨兒這用膳好不好？馨兒親自下廚哦，錯過了可沒有了。”皇上溺愛的點點頭，袁小馨開心的笑了。
看著自己懷抱有著明媚笑容的女子，心裏暖了暖，情不自禁的俯身吻住了那張小巧的嘴巴。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舌尖伸入對方的嘴裏，互相挑逗，吸允嘴中的香甜。皇上一把抱起懷中的女子，袁小馨驚呼一聲，雙手抱住皇上的頸項，眼意朦膿的看著皇上。皇上被這眼神看得心癢，嘶啞的說：“馨兒，這可是你自己點的火。”說著將袁小馨抱到床上，拉下了簾幔。男子粗重的喘息聲和女子一聲聲的輕吟，讓門外不經人事的丫鬟羞紅了臉。
清晨，陽光透過窗口照在床幔上。床上的女子睡的香甜，緊緊地蜷縮在身旁男子的懷裏。門外，丫鬟端著一盆水，小心翼翼的喊道：“娘娘，需要洗漱嗎？”袁小馨從喊叫聲驚醒，想要坐起來，不小心扯動了雙腿，驚呼了一聲，吵醒了旁邊的男子。皇上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袁小馨，袁小馨看著自己滿身的青痕和吻痕，臉紅的低下了頭，朝門外說道：“先放著吧。”
袁小馨想要穿好衣服被皇上輕輕拉到懷裏，在耳旁說道：“馨兒，疼嗎？”溫熱的氣息噴在袁小馨的頸項，臉更紅了幾分。嬌嗔著說：“昨晚都說馨兒親自下廚了，皇上又沒吃到馨兒做的菜了。”皇上笑著說：“誰說的，昨晚朕可吃的飽飽的，朕還要謝謝馨兒了。”袁小馨害羞的跑下了床，嘟囔一句，不管你了。壓著自己身上的疼痛，去浴池泡了一個舒服的澡。
回到房間的時候，皇上已經在用膳了。看到袁小馨，皇上溫柔的說：“來，馨兒，用膳吧。”用完膳後，皇上屏退了所有人，嚴肅的說：“馨兒，明日朕將會出去微服私訪，一是查看軍情，而是了解民生。朕想要帶你一起去，此事隻有幾人知曉，萬不可泄漏風聲。”袁小馨點點頭。
今日一早，皇上和袁小馨一起坐上了馬車，在隨身侍衛的掩護下，秘密的出了城。為了避免風聲泄漏，他們二人均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出了京城，到達了鄰邊的一個小鎮。駕著馬車到了一個客棧的門口，將包袱放在房間裏。草草的吃了飯，皇上準備出去看看，索性棄了馬車，兩人一起步行上街。
很久沒出宮的袁小馨看到琳琅滿目的街道，開心的在街上轉來轉去，都快忘了此次出行的目的了。皇上看著開心的袁小馨，也隻能由著她。
袁小馨看到好看的飾品和好的胭脂，就會拉著皇上陪自己選。此刻的他們像極了民間的夫妻，皇上的心情也隨之開朗。
袁小馨一路上都蹦蹦跳跳，像一個活潑的少女，和皇宮裏那個嚴謹打理後宮的皇後娘娘判若兩人。皇上看著自己的皇後，無奈的笑笑。即使在馨兒再怎麽聰明，在宮裏處事再怎麽認真和嚴謹，她也隻是個女孩。
突然，袁小馨停下了腳步，皇上走上前問：“怎麽了，馨兒？”
袁小馨指了指前麵，皇上往前麵一看，是一個孩子在乞討。皇上拉著袁小馨走到孩子的麵前，蹲下來，從錢袋裏拿出所有的碎銀放在小孩的手上。小孩連忙磕頭感謝，皇上扶起了他。柔聲的問：“孩子，這兒隻有你一個人麽？”
小孩抬起頭，說：“在前麵的一個破廟裏還有很多人，我們都是從村子裏逃出來的”
皇上微微思量，微笑著說：“那你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那些人呢，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們。”“真的嗎，你真的能幫我們？”，小孩滿懷希翼的問。皇上點點頭，小孩帶著他們去了破廟。
來到破廟，所有人都穿著破爛的衣服，有的人還在生病。袁小馨看到這幅場景，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小孩一進廟，就跑到一個婦人的身邊，拿出討到的錢給母親。“母親，這些錢都是那個大哥哥給我的。”，孩子說完，所有人都看著皇上。
皇上心有不忍，走到婦人麵前，說：“你們為何會到這裏？”婦人歎口氣說：“本來我們都是安樂村的村民，後來不知來了怎樣的一群人，在村裏肆意搶奪，阻止他們的人都被亂棒打死了，我們這些人都是逃出來的。東西都被他們搶了，才輪到這個地步。”
“你可知他們是做什麽的？”，皇上疑惑的問。
婦人咳了咳，說：“這我們不知道，隻是隱約看到有很多兵器。”
兵器？袁小馨也陷入了沉思。皇上想了想，把自己身上的銀子全部交給了婦人，說：“我身上隻有這些了，你們先用著吧，我會幫你們的。”袁小馨回過神來，也把自己的銀子交給了婦人。皇上看著袁小馨，兩人相視一笑。婦人站起身來，感激的說：“真是謝謝你們了，你們真是活菩薩。”袁小馨和皇上和她們一起微笑告別。
回到客棧，皇上命令侍衛馬上前往安樂村查看。袁小馨坐在凳子上沉思著，皇上問：“莫非馨兒也想到了？”袁小馨點點頭。
晚上，吃完飯，袁小馨站在客棧門口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皇上慢慢走到她的身邊，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袁小馨的身上，說：“天冷，多穿點衣服。”袁小馨轉過頭，依偎在皇上的懷裏感傷地說：“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確實是叛兵在製造武器。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回宮了。”
“不舍得？馨兒，明天我要回宮處理好這件事，以後一定還有機會來的。”，皇上保證。
突然所有街道都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從家裏出來了。疑惑的找了一個百姓詢問，原來是小鎮一年一度的花燈節。
袁小馨問這花燈節的由來，皇上微笑著說：“有人說，燈即是等，故此，花燈有等待守候之意。”
袁小馨了解的點點頭，兩人漫步於石橋上。看著河裏放滿了的花燈，皇上感歎說：“風陌無言花易落，放燈清波上，情至荼蘼，生死蒼茫。”“若今生魂魄枯萎，盼他朝與君相會，日日夜夜，守君年年歲歲。袁小馨深情的看著皇上。
兩人走到許願處，看著樹上掛滿了紅條。皇上看著馨兒，“若此生有機會，朕寧願舍棄這萬裏江山，換得和馨兒做一日民間夫妻，那時馨兒可願意陪朕走遍這山山水水。”馨兒沒有說話，在紅條上寫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