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宴會正酣
“參見皇後娘娘。”兩人朝袁小馨行禮，袁小馨笑著示意他們坐下。這一次過來袁小馨打的就是這種要先將他們態度軟化了再談事的心理。所以現在她還不急，可以慢慢來。
“來，先喝茶。”袁小馨將茶遞了過去。
“不知道皇後這次來見兩人是因為什麽事？”惇賢被鐵觀音醇厚的香味所吸引，抿了一小口。
“實不相瞞。”袁小馨麵具難色。反正現在惇賢都已經問起了，那她就說些惇賢的話說下去。
“本宮這次來，是想讓你們隨本宮回宮一趟。”袁小馨見陶茵聽到之後臉色就變了，歎口氣繼續說。
“先別著急拒絕本宮，不妨聽聽本宮的理由？”
“皇後娘娘應該知道，我和惇賢說好絕不插手皇宮之事。”陶茵深深地看著袁小馨，態度堅決。
“娘娘但說無妨。”惇賢終究明白事理一些，知道這事可能真的有難言之隱。
袁小馨輕咳了兩聲，聲音也是輕輕的：“北國派來使者前來，皇上乃好客之人，所以準備在皇宮沒舉行一場國宴。
隻是，皇上因知道北國之人個個都喜愛舞蹈音律，所以特地交代臣妾要請到兩人來到皇宮獻藝。皇上已經答應北國使者，讓他們看到本國最美的舞蹈。所以本宮親自來請你們，隻希望你們可以來到皇宮，僅僅這一次。”
袁小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點一點的陳述自己的觀點。
現在的情況讓她感覺就像是以前她在舉行辯論賽的時候，說句話也得想半天，可真是吃虧的，一場比賽下來要耗費好多的腦細胞。
陶茵的唇線緊緊的抿成一根線，惇賢麵色微緩。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袁小馨知道他們心裏已經在開始慢慢的動搖了。
“本宮不想勉強你們，但是現在國宴在即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我來找到了你們，若不是皇上政務繁忙其實他想親自前來的。”袁小馨喝了一口清茶，不穩不冷的水溫現在剛剛好。
“惇賢，本宮知道你曾是北國之人，是否能幫這個忙？”
這是袁小馨的最後一張底牌了，如果這都說了他們還是不肯鬆口。隻怕這事有點棘手，她還要回去從長計議才行。
雅間裏一陣靜默，雙方都沒有說話。袁小馨見惇賢正在想著，也不說話了。現在開口反而是多餘的，自己會靜靜的等待他們的結果。
“好，我答應你。”先開口的陶茵。她的眼中一片清輝閃亮，純淨的宛若散落在天邊的星星。
“民女敬佩於皇後為國的勇氣，所以願意前去皇宮獻舞。”
惇賢無聲的摟著她。
聽到陶茵的回答，袁小馨忍不住喜笑顏開。終於把這件事辦妥了，她簡直迫不及待的要回到皇宮去告訴皇上這件事她辦妥啦！
搞定了陶茵和惇賢兩人，袁小馨馬上就帶著兩人回到皇宮去。事不宜遲，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去安排。所以事情是越做打算是越好，才能夠臨危不亂。
袁小馨馬上就帶著陶茵和惇賢回到了皇宮，為他們安排好了住宿。她還特地告訴陶茵，這次國宴上需要跳的是應景喜慶的舞蹈，要陶茵這兩天就把舞給編排出來。陶茵應允，這樣的事對她而言不成話下。
袁小馨得到了陶茵的承諾以後才放下心來，又去安排別的事去了。
這麽一天連軸轉下來，袁小馨還沒到晚膳的時候就累趴下了。不過令她欣慰的一點是，所有的時候都在她的安排下井然有序，隻要等著國宴那天就好了。
“皇後今天可真是辛苦了。”皇上的聲音從外頭響起，禦書房一批閱完奏折他就來了。
能把陶茵和惇賢請來宮中獻藝，他不得不敬佩於袁小馨的能力。同時也知道，這事情肯定是來之不易的。
“皇上？”袁小馨抬頭，“你用過了晚膳沒有？”
“還沒，一起吃吧？”
“好。”袁小馨猜到可能皇上是看完了奏折匆匆忙忙往禦書房趕來的，就讓宮女們快點傳膳了。
等到菜都端上來的時候，餓了一天的肚子總算是撐不住了。袁小馨顧不上什麽國母威嚴，這些在餓肚子麵前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去。她狼吞虎咽的吃著飯菜，一邊發出滿足的聲音。
“慢點吃。”皇上見她這樣，並沒有責怪，而是寵溺的看著她。
“啊，皇上你也多吃點。”很快袁小馨就吃了個半飽，於是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皇上。平心而論皇上的能力一直很優秀，人也溫和。就是不該兵權沒有拿到手，才被宰相這樣打壓。
“朕飽了。”皇上放下碗筷。
見皇上也差不多吃飽了，袁小馨這才讓宮女們上來收拾了碗筷。皇上又和她說了些今天辛苦了的話，就走了。
袁小馨歎口氣，也準備等會食物消化消化就休息。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國宴那一天。
在國宴的前一天晚上，袁小馨為了防止差錯，將每個環節又挨個挨個的確認了一遍。陶茵已經編好了舞蹈，讓袁小馨不用擔心。
雖然隻是短短幾天的相處下來，陶茵發現了袁小馨其實是個真性情的人。所以和袁小馨的關係越來越好，兩人成了朋友。
國宴那天，人人都是盛裝出席。一大早的袁小馨就起來了，衣物都是隻有重大場合才會拿出來穿的，以示尊重。不過今天頭上戴了很多釵子，袁小馨覺得這對她的脖子簡直是一種摧殘。宮裏很早就開始熱鬧了起來，沸沸揚揚的讓袁小馨想起了民間的廟會。她很喜歡廟會的那種氛圍，讓人從頭到腳都是溫暖的。
將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之後，袁小馨來到陶茵和惇賢的住處。
陶茵已經和惇賢在外麵等著她了。見她來了，陶茵眼神一亮。
“皇後娘娘今天真是好漂亮呢。”陶茵讚道。袁小馨也知道自己今天是盛裝，自己難得嚐試這樣的打扮。大紅的裙衫衣擺長到拖地，每走都是婀娜多姿的。頭上寶釵閃閃，看起來雍容華貴。精致的護甲套在殷紅的蔻丹之上，讓人生生有了一種氣場。今天畫的梅花妝被袁小馨略做改良了，眉心一點豔紅和大紅色的嘴唇呼應，霸氣縱生。
其實袁小馨適合這樣的打扮，她自己也被今天的樣子給驚豔了一把。
“我們走吧。”袁小馨笑著拉著陶茵就走。
陶茵今天穿的是很輕便的絳紅色裙衫，因為她要表演的是動作幅度偏大的反彈琵琶舞。既然她能豔名遠播的被冠上天下第一舞姬的美名，自然容貌也是傾國傾城的。雖然今天陶茵沒有著妝，但是素淡的她看起來仍舊有一種出水芙蓉的美麗。
三人一起來到了國宴的地方，袁小馨見皇上已經先到了。趕緊的把陶茵惇賢安排了地方先休息，自己則去坐到了皇上的右邊。左邊空著的位置是婉妃的，她還沒來。
“皇後今天很美。”皇上目光炯炯看著袁小馨。
袁小馨很不好意思，聽到皇上這樣子誇讚她。
這時樂師已經開始奏樂，整個大殿都開始交談起來。其實有些相談甚歡的味道，袁小馨喜歡的就是這種感覺。
這時，婉妃和宰相一同來了。
婉妃的身上有種目空一切的傲氣，這也和她所處的環境相關。她目中無人，因為有人會幫她擺平了一切。袁小馨受過她的氣的地方多了去了，她已經下了決心一定會把這兩父女給扳倒。有朝一日一定會的，並且袁小馨就這麽肯定著。
婉妃肯定也意識到了現在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偏偏她不做任何打招呼嗯舉動，就是眼不斜視的落座在皇上的左邊。
座上還有北國的使者在呢，可是婉妃直接就這麽倨傲的坐在這，好像別人欠她的一樣。袁小馨看到她那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想抽她兩巴掌。但是這種場合，她必須忍住了。
“來，各位使者，辛苦各位遠道而來了，本宮敬大家一杯！”袁小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豪爽的作風讓使者也受到了感染，紛紛對袁小馨豎起大拇指。
場麵的氣氛又重新活躍了，袁小馨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真有你的。”皇上的心情愉悅，聲音也是輕飄飄的。
“皇後你還真是厲害啊！”婉妃看不過去，陰陽怪氣的開始挖苦袁小馨。
袁小馨不說話，她不想因為婉妃而壞了興致太不值得了。
“怎麽不說話了，你不是挺能說呢嗎？”婉妃笑不見底，整個人都陰惻惻的，看起來和整個宴會全然不符合。
“婉妃，本宮不想今日不想和你鬧。”袁小馨輕聲說。
人都是有底線的，做事情也要有分寸。如果今天婉妃在這種場合也鬧事，那麽無論如何她都會讓婉妃吃不了兜著走，管她爹是誰？她好說歹說是個皇後，身份擺在這裏不能讓她蔑視了去。
袁小馨壓低了聲音，眼睛冷冷瞥過婉妃的臉。
“婉妃妹妹說話要分場合。”她忽然在臉上綻開笑顏，“你再胡鬧就小心我在今天讓你下不了台！”
毋庸置疑，袁小馨一向是說到做到的。她不是從前的皇後了，她是袁小馨。這有什麽好怕的？
婉妃的眼睛裏出現幾絲驚訝。很奇怪，聽到袁小馨這樣威脅她，她心裏居然感到害怕了。她把目標轉到身上去，反正皇上肯定會偏向她的。
“別鬧了愛妃。”皇上淺皺眉頭。這樣的場合婉妃還鬧，那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到時候皇上也許會把她給打入冷宮，隻要宰相一失勢。
婉妃見兩人聯合起來並不給她情麵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做什麽反應，隻得坐在位置上不說話。
國宴已經開始了，宮女們魚貫而入，端來了各地的美食。使者和皇上討論著兩國之間的人文風情，時而飲一些小酒。妃嬪依次表演著自己準備的節目，引來使者們的喋喋稱奇。
這樣看起來，這場國宴準備的還是很不錯的。大家觥籌相錯，使者們大約都有些樂不思蜀的味道了。婉妃悶悶不樂的自己坐著，這讓使者注意到了。
“不知婉妃娘娘為什麽總是悶悶不樂的？”使者站了出來，問道。
聞言，婉妃也沒有笑，而是冷哼了一聲。
使者沒有想到自己好心的詢問會得來這樣的對待，頓時臉色就變得不好了。袁小馨暗叫不好，自己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麽多天可別就敗在了婉妃這一哼上，那袁小馨真的會想要把婉妃給當場打一個耳光的。
皇上見婉妃這麽不聽勸阻，頓時心裏多的不是滋味。
袁小馨見場麵有些失控，但還是讓樂師不要停止奏樂。她站起來，表情略有些沉重。
“使者遠道而來，可能有所不知啊！”袁小馨盡量把自己的神情看上去嚴肅點，“婉妃妹妹前些日子，家裏出了一點大事。家中有長輩去世了，所以她現在的心情仍舊沒有恢複。我們大家都應該多多體諒她才是，你說對嗎？”
婉妃聞言瞪大了眼睛，這個袁小馨在搞什麽鬼！居然咒她的家裏要辦喪事了，這讓她的臉色更加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