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忙碌
“請問上午十二點至兩點你在哪？”唐西川隨手坐著筆錄，眼前是排著長龍準備回答問題的員工。
“我來吧。”看唐西川又是問問題又是做筆錄的忙碌著，程靈漾有些心疼，就接過唐西川手裏的筆記本。
“我在吃飯啊！這個時候食堂正在開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一身工裝，正坐在唐西川的對麵。
“嗯，你回去吧。”
“好的。”女人說完，就從唐西川對麵的椅子上站起來，朝會場的門外走去。
“下一個。”唐西川剛想叫下一個上來的時候，卻被身邊的程靈漾搶了先，隨後兩個人相視一笑。
“唐先生，程小姐。”這次上來的是一個男人，大概有四十多歲的樣子，看到程靈漾和唐西川微微點頭。
“做下吧，你叫什麽名字？”唐西川伸手，示意男子可以坐下說話。
“我叫魏建國，來咱們廠裏有十多年了。”男子按著剛才唐西川問話的程序，一一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哎呦，我這肚子好疼啊！不行了，我得去個廁所。”就在唐西川還沒有問完，前麵的人群就已經出現了騷動，一個男子捂著自己的肚子，彎腰準備走出去。
而他這異常的舉動卻引起了唐西川的懷疑。
“站住，我有話要問你。”唐西川沒有直接說明白，而是讓男子先站住。
但是不說還好，說完以後男子反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甚至已經忘了自己還裝在生病。
“讓開，讓開啊。”男子已經顧不上裝肚子疼的捂住肚子，而是騰出手開始推搡著自己的同事，可是這麽多人，又豈是他說走就能走的了的。
“讓你站住沒有聽到麽？”唐西川一個健步衝了上去，一把扣住了男子的肩膀，而這個時候，程靈漾和王廠長也跟了上來。
“張老三，你見鬼了？跑什麽？”王廠長走上來，用手指著張老三恨鐵不成鋼的指責著。
“他就是那個看管員？”唐西川看向廠長，似乎是明白了點什麽。
“是啊，因為他上過幾年懂點電腦，所以就讓他做了監控，平時不忙的時候就幫大家搬個東西啥的。”廠長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帶著幾分忐忑像唐西川解釋著。
聽王廠長這樣一說，唐西川似乎是已經全部明白了。
“辛苦大家了，你們都先回去上班吧。”在心裏確認就是張老三縱火的事實後，唐西川讓其他的員工都離開了會場，但是扣住張老三的手卻沒有鬆開過。
待所有人都離開以後，唐西川把他摁在了椅子上。
“說吧，怎麽回事。”看著一直低頭不語的張老三，唐西川帶著幾分嚴厲的語氣問道。
“…說，說什麽啊？我什麽都不知道。”慌張的抬頭看了一眼唐西川，又趕緊低下了頭。
“砰……”
“為什麽放火？”看著抵死不認的張老三，唐西川憤怒的拍案而起。
“我……我沒有放火，你有什麽證據啊？”張老三不承認，還反過來問唐西川。
“還要什麽證據？”唐西川眯著眼睛走到了張老三身邊，突然的蹲下身把張老三嚇得夠嗆。
“你這是要幹什麽？”他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這個看上去高貴的男人究竟要對自己做什麽。
“你腳上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伸手把張老三的黑色的布鞋脫下，一股腳氣讓程靈漾和王廠長都不禁捂住鼻子，但是離得最近的唐西川卻不是很在意。
“這是我的鞋，你單單憑借這個又能說什麽？”張老三不服氣的看了唐西川一眼，本來以為唐西川會有什麽有利的證據，沒想到卻隻是隻鞋。
“你這隻鞋上有著火以後燒焦的物體，而據我所知，從著火以後就隻有我和靈漾進去過，就連廠長都沒進去。”
“那麽請問，你鞋子上這些東西是怎麽回事？”唐西川一連串的問題，讓張老三啞口無言。
“我……”
“老三啊，要是你幹的就趕緊承認，或許唐經理能從輕發落。”還沒等張老三開口，王廠長就趕緊敲著邊鼓，看似實在討好的幫唐西川，實則是想和這件事情擇清關係。
“說，你為什麽要燒那些貨物。”蕭然，看著猶豫不決的張老三，唐西川已經沒了耐心。
“我沒有燒。”
“你還在狡辯。”唐西川猛然的轉過身，憤怒的指著不敢抬頭的張老三。
“我真的沒有燒，那些料子是藏起來了。”張老三心虛的低著頭，後半句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什麽？”
“那些被燒的都是一些廢品，真正的貨被子藏起來了。”最終，張老三承認自己就是那個縱火犯，卻不承認自己燒的是公司的東西。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說著，廠長揪著張老三的衣領，作勢就是要給一巴掌的樣子，卻被善良的程靈漾伸手攔住。
“廠長，現在不是打人的時候。”一把拉住王廠長的胳膊，程靈漾輕輕搖了搖頭。
“那些料子現在在哪？快帶我們去找啊。”眼下，唐西川最關心的還是那批不料，現如今沒有燒毀，那公司的損失就會降低一些。
“我…我帶你們去找。”張老三試幾次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最終又坐了回去。
“走吧。”唐西川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張老三可以站起來。
在廠裏最偏僻的一個角落裏，張老三帶著一眾人來到這裏，在一個被塑料布蓋著的突出物體前，張老三停住了腳步。
“都在這了。”順著張老三指的地方，王廠長一把掀開了塑料布，本來生氣的臉色更添了幾分怒意。
“是這些麽？”雖然唐西川是這次產品的負責人，卻不知道廠裏到底進了多少貨，所以，他也隻能詢問王廠長。
“不對，這些連三分之一都不到。”把布料蓋住，王廠長輕輕的歎氣。
“你快說，其他的貨呢？”此時的唐西川已經完全沒了耐性，一把揪住了張老三的領子，感覺這個家夥戲耍了自己，竟然拿這麽點東西就想蒙混過關。
“就，就這麽多了。”張老三站站索索的，更是目光閃爍的不看看唐西川等人。
“快說。”
“被我賣了。”
“什麽？”唐西川沒想到，自己煞費苦心的，竟然得到這樣的回答。
“唐經理，你就饒恕我這次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張老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帶著幾分僥幸，開始和唐西川打起了感情牌。
看唐西川想要動手，怕惹出事來的程靈漾趕緊阻攔，帶著些許的同情，程靈漾又善心大發。
“西川，算了吧，他也不容易。”
“程小姐，你可別被他給騙了啊，他光棍一條，哪裏來的一家老小啊，他偷廠裏的東西八成就是為了還賭債。”這個時候，聽張老三這樣說，王廠長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張老三怎麽也沒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廠長竟然出賣了他，看王廠長的眼神裏帶著幾分恨意。
聽王廠長這麽一說，本想放他一馬的唐西川，又從新審視了這件事。
“王廠長，你把他送到派出所吧。”唐西川知道，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就不單單是廠裏的私人恩怨，張老三已經牽扯到了刑事犯罪。
唐西川還沒說完，就看跪在那裏的張老三重重的又磕了幾個頭。
“唐先生，您就饒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啊。”張老三哭天抹淚的，掙紮的想要去抱住唐西川的大腿，卻被王廠長叫過來的人拉了回去。
待張老三被人送走後，王廠長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帶著幾分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麽事要說。
“廠長，你還有什麽事？”感覺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本欲離開的唐西川停住了腳步。
“唐先生，程小姐，那批被張老三賣掉的貨，是咱們廠裏近期的一個大單子，現在布料沒了，這個怎麽生產啊？”王廠長帶著幾分詢問，但似乎又是在請求，但是自己知也有些責任，就不敢直接開口。
“幫幫他吧。”程靈漾似乎是看出了廠長的為難，直接替他說了出來。
“這樣吧，我個人會給廠裏拿些錢，你們該進貨就進貨，該生產生產，看這樣行麽？”把自己的想法說完，帶著幾分愁容，唐西川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謝謝唐經理，謝謝程小姐，你們可是把廠長給救了。”說著，王廠長一連給唐西川鞠了幾個躬。
程靈漾本來以為，事情可以就這樣圓滿的解決，可是，現實遠沒有她想的這麽容易，就在兩個人反成的路上，遠在一百多公裏外的唐老爺子打開了電話。
“父親，您說。”唐西川帶上藍牙耳機，表情淡漠的握住方向盤。
而電話另一頭的董事長辦公室裏，唐父早已暴跳如雷。
“你現在在哪？工廠的事你都知道了麽？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小的事你都處理不好麽？”唐父一隻手摸著已經悉數不多的頭發，另一隻手打著電話，此時正氣的來回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