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調查
之後的幾天，唐西川都一心撲在了工作上，沒去找程靈漾，也沒再去顏夕的小別墅。
程靈漾也是一樣，每天都在忙活著和國外企業的合作計劃。
隻是這天，有幾個警察找上了門，直接到程靈漾的辦公室調查情況。
程靈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依然鎮定自若地給他們各倒上了一杯茶。
“不知幾位警官今日來找我有什麽事？”
幾位警察欣賞地看著程靈漾，不管是誰看到幾個警察找上門總會有點慌亂的吧，但是她卻一點緊張都沒有，坦坦蕩蕩的。
不過這件事還真的和她沒什麽關係，“最近我們市又新起了一起綁架案，我們懷疑是慣犯，有可能是和綁架您的是同一夥人。”
“你們是怎麽知道的？”程靈漾疑惑不已，她並沒有報警啊。
“剛開始是有個路人看到了報了警，後來您的朋友又到警局要求我們務必把綁架您的匪徒找到。”警察解釋道。
“我的朋友？”程靈漾想了會，突然意識到了是誰，“是陳科嗎？”
“是的，是陳先生。”警察回答道。
程靈漾一陣感動，沒想到到今天陳科依然在為她調查著這件事。既然這樣，那她就不會再輕易放過顏夕了。
“各位警官今天來找我是需要我做什麽嗎？”
“是的，我想讓你說一下那天你被綁架時可有發現什麽綁匪的特征？或者你平素有什麽仇家或者懷疑的人都可以跟我們講。”警察見程靈漾願意配合當然是笑逐顏開。
唐西川原本在辦公室批文件，讓秘書去找程靈漾那幾份關於和外國企業合作的報表。
不過一會兒秘書便兩手空空回了辦公室。
唐西川見秘書沒有拿到報表，眉頭蹙了蹙，“怎麽？程靈漾呢？還沒把報表整理出來？”
“不……不是。我沒進副總的辦公室，裏麵有幾個警官正在找警官談話，閑雜人等不能進去。”秘書看到總裁隱隱發怒的麵容，唯唯諾諾地報到。
“去了程靈漾的辦公室？”唐西川停下了筆，細想程靈漾最近的行為，貌似都規規矩矩，怎麽會被警察找上門。
“是的，現在還在談話。”
“來了幾個警察？”唐西川問道。
“四五個吧，我就望了一眼，沒太看清。”秘書的聲音越發低了，怕唐西川把怒火發到她的身上來。
“行了你下去吧。”唐西川又拿起了手中的文件，那時程靈漾的事情，他和她已經沒了關係，還去管她做什麽！
唐西川將文件翻來翻去卻始終看不進去，腦海裏總閃過程靈漾頭低低地被警察扣著手銬帶走的場景。
不行！唐西川把筆拍在了桌子上，“噌”一下站了起來，便往程靈漾的辦公室走去。
唐西川邊走腦袋便越加清晰了起來，難不成是因為唐肖被綁架的事情？是了，除了這件事難道還有他不知情的？
不過她綁架唐肖的事情他已經決定放她一馬了，怎麽警察還會找上門來？唐西川心下納悶，難不成是最近他冷落了顏夕，顏夕又想著法子來害程靈漾？
這樣想著唐西川就加快了他的腳步，他是孩子的爸爸，如果他選擇撤訴，那程靈漾就沒事了。
唐西川來到程靈漾的辦公室門口，看到程靈漾是坐著和警察談話，並無什麽懼色，心也漸漸回落。
或許不是因為那件事呢！唐西川最終決定還是不要那麽衝動，現在外麵看看動靜再說。
萬一程靈漾犯的是其他的事，他又把這件事情捅出來那不就罪上加罪了？
此時唐西川想的完全就是怎麽幫程靈漾脫罪，而並沒有想到她如果一而再地犯事，那她的心思到底是如何地歹毒！
隻是他在門外所聽到了簡直顛覆了他向來對程靈漾的認識——
“程小姐您是說您在地下停車場一下車就有一群人圍上來將您綁走了？那您看到了那些人的長相了嗎？”
程靈漾搖搖頭，“有人在我身後用一塊濕布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便暈了過去。隻是迷糊間感到有兩個男的將我抬上車。”
什麽？程靈漾竟然被人綁架過？什麽時候的事他竟然不知道？唐西川的臉黑了下來，竟有人這麽大膽敢綁架他的女人！此時他已經完全忘了程靈漾此時已經和他脫離了關係，但是他此刻燃起了熊熊地對於程靈漾的保護欲。
“那你又是怎麽脫險境的呢？”警察接著問道。
“我那位朋友應該有告訴您了吧。其實他應該會比我清楚，因為我一上車就完全暈了過去，甚至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他們把我帶到了什麽地方。我朋友說他是在一個沒什麽人的小區發現了我在一輛廢棄的麵包車上。”
警察點點頭，和陳科的口徑完全一致。
唐西川在門外聽得緊緊捏起了拳頭，“朋友？”他已經能再到程靈漾所說的朋友是指誰了，沒想到那麽危險的一個時刻居然是陳科在她的身邊！
“所以您的意思是說，綁匪並沒有向您要求什麽贖金？自從綁了您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是的，他們似是不想讓我在那晚回家。”程靈漾說著端起茶抿了一口。
“程小姐這句話作何解釋？你身為堂堂唐少奶奶難道他們不是為了劫財？”警察對程靈漾的說法疑惑不解。
程靈漾淡笑地朝警察搖了搖手指，“您這句話說錯了哦，我現在可不是什麽唐少奶奶了。”
警察沒想到程靈漾竟能夠如此笑談她的婚姻。
門外唐西川聽到程靈漾如此急著撇清跟他的關係，心就一陣生疼。既然她跟他已經沒了關係，他此刻就應該轉身離去，隻是他卻邁開不了腳。想了解更多關於她的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程小姐被綁架時可還是唐少奶奶？”雖然外界已經傳出她跟唐西川離婚的消息，但是具體情況卻撲朔迷離。
比如說離婚的時間，財產分配，還有程靈漾在唐氏的地位。
“噢，那時候還是的。”程靈漾點點頭。
“那我剛剛的疑問就還是成立的，程小姐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警察接著問道。
“其實在我綁架的那一天，S城還有另一起綁架案。”程靈漾淡淡的一句話讓警察和門外的警官都吃了一驚。
難道？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唐西川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卻在心裏禱告著千萬別是那一天。
但是上天好像聽不見唐西川的禱告，程靈漾淡淡地聲音此時卻極其殘忍地淩遲著他的心——
“還有另一起綁架案？為什麽我們不知道，並沒有人來報警啊！”警察不淡定了，沒想到一向治安良好的S市竟在一天之內發生兩起綁架案，如果傳出去，他們警察的顏麵可就要丟盡了。
“因為另一起綁架案的受害者認為我是那起綁架案的主謀，所以就沒必要報警了。”程靈漾自嘲道，即使過去了那麽久，她依然記得那天下午的那個場景。
警察見程靈漾越說越離譜了，“程小姐指的那起綁架案的受害者是誰？”
“便是唐家的小少爺。”程靈漾抿著茶觀察著警察們的表情變化，果然和她預想中的差不多。
“我想這就能解釋為什麽匪徒隻是綁架我卻沒支會唐家了吧。”程靈漾接著說道，“我一晚上沒回去，而唐家少爺也在同時失蹤。別人不亂想就難了吧。”
警察一陣唏噓，看來這唐少奶奶真的不好當啊，不僅要忍受丈夫和情人的孩子，還要替人背黑鍋。
“程小姐為什麽當初不報案呢？”連警官也替她抱不平了，“我們著有案底就能證明您的清白的。”
“沒那個必要。”程靈漾淡笑著，此刻她竟然從警察的眼裏看出了一絲悲憫。她真的活成了別人眼裏的可憐蟲嗎？
“橫豎也就是關起家門自家鬧，他們也不會把我送上法庭。”
“關起家門自家鬧”唐西川聽到這句話後悔不已，再聽不下去，倉皇離開。
他想起那日程靈漾蒼白的臉，他明明也已經注意到她不舒服，卻從來沒有注意到她發生了什麽，而是聲聲指責程靈漾綁架了唐肖……
他還記得程靈漾其實也跟他說了她被綁架了，可是他竟然不屑一顧，以為她又編了個可惡至極的謊話！
他那天動了手了吧？他那天砸了她的床頭燈了吧？他那天說了很多汙穢不堪的詞語了吧？
唐西川一度跌跌撞撞走回辦公室，一手錘向了辦公室是桌子……
程靈漾自從警察眼裏看到悲憫的成分就不想跟他們再聊下去了，“倒是讓幾位警官見笑了。我對那天的綁架沒什麽印象，或許你們可以從唐家小少爺那裏著手破案。當然你們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一定配合。”
警察自是聽出了程靈漾話語裏逐客的意思，而且問得也都差不多了，一個答案也隱隱在他們胸口呼之欲出。不過警察講求的是證據，沒有證據一切猜測都算不得數。
“那便不打擾程小姐了。程小姐您接著忙。”警察說著便告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