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難堪
程靈漾微微一笑，回應道：“是啊，以前我有我自己的工作，所以並沒有到唐氏集團上班。”
陳科若有所思地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接著問道：“那你怎麽現在又加入了呢？”
程靈漾知道陳科這是在試探自己，一時之間她還猜不透這個男人的目的，不過她是肯定不會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的。
“陳先生，請原諒。有些事情，我不能向您說得那麽明白。”
麵對直接的拒絕，陳科笑著致歉道：“對不起，是我多嘴了。我自罰一杯！”說罷，男人仰頭喝光了杯中之酒。
之後的時間，陳科沒再和程靈漾多聊關於她的話題，而是更多地把重點放在了談判的相關事宜上。
宴會結束，陳科禮貌地將程靈漾一行人送到酒店門口。
告別時，程靈漾大方地伸出手來，跟陳科微笑道：“多謝你的款待，我們明天再見。”
“明天見。”陳科和程靈漾握了握手，隨即他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如果不是程小姐有專車接送，我倒真想親自把你送回家去。那樣的話，至少我們還有一路的時光可以聊天。”
程靈漾搖頭輕笑道：“不必了，陳先生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反正過不了幾個小時，我們又會再見麵。”
陳科嘴角微微上揚：“說的也是，那程小姐，祝你晚安。”
“晚安。”程靈漾禮貌地點點頭，和副主管一起坐上專車，離開了。
路上，副主管對程靈漾說道：“程小姐，據您觀察，陳科這個人怎麽樣？”
程靈漾沒想到副主管會問這樣的問題，她思考了片刻，說道：“他雖然年輕，卻很有城府。在我看來，他表麵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隻是他的偽裝。這個人，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商界奇才。”
副主管點了點頭：“您說得太對了！有人曾經說過，再過幾年，陳科和他的陳氏集團就將和我們唐氏集團並駕齊驅。這話在當時被唐總聽到了，我看過他的反應，好像並不以為然。程小姐，您是總裁夫人，在適當的時候，您應該提醒一下唐總，讓他對陳科有所注意。”
聽完這番話，程靈漾在心裏苦笑起來：“是啊，我是總裁夫人。可我這個夫人的影響力，在唐西川那裏還趕不上某位秘書！讓我去勸他，是根本不會有效果的。”
當然這些都是程靈漾的心中所想，表麵上她還是衝著副主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向他說的那樣做的。
車子駛到程靈漾的家門口，程靈漾下車後與副主管告別，轉身便徑直入了家門。
忙碌了一天的程靈漾疲憊不堪，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趕快衝個熱水澡，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鑽進被窩美美地睡上一覺。她清楚地知道，明天所要麵臨的談判形勢，要比今天更為複雜，自己必須養好精神，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應付得了。
可是心中所想往往難以如願。剛一進客廳，程靈漾迎麵就看到了唐西川那張冷若冰霜的麵龐，她早就習慣這個男人如此看待自己。她加快腳步，並下意識地扭過頭去，假裝看不見他那雙犀利如電的眼神。
“站住！”唐西川果然不會這樣輕鬆的放過女人，他高喊一聲，震得滿屋子都是回音。
“幹什麽？”程靈漾冷漠地回了一句。
唐西川幾步邁到妻子麵前，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讓你去談判，不是讓你去加班！你看看表，現在幾點了？！”
程靈漾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冷冷道：“這才十點多，算是很晚嗎？”
程靈漾突然感到麵前這個男人十分地可笑。以前他經常淩晨一兩點鍾回家，自己體諒他工作繁忙，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埋怨過他。現在可倒好，自己稍微晚回來一點，他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數落起自己來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不通情理的男人？
“唐西川，我告訴你，我這個點回來是因為今天談判時間很長，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與會人員。我現在要去休息了，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程靈漾說完，便想邁步離開。
讓她沒想到的是，唐西川一個箭步又攔在她的身前。
“你真的是去談判了嗎？”唐西川用充滿懷疑的語調問道。
程靈漾冷冷道：“我說過了，你可以去問和我一起去的那些人。”
“問他們？”唐西川突然嘴角泛起一抹嘲諷：“他們會跟我說實話嗎？你可是總裁夫人啊，他們敢當著我的麵說你的不是？”
程靈漾有些發怒道：“唐西川，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到底在懷疑我什麽？”
唐西川眯起眼睛，心裏不知為何泛起一絲不適：你身上為什麽會有酒氣？你是不是和那個叫陳科的家夥一起喝酒了？”
程靈漾瞪大眼睛，唐西川的問話讓她百口莫辯。她知道唐西川所謂的“喝酒”是另有其意，自己不管怎麽解釋，這個男人都是不會聽從的。既然如此，還不如什麽都不說！
“對不起，無可奉告！”程靈漾硬生生地丟下這七個字，直接踏上了去臥室的樓梯。
唐西川看著女人的態度，心中驟然升起一股火氣：“程靈漾，你以為父親讓你做了公司的大股東，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地去勾引別的男人？我告訴你，隻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把你趕出公司！並且永遠不讓你回來！”
唐西川是不是真的聞見了程靈漾身上的酒氣，這個程靈漾不得而知。但他身上那濃重的酒味，程靈漾倒是聞了個真真切切。她不想把自己所剩無幾的精力，浪費在和這個不講理的酒鬼鬥嘴上。所以，程靈漾用最為明確的語言，結束了和男人的爭論。
“唐西川，我還是那句話，隻要把屬於我股權還給我，我就會和你離婚！”說罷，程靈漾進了臥室，把所有的焦躁和不快統統關到了門外。
幾分鍾後，她聽到了唐西川甩門而去的聲響。偌大的房子裏，又隻剩下程靈漾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當副主管來接程靈漾前往會場時，發現了她那化妝品也無法掩飾的黑眼圈。
“程小姐，昨天晚上是不是沒休息好啊？”
程靈漾尷尬地笑了笑：“沒事，隻是看材料時間長了一些，不要緊的。”
副主管關切道：“程小姐，您可是我們這次談判的頂梁柱啊！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這樣我們就會安心很多。”
程靈漾感謝地點點頭：“知道了，我會的。”
等他們趕到會場的時候，意外發現昨天遲來的陳科，今天卻來得格外早。
“程小姐，早上好！”陳科熱情地打著招呼，當他走近程靈漾時，臉上的表情突然間變了變，但這種改變隻維持了刹那就消失了。
程靈漾微笑道：“看來陳先生也發現我有黑眼圈了？”
看到自己的心事被“拆穿”，一向對事情滿不在乎的陳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我這個人不怕別人挑我毛病。為了咱們談判能夠順利，就算我的黑眼圈再濃重一些，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程靈漾很大度地說道，她用一股充滿正能量的氣場，征服了包括陳科在內的在場眾人。
“那好，我們開始吧。”陳科收起平時的隨性做派，很正式地對程靈漾說道。
雙方安坐就緒，第二天的談判就此展開。
令程靈漾沒想到的是，今天的陳科一改昨天據理力爭的態度，給唐氏集團留出了相當大的利益空間。作為談判代表，自然是要給自己的公司謀取利益。陳科這種反常的讓利做法，一度讓程靈漾懷疑是不是對方設下了什麽陷阱。可是經過探究，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陳科確實是誠意十足，他所看重的是雙方通過這次合作加強互信。從而能夠長期、有效地合作下去。
“程小姐，眼前的利益固然重要，可我們更看重的是與貴公司進行長期的交流與合作。相信通過這次談判，你是能夠感受到我們的誠意的。”
程靈漾佩服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陳先生，我們感受到了。”
就這樣，本市兩家巨頭的合作談判很快有了結果：雙方成功簽訂了項目合同，一切都在圓滿中落下了帷幕。
臨別時，陳科主動找到程靈漾，誠懇地說道：“程小姐，希望以後我們能常聯絡。我覺得，我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程靈漾微笑道：“謝謝你這麽看重我，有機會我們再聊。”
“好，一言為定！”陳科的臉上又浮現出了那隨性的笑意。
唐氏集團與陳氏集團合作成功的消息，在本市的商界引起了巨大震動。在程靈漾一行人坐車回到公司大門口的時候，發現這裏已經被大批的記者所包圍了。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程靈漾問副主管。
“當然！您說，需要我做什麽？”
程靈漾歎了口氣道：“能不能幫我把這些人引開？我不想出現在他們的鏡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