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辭掉

  “怎麽？沒聽明白？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這一聲問，唐西川明顯加重了語氣裏的威嚴。


  而電話那頭的校長可就沒那麽輕鬆了，他聲音略微抖動地反問道：“唐總，我想冒昧地問您一句，您和程老師之間有什麽瓜葛嗎？”


  唐西川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她一個幼兒園老師，我和她能有什麽瓜葛呢？”


  “那您是和她有恩怨？”


  “沒有！”唐西川粗暴地回了一句。


  校長更加納悶了：“既無瓜葛又無恩怨，那您為什麽要我把她給辭掉呢？”


  唐西川明白，雖然校長是有社會經驗的人，但骨子裏還保有一種文人特有的倔脾氣。你要不跟他把事情說明白，他會一根筋地跟你糾纏下去。


  所以唐西川決定不跟他再打哈哈了，直接撒謊了事。


  “我跟你說過了，像程靈漾這樣優秀的人才，留在你那裏當幼師實在是太屈才了。所以，我想……”


  “哦！我明白了！什麽都不用說了唐總，我明白了！”校長恍然大悟道，仿佛明白了一切。隨後他歎了一口氣，無比惋惜地說道：“其實，我們的教師隊伍很需要像程老師這樣的人才加入。唉！人各有命，不能強求啊！”


  唐西川知道，校長已經上了自己的當，但為了讓事情保險一點，他還是特意囑咐道：“你明天通知她的時候，不要說是我的主意。等有機會，我會親自跟她解釋的。”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您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嗎？”


  唐西川本想掛斷電話，可突然間他腦子裏又冒出一張別的麵孔，一張同樣讓他厭惡的麵孔。


  “哦，還有啊。你們那兒是不是還有一位叫劉飛的男老師？”


  校長有些奇怪，怎麽唐西川這麽了解他們學校的情況？當然，這話是在心裏想的，不能說出來。


  “是啊，劉老師也是剛來的新老師。怎麽，唐總也看好他了？”


  唐西川連忙否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提醒你，男老師和女老師不一樣，他們需要更多的錘煉來提升自己。以我自己管理企業的經驗來看，多給他布置點麻煩的、棘手的工作，可以有效地使他進步。我的這個方法，你可以試試看。”


  在校長聽來，雖然唐西川沒有明說，但弦外之音已經不言自明了。他隻好答應道：“好的，我會按您的要求去做。相信劉老師能夠把事情都完成好。”


  “那就這樣吧，有什麽需要，你可以隨時打電話找我。”唐西川心滿意足地說道。


  “謝謝您對學校教育事業的大力支持！有時間也請您來學校做客！”


  “沒問題，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的。”


  電話掛了，唐西川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程靈漾和平常一樣按時來到學校上班。盡管前一天的經曆讓她的心靈備受煎熬，但生活畢竟還得繼續下去。程靈漾知道，自己的萎靡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她必須抬起頭來，一步一個腳印堅強地走下去。她要用自己的雙腳，踏出一個光明的未來。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往往特別的骨感。程靈漾還沒踏進辦公室，就被同事叫到校長室去了。


  “校長，您找我？”一來到校長室，程靈漾就感覺氣氛好像不太對頭。這一點，從校長那張異常嚴肅的臉上可以很明顯得瞧得出來。


  “程老師，來，坐下。”校長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對麵的空椅子，對程靈漾說道。


  程靈漾有點惴惴不安地坐了下來，她看著校長，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開始蔓延。


  “程老師，雖然你剛來學校不久，但你的勤奮和努力，已經給我和老師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說實話，我們的教師隊伍就需要你這種一絲不苟的精神。”


  “您太過獎了，我隻是做了一些我應該去做的工作。”程靈漾勉強地笑了笑，她知道，校長的話還遠遠沒有說完。


  果然，接下來校長的語氣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但是今天，我還是要無比遺憾地通知你，因為教學任務調整的需要，我們學校的教師班子也必須要做出相應的調整。經過慎重研究決定，程老師，你……被解雇了。”


  校長這句話一出口，程靈漾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地一聲響，簡直像是要爆炸似的。


  “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程靈漾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她好不容易為自己找到的出路，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坍塌了，這讓她實在是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