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程靈漾暈倒

  “程老師！”


  程靈漾聽到顏夕的喊聲，她加快了腳步，可是很快就有一隻手抓住了她。


  回頭，顏夕含著一絲哀求的眼神映入眼簾，她的視線順著顏夕的肩膀往下，看到了顏夕抓住她的那雙手。


  這雙手真好看，可是對於程靈漾來說卻是那麽惡心！


  “放手！”


  程靈漾狠狠地一甩，顏夕整個人就像飛了出去一樣跌倒在了地上。


  “你幹什麽！”


  唐西川牽著孩子剛好出現，看到顏夕跌倒在了地上，他和孩子一起去扶了起來。


  剛才那聲嚴厲的質問，帶著咬牙切齒的厭惡，讓程靈漾的心中的裂縫又深了幾分。


  原來自己有這麽大的力量，輕輕一甩就能把顏夕摔成這個樣子。


  程靈漾看著已經是麵容哀戚的顏夕，那張姣好的麵容上，掛著淚痕，旁邊路燈散發的光芒而閃爍，楚楚可憐。


  顏夕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聰明得讓人討厭。


  程靈漾隔著幾步之遙，看著自己的丈夫，溫柔地扶起另一個女人，她覺得這和做夢一樣，卻是一個醒不來的夢。


  她是知道顏夕的，甚至偷偷地查過她的照片，她不明白為什麽明明離開了的人，怎麽就回來了？


  “五年前不是走得很瀟灑嗎？還回來幹什麽？是看到我和唐西川結婚了，嫉妒了，覺得這個男人不屬於你了，你故意回來的？看到他這麽心軟地回頭了，你是不是很得意？”程靈漾的聲音有些涼，隨著夜風而飄散。


  這樣的質問，讓顏夕和唐西川都怔住了，唐西川本就充滿了不悅的神色，更加陰沉起來。


  “你是靈漾吧？對不起，你誤會了，你別這樣說西川，他是你的丈夫。”顏夕的語氣帶著一絲懇求的味道，在程靈漾聽來，說是虛偽的味道更加合適。


  唐西川看著程靈漾冷笑的臉，眼底的厭惡不加掩飾。


  程靈漾知道，顏夕的回來算是給了唐西川一個離開她的機會。


  厭惡是一時的嗎？

  不是，是日積月累的那種討厭，找到了一個爆發點而已。


  唐西川攔住了還想繼續解釋的顏夕，他擋在了顏夕的麵前，眉眼裏的冰冷，姿態上的疏離，都體現得剛剛好，他說：“用不著和她解釋那麽多，這樣的人不需要解釋。”


  程靈漾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聽唐西川的語氣，大概是一個很差勁的人，比不上顏夕的一分一毫，否則唐西川又怎麽會在結婚這麽久以後，一見到顏夕回來就忘記了以前？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程靈漾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什麽也不用再說，這個時候隻有離開才能保留最後一點點自尊。


  程靈漾轉身便走，她的腳步很急，不給顏夕任何再拉扯她的機會。


  “靈漾！”


  顏夕卻不管那麽多，她眼裏的得意悄然滑過，剩下的焦急和無奈拿捏得恰到好處，她掙開了唐西川的手，追著程靈漾往前跑去。


  “靈漾，你先聽我說，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顏夕追上了程靈漾，她再度伸手想要去抓住程靈漾的手，可是程靈漾卻先一步躲開了，她往前跑了幾步，躲開身後的人。


  唐西川看著顏夕可憐兮兮地追著程靈漾解釋，而程靈漾的神情卻是那麽不屑一顧，充滿了排斥。


  他以前怎麽沒有發現，程靈漾是這麽讓人討厭的一個人？


  就在顏夕的手又抓住了程靈漾時，程靈漾下意識地想要甩開，可是她感覺自己的身子一傾，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重重地推倒在了地上。


  顏夕有些不忍心地看著程靈漾，想要蹲下去扶起她，可是唐西川卻拉住了她。


  “走吧！”


  唐西川抓住了顏夕的手，沒有看過地上的程靈漾一眼，而是牽住了旁邊的孩子，將他們帶著離開了這裏，他此時不想再見到程靈漾那無理取鬧的樣子，以及刻薄刁難的神態。


  一股揪痛的感覺從程靈漾的小腹那兒往上冒，她捂住了小腹，臉色刷白，想要叫住唐西川卻已經沒有了力氣出聲。


  那道修長的背影，隨著夜色的漸濃而隱去，程靈漾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有溫熱的液體從她的大腿根處開始蔓延。


  怎麽會這樣？


  程靈漾的眼睛有些模糊，已經看不清東西了，她哆嗦著伸手在自己的大腿那裏碰了一下，粘稠的血便沾染上了指尖，她借著昏暗的路燈看著指尖的鮮血，隻覺得天昏地暗。


  “誒，這裏有人暈倒了？”


  一聲驚呼，是程靈漾昏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