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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受辱

  奧斯萊帝國的夜生活很繁華,醉仙苑滿滿當當的各個階層客人就可見一斑。


  李朝陽身邊坐了一位麵帶輕紗,衣著樸素的鳳眼麗人,她很安靜,也很禮貌,隻是時不時的為李朝陽斟著酒,就那麽靜靜坐著。


  齊賽身旁的阿梅剛開始倒挺活躍,不過後來略微有點拘謹,看她臉上的笑容都似強擠出來的,她也時不時為齊賽斟滿酒杯。


  即使心思活絡的李朝陽也百思不得其解,想起阿才走前那仍殘留震驚的表情,阿梅轉變,是因為什麽呢?


  本要多兩個活躍氣氛的人,到最後卻多了兩個悶葫蘆,李朝陽心中苦笑,還是花錢的悶葫蘆,這叫什麽事!看來還是要靠哥了。


  “齊兄,你修煉的目的是什麽?”


  要想引起對方興趣,首先得談別人感興趣的話題,李朝陽深諳此道。


  一直以來,齊賽對自己的修煉情況頗為自信,十五歲的先天境圓滿,放眼整個奧斯萊帝國也是屈指可數,若不是因為李朝陽有著先天境無法企及的詭異的道法,若光憑借武道,他自信不弱於對方。於是心生向往道:“小弟以為,修煉的目的就是與天爭命,不斷的打破自己的極限,舉世無敵。”


  李朝陽不禁愕然,修煉一道就這麽暴力?


  蒙麵女子不著痕跡點了點頭,似乎覺得理所當然。


  阿梅滿臉崇拜,一屁股朝齊賽挪得更近了一些,隻讓得齊賽不自覺的悄悄側移,渾然沒了剛剛的豪氣。


  “李公子認為呢?”


  蒙麵女子扭頭注視著李朝陽的眼睛,輕聲問道。


  齊賽也忘了忸怩與不安,期待的等著李朝陽的見解,一個另類的先天境二重,讓他很是好奇。


  “修煉啊,我覺得就是為了能有順其自然的權力,就是為了能得過且過的活著。”


  李朝陽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讓在場眾人細細咀嚼都無法明白的意思。


  “這話何意?”


  李朝陽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輕輕解釋道:


  “人生有太多的無奈,每一刻都在麵臨著選擇,或被迫選擇,或主動選擇。順其自然是一種心態,也是一種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表象,修煉的目的,我認為是與道同鳴,脫離煩惱,一切順應本心。”


  他沒有解釋冥冥中在背後有一股推著他向前走的力量,沒法解釋那黑炎帶給了他未知的恐懼,一切都隻是為了活著而必須去弄清楚真相的無奈。


  “又有幾人能順應本心?”


  齊賽雖沒聽懂李朝陽的話,但字麵的意思似乎讓他不大讚成,順其自然,那修煉做什麽?

  蒙麵女子眉頭緊蹙,似聽懂似又不懂,看李朝陽的落寞樣子,也沒再問什麽,隻是越發好奇其中深意,眼前男子明明修為很低,卻為何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


  “李兄,我很好奇,李兄認為什麽才是修煉呢?”


  齊賽一本正經請教。


  “有心,修煉就無處不在。畢竟修煉無外乎內外,肉身筋骨、靈魂感悟,一陰一陽,一動一靜,據我所知,武魂不過是大道對每一個人靈魂上天然賦予的禮物,就像有人天生適合用劍,有人天生適合使刀一樣。”


  李朝陽毫不介意將自己的感悟向幾人分享,畢竟,知識總歸是知識,當去感悟到它,能夠適用於自己的才能成為智慧。


  “李公子真是先天境二重嗎?”


  蒙麵女子狹長鳳目中跳動著瑩光,她心中震撼,以陰陽將修煉一途一語道盡,饒是她飽讀詩書,也甘拜下風。


  齊賽似有所感,卻又覺一無所知。其實難怪他有這樣的情緒,就連李朝陽自身也是一知半解,隻暗中佩服老祖宗的智慧浩瀚如海,讓自己大大裝了一會。


  “詩仙子,原來你在這啊,可是讓我一頓好等,不知這幾位是?”


  一儒雅青年羽扇綸巾,風度翩翩的走到近前,對著蒙麵女子溫柔的笑著躬身作揖後,又打量著李朝陽、齊賽二人。


  原來蒙麵女子正是詩仙子。


  詩仙子對著李朝陽和齊賽歉意一笑,介紹道:“這位是文學院二年級大師兄杜文,這兩位是這屆新生比鬥第一的李朝陽公子和第二的齊賽公子。”


  “幸會,幸會。”


  杜文掃了一眼二人和桌麵,指著不遠處一個卡座溫和道:“人多熱鬧一些,那邊有幾個朋友在等諸位,不知李公子齊公子可否賞個臉,一同過去喝幾杯?”


  詩仙子笑吟吟的看著李朝陽,暗想他會如何應對。


  李朝陽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微微皺眉的齊賽,對著禮數周到的杜文微笑道:“杜公子見諒,我這朋友似不喜熱鬧,若有緣,下次在下做東。”心中卻是想著,我和你有緣,金幣和你沒緣。


  言外之意已然明顯。


  “你個龜奴,給你臉還不要臉了。”


  隻見一青年在被身旁女子耳語後,對著李朝陽大聲訓斥。


  齊賽和琴仙子二人眉頭緊皺,扭頭不滿的看向卡座怒罵男子,未料到有此變故。


  杜文倒是風輕雲淡的。


  李朝陽麵不改色,細細的打量了幾人後,戲笑的看著杜文,“你朋友?”


  “李兄不要介意,我這朋友喝醉了,胡言亂語。”杜文轉而又看向詩仙子道:“仙子,承你回複後,我可是高興了很久,既然這兩位朋友不願一起,你的意思呢?”


  詩仙子無奈的看了一眼李朝陽後,對著杜文回道:“杜公子且先回去,我等會就來。”


  李朝陽自顧和齊賽喝著酒,在言語上關於自身的侮辱,他都當做極小的事情,更何況在老東家這裏,他更懂得分寸。


  “李朝陽公子,我有幸在大比台上聽到公子一曲俠客行,總覺得是一首極妙的詩詞,本有心請教原文,奈何……總之今日之事,抱歉了。”


  說罷,詩仙子歉意的離開了。


  李朝陽咀嚼她的話,一時不知所以然,請教就請教,拐彎抹角的,一時間無語凝噎。


  “詩仙子怎會對那龜奴有興趣?”剛一變故,眾人心中不解,竟議論紛紛了起來。


  一時間,李朝陽再次成為場中焦點,戲笑對象。


  “哎,看來喜好什麽樣地方的人就是什麽樣的人。”


  李朝陽雖不懼流言蜚語,看似對眾人的指點置若罔聞,卻架不住心中慢慢滋生了一縷縷暴虐之氣。


  再無興趣在此處多留,正準備和齊賽告別之際,隻見阿才形色匆匆,一問之下才知:謝花花,暴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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