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雨夜行船
醉仙苑內，不一會就坐滿了七八十桌，熱鬧極了。觀眾人衣著服飾，非富即貴，個人神情，豪邁瀟灑。能到苑內消費得起的，在帝城都有一定地位。
妖豔男子、李朝陽及二女四人一桌，桌上除了幾個菜式，擺放了四個酒壺，英雄膽、桃花釀、菊花酒、葡萄酒。
飲罷最後一種，妖豔男子美眸中的精光不減，更是連連讚歎。
在聲色犬馬的環境中，這一桌儼然成了品酒之地，格格不入。
“郭兄，我自以為喝遍了天下美酒，沒想到你這裏隨便拿出一種都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佳釀，不知在何處可以買到？”
妖豔男子坐得身形筆直，放下酒杯，抬眼看著身旁的李朝陽。
“這是我自家的酒，這天下應該沒得賣。”李朝陽搖了搖頭，又替妖豔男子斟了一杯。
今天是怎麽了，我怎麽這麽大方了？一定是她們都有了著落心情好，對，就是這樣。
妖豔男子有點失落，無奈道了一聲可惜便沒有做聲。
兩個苑中女子倒是活絡，在場麵略有點冷之時勸酒調笑，三杯兩盞，許是二人酒勁上頭，氣氛更加鬧了起來。
“有意思。”在二樓一處較為陰暗偏僻的卡座，一位摟著一姑娘的青袍老者盯著台下李朝陽那桌上的美酒，有意無意間瞥了一眼李朝陽手指上的戒指。
與他同桌的也是三人，還有兩人，一位滿臉贅肉、大腹便便的中年和尚和在和尚懷中的嬌小女子。
“鬼老道，什麽有意思？”中年和尚的賊手往女子屁股上拍了一下，轉過頭來大笑問道。
“酒有意思，人也有意思。”鬼老道移開視線，看著桌上平日喝的酒，眼中居然有了不屑起來。
這時，有一位三十來歲的老鴇扭著腰肢、擺動著屁股走上台去。
下方人群很有默契的安靜了下來，像是形成了老規矩一般。
隻見老鴇笑容滿麵的對著台下眾人大聲說道：“感謝各位貴客捧場，我帝國每年一度的招生還有兩日就截止了，老規矩，接下來就是諸位貴客大展才華的時候了，誰能在曲藝上力壓群雄者，可與琴仙子獨處一室，共探曲道。不知有哪位貴客想先上來一試身手？”
台下眾人情緒高漲，麵紅耳赤，個個歡呼，有不少人雀雀欲試。
“琴仙子是誰？”
正和幾人調笑的李朝陽轉頭看向身邊的女子，開口問道。
妖豔男子臉上也是一個問號。
“我們醉仙苑有琴棋書畫舞五位仙子，個個美若天仙，我看郭公子和莫溪公子氣質不凡，不如也上台去試試，說不得能成為琴仙子入幕之賓。”
情兒的臉上雖然在笑著，但怎麽看都帶有一點羨慕。
陸續有人上了台去，演奏各樣樂器，李朝陽心中不屑又覺索然無味，大感無聊之下與妖豔男子作別。
從管事那已得知，河中各船本屬醉仙苑，於是花了數金租了一艘較大的花船，雇用了一船夫，冒雨登上船去。
與其浪費時間在那你儂我儂、虛情假意的，不如好好修煉一番更實在。
妖豔男子神情不定，略微思索一番，也尾隨李朝陽而去。
“小哥，將船停到離岸一百丈處後，你自找一間房歇息去吧。”
李朝陽吩咐一聲，步入船艙內。艙內儼然一居家擺設，三房一廳，每一個房間大大的窗台都緊閉著，裏麵裝飾純木質雕塑，桌椅床欄也被打造得極具特色。
桌椅都安置在長有兩米寬一米的窗旁，李朝陽換了身衣服，取出些許酒食放在桌上，打開窗戶，趴在窗台借助室內燭光望向外麵從天而降的大雨打在湖麵上泛起的漣漪，淅淅瀝瀝，劈裏啪啦的雨聲混雜著偶爾響起的雷聲讓他覺得比苑內那些聲音美妙得多了。
“郭兄，不知小弟可否登船一聚？”
略微熟悉的聲音從艙外傳來，李朝陽撇了撇嘴，好好的氣氛就這樣被破壞了，也沒起身，輕歎了口氣，無奈回道：“莫兄要是不嫌棄就進艙來喝杯酒。”
莫溪手撐著一把雨傘，進入艙內，雨傘憑空消失，渾身沒有一處是濕的，他也沒有客氣，走到桌邊隨便落座，打量了眼周圍，笑道：“郭兄倒是好雅興，大雨天的出河觀賞風景。”
李朝陽收回目光，突然輕笑一聲，上下打量道：“你雅興也不小，裏麵那麽熱鬧你不想待，冒雨跑出來，不知莫兄有何指教？”
莫兄這兩字被李朝陽加重了語氣，有調侃之意。
莫溪似乎被他這眼神瞧得不自在，臉上浮現一抹酡紅，微有點不自然：“你請我喝酒，我本想請你嚐嚐果子的，你離開得太快，所以我跟過來看看。”
說罷，一疊泛著寒霜龍眼大小的透明圓果出現在她手上。
“冰晶果。”
李朝陽喉嚨鼓動，眼神熾熱。
這小妞和雪國是什麽關係？冰晶果產於雪國高山之巔，即使在雪國都是極為寶貴的靈果，百年開花，百年結果。她一出手就是一盤！好像有四五十粒的樣子，額，一出門就遇到貴人？得好好傍大腿了。
“郭兄？……郭兄？”莫溪輕喚了幾聲，狐疑蹙眉。
“啊，莫兄啊，來來來，喝酒喝酒，我這還有杏花釀、梅花釀，都試試，我來做幾個小菜，保管你舌頭都會吞下。”
李朝陽手中動作不停，看得莫溪目瞪口呆。
這人變臉怎麽這麽快，額，冰晶果呢？
不一會兒，糖醋魚、紅燒肉、酸辣筍尖、麻婆豆腐自李朝陽從自帶鍋中一道又一道做出。
望著桌上的菜，李朝陽暗自滿意，自福城開始，一些沒有的料都被他給找出來了，就是不知道依月廚藝有沒有長進一點，流光劍宗輪回峰上那一小片菜地如今又是什麽樣子了？
“郭兄，沒想到不光是你的酒好，廚藝也如此精通！”
莫溪嘴巴塞得很鼓，手中筷子一刻不得停歇，邊吃邊讚。
你要是再給我些好東西，不光味覺，聽覺視覺都驚得你找不著北！
李朝陽腹議，涎著臉小聲道：“你看，我又請你吃了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