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官含輕挑起眼皮,滿是笑意的雙眸,盯著拍桌站起來的人.成全?她到要看看他如何成全?妖媚的嘴角微揚,露出迷人的笑容.天浩然掃掃四周,挑挑眉目,看來不想丟人都沒有辦法了,他們已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見事情發展成這樣,原本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向來愛麵子的皇兄能如此沉不住氣,大概是已經到了底線.
"看來王妃很期待本王的成全?"
天浩繁冷著臉,寒意的雙眸深邃的看不到底,似能把人吸進去那深淵.
"怎麽?又裝做不認識本王了嗎?想必王妃很喜歡這樣的遊戲,還是很喜歡與四王爺親近?"挑高了眉,顯然他在等著答案.
"含兒不懂王爺在說什麽"嘲諷的輕輕揚起下巴,對上那雙黑眸.
"不懂?"調侃的眼神看著與他對視的女人.
"懂又能怎麽樣呢?我就是喜歡粘著浩然又能怎麽樣?"一隻小指劃過身旁天浩然的麵頰,邪惡的揚起一撇嘴角,這樣的舉動是否能更刺激他?
天浩然被這樣的 舉動愣住了身體,有些不安的往一則移了移身子,下意識的打掉臉上遊走的手指,看來火真的不能玩,戲更不是隨便看的.此刻這樣的舉動,而且還是在眾人麵前,讓天浩繁覺有著從不曾有過的羞辱與難堪,黑色的雙眸也抹上了幽幽悲傷之色,原來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曾擁有過美好的回憶,是心痛?亦是失落!
看著她冷漠的臉容,還有著與他之間的疏離,鼻子一酸,有些東西湧上了雙眸,強硬的自尊讓他收起這抹痛楚,即使如今他是個弱者,他也要挺直了身子.
"你真的愛浩然?"他聲音很冷,卻也很平淡.
她詫異的雙眸看過去,不明白他想說什麽?又為何為出這樣的問題?
"本王會成全你們,會放你離開,也會讓皇上給你們賜婚"他一笑,緊了緊拳頭,又開口說,"本王不能給你幸福,雖然不希望你離開,可是――就算是對你以前的傷害,本王能做到的一點點彌補吧.把你交給浩然本王很放心,放心皇上那裏本王會去幫你們說明"
低啞的聲音,有些哽咽.上官含的心微微一顫,不明白明明是一直想離開他,可是當這些話親耳聽到從他嘴裏說出來時,心卻微微做痛.
天浩然沉下臉,冷聲的喝道,"皇兄,你喝多了,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大手抓住天浩繁的肩,用力的往上提,這時遠處的上官司也反應了過來,對著眾人打著哈哈,"哈哈,不想三王爺在眾人麵前演的這麽像真事是的,明明說好隻是開著玩笑逗逗大家的,大家繼續,不要因為這點小事掃了興"
其不知哪是掃興,眾人皆看在興頭上,這樣的事即使讓他們想也想不到啊,如今還親眼看見,隻是微微一笑,大廳又恢複了喧嘩.在客人間走動的老丞相一張笑臉,那笑要多僵硬有多僵硬,火爆的脾氣如果不是因為此時眾人太多,早就衝進皇宮要皇上下旨解除婚約了.他那話是什麽意思,貌似他的女兒不守婦道,這樣的事在這些人麵前說出來,他的老臉隻怕早丟盡了.
"我沒喝多"他攤攤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浩繁,你喝多了,還是到後堂休息一下吧"
"是啊,皇兄"兩個人壓著火氣,架起還在掙紮的天浩繁向後堂走去.
當然有不少看戲的人,還盯著這一幕,其中當然包括左丞相,這時他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女兒被休回府,讓他在眾人麵前丟了不少麵了,這回三王爺在右丞相府這麽一鬧,右丞相不想丟人隻怕也不可能.
心裏一平衡,猛喝了一大口酒,卻不想太急,嗆得一直咳嗽,引來四周低笑聲,臉霎時又憋的通紅,羞怒的冷哼一聲.
"小姐,老夫人讓奴碑扶小姐下去休息一下"一個丫環微微欠了欠身子.
"嗯"
主坐上的老夫人怎麽能看不出女兒一臉的蒼白與失落,看女兒向她看來,莞爾一笑.上官含在丫環的攙扶下才站起來,也才發現身子被氣的有些發抖.原來他的愛這麽偉大,那個冷酷無情冷血的他,會做出這麽偉大的事情,真是讓她覺得可笑.
既然這樣,當日在酒樓碰麵時,為何不爽快的接下她的休書,今日卻來這麽一手,是想讓她的父親丟人嗎?那他該高興,他確實做到了.隻怕不多時天鷹王朝朝都,滿街都會傳著她這個水性揚花的王妃.
被丫環攙扶下去的上官含越想火越大,起身直接向後堂走去.打開門時,落入眼簾的正是一臉平淡的天浩繁.
"你到是很悠閑啊"連尊稱也省掉了,冷哼一聲.
"那我要怎麽做呢?"他也直接丟開了'本王'二字.
"怎麽做?該做的你不都做了嗎?這種事你也做的出來,還以為你是個君子呢,也不過是個小人罷了"
"含兒"上官司從外麵走了進來,冷聲打斷妹妹的話,真是把她寵壞了,不論怎麽樣?天浩繁必竟是一個王爺,這般說話真是―――冷冷的瞪了妹妹一眼.
天浩繁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緊抿的薄唇一挑,興味盎然的看著她的反應,"上官不必生氣,含兒的性子本王不會當真"
上官含冷笑的看著他,他是在裝偉大嗎?這樣她更看不起他.
"王爺還真是胸懷寬大"冷聲的嘲諷.
天浩繁收起笑容,冷眸泛起寒意,"本王都這樣做了你還不滿意?還要怎麽做?嗯?"
上官司知趣的走到妹妹身邊,輕聲勸道,"含兒,先回別苑去,有什麽話改天在說"
一直沉漠在一旁的天浩然冷然的站了起來,不耐的壓住火氣,"滿意,怎麽能不滿意.浩然在此謝過皇兄的割愛了,今日就在此別過了,浩然會在王府等著皇上的聖旨"
一甩衣袖,轉身走了出去.上官司嘀咕了一句,轉身跟了出去.這家夥怎麽還急上了,現在事已經夠大的了,而且在王府等聖旨??不可能是三王爺,這樣一想,一定是四王府了.可是四王府還遠在邊關的草原,他不會一氣之下回去了吧?
他還是跟出去看看好,看著那家夥離開,心裏突然有些說不明白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嗬嗬,這回你高興了?你現在看得出來自己有多招人討厭了吧?"嘲諷的撇撇嘴,不屑的轉身離開,驀的又回過頭,"噢,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我跟本沒有失憶吧?"
天浩繁忍著怒意,其實他早該猜出她沒有失憶的.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而他卻偏偏相信了,真是見鬼了.跨出門外的上官含,聽到身後傳來木質碎裂的聲音,得意的揚起嘴角,又哼起了'辣妹子'音調,瀟灑的向別苑走去,這回她就不信他不寫休書.
隻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因為今天發生的一切,卻讓他們在自責與內疚中過完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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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街道,因為快速而過的騎馬之人,變得一片混亂.
隻見一身白衣,麵容俊美的男了,蹙著眉頭,緊抿著薄唇,雙眸寒冷的索著前方.並沒有因為滿街上是到處是人而停下快馬,依舊緊夾馬肚,一隻手不停的揮動手中的馬鞭快速馳騁著.
丞相府門口的上官司一臉愁容的看著早就消失不見的身影,今天他是不是開玩笑太過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亂子,可是他還沒有告訴他計劃開始啊,他怎麽就先急上了,這回看來大家都玩過頭了.而且照剛剛的情形看,含兒失憶也是假事.
那丫頭真是太任性了,即使在記恨浩繁對她之前做過的事也不至於玩的這麽過啊?真的該好好教訓一下她了,都是他們把她寵壞了.
此時他隻能想到一件事,就是亂.
原來街上亂馬而過的白衫男子正是四王爺天浩然.從丞相的馬館裏牽出一匹上等好馬,怒然離去.等上官司追出來時,隻見到了騎馬遠去的身影.
天浩然憤怒的向朝都外騎去,一直把皇兄當做心裏最尊重的人,不想皇兄卻這樣想他,而且還是在眾人麵前說了那些.緊緊的咬著牙,狠狠的揚起馬鞭,抽打在馬身上,優品的馬匹在朝都外的曠野上,跑的越加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