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哈哈,不會吧?真有這種事?”爽朗的笑聲,在午後滿是鮮花陣陣的花園響起。


  天浩然抿了口茶,對著上官司挑挑眉,“這還有有假,是我親身探視到的”


  “不要拿我打樂子了,浩繁的作風我豈會不了解,你這樣抹黑他,小心惹火燒身啊”


  越笑聲音越大,臉也扭曲的厲害,上官司暴笑的趴在桌子上。


  “你不相信?”上官司緊握雙拳,咬牙切齒的盯著還在大笑的人。


  “好了,好了,我信行了吧”


  “可是我看你是很不相信的樣子”


  “哪有,你四王爺親自探到的事情,我豈有不信的道理,隻是”上官司恢複以往的模樣,平了平聲調,不過說到一半,又沒有忍不住‘噗’的大笑起來。


  說什麽他也不信,堂堂的三王爺,夜扮采花賊,而且還是那座冰山,打死他他也不信。


  “哥哥,這是在笑什麽?連形像都不要了,也不怕影響了那些愛慕你的姑娘心中的樣子”


  一身黃色紗衣,完美的突出凹凸有誌的身型,簡單束縛在一起的長發,輕飄的搭在身後,清爽的像一陣涼風,掃入每個人的心裏。上官含輕步走進了庭院,看到的正是上官司沒有形象大笑的樣子,無奈的遙遙頭。


  “啊,含兒,怎麽才過來?二哥可都等了一小天了”扶過妹妹,滿是疼愛的神情。


  多些日子不來,隻聽大哥說起浩繁被整的事情,如今一有時間,便馬上過來,也不知道事情進展到什麽樣子了?看著妹妹精神氣爽的樣子,他這顆提起的心,也放下了。


  “是啊,含兒,不會才起來吧?”天浩然也忙聲的問道,一臉的期待,還不望斜視的向上官司挑挑眉。


  “嗬嗬,是啊,昨晚蚊子太多了,睡的不是太好,所以晚起了會”有些尷尬的解釋,抽了抽嘴角。


  看天浩然那家夥樣子,似知道些事情是的,最好這隻是自己多心猜測,不然還不知那家夥怎麽到處喧嚷呢。身子不由打了個冷戰,仿佛要被人算計般。


  “啊啊,也是,現在可是到夏天了,蚊子很多,而且個頭還很大呢”天浩然不失優雅的揚起下巴,加重後一句話的語氣,一臉的奸笑。


  “嗬嗬,是啊”敷衍了一下,馬上轉移話題,“哥哥,怎麽來了?”


  “噢,那個。。。爹讓我來看看你和震宣是否安好”牽強的說詞,難道讓他說實話也是來看熱鬧的?

  雖然他不明白天浩然那句話的意思,不過想來一定是真的發現了什麽事情吧?目光對上走進花園的人影,嘴角不覺間抽了起來。


  上官含掃了一眼哥哥的的變化,又轉身看看來人,莫非早就知道此侍衛的身份?這不僅讓她思索起來,從事情的始末來看,如果真是這樣,他這樣做的目地又是什麽?想不明白,那就靜觀其變吧。


  坐在庭院的石凳子上,一手支撐在石桌子上,一隻手有意無意的屢平有些零亂的衣服,深深呼了口氣,是無奈亦是煩悶,這樣的日子她隻想早點結束,也許她該找個機會把事情挑明了,大家也沒有必要在這樣下去?


  “旺財,不是讓你當奶娘嗎?你到清閑的很,還有閑心散步,真是個好奴才啊”


  一雙冷淡的黑眸,在聽到話後,瞬間變的滿意是寒意。卻又在下一秒變為平淡,天浩繁並沒有理會,隻是淡漠的站在了一邊。


  “你。。。”注意到他並沒有理會自己,一陣怒火,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人打斷。


  “嗬嗬,含兒,是我讓旺財過來的,必竟皇上指派他是保護你的安全,在說一個男人怎麽能帶好孩子”刻意回必滿是怒氣的雙眼,天浩然輕鬆的說道。


  也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他是如何的緊張,為了不在代替哄孩子,隻得幫皇兄,如今得罪含兒,也是為了自己啊。


  “是啊,妹妹,不要無理取鬧了”上官司是何等聰明的人,又豈會察覺不出天浩然的無奈和天浩繁的得意。


  “哼”見哥哥也幫著說話,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隻是,咽下這口氣,太難!!

  “浩然”一改常態,嬌媚的拋了個媚態。


  “呃---”很意外,愣住的不止天浩然一人。


  白晰修長的手指,滑過高等的衣料,輕手觸摸著天浩然的胸口,雙眸含情脈脈的輕掃一眼,微咬紅豔的唇角,任誰看了心也會慢跳一拍。


  不用猜也明白了,他此時正在被利用,看著盯過來的視線霎地轉寒,天浩然苦澀的皺皺臉,幹笑了兩聲:“皇嫂,你還是叫我小叔比較好”


  不同以往,稱呼也改了,他又不是傻子,怎麽會警覺不到那寒冷的眼神。


  上官含繼續往他身邊靠,淡雅的男人體香傳進鼻裏,她輕輕一笑,原來不隻平時的動作淡雅的讓人移不開眼,就連身上的體香也讓人輕鬆,抬頭四處看了看,發現眾人都在盯著他們,一抹紅雲爬上臉頰,心裏不覺得好笑,隻是逗逗大家,她怎麽還害起羞來了?有些難堪的低下頭。


  “別那麽見外嘛,叫人家含兒就行了”揚裝糊塗,說話的語氣,也越加的發跌。


  “嗬嗬,不見外,我那可愛的皇兄一定更喜歡你這樣對他”


  上官司和上官含互看了一眼,達成共識,不約而同的一陣奸笑,引得天浩然狠狠的打了個冷戰,聰明的天浩繁豈不知上官含玩的把戲,隻是看到那隻手還不停的摸別人,心裏一陣惱火,不待別人有反應,天浩然又自顧自的搶著說,

  “哎呀呀,突然想起凡軒讓我教他習武,就先走一步了”


  這樣的氣氛,天浩然也突然有些別扭的往後退了退身子,呼吸也有些急促,緊了緊拳頭,深深呼了口氣來平穩繁亂的心跳。


  為了不讓上官司也成為幫兄,反射性的邊說邊拉著上官司“上官也和我一起去看看震宣吧”


  “我還不想去”擺明了不給他麵子


  怎奈天浩然跟本不理會他的話語,半拉半小聲威脅的帶走了上官司,留下得意的‘旺財’侍衛和一臉恨恨的上官含,還有一旁沉默不語的貼身丫頭春兒,緊張著一張臉,緊緊的盯著天浩繁,仿佛盯著突闖進來的賊人一樣。


  一向火爆脾氣的上官含豈能咽下這口氣,想想那家夥夜裏偷偷闖入的事,真是敢怒不敢言,一肚子的火更是大。


  張開嘴大大的打了個哈欠,一副未睡好的樣子,掃了那個一未事不關幾、麵無表情的罪魁禍首,狠狠的咬了咬牙。


  就不相信,現在以王妃的身份,收拾不了他一個小小的啞巴侍衛?隻見天浩繁抽動著嘴角,那笑容多了幾分邪氣,讓人看了移不開眼,悵然蠱惑人心的妖媚。


  輕咬紅唇,無計可施的上官含,不肝心的瞪了一眼,移開目光,收起那莫名亂跳的心,真是個天生的禍水,心裏狠聲的罵道,


  “春兒,咱們走”不理會那個變態的家夥,慌忙的逃離。


  看著遠去的身影,天浩繁嘴角抽的更厲害,獵物出現在視線裏的神色,輕易的顯露在臉上,輕吐一口氣,快步跟了上去。


  待花園尋不到一個人影時,在花叢裏麵才走出來兩條身影,纖細的腰身,可以看出是女子所據有的,兩人正是秋水與藍兒。


  “姐姐可看出了什麽?”正色的尋問,雙眼看向遠方,讓人猜不透此時的真正想法。


  “妹妹看出了什麽?”


  “那個侍衛”輕聲的陳述,接著又說道:“看起來與王妃的關係不一般”


  “妹妹是怎麽看出來的?”


  捂嘴輕笑,有著些許的嘲諷。


  “哼,姐姐看不出來?”並沒有理會秋水的嘲笑,掃了一眼,心想這女人也並不是那麽聰明,撇撇嘴,“試問有哪個侍衛是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主子的?在問又是有哪個主子像小女般與下麵的奴才誌氣的?”


  “原以為妹妹看不出來,卻不想看的這麽透徹”


  秋水抬起頭,望著人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蹙起眉頭,緩緩的說道:“妹妹,也許咱們可以來個捉奸”


  神色一揚,藍兒掩藏住眼裏的笑意,衣袖下的小手也緊緊的攥成拳頭,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從上官含回府後,為了讓得到她的信任,她顧意去責打世子,有意的和正妃頂撞,為的隻是讓她相信自己,為了給自己那個為出世的孩子報仇。


  藍兒突然覺得心裏一暖,終於可以回報一下小姐了,一直以為不在是低下的奴才就會幸福,後來才發現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即然姐姐這樣說,妹妹全平姐姐安排”淡然一笑,嬌柔中帶著堅定。


  秋水嗬嗬一笑,“藍妹妹不會有別的打算吧?”


  “姐姐如果這樣想,藍兒也沒有辦法”犀利的眼神掃了一眼,冷冷一笑。


  “嗬嗬,藍妹妹不必當真,姐姐也隻是隨口一說,即然這樣咱們還是想一個好計策,也不往費平日裏王妃對咱們的感情”


  秋水拉過藍兒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藍兒點點頭,以示回複,是的,一切都要好好算計一下,也不枉費她這些日子裏的心機。


  與秋水分開後,在回廂房的路上,藍兒邊走邊看著這滿是朝氣的庭院,隻是與相府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才發覺在心裏她一直把那裏當做是自己的家。相爺和夫人對待她們幾個就像對待親生女兒般,雖然是丫頭,卻從沒有像對待下人那樣對待她們,勾心鬥角的日子,越來越讓她懷念在相府的生活。如果一切都可以從來,她希望還做回那個隻呆在小姐身邊的日子,一滴熱淚過臉頰。


  回到廂房,深深呼了口氣,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幽幽的坐在椅子上,“去,告訴奶娘到我這裏來一下”


  身邊的丫頭點點頭,輕身也離去。


  她也要讓她嚐嚐失去孩子的痛苦,那日沒想到沒弄淹死,這次她不會在手軟。


  一個小妾,而且還是不得寵的小妾在這王府能有什麽權利,可是有些東西沒有權利,隻要有錢就能辦到。區區的一千兩就能買動那個奶娘,她冷冷一笑,不知道有一天秋水知道了她兒子的命就值那點錢,會有什麽反應?

  她就要讓生不如死,她讓她痛失一個孩子,她就讓她用兩條命來賠。當日她弄的手段,她豈會猜不出來?可惜一切都太晚了,這也是對她的報應。


  這時出去的丫頭帶進來一個人,丫小的下巴,擁腫的身材,年紀大約三十多歲的小婦走了進來。


  見藍兒並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主動開口,“藍侍妾有什麽交待?”


  “我這麽信任你,也是因為你曾是容側妃那邊的人,想來容側妃是如何被休出王府的,你是最明白不過的了。”抬起眼,重新審視了下麵的人一眼,“我知道在你眼裏,我什麽也不是。但是我聽說你家裏兒子欠了很多賭債,上次那一千兩隻怕還不夠還一個零頭吧?”


  奶娘一愣,原本平淡的臉滿是震驚,“那一千兩是你放的?”


  藍兒當然注意到她的變化,輕輕一笑,“難道銀票會平白無顧的從天掉下來?在說你也按信上說的把柄世子推到水裏,事情你也做了,是誰出的銀票又有什麽區別呢?”


  “哼,既然兩清了,不知道藍侍妾找奴才有什麽事?”


  “你說,要是秋側妃知道柄世子並不是軒凡推下水的,會怎麽樣呢?”


  微愣,又冷語的回道,“你任為秋側妃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藍兒眼裏閃過一絲得意,“也許不會信,可是如果她知道你是從容府出來的,你說會不會信呢?”


  此話一出口,原本一臉平色的奶娘,臉色也乍白乍青,雙眸盯著上坐的藍兒。


  怪隻怕她當時太急需用錢,不然也不會弄到如此地步,心想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的把事情推到凡軒世子身上,就會沒事。原來一切都在她眼皮底下,如果事情敗漏的話,隻怕她也。。。


  看了一眼,藍兒想已達到了目地,宛爾一笑,“你也不必如此慌張,你還可以繼續留在王府當你的奶娘,如果你願意的話。不過你也可以在為我辦一件事,然後拿著我給你的一萬兩離開王府,想必這些錢足夠還清你兒子的賭債,讓你們過溫保生活了”


  看了一旁的丫頭一眼,隻見丫頭轉身向內屋走去,不多時回來後,手裏也多了個盒子,將盒子輕手放在桌子上,又退到了一旁。藍兒隨手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疊銀票,掃了下麵的人一眼,輕手的放在了桌子上。


  她當然知道她兒子需要銀子,一次無意中,在別苑的後門,看見被打的滿身傷痕的男人,從下人口中才明白怎麽回事?是老天也在幫她,不然這一切怎麽能這麽順利的走來?

  奶娘凝神了一會,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脆聲脆氣的問道,“不知道藍侍妾要奴才做什麽事?”


  瞧了奶娘許久,才低聲說,“把這個下在世子們的飯裏”


  從衣袖裏掏出一個紙包,扔在了奶娘麵前。


  奶娘有些發抖的拿起眼前的紙包,不用想也猜到裏麵是什麽了?不然也不至於給她這麽多的銀票。隻是,此時她猶豫的看著手裏的紙包。


  藍兒一笑,“當然你把這些給世子吃下後,就可以離開王府,隻要你一動手,這一萬兩就是你的了,做不做我都不會為難你,你可要考慮好了”


  過了許久,沉漠的奶娘抬起頭,堅定的看著藍兒,點了點頭,“好,奴才做”


  看著空洞洞的室內,藍兒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終於要開始時,她卻突然覺得並沒有當初那樣期待秋水的神情了,但是她仍要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報付的快感,讓她一陣狂笑,隨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這樣的生活就是當初她選擇的,可是如今卻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小姐,對不起,原諒藍兒當初的背叛。苦澀的淚又流了下來,可惜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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