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上樹梢,夜總是讓人安靜的放鬆身體。伴著冷氣,上官含看著窗外飄下的雪花,不想日子過的這般快,母性的笑了笑,一隻手撫摸著挺起的肚子。進入了十二月,天氣也越加的冷了起來。


  今晚更讓人意外的是突然飄起的雪花,在寒冷的天鷹王朝曆代記載中,冬天也不曾下雪,如今卻是數百年來罕見的飄了小雪。


  “小姐,看下雪了,好美啊”從一個多月前上官含被打後,春丫頭到是頭一次這般開心。


  雖開心的看著雪花,春兒卻在心裏歎氣,不知是不是老天爺開玩笑,數百年來不下雪,卻偏偏選在這一年!西廂本就人人穿著單衣,連取暖用的碳也不衝足,這樣下去,怕是要苦了小姐。


  “是啊,好美”淡抹的笑容,上官含伸手接過從窗口飄進來的雪花,瞬間手裏多了份涼意。


  當他為別的女人打自己那一刻,心裏卻也似這般涼意,把整顆心也涼到了底,他們之間在也沒有什麽感情可談了。


  那天他的冷漠,讓她感到陌生,她以為必竟他還是愛她的,可是她錯了,那樣冷血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愛上她?


  她不會在讓自己流淚,而他們更不會有機會來傷害她,冷冷的揚起嘴角,心裏是那難以愈合的傷口。


  “小姐,在過兩個月,肚子裏的寶寶就要出生了,正趕上過年呢”春丫頭拿過披風給上官含裹在身上,


  王爺禁止西廂的人走出西廂,用的東西,每一個月都會讓王總管送過來。西廂本就冷淡,如今更像一個冷宮,還好她們幾個陪嫁來王府,不然今天怕隻有小姐一個人在這裏受苦了。


  “春兒姐姐。。。”夏丫頭站在門口,看見上官含還沒有睡,便止住了下麵要說的話

  “你們都是與我一起陪嫁過來的,有什麽事不用背著我,說吧”上官含怎麽會看不出來那丫頭欲言而止的樣子呢

  “說吧”春丫頭看見她抬頭在爭得自己的意見,隻怕要說的事一定會讓小姐不開心吧。


  但是即然小姐已經開口了,心想也沒有辦法在隱瞞下去。


  “到下次主室那邊送用品過來還有四天,可是食材和用來取暖的木炭隻夠用二天的了”夏丫頭的聲音很小,說完後低下頭,不敢看向上官含。


  “明天我去找王總管吧”春丫頭聽後沉著臉說道,轉身扶過上官含,想讓她早些休息。


  “可是隻要咱們走出西廂,一定會被守在門口的護衛捉住亂棒。。。”


  “住口”


  不想讓上官含擔心,春丫頭打斷還要繼續說話的人,這些她又怎麽會不知道,隻是小姐現在懷有身孕,如何能挨的了餓。


  平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一個孕婦。


  “還打算隱瞞我到什麽時候?”上官含雙眼矇矓的看向春兒,這個傻丫頭,她以為她不說,她就不知道這些事嗎?


  每天都會為她準備好飯菜,可是卻隻有早上才能看到她們喝些粥,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天浩繁做的這樣冷酷無情,可憐這些丫頭跟著自己受苦。


  “小姐”


  看著小姐被王爺打後消沉了十多天慢慢恢複過來的樣子,她又怎麽能和她在說這些呢,隻是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在堅持下去了,跪在上官含麵前哭了起來。


  “好了,春兒不哭了,這點事就想難倒我,他們也太小看我丞相之女了”拉起跪在地上的春兒,談然一笑。


  “是啊,小姐,在怎麽說你也是丞相之女,還是奉旨嫁進來的”夏丫頭也倔強的點點頭。


  “是啊,他也欺人太甚了,你們幾個跟我走”冷聲一笑。


  她堂堂一個丞相之女,頂著皇上的意旨嫁進王府,既然要貶為妾,她沒話說。


  王妃的位置,她也不稱罕,可是就憑她是丞相之女這個身份,他也沒有資格餓死凍死她。


  三從四德她是聽說過,以前她也按著那些遵守過,可是得到的不也是如此嗎?

  讓她在從夫,那就是做夢!

  “可是小姐,王爺。。”


  “王爺怎麽了?他說不讓出西廂,我就出不得西廂嗎?我到要看看他怎麽給我亂棒打死”冷哼一聲,打斷春兒的話。


  一隻手放在突起的大肚子上,一隻手撐著腰,在春兒的攙扶下,揚著嘴角向院門走去。


  幾個丫頭,見小姐那堅毅的眼神,也不在多說,尾隨跟著。


  “王妃請止步”冷漠的伸手攔截。


  幾個侍衛站在西廂院外,從幹淨利落的身手和裝扮上可看的出,級別並不是一般的王府護衛。想必也是王爺護身待衛中挑選出來的吧?


  “既然知道我是王妃,還敢攔我的路?讓你們從貼身保護王爺,調到如今來給我看院園子,委曲了吧?”


  冷漠的臉抽動一下,又恢複了原本的生硬。她冷笑一聲,看來是說到點上了。


  “你們是覺得委曲了,我還不稀罕呢,要麽誰現在去給我把王爺找來”冷眼掃了幾個人一眼,冷冷一笑,“要麽我自己去找王爺”


  威嚴的氣勢,讓幾個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王妃請稍等,卑職這就去稟報”


  其中一個長像黑點的侍衛,向上官含點點頭,快步離去。


  而王府書房此時,王總管正在陳述著王府裏的一些事務。


  “每月都會準時把東西送過去嗎?”低沉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


  “奴才已經告訴秋側妃了,府上的事情都是秋側妃在打理,王爺交待的事情,卑職也都囑咐過了”


  王總管又怎麽會不明白王爺隻是拉不下麵子,說讓人把守西廂,是怕幾個侍妾去找麻煩,另一個原因就是怕王妃離開。


  隻怕是守住了人,而心卻。。。。唉!


  “王妃的身體怎麽樣?”依舊冷漠的話語,卻隱藏著些許的無奈。


  天浩繁深深的歎了口氣,那個他日以繼夜想念的小女人,從上次被他打過之後,他就沒有在見過她。


  不知道他們之間何時才能從歸於好?

  “這。。。王妃從上次回到西廂後,就沒有在出現在院落裏,最多隻會從窗口向外望,所以看不清現在肚子裏的孩子如何?不過有那幾個陪嫁過來的丫環,想必沒問題”


  “好了,你下去吧,多多注意一下西廂那邊,必竟王妃現在已有七個多月的身孕了”天浩繁揮揮手,書房又恢複了安靜。


  前陣子浩然幾乎是天天來王府喊著要見含兒,已夠讓他頭痛的了。


  這陣子卻突然連人影也消失的找不到,不知道又要玩什麽把戲。


  “王爺”


  剛剛出去王總管,又拆了回了書房,張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什麽事?”


  “西廂的侍衛過來,說王妃要見你”


  呃----


  擦擦額頭的淚,在大冬天出淚,猜也猜到是一身的冷汗。


  “嗯”


  沉漠的應答之後,人也大步的向外走去。


  身後的王總管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不過嘴角也翹了起來,看來王爺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


  從侍衛走後,西廂這裏也越來越熱鬧,低下的仆人,都躲在角落裏則著身子偷看,不時的傳來一陣哄笑。


  “喲,真看不出,正妃就是正妃,即使被貶為妾了,氣勢還是不減啊”


  尖酸的話語,拌著一陣濃烈的花香傳來。


  可惜,這花香香味太濃,上官含蹙眉的揉揉鼻子,“那是當然,妓女在怎麽飛上枝頭,也改不了是妓女的事實”


  一句話,引來低下眾人嘴角一抽,卻奈身份而隱忍著笑意。


  “上官含,我是妓女又怎麽樣?總比你這個下堂婦好”


  被羞紅了臉,潑婦的一手掐腰,一手指著叫囂。


  “嘖嘖,不用你說,看你這副潑婦的架勢,大家眼裏也看的清楚你是個妓女”


  開心,如果在這樣一直說下去,她相信她可以把她氣吐血,一個現代女,連嘴皮子也說不過她,那可真是丟人了。


  “還有,我現在肚子裏還有孩子,正是胎教的階段,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形”頓了頓,奸炸的揚起嘴角,“你這種沒有過孩子的人,怎麽會明白呢?夏妓女”


  胎教?聽的眾人互相看了看,不明的攤攤肩。


  “你----”狠狠的甩下手,輕聲一哼,“你們是怎麽當奴才的,王爺的命令也不記得了嗎?”


  轉身對幾侍衛訓斥,又看看站在西廂外的上官含,邪惡的揚了揚嘴角。


  “別說王爺的命令,就是王爺來了我也不怕,更何況我現在就是要去見王爺”彈了彈手指頭,掃了一眼夏小小,“我不介意在打幾巴掌,雖然被人打的感覺不好,但是打人的感覺我很喜歡”


  幾個丫頭,看著被氣紅臉的夏小小,一陣大笑,就連那幾個冷硬著臉的侍衛,也不在像先前那般冷然。


  “哼,是啊,在這府裏,王爺還沒打過人呢,帶著野種被打也是正常的”


  “住口,是誰給你的膽子,說本王的孩子是野種?”冷聲打斷,危險的黑眸犯著寒光。


  “王爺”


  夏小小咬咬嘴唇,見來人愣在一邊。


  “哼,來的正好,讓王爺告訴我肚子裏的是不是野種”


  “上官含”


  臉色更寒,走近夏小小伸手就是一巴掌。


  夏小小被帶倒坐在地上,卻也是緊緊的抿著嘴,低著頭不曾哭出聲來,但那落下的淚珠早已出賣了她。


  上官含冷笑的揚起嘴角,這是在做給下人看?還是在幫她?上次她為了維護肚子裏的孩子,他不分清紅皂白打了她,這一輩子她也忘不了。


  如今又用同樣的方式幫她,他已為她是那些女嗎?那些為了得到他的寵愛而用各種手段的女人嗎?


  “是啊,話說這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是在妓院裏懷上的呢”


  眾人的冷吸一口氣,收到一抹冷眼,隨後恢複寂靜!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麵對掃來的寒冷眼神,上官含撇撇嘴,她又沒有說錯什麽?

  他那是什麽眼神,像要殺了她?可惜即使他現在真殺了她,她也不會怕!

  時間在流失著,她迎上他的黑眸,他以為她會必開,那他就更錯了!

  終於在上官含咬咬牙,挺了挺恩支撐肚子站立時發酸的腿時,看著突然大步走過來的人,讓她蹙起了眉頭。


  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與這寒冷的冬天相比,卻讓她感到更加寒冷。


  性感的薄唇,呼出的哈氣,卻也影響不了他的俊朗,可惜,這樣的男人在也不會成為她放不下的一個。


  “說吧,找本王來有什麽事?”


  深邃的黑眸,盯著那挺起的肚子,眼裏讓人查覺不到的激動一閃麵過。冷漠不變的表情,帶著冷冷的話語。


  他還真是王爺,以為她很希望見到他嗎?不會以為她是要向他服軟的吧?撇撇嘴,“當然是有事,不然就算是老死在西廂,我也不會打擾王爺”


  臉色一沉,躲在角落裏偷望的下人也不敢大聲喘氣。


  “王爺不想讓我們邁出西廂,也沒什麽,可是堂堂的三王府不會要餓死凍死我這個下堂婦吧?而且隻怕現在死也是一屍兩命呢”說完,諷刺的摸摸起凸起的肚子。


  “凍死?餓死?”品著這四個字,天浩繁蹙眉的看向王總管,“一會去下房自己領五十杖罰”


  冷決的語氣,不失威嚴!


  “是”王總管低聲應下,卻也出了一手的冷汗。


  “王爺何不一紙休書,把上官含休回娘家”


  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即使挺著肚子被休回娘家,她也不覺得丟人。隻要能離開他,就是解脫!


  “休書?你覺得本王會讓你帶著本王的骨肉離開嗎?”


  “王爺不怕是野種嗎?”冷笑。


  “即使是野種,你也要給本爺生下來”危險的雙眸,緊緊的眯著。


  “王浩繁,我要回丞相府,我要見爹娘”咬牙切齒的狠聲道。


  “生完孩子,本王自會接二老來王府”抖抖衣袖,平靜的看向上官含。


  生完孩子?他這算是什麽?生孩子的工具嗎?把她圈在西廂,隻為這個孩子。


  明明不愛了,苦澀的酸楚為何還是湧上心頭?

  用力的吸吸鼻子,“天浩繁,你這個王八蛋,姑奶奶即使餓死凍死在西廂,也不會在想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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