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是有多累?
他是龍。
龍對天下的水域有天生的統治能力,下水後,他就感受到了女孩的氣息。
龍澤像利箭朝前飛去,隻是幾秒,就來到了阮安身旁。
湖底很深,龍澤放出神識看到了女孩不著寸縷的身體。
但此刻的他,內心沒有半點旖旎,龍澤很生氣。
他用風之力控製著水流把拽住女孩的怪物束縛住,然後伸手從怪物懷裏抱過女孩遊到水麵。
此時的阮安很懵。
她呆在一個黑漆漆的空間裏,四周一片靜寂。
阮安覺得自己應該是死了,但是係統卻沒有判定她死亡。
係統不判定她死亡,她就不能夠用複活幣複活。
眼前這種情況可真是太糟糕了。
正茫然,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大力按壓,並且還感覺有人在吹氣。
給她渡氣的氣息很好聞。
也很熟悉。
一股甜美的琥珀香和芳潤的木質香,仔細體會,甚至能感受到海水的味道。
像龍涎香。
想起來了,是龍澤的味道。
她迷糊的腦子瞬間就清明了,然後就看到自己從胃裏吐出來很多清水。
這種意識與肉體若即若離的感覺很玄妙,也不知道係統到底是怎麽樣建造自己的身體的?
阮安吐了幾口水,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看到了俯著身子準備再次給自己渡氣的青年。
兩人四目相對,頓時都麵紅耳赤起來。
過了幾息,龍澤不自然的咳嗽一下後抱起了女孩:“安安,你還好嗎?”
阮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下頭先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還好,他給自己蓋上了衣裳。
“我沒事,龍龍你能不能先背過身子?我想把衣服先穿好。”阮安小聲說道。
“好的,安安。”龍澤應了聲立刻放開女孩,扭著身子不看她。
阮安其實手腳還有些無力,她努力控製著,慢慢的把衣裳穿好。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龍龍,剛剛是你救了我嗎?”
龍澤點點頭:“是的,安安。”
阮安:“那抓住我的那個怪物你殺了嗎?”
龍澤想到就生氣,他狠狠的說:“我抓住它了,但是我現在還沒有殺掉它。”
“它想吃安安,我得讓它受一些痛苦,再弄死它。”
阮安倒覺得大可不必。
大自然,本就是叢林法則,為了活下去,任何物種都是食物鏈中存在的一員。
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
自從來到這個海島,不管是反殺還是主動殺戮,阮安都殺了很多動物,所以,對於剛剛自己差點死在這個怪物的手裏,她沒有怨懟之心,隻怪自己技不如人。
――不過,龍龍生氣了。
――那就讓他出出氣。
阮安穿戴好衣裳後,伸手環繞過青年的後背:“龍龍,剛剛我如果死了,你會怎麽辦?”
聽到女孩的話後,龍澤溫和的眉眼頓時就有了暴戾的氣息。
“你不會死。”
“我不會讓你死的。”
龍澤根本就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女孩死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他想自己會崩潰,會瘋,沒有她的陪伴,他也會死。
阮安感受到了龍澤不穩的情緒,她撇撇嘴,不再詢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她想,自己如果死了,龍澤會再找一個罷。
在原來的世界,無論多恩愛的夫妻,喪偶的男人基本上都會再找。
有的妻子甚至死去不到一個月,就另外再找了一個。
薄情得很。
但看到龍澤恐慌的模樣後,阮安忽然覺得自己剛剛問出來的話好沒水準,也好無聊。
既然是活在當下,以後的事管那麽多做甚,起碼龍澤現在心裏隻有自己……
她慢慢放下自己的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你看到我的匕首了嗎?”
阮安頓了下後又解釋:“我在與那個怪物搏鬥的時候,把我的匕首插到了它的身體上。”
龍澤感覺到女孩有些不對勁。
但他沒有細想,隻是以為剛剛被嚇著了。
他轉過身體,又把女孩抱在懷裏:“你的匕首在那個怪物的身上,我看到了,還在。”
“但是,安安,你之前害怕嗎?”
阮安扯著嘴笑了下:“有什麽好怕的,我的戰鬥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龍澤緊緊的抱著女孩,顫抖著說:“可是安安,我很害怕。”
“我怕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
“我怕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來不及救你。”
“所以,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太遠,我……我真的很擔心。”
阮安想要解釋自己不會死,因為她有複活幣。
但是,話到嘴邊,卻好像受了什麽禁製一樣地說不出口。
她又試了兩次,確定自己無法解釋出來後隻能放棄。
她想,可能係統判定複活幣是一個比較敏感的信息,直接判定不能吐露。
阮安安撫:“別怕啦!我這不是沒事嗎?”
龍澤低著頭,哽咽著:“安安,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
聽到青年內心的剖析,阮安錯愕了一瞬。
她沒有想到龍澤對自己的感情如此之深。
這讓阮安對自己之前升起來的念頭非常愧疚。
是啊,人和人是不一樣。
這個世界有壞男人,但也有好男人。
她有點唾棄自己老是鑽牛角尖,看不清身邊人的美好。
“嗯,放心吧!”
“我以後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也要相信我。”
“我很強大,我不會死。”
阮安連著說了好幾句話安慰龍澤。
甚至為了安撫他,她回抱了他。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對死亡的恐懼消散後,空間裏忽然就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龍澤一動不敢動。
阮安四肢僵硬了起來。
兩個人內心卻活動開來。
龍澤:現在我要是親一下安安,她會不會打我?
阮安:他要是等一下親我,我要不要打他?
龍澤:如果親了一下安安,她打我的話,我要不要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博得她的憐愛?
阮安:嗯,龍龍剛剛才救了自己,之前龍龍也親吻過了自己,這次他要是親我,我打他,會不會顯得自己太矯情?
月色下的少男少女相擁,看著甜蜜幸福,卻不知道他們兩人實際上都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兒,又或許是更久,阮安趴在龍澤的肩膀上笑了起來。
“龍龍,為什麽你的身體繃得這麽緊,就好像下一秒要打架似的。”
龍澤本來很緊張,被女孩這麽一打趣,馬上就輕鬆了。
他摸摸女孩濕漉漉的頭發,有些擔憂道:“安安,你的頭發好濕,我來幫你擦幹吧!”
阮安不想動,她之前與水裏的怪獸搏鬥的時把力氣都消耗完了,再加上溺水,她現在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龍龍,你用你的術法幫我把頭發搞幹呀。”
龍澤無奈道:“可是安安,之前為了救你,我現在體內的靈力不多了。”
阮安這才直起身子,從背包格子裏拿出來一條毛巾遞給龍澤。
“好吧,擦吧。”
她喜歡被龍澤溫柔的對待。
每一次龍澤這種體貼又細心的舉動,都會讓阮安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內心就會感到很滿足。
龍澤用手接過毛巾,細致的幫著女孩絞幹頭發。
他喜歡幫安安做些瑣事。
每次幫她做事的時候,就覺得非常甜蜜。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享受著夜色下的寧靜。
此時蘇白卿和溫堰,他們早就已經回到了臨時的棲息地。
兩個人等了又等,也沒有等到阮安和龍澤的回來,不禁都有些心浮氣躁。
――他們一定是在進行某些不可描述的活動。
――嗯,就是那些容易被**屏蔽的內容。
蘇白卿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著。
溫堰也有些氣動。
――為什麽這麽不能忍?
――他們不是還沒有結婚嗎?
――沒有結婚就在一起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啊!
又等了一會兒,蘇白卿沉不住氣了。
他開口說道:“阿堰,我們要出去找找他們嗎??”
溫堰歎息:“找他們做什麽呢?”
“他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關係。”
“就算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活動,我們也沒有立場說些什麽……”
蘇白卿本就不能想。
一想內心就燥熱。
被溫堰這麽挑明說開了,他更加受不了。
他忽然站了起來,“我出去一下。”
見到蘇白卿心急火燎的樣子,溫堰幽幽的說:“泄火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太頻繁吧!”
“傷身的,阿卿。”
蘇白卿:“……”
他不自然的轉過頭,又坐了回去。
就在兩個人相對無言時,龍澤抱著阮安走進來了。
蘇白卿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戰況這麽激烈的嗎?
――居然連走路都走不動了?
――這也太過分了吧?
溫堰的臉色也不好看。
但是,想到這兩天自己的部署,他又沉下心來了。
龍澤看著溫堰和蘇白卿憤懣的樣子隻覺得心裏得意極了。
他沒好氣的問了一句。“這麽晚了,怎麽你們都還沒有睡?難道你們兩個都準備守夜?”
蘇白卿不理他。
這個狗男人,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怎麽不問問自己?你為什麽不去睡?
溫堰倒是已經壓住了內心紛紜的心思,他淡淡一笑:“我們在等你們呢。”
“嗯,主要是看到你們這麽久沒有回來,以為出意外了呢。”
龍澤嗬嗬:“有我在,能出什麽意外呢?”
溫堰一點都不在意龍澤冷淡的態度,他點點頭:“嗯,沒有出意外那就好。”
蘇白卿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神,總是往龍澤懷裏女孩的身上瞟。
――她是得多累,才顯得這麽柔弱!!!
――龍澤這廝,身上看著沒有二兩肉,戰鬥力有這麽強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阮這麽可愛,這麽美,為什麽就不是自己的女朋友?
蘇白卿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他的目光太灼熱,龍澤下意識的偏過身體,遮擋住了蘇白卿注視安安的視線。
蘇白卿冷冷哼哼,轉過了頭。
阮安在龍澤的懷抱裏早就睡了。
她並不知道溫堰和蘇白卿諸多的心理活動。
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當一回事。
雖然說這兩個男人對自己會造成一些困擾,但是她相信能找到人類的棲息地,等他們生活在正常的社會裏,有了更多的女孩,就不會對自己如此執著。
龍澤怕吵醒女孩,他找了個凳子坐著,一直摟著她。
蘇白卿看到後眼睛直抽抽。
――哼,秀恩愛,死得快。
――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溫堰坐在一旁閉目養神,沒人知道他現在心裏在想什麽。
夜色如水一樣流過,晨曦慢慢來臨。
阮安從龍澤的懷抱裏醒了過來,抬眼看到青年堅毅的下顎,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龍澤在懷裏的少女睜眼時調整了一下姿勢。
抱了安安一晚上,他的手臂有些酸疼。
“醒來了?”
龍澤晚上沒有休息好,早起的聲音略帶些沙啞,阮安居然覺得很好聽。
很性感的樣子。
她的視線停留在青年的喉結,忽然伸手捂著臉,覺得自己現在真是有一點色色的。
龍澤見到後打趣:“安安,為什麽捂著臉?”
阮安悶悶道:“因為早上起來沒有洗臉啊!很醜的。”
龍澤低頭親了親少女的頭頂:“安安不醜,安安什麽時候都很好看。”
少男少女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讓整個空氣裏都充滿了粉紅色的泡泡。
蘇白卿要吐血了。
還有完沒完了。
他用腳踢了一下門的石頭,生硬說道:“阿阮,我餓了。”
蘇白卿的聲音大氣洪亮,倒是掩蓋住了他內心的焦躁。
“阮阮,我也餓了。”溫堰也慢吞吞附和。
龍澤煩躁死了。
為什麽想要過個二人世界就那麽難呢?
眼前的這兩個男人為什麽沒有這麽一點眼力勁呢?
他們就不知道避避嫌嗎?
他們就不知道這樣子很討人嫌嗎?
但無論龍澤有多不滿,他的麵上始終平靜如水。
而此時的阮安在聽到蘇白卿和溫堰的話後,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臨時營地。
她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昨天晚上龍澤抱著自己的那一刻。
完全清醒後,頓時有些不自在了。
不自在不是因為龍澤的擁抱,而是因為旁邊的溫堰和蘇白卿眼神太炙熱……
阮安總覺得他們下一秒要撲上來****……